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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温和的笑，你倒是给我笑啊！僵着一张脸，你平时怎么笑的你忘了？”
黄俊感觉自己胸口疼，程毅演戏的时候所有心神都会投入进去，看上去就像换了个人。
无论从给人的观感还是一言一行，都和那个谦谦有礼的温和青年都同，但是有一点让黄俊心态巨崩，就是无论演什么，程毅都是面瘫。
程毅扯了扯嘴角，最后还是没笑出来。他感觉自己一笑，好不容易营造出来的感觉就会崩塌。
他温和笑了十多年，每次一那么笑，就会自动演出那个谦谦有礼的程毅，但是这却和他目前演的人设不同。
这也是程毅目前很苦恼的一件事，有已经从黄俊那得知自己缺失了什么。
但是程毅目前还无法改过来，他已经习惯了带了多年的面具，习惯成了自然，他会不受控制的自动带入角色。
比如若硬要他表现的气愤，他会瞬间成为怒发冲冠的楚霸王；硬要他表现的悲伤，他会瞬间成为我见犹怜的虞姬，或者心怀愧疚的项羽；若硬要他表现温和，他会瞬间变成谦谦有礼的程毅。
这些都是因为他演这些角色演的时间太久，久到思维成了定式。
黄俊看着程毅只扯了扯嘴角，顿时气的在原地绕了几圈，最后实在受不了，直接摔门离去。
程毅看着被狠狠关上的门，怔了片刻，最后无奈叹了口气。
他本来以为演员是很轻松的，如今却明白了，演员与戏剧演员还是有很大的差距。
如今距试镜那天已经过去了六天，五天时间程毅早就弄清楚自己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他也很无奈。
“咔嚓！”
房门被打开，程毅看过去，发现是路遥知。程毅连忙起身行礼，这几天天也仔细了解了一下路遥知，对于路遥知他还是很钦佩的。
路遥知把门关上，挥了挥手让程毅不要行虚礼，然后指了指沙发，示意和程毅去沙发上谈。
程毅看了看沙发又看了看路遥知，点了点头，走向沙发。
等程毅坐定，路遥知直接出声问道：“累吗？”
“嗯？”程毅扭头看向路遥知，满脸疑惑。现在是早上九点，他才到剧组没一个小时，根本不会累啊。
“我说你演戏累吗？”路遥知淡淡的看着程毅，程毅不知道这个演练室其实是有监控的。
每天晚上他都会把监控加速看一看，毕竟程毅关系到《梨园乱》。
路遥知眼睛比黄俊毒，这段时间他已经发现程毅的问题了。他明白程毅根本不是面瘫，也不是不会演戏，反倒是时时刻刻在演戏，把戏变成了生活。
路遥知能发现这点还多亏黄俊逼程毅逼的过狠，黄俊曾经硬要程毅表演一场愤怒的戏，结果程毅演着演着就演出了楚霸王那种破釜沉舟，同归于尽的绝望与愤怒。
路遥知当时看着，感觉程毅演的很眼熟，好像在哪里看过。但是程毅当时念得确是他给黄俊的练习剧本，那是编辑新写的，不可能有人演过。
那是路遥知就开始仔细留意程毅，这段时间下来，路遥知总算可以确认，程毅是真的做到了人生如戏，戏如人生。
他无时无刻在演戏，所以路遥知才会问程毅累吗？他感觉此刻自己看着程毅，都感到累。
“还好吧，不怎么累。”程毅吗听懂路遥知的潜在意思，只以为路遥知是在说自己练习累不累。
“可是我看着你，都感觉好累好累。”路遥知叹了口气，起身坐到程毅对面，与程毅对视。
“哦，是吗？”程毅看着身前的路遥知，有点不适应的朝身后靠了靠。
“路叔，你和网上说的还真不一样。”程毅笑着调侃道。
网上都说路遥知是魔鬼导演，从不在意演员身体，时常拍戏拍到半夜，第二天早上凌晨继续开拍，只让演员睡三个小时。
路遥知看着程毅，半晌无声，最后叹了口气起身出了门。他发觉了，自己和程毅说恐怕没有半点效果，这孩子已经无法用语言劝阻了。
路遥知出了门，直接绕路去找黄俊。黄俊此刻正在休息室内生闷气，看到路遥知进休息室，顿时像找到了倾诉对象，瞬间开始抱怨起来。
“我真是一时被啄了眼，当初竟然会觉得程毅有天赋。如今我都跟国强下了保证书了，现在可要让我怎么办啊？”黄俊愁的感觉自己最近白头发都要掉光了。
路遥知笑看黄俊苦恼的表情，淡淡点了点头：“你的确被啄了眼，眼瞎了。”
“老路，你怎么说话呢？”黄俊听到路遥知话语，瞬间不乐意了，他说自己被啄了眼，只是自谦。
自谦好吗？不代表他认可这句话，加上此刻黄俊心情烦躁，瞬间就炸了。
“有火别朝我发。”路遥知根本不鸟黄俊这一套，拿起自己的保温杯喝了口茶，一边嚼着枸杞一边道：“我劝你有时间多去看看录像，你就明白了。”
说着直接转身出了门，没有理会黄俊。黄俊看着门，气的拿起路遥知杯子喝了口茶，坐在沙发上不断哼哼。
过了一会，黄俊还是起身出了门朝监控室跑去。路遥知眼睛比他毒，这点黄俊还是承认的，所以就算在气，他还是决定去看看，想知道路遥知到底发现了什么。
程毅在路遥知走后就在演练室上网查资料，他此刻也急，毕竟他真实年龄虽然不比黄俊大，但是辈分肯定比黄俊高。
此刻虽然重生成黄俊小辈，但他也不愿天天被黄俊训斥和嘲讽，毕竟程毅还是有些长辈的傲气的。
程毅坐在演练室的沙发上躺着，突然听到门口传来一阵交谈声。
“杨哥，黄导已经离开了吗？”
“嗯，我前面专门去看了眼，黄导此刻还在监控室内呢。”
“那程毅那个小白脸呢？”
“应该也在监控室吧？毕竟黄导恨不得把他挂在身上。”
“也是，真不知道那个小白脸这次又抱上谁的大腿了。不止把尹一那个废物解决了，还能让黄导和路导对他和颜悦色，真是走了狗屎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