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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有座小饭店 / 第十三章 登门拜访

第十三章 登门拜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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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场酒宴,于酣醉中平淡收场。两滩烂泥各自被扶回房间,第二日醒酒后相见似是忘了昨夜,依旧客客气气的。客气中作别,客气地回归自己的生活。
  回到文登的刘约闲不住,本就是装醉一场,又有着人生小目标的驱使,他将钱家兄妹的事情抛诸脑后,继续明目张胆地偷师厨艺。
  刘昭并未过问昨夜他去做什么了,象征性吩咐下各种琐碎事,继续卧床称病。刘府伤感氛围淡了不少,除了不见红色,其他的已然和平日无异。
  ……
  不过,隆庆六年透着邪气,刚入了七月刘府接二连三的有人病倒。先是许叔,突然间胃病加重,多日不得下床;接着是宋大厨,兴许是这些日子带徒弟累的,毫无征兆就倒了;更甚是那壮如牛的大牛,也凑热闹般地把脚给烫伤了……
  万幸,三人并无大碍,休息几日便能好,刘府干活的人也很多,除了吃饭,其他地方都没有影响。
  刘约主动请缨承担起一家人的饭食,但刘昭不同意,命令几户有家眷的家丁们一同承担刘府吃饭的事情。
  没有比较就没有伤害,不是厨子出身的人肯定不如宋大厨的手艺。本来这对宋大厨是好事,但这半百老光棍一时开心,生着病大醉一场,本值得得意的事情差点要了他的命。
  刘府对他够讲义气,当他病危的时候请了全县的大夫替他瞧病,命是捡回来了,可那虚弱的样子似是没几年了。刘昭能养他到死,可刘府不能整天靠家丁们自己解决伙食问题,重新找厨子是就在眼前的大事。
  许家父子都在病床上,刘昭又要忙于登州府第二季度的考评,找厨子的事情自然而然落在了刘约身上。刘府不会亏待宋大厨的余生,老宋表现的也很坦然,刘约没什么心结,一门心思想将这事办好便可。
  可是在文登找厨子不是个简单事,老宋底子尚在,被他养起来的口味,恐怕平常厨子还真伺候不住。
  多番打探,他瞧上了赵记肉饼的当家。这老赵也是个奇人,这辈子除了做肉饼别的都不会,刘府不能一日三餐的吃肉饼啊。
  无奈的刘约只能将眼光放在整个登州府。
  经过几日的找寻,他终于靠着钱枭的关系,在正版望仙楼里请到了厨子。
  第一天上任后反响不错,刘府的吃饭危机算是渡过了,刘约学艺生涯却停了下来——不是每个厨子都能接受有人在身后偷师,也不是每个人都相信文登第一神童人生目标是当个厨子。
  不让学就不学,跟不同的师父学还怕把手艺学杂了呢。
  转眼过了半个月,许家父子痊愈,刘约例行体检没发现什么问题,刘昭的政评也进入尾声,刘府即将再次踏入正轨。全府难得尽兴,准备吃一顿庆祝下,同时尝尝新厨子做宴的本事。
  刘昭将登州府视察官员送走后,却在回家前迎来了带着车队的钱通判。
  刘昭以为通判大人有什么政务,不安间却听钱大人说道:他们是来刘府蹭饭的。刘昭不得其意,只能领着马车回府,在路上有意无意地试探一番。
  钱通判见他拘束,大笑道:“文载啊,明日是我岳丈六十大寿,你也是知道的,李老员外的规矩多,明日一早必须得按时辰去祝寿,今晚提前进府不行,明日耽搁一刻也不行……路途所限,我们只能今晚过来了。文载放心,客栈已经找好,就是这顿饭……听枭儿提及,说是贵府厨子了得,我们便不请自来了。”
  刘昭笑着应下,心想这钱家公子怎么知道刘府饭菜可口的,难不成是约儿招揽望仙楼厨子的事情被钱大人瞧上了?这事儿有多大过错么?不明所以的他只能暂时放下心中疑惑,回府视情况而定吧。
  刘府于中午头儿便被通知晚上要吃顿好的,全府上下早就忙了起来。可刘府能上桌的不过四五人,真说准备多少菜品也不至于。新来的厨子办事麻利,晚宴早就备得了,现在就等一家之主回家开饭了。
  闲来无事的刘约坐在大门口,陪着许小毛和他的侄女们玩耍,随意抬头便瞧见了向府门行来的队伍。
  他眯眼细瞧,看见队伍前端坐马上的钱枭后一愣,发呆间又看到了父亲和钱通判坐在前车上闲扯。他赶忙让小毛领着侄女们回府,命门丁进去通知,他收拾利索站好,恭敬迎接。
  “见过钱大人。”
  他将父亲和通判请入府中后,与钱枭相视一笑,钱枭的笑容十分奇怪;礼数周到地见过通判夫人和钱枭夫人,又无奈地与钱珑行礼。
  钱珑依旧温婉素雅,可刘约总觉得来者不善。
  举家带口的登门,钱家兄妹到底卖的什么药?
