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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年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男人。
哪怕是死了，也不愿意忘记的男人。
却当着她的面，让她去该去的地方，是认为她的出现，打扰了他吗？
肖瑾初低着头，搂着怀中的妻子，没去看她的眼睛。
十余年的时间，足以改变许多东西。
包括人心。
当初信誓旦旦的话语，如今再提起来，都成为跳梁小丑般。
“肖瑾初，你想让我去哪里？”
别看华年平时柔柔弱弱的样子，连花草都未必能折断。
但是女子从来都不是娇弱的，想要坚强的时候，比谁都坚强。
她看着自己心爱的男人，把另外一个女人护在怀中的样子，闭上眼睛大笑。
就好像黄粱一梦，终于到了醒来的时候。
大家什么都没有做错，可是又好像做错了什么。
“瑾初，你告诉我，我要怎么离开？”
华年睁开眼睛，显得安静许多，没有了刚才的狂躁和无助。
虽然只给她很短的时间，强迫她去接受那么多她不愿意接受的事情，事到如今，她也只能接受了。
肖瑾初搂着怀中的女人，不敢去看华年的眼睛。
他做错了吗？
分明没有做错啊，当华年还活着的时候，他一心一意的爱着华年。
可是华年死了。
总不能要求他的下半辈子，都要被一个死人束缚着，这不公平。
话是这么说，如果华年变成一抔黄土，那么他依旧可以心安理得的过日子。
但是华年出现了。
不管以什么形式出现，她终究是站在了眼前。
“他们，应该会知道的。”
肖瑾初踌躇了一会，抬起头，望向念萦。
他们一群人，从刚才开始，就沦为吃瓜群众，在一旁安静的看着事态的发展就足够了。
现在显然，已经不能继续当观众。
念萦的视线和肖瑾初对上，她微微眯着眼睛笑，眼底的笑意是冰冷刺骨的寒意。
肖瑾初在心底打了一个哆嗦，连忙把目光移开。
仿佛念萦的眼神可以窥探人心，把他藏在最心底的想法给瞧得真真切切。
念萦没有窥探人心的能力。
只是活了好几百年，见惯了爱恨情仇，肖瑾初内心想什么，她只看一眼，就看出来了。
男人嘛，如果是薄情寡义的男人，也就那么一回事。
“华年，你想走的话，我带你走。”
念萦开口说道：“你还记得蒋子文吧，虽然看上去没什么用，好歹也是十殿阎罗，给你安排一户好人家不算难事。”
说着，她望向一旁站着的端绪。
端绪耸耸肩膀没有说话。
蒋子文是出了名的公正不阿，毕竟他所主管的是第一殿，最重要的作用，就是区别那些是好鬼那些是饿鬼，把它们送到该去的地方。
如果只是华年的话，他是万万不愿意欠子文的人情。
若是念萦的话，就无所谓了。
“投胎，是喝孟婆汤，忘记一切，重新来过吗？”
华年扭头看着念萦，她知道的这些，不过是坊间故事，没想到，都是真的。
念萦哪里记得她从前脱胎的细节，不过还是点点头。
“我要忘记所有，一个人去投胎，然后留下他，和和美美和这个女人过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