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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教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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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房中,点人一盏油灯,夫人在侧,跳动的火苗,不时的发出炸裂的声音,染好墨汁,苏雪就在一旁呆呆的看着叶秋。
  叶秋有些纠结,这个年代笔墨纸砚都是贵的出奇,但是苏府还是拿的出来,但是关键是写些什么呢?
  千字文?不行,并且太过迂腐。
  百家姓?这个倒是可以,但是牵扯太大,这个年达,氏族林立,各大家族甚至能压着皇家李氏一族,其中清河或博陵崔氏、范阳卢氏、赵郡李氏、荥阳郑氏、太原王氏这六家为最。
  加上皇家李氏,刚好五姓七家,即是千年世家,又掌握着国家命脉。风光无限,直到武则天的打压,和后来五代十国的战乱才得以彻底斩断根基。
  唐朝甚至流传着宁愿不做皇室女婿,也要娶“五姓女”的说法。其实主要是大唐皇帝是为陇西李氏,有一部分士族甚至认为皇家血统胡化严重,是大家眼中的“爆发户”,在这个非常传统的时代,血脉才是为人们所熟知的。
  所以百家姓也是流传不得的,免得到时候被人架在火上烤。
  三字经?这个倒是个好主意,叶秋也记得清楚,不过要注意的是,后面的事情不能写,不然二十传,三百载。梁灭之,国乃改。这个可是要被杀头的大罪啊。
  还有唐刘晏,方七岁。举神童,作正字。这样的事情也要杜绝掉,毕竟还没发生的事情。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苟不教,性乃迁。教之道,贵以专。
  一行颜体,一反初唐书风,行以篆籀之笔,化瘦硬为丰腴雄浑,到有几分说不出的美感,这是苏雪从未见过的风格。
  自从李世民继位,所谓上有所好,下有所效。李世民喜欢行书,大家就以文笔飘逸的王羲之为最,如此刚毅倒是时间少见,但是结体宽博而气势恢宏,骨力遒劲而气概凛然,倒是颇有特点。
  洋洋洒洒写了两个时辰,苏雪一直在一边陪着,看着叶秋的写的文章,从一开始的好奇,到感叹,再到仰慕,后来却有些惆怅了。
  倒是叶秋有些手酸了,接过苏雪递过来的水,喝了一口。看着自己的作品,不免感叹自己的表哥当年对自己的督促,倒也习得一手好字,虽然是计算机专业的,但是书法却是自己为数不多的爱好。
  “时候不早了!夫人早些休息吧!”
  叶秋搂过苏雪,熄灭灯,便早早的睡去了。
  只是苏雪半夜醒来,借着月光看着叶秋的脸颊,久久不能入睡。
  ……
  一大早,叶秋难得的早早起来,穿上一身青色长衫,是苏雪新做的,倒也十分的合身。穿着一双布鞋,倒有几分古代潇洒书生的气质。
  来到书院,发现夫子已经在门口等候了,也有些读书声。
  “抱歉!晚辈来迟了”
  “不碍事”夫子摆摆手:“不碍事!只是老了,晚上睡不着,就起得早”。
  叶秋本想扶着夫子,但是夫子却指了指,讲台:“那你才是你需要做的”。然后慢慢的走到后排坐下。
  无法,叶秋值得硬着头皮上了。
  其实叶秋来的不算早,不少学生都来了,都在摇头晃脑背书。
  见到新的先生到来,大家就安静了下来。
  但是叶秋并没有立刻上课,而是看了看四周,发现比昨天少了几个。
  “大家好!我是叶秋,一叶知秋的叶,一叶知秋的秋”
  听着叶秋这样的介绍方式,大家为之一愣,没见过啊!
  有意思。
  “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你们新的先生,但是呢!我需要从你们中间选出一个人,来带我管理各位,我叫他班长!”
  听到这里,底下的顽童立刻就开始自告奋勇起来。
  “既然大家都这么想当班长,那么就一月之后会进行一次考核,合格的人当,怎么样?”
