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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瑾初，我不会让你心安理得的，你的好意我不会接受，就算我真的投胎到好人家，那也是我的命，和你没有任何关系。”
“下一辈子，下下辈子，我都不想见到你。”
华年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最令人心碎的，不是谁背叛了谁，因为不管是谁做错了事，归根结底都有一个缘由，可以去怪罪的缘由。
这种谁都没有错，却不能在一起，才是最令人难过的。
一腔的恨意，不知道该对谁发泄。
华年除了张府，没有人拦她，她就这样在大街上漫无目的的走着，迎面走来的人，撞到了也无所谓，继续往前走。
仿佛只有这样，才会停止胡思乱想。
念萦跟在她的身后。
其实她要做的事情已经做完了，接下来的事，她即便是不管，挥手离开，也没有人会说她一句不好。
但是她桃花屋的招牌毕竟有一定的名气，这个招牌要是砸在自己手里，终究不是好事。
华年身上箨的香气，持续的时间很短，经过了这么久的折腾，气味开始变淡。
箨原本就是很稀有难找的植物，花好几个月时间结出来的荚果，汁液香气能维持的时间也很短。
否则，全天下的人，都能轻易看到鬼魂了不成。
华年一直漫无目的走着，直到发现即便撞了人，对方也毫无知觉，把她当做透明，才停下来，跪坐在地上。
香气消失了，她又变回了魅。
没有人看得见她，这里再也容不下她。
念萦跟在她身后停了下来，微微喘了一下气，没让人看出来。
她记得从前她的体力挺不错的，还没有遇到知秋和夏灯的时候，跟着端绪，上山下海都是一眨眼的事情。
现在不过是快走几步路，就有些累了。
难道是这些年来，她在知秋和夏灯的照顾下，已经疏懒到这个程度了吗？
“萦姑娘……”
华年抬起头看着她，红着眼眶却不肯让眼泪流下来。
“这天下那么多人，为什么是我？”
“这世上有那么多人，我就是那几亿分之一的概率，为什么会是我，为什么要我遇到这种事？”
华年看着念萦，不解的问道。
念萦蹲下，伸手拨着她已经凌乱的发梢。
第一次见华年的时候，是个多水灵的女子，却为了一个睡在别的女人身旁的男人，落得如此下场。
正常一点的人，也许这个时候，都应该轻声细语的安慰，哪怕是没用，也没关系。
念萦却安慰不出口。
这样的蠢女人，有什么好安慰的。
“为什么不能是你，虽然对你来说是几亿分之一的概率，但是对别人来说也是几亿分之一的概率，很公平。”
知秋在一旁眨眨眼，她家姑娘呀，就是这样。
心底比谁都好，但是却总说一些容易令人误会的话，非要让别人认为她是铁石心肠的人。
“你要是想好了，我现在就带你去酆都鬼城。”
华年的眼神明显还带着对阳间的留恋，但是又如何让。
她找不到爹娘了，肖瑾初也有了家。
一个多余的人，就应该去她该去的地方。
“萦姑娘，劳烦你了。”
华年眼底的眼泪，终于流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