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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而，他们都不是凡人。
而且，有端绪在。
华年换了一件衣裳，脸色有些难看的站在一旁，不过没有说话。
知秋和夏灯各自忙活，只有梁豆子站在念萦身旁，略带敌意的看着端绪，似乎有些懊恼自己没有跟着一起去，可是真让他去，他也不会去。
端绪站在老桃花树下，掌心朝上伸出来，接过徐徐落下的花瓣，然后双手合十掐诀再铺开，手中的花瓣瞬间放大好几百倍，如同一艘扁舟，刚好能容下三人。
华年之前在香料房里早已见过了异象，深知眼前这些人不是凡人，各个身怀绝技，所以脸上没有表现出太过意讶异的神情。
三人很快坐上花瓣扁舟，华年伸手摸了一下，细腻滑凉的触感，就是花瓣无异，却很是坚韧，腾云而起朝着酆都而去，丝毫没有撕破的迹象。
她看着小镇渐渐变小，最后缩成一个黑点，咽了咽口水，脸色发白，双手紧紧的抓着袖口的薄纱，只求别摔下去，她要是死了，就见不到肖瑾初。
而念萦却是一脸的淡泊，这样阳光正好的午后，她更加愿意在小亭子里酣睡，那冥府什么的，听着都不讨喜。
端绪坐在她身旁，见她了了无趣的样子，彷如变法术一样，从怀中摸出两枚青团子，递给她。
青团子有番茄大小，用洗净切好的箬叶包裹着，还有暖暖的余温。
如果能尝到味道的话，应该很香甜，只是念萦这个只有一魂三魄的躯体，能动已经不易，有些感官的缺失很正常。
吃不出味道的她，其实吃什么都如同嚼蜡一样，不过没关系，她喜欢吃东西的感觉。
“喏，分一个给你。”
华年脸色苍白，勉强接了过去，也不吃，就是拿在手里，眼睛一寸不理膝盖，根本不敢张望。
这与云齐高的扁舟，轻盈透亮，感觉只要稍微倾斜，就会倾覆，说不怕，那是假的。
“你当初，是怎么认识秦广王的？”
把华年拉上，是为了避免和端绪两人独处的尴尬，毕竟昨天才说了那些话。
不过如今看来，年华似乎不起任何作用。
所以念萦想了想，还是自己化解尴尬比较实在。
“从前搅浑地府的时候，听说掌管寿夭生死的是子文，于是我就找他去了，打了几个回合，可以说是不打不相识。”
端绪对她向来是无话不说。
“夭寿生死？”
念萦侧着脑袋，奇怪的问道：“你要看谁的生死？”
她虽然认识端绪三百年，可是她知道的，也只是这三百年来的端绪而已，三百年以前的端绪，是什么样的人，她一点都不知道。
端绪从来不会说自己的事，虽然她问他就会回答。
可是，又能问多少呢。
“我亲姐姐，隐月。”
“你有姐姐？”
她认识端绪三百年，一直都不知道。
端绪轻轻点了点头，不再说话。
念萦倒也识趣，能跑到秦广王那里讨要生死簿，其结果是什么，不用说也能猜出大概。
这有亲缘手足是什么感觉呢，念萦低头想了想，什么都想不到，她是灯芯草化人，可是看着满山灯芯草，也没有亲切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