  这是往绝路上逼啊,今晚用不用招呼一次马面前来救援?算了吧,又不是什么性命攸关的事,这时候招出马面和得罪通判一家没什么两样,走一步看一步,万一是自作多情呢?
  似乎真是自作多情了。
  甫一入府,钱家女眷直接去找刘夫人闲聊,钱通判和钱枭上来便拉着刘约父子二人应酬起来。从隆庆帝聊到新首辅,从与鞑靼通商聊到登州政务,眼界放的极高,完全没有家长里短。
  好不容易等到起宴,女眷和他们还是分开吃的,钱枭又规矩得乖巧少言,难不成这次登门是钱通判的意思,单纯过来蹭饭的?
  酒宴进行一阵,他终于找到疑点。
  钱枭是少言了,通判大人却变成了碎嘴子,有事无事便抛出一段政论让刘约谈谈想法,时不时就着菜品吟上几句诗,还总需要他接个下句。长辈对后生进行多方面的考验,无非是招生或招婿,再配上一旁钱枭偶尔藏不住的小得意,通判大人的意图连刘昭都能猜到几分。
  于刘昭而言这是好事,虽然他心底认为幼子不该束于登州府这小地方,可如今钱大人主动示好,让约儿和钱家小姐亲近亲近也是好事。
  他的想法都挂在脸上,通判看女婿的眼神又愈发明显,就连钱枭都快压不住上前叫一声“妹夫”的冲动……刘约无力一叹,大体也能猜到内屋里娘亲面对的是什么了。
  父母之命可不是一句“没感觉”便能应付的,刘钱两家真要一门心思地撮合,郎无情妾有意又能如何?真就逃不开了?
  不至于,没有想象的严重。
  自己的魂魄来到四百年前本就是一件改变历史进程的事情,碎嘴子真控制不住的时候,不用自己招呼他便会出手。钱珑这事儿他们根本就不在乎,自己在这里上蹿下跳的干什么?真被他那“不得改变”给吓的拘束起来,何必呢。
  如此想来,坦荡不少。不喜欢便是不喜欢,不伤害钱珑便可,其他人一边玩去。
  刘约举起酒杯,赶上几人品尝醋鱼的时候开口道:“钱伯父,关于这醋鱼,小子想到一处有趣的解法。”
  “贤侄讲来。”
  “此物出处大抵可追溯至南宋年间,后世赋予一段美谈,成就了叔嫂间鱼水相依的佳话。可小子愚钝,至今不知鱼与水有什么亲密的。鱼儿离不开水是真,水却没那心思,反而炖鱼的也是它。可说这鱼入了锅视为殉,成就其成为佳肴的也并非是养育它的那条河。鱼成了醋鱼,水依旧向东而去,倘若这鱼真的有意,那流水终归是无情。鱼为上品,流水无情,这鱼水之亲,亲在哪里?”
  钱通判笑道:“贤侄想做那水,还是想做这鱼。”
  刘约回以微笑:“皆可。做水控制不住顺流而下,做鱼又不想身在刀俎。皆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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