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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霄楼今夜也是高朋满座，宾客如云。
虽然她们的节目抄袭了长安大舞台的歌舞编排形式，但是他们也有自己的创新，并且依仗自身更多的歌姬舞姬乐姬的优势，她们的节目数量更多，而且效果呈现也是精彩绝伦。
尤其是有了此前正当红的青云馆头牌采红袖等人的鼎立加入，让这场演出气势和规模更是远超长安大舞台。
加上谭金花这一次誓死竞争的心理和云霄楼原本的财大气粗，这次的酒水点心等级别比起长安大舞台来说还要精美上档次。
当然，最让谭金花高兴的是，借助此次免费歌舞表演的契机，她们也最大规模化的集中展现了自己云霄楼的女子，她们的姿容，她们的身段，她们的舞姿歌艺和琴技等等，也是一次绝好的营销。
加之当晚谭金花更是有史以来破天荒地宣布，所有今晚入场看歌舞表演的来宾如果有其他消费支出可以八折！
八折！
力度对于从不降价的青楼来说，已经是极具诱惑力的噱头了。
当然，至于什么样的其他服务，大家都心照不宣了。
尤其是那些常年青楼花巷醉成眠的男人。
这一晚，云霄楼的客房也是开到爆满。
至于那点吃喝的支出算什么，谭金花的嘴角那颗黑痣已经都快要笑飞了出去。
“如烟，你说今晚云霄楼那边也是宾客云集，客人好评如潮？”
谭金花当然并不仅仅只满足于自己家的生意火爆，她此刻更关心的还有对面那家的生意情况。
“据前去观看的姐妹回报，情况的确如此。”
如烟是一个好的助手，她也懂得关键信息绝不瞒报，否则老鸨哪次因此做了错误的决策，那她也只有卷起铺盖滚蛋的份儿了。
“这帮小贱人，我要看看他们到底能撑几天！”
谭金花的脸上笑容莫测高深。
“照我们的估计，最多也就三天了。”
如烟手中掌握的信息绝对不比谭金花少多少，作为一个军师角色的人，如烟，几乎算得上上云霄楼的二当家了。
“哼，我们静观其变吧。如烟，去帮我把西域胡人那里买来的上好烟拿来，今晚我要好好地睡一个舒服觉了！”
谭金花吩咐道。
“是，谭妈妈。”
如烟闻言，随即领命而去帮谭金花拿上好烟壶了。
夜色再次安静下来。
窗外月明星稀。
天空湛蓝如水。
秦戈和苏小莲却还在三楼的议事厅里静默地坐着。
“今晚的事情你怎么看，苏妈妈？”
秦戈沉默了半晌，终究还是打破沉默道。
“你是指麻如姬的演出意外吗？”
苏小莲知道秦戈终究会问道她此事的，从演出一结束她叫她来议事厅她就知道了，而且，就算秦戈今晚不找她，她也会找秦戈讨论此事的。
“意外？你觉得她是意外吗？”
秦戈皱了皱眉。
“当然不。”
苏小莲也被秦戈如今的尖利给佩服的五体投地。
“那你如何看？”
秦戈想听听苏小莲的意见。
“麻如姬今晚的那个动作虽然看上去是一个意外，但其实不是。”
苏小莲多年青楼纵横，对于乐器声乐以及舞技的了解绝对是一个大行家了，她当然看得出今晚麻如姬演出的意外是什么原因造成。
“你继续说。”
秦戈示意苏小莲。
“麻如姬的那个假摔的动作可以骗过一般的观众，但绝对逃不过我的眼睛，她分明是想故意摔倒，然后造成整个节目的混乱。”
苏小莲的声音稳定而确定。
“要知道这是我们所有节目的压轴节目，一场完美的演出的最后一个关键点，一旦破坏，客人留下的印象就将是全部的差评，后果不堪设想。”
秦戈至今想来还是心有余悸。
“的确如此。”
苏小莲附和道。
“那你说麻如姬为何要这么做？”
秦戈继续问道。
“你还记得当日你们投票决定谁来接管青云馆的事情吗？”
苏小莲突然问道。
“你是指那日和采红袖之间的故事？”
秦戈一怔，他没想到苏小莲竟然也知道那日发生的事情。
“当日，虽然我人不在青云馆，但青云馆是我一辈子的心血，我的心始终在这里。”
苏小莲也不避忌。
“所以呢？”
秦戈对苏小莲的感受又多了一丝警惕，这女人着实可怕的很，幸亏当日没有对她斩尽杀绝，给了她一根骨头。
“所以，当我重回青云馆后，既然你将青云馆的经营交付于我，我地弄清楚所有事情的来龙去脉啊。”
苏小莲却笑了起来。
“嗯，苏妈妈你继续。”
秦戈觉得苏小莲就快要触到问题的核心点了。
“据当日的结姐妹反应，那日你们都是全体投票决定谁去谁留的？”
苏小莲继续问道。
“是的。”
秦戈简单干脆。
“据我所知，那日投票给采红袖的有十三人，但最后走的只有十二个姐妹。”
苏小莲果然厉害，就连聊天的任何一个讯息都不会轻易放过。
“的确如此。”
秦戈也不得不佩服起这个老鸨来了，她要是生在二十一世纪的商业大时代，说不定就是一代商界领袖，娱乐大鳄。
“那个人就是麻如姬。”
苏小莲肯定道。
“你怎么如此确定？”
秦戈也大吃一惊，虽然他今天也对麻如姬的表现反常起了疑心，但也只是疑心而已，虽然那个假摔的动作一般人看不出来，但是那个假摔其实非常不明显，非专业人士根本看不到。所以，他的怀疑也始终只是怀疑而已。
“呵呵，这一点你就不如老娘细心了。”
苏小莲却呵呵笑了起来。
“愿闻其详。”
秦戈并不生气。
“后来，我问小菊要来了那日投票的所有姐妹的手写绢布。绢布上的字迹非常清晰的表明那日投票给采红袖的最后一个人正是麻如姬，人什么都可以掩饰，但笔迹却是很难。”
苏小莲说完脸上也颇为得意。
姜还是老的辣。
“苏小莲，你的确让我惊喜。”
秦戈看着苏小莲，脸上却是会心一笑。
更多的则是赞美。
他果然没看错人。
苏小莲的功夫都足够去美国中情局了。
“不客气，长安大舞台的未来，也是我的未来，我不会错过任何一个可以让我东山再起的机会，而且你知道，世界留给我的机会并不多。”
苏小莲一如既往的坦白。
或者说是骄傲。
“你的确很出色，令人惊喜，放心吧，我们合作，长安再无第二个人可以击败我们！”
秦戈对未来也是充满了信心。
“谭金花那婊子是空有其表，根本无足挂虑。”
苏小莲给谭金花下了一个定语。
“当然。”
秦戈也是这么认为的，虽然眼下对方跟自己对台戏唱的很是浓重，但他还是相信自己一定会挺过去的，并成为最后的赢家。
“那麻如姬如何处理？”
苏小莲最后问道。
“通知她卷起铺盖，今晚便离开长安大舞台！”
秦戈说完便离开了议事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