  见大家没有意义,叶秋开始拉近距离的第一步:“现在大家进行下自我介绍,让我认识认识各位,嗯,就从你先来!”。
  叶秋点了一个看起来比较活跃的小子:“说下你们叫什么名字就好!”。
  “我叫张铁牛”
  有了第一人,后面的就很简单了。
  叶秋简单的认识了几个人,基本就记住了,小小的书院,就二十一个学生。都是家境比较富裕的人家。
  叶秋见气氛差不多了,就拿出昨晚的三字经来。
  古代上课没有黑板,也没有粉笔,但是叶秋早有准备,木炭。
  没有黑板不要紧,但是昨天叶秋就注意到,这块当做墙壁木板了。
  木炭很方便,很快就把前面一段的三字经抄写在木板上了。
  “这个就是我们到时候考核的类容的一部分”叶秋环视一眼,主要看夫子,见他没有反对,:“大家和我一起读一遍:‘人之初……’”。
  一上午的授课就这样过去了。
  叶秋感觉也挺好的,他还是选择让学生们强行记下自己所教的三字经。不为别的,在这个年代,书和笔是十分的珍贵的,只有强行记下去,才能不用再去买书看,这也是古人在千百年中摸索出来的方法。
  午间是环儿来送的饭,粉蒸肉、小鱼干,和咸菜。看来厨娘的手艺还是有所精进的。
  吃过饭夫子找到叶秋。
  “那三字经是你写的?”夫子拿着叶秋的收稿,颤抖着手轻轻的抚摸着纸张,像是抚摸少女的肌肤一般。
  “是的!”看的叶秋有些起鸡皮疙瘩。
  “哈哈哈!我曾经也曾想过写篇启蒙的书,但是怎么看都不如你这一篇好”夫子有些癫狂的看着叶秋,一双眼睛如同饿狼一般。
  “夫子谦虚了”叶秋只能这样说,不然怎么说,说自己是抄的?
  “我现在给你一个机会,让你拜我为师,做我的弟子”夫子看着叶秋,有些激动:“先不要拒绝,你可知道我是谁”。
  叶秋暗自肺腑,这个我哪里知道啊!
  见叶秋不回答,夫子笑了笑:“我叫虞茂世”。
  “嗯!没有听说过”叶秋想了想,好像确实没有一个叫虞茂世的。
  “那虞世基呢?”
  “也没,倒是虞世南听说过”叶秋想了想,只记得有个叫虞世南的。
  “嗨!”老头听到这话,有些心灰意冷了,看着窗外的学子:“虞世南是我弟弟,当年宇文化及绕我一命,于是愧对先皇,苟活于此,嗨!时也命也”。
  没想到这个夫子居然还是有身份的人,厉害了。
  “叶秋啊!如果你拜我为师,我可以还你一个清白的身份,到时候也可以举荐你当官,或者参加现在的科举,怎样!”夫子显然没有死心。
  “晚辈,谢过夫子好意,在下并不想当官,也不想从政,只愿做一富家地主足以”叶秋是不打算去当官的,再者尽管苏雪长得并不怎么好看,但是叶秋也是绝不会做出休妻之事。
  “你……”夫子指着叶秋半天,有叹了了一口气,摆摆手,:“也罢!你到算的上有情有义,算我没有看错你,我这还有些书,如果有空可以拿去,我已经是冢中枯骨,留着也没什么用处了”。
  “谢过夫子”叶秋行了一个弟子大礼,但是并未改口。
  因为叶秋知道,古代书籍是基本不外传的,乃是传家根本,家传宝贝的存在。此番大礼,叶秋还是十分感动的,尽管对叶秋没什么用,但是叶秋也曾记得苏雪是十分喜欢看书了,可惜农家小地主哪里来的书来读。
  “你去吧!”说完就坐在自己小房间里,捧着叶秋的手稿发呆。
  叶秋见此就不再多说什么了,再次行了一礼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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