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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三个晚上，是长安城最幸福的夜晚。
京城最知名的两大青楼会馆免费入场吃喝免费的确是躁动了整个长安城的心。
但是三天下来，最先感受到压力的是长安大舞台。
作为一家初创的会馆，长安大舞台原本就基础薄弱，尤其经济实力，根本不足以跟一街之隔的云霄楼相抗衡。
这一点秦戈是心知肚明的。
苏小莲也是懂的。
但承诺已经出口，就一定要做到。而且最关键的还不是这三天的免费吃喝的资金压力，还有后续而来的真正会买单消费的顾客。
对于这一点，之前秦戈还是很有底气的，但是随着云霄楼的突然加入，以及他们同样实力不俗的歌舞表演，外加他们还提供青楼原本的传统服务内容，秦戈的把握就骤然降了几成。
“这次我们一共花出去了多少银子？”
秦戈问一边的苏小莲。
“这三日，我们一共支出了五百两银子。”
苏小莲也是眉头紧锁，虽然这支出额度在他们原本的估计之中，但是这个数目真实的发生的时候，还是有点大。
五百两，可不是一个小数目。
这帮家伙也真是够能吃的，因为是免费，所以造成的浪费也不少。
每次打扫的时候，小菊都心疼的想哭。
“嗯，还好，我们银库里还有多少银子？”
秦戈现在关心的是续航能力。
“还有五百两银子。”
苏小莲根本不用思索，数字脱口而出。
“也就是最多还能支持三天。”
秦戈沉吟道。
“你该不会是还想跟对面哪家对打吧？”
苏小莲又皱皱眉。
“当然不是，拼免费，拼低价不是出路。”
秦戈看了一下苏小莲，说道。
这一套路在二十一世纪早就证明是行不通的商业思路，当年两个网络打车品台的恶性竞争最后还是以一方被另一方整个吃掉作为结局。
“那我们接下来要如何做，三日时间已过。”
苏小莲看着秦戈。
“我知道，生死一举，就看今晚了。”
秦戈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其实，他也没底。
“可是云霄楼还是免费的歌舞吃喝时间。”
苏小莲提醒道。
“我知道。我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秦戈苦笑道。
云霄楼这一招不可谓不恶毒，明明知道她们撑不了多久，她们还追着尾巴死缠烂打。
“那我们就只能静观其变了？”
苏小莲也是一筹莫展。
“大概只能如此了。”
秦戈看着苏小莲。
二人相视一笑。
却是再无他话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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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金花嘴角的那颗黑痣却是快要笑飞出去了。
今夜，答案便将知晓。
她知道，长安大舞台的免费策略只有三天，而且她更知道，长安大舞台的免费策略也只够她们支撑三天。
三天之后，潮水褪去。
谁是光屁股裸奔便一目了然了。
“如果这一招有效，我们其实可以继续实施下去。”
如烟看着心情愉悦的谭金花，突然说道。
“什么？”
谭金花刚才有点走神，没听清。
“我说，如果免费吃喝的策略有效，我们其实可以一直做下去。”
如烟的话一出口，自己都被吓了一跳。
“一直做下去？”
谭金花也被如烟的话吓了一跳。
“因为我看过我们帐房这几日的流水，扣去大厅免费的吃喝等等支出，我们的营收结余还是远超以前的。”
如烟也是一个心细如发的人，知道看数据说话。
“你这一点倒是提醒了我，如烟，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谭金花沉吟了三秒钟，便对如烟的这个策略给予了充分的肯定，如烟说的对，只要收支相抵，结果是好的，又为何不继续做下去呢？
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
“那是因为谭妈妈这几日数钱数到手抽筋忘记了。”
如烟也在一边难得露出笑容。
“你可真不是一个简单的丫头，如烟，这几年我一直没有注意到，原来你不知不觉间竟已经成长为我身边得力的左臂右膀了。”
谭金花突然仔仔细细认认真真地看着如烟，这么多年来，她还是第一次如此细致入微的看着自己这个当年花了五百钱买回的婢女。
“谢谢谭妈妈夸奖。”
如烟对谭金花如此厚重的赞美，也只是微微一笑。
她一直是一个含蓄内敛的女子。
“好了，如烟，天色不早了，我们该开始新的一场战役了。”
谭金花说完，起身，将手中的烟壶交到如烟的手里。
“今天已经是第四日了，谭妈妈。”
如烟提醒道。
“是，秦歌那个贱人，我倒要看看她如何熬过今晚，替我盯紧那边一点。”
谭金花临出门前还不忘交代道。
“知道了，谭妈妈，一切尽在掌控。”
如烟对谭金花会心一笑。
这个夜晚，如烟的心情也突然开朗了起来。
她知道，自己在谭金花的心目中，已经成了一个他人无法替代的存在。
这对于生存来说，是多么重要的一件事情啊。
为了这一天她苦熬了整整十年。
从六岁熬到了十六岁。
十年生死两茫茫。
不思量，自难忘。
她想起当年惨死的父母，此刻他们应该都已经在天上了吧？
那就好好保佑我吧，爹，娘——
如烟对着暗黑沉沉的天空魔默默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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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的长安，立即从白日寡淡的妇人，摇身一变而成了一个风情万种的女子。
无数的灯火。
数不清的红灯笼。
仿佛夜的魅惑的眼睛，勾引着每一个路过她身边的人们。
云霄楼门口依旧排起了长长的长龙。
从云霄楼门口几乎一直排到了长安大舞台这一边。
小菊和小兰等姐妹依旧是今晚的迎宾。
他们也都换上盛装。
站在门口。
他们的脸上也是温暖甜美的笑容。
距离长安大舞台表演开始的时间已经只剩下半个时辰了。
小兰刚刚偷偷进去数了数，已经到了大概三成的客人。
才三成。
小菊跟小兰相视一笑，笑容里却是苦涩为多。
今日免费已经取消。
客人严重消褪。
好在还有三成的上座率，小菊知道，这三成客人应该是以后长安大舞台的铁杆粉了。要知道小姐定价并不便宜，长安大舞台以后实行的是门票制，门票十两纹银。
但如果你入场之后，消费与否随便。
十两纹银只包括简单的茶水。
不含其它。
就算是十两也是很大一笔钱了。小菊心里想。这十两基本上可以解决一般农户家庭一年的生计了啊。
所以，能够支撑这种消费的也不是一般人了。
可是小姐说了，长安大舞台的目标客户群体就是长安城中的达官贵人，富贾名流啊。我们应该以质取胜，而不是靠数量。
好吧，小姐说的总是有道理的。
但是今晚门庭突然冷落的气氛还是让小菊感觉有点难以接受。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尤其是看见对面云霄楼门前的车水马龙。
但愿一切都好起来吧。
小菊心里默默祈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