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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萧条的北方镇守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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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的北冰洋,自极点南下的寒风带着逼人的寒气,感受着迎面而来带着些许锋利的海风,北城心绪万千。经过了一天一夜的航行,总算是到达了北方海域和西方海域的交界处。进入了北方海域后,最直接的感受便是周身的温度骤降,甚至是舰首的栏杆上都微微出现了冰凌。
  “怎么北方海域这么冷,真不是人来的地方。”
  直打着哆嗦,北城算是切身的体会到了离开的时候为什么胡德会那么的担心,一个劲的往自己的行李当中放入那么多的御寒的衣物,现在看来,真的是很有必要。
  “指挥官你很冷么?”
  标枪依旧是穿着那身可爱的水手服,在这天寒地冻的大洋之上显得的格格不入,但似乎舰娘的体质不同于常人,并没有感受到这刺骨的寒冷。
  “标枪你不冷么?明明穿那么单薄?”
  “嘿嘿,舰娘是不怕冷的哦~”
  北城突然有那么一瞬间很是羡慕舰娘的这样的体质,自己刚刚大病初愈,还没容得自己喘口气,就马不停蹄的赶来北方海域,谁曾想到北方海域这么的冷,看了看仪表上的温度指示:-30℃。
  “这都这么冷了,在北上的镇守府那岂不是更加冷。”
  想到这,北城不禁打了一个哆嗦,看样子自己未来的实习生活将会异常的痛苦。但是都已经到了这个份上,也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
  “大概还有半个小时的航程就到了。”
  船员通报了一下剩下的航程,好在这艘货轮的供暖系统没有出现什么太大的问题,否则这一船的人就要冻死在茫茫的北方海域了。接下来的半个小时里,这艘货轮孤独的在大海上航行着,好在航行过程中也没有深海舰娘的突然袭击。
  “指挥官,根据卫星发回来的图像,那艘货轮已经进入了镇守府的防御范围了,一路上并没有出现任何情况,除了供暖系统中途出现了小插曲。”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光荣。”
  “是。”
  玄虚看着北城离开的方向,心中满是担忧,毕竟在所有的学生里面,都没有人愿意前往前线,而且北方镇守府刚刚发生了一场大战,那里的条件可谓是相当的艰苦。
  “希望你不要出什么事才好,你可是唯一的希望了。”
  货轮缓缓靠岸,准备妥当后,北城便离开了货轮,双脚落在土地上,第一的印象就是萧条,没有想象中的繁华,作为前线的镇守府之一,就算天时地利再怎么不利,至少在人和这一方面应该不会差,北城最初是这么想的,但是此时眼前的景象着实是震惊到了他:
  几乎是露天的船坞,烧焦的残垣断壁,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味道,甚至是有些地方还在燃烧,在常年不见阳光的北方海域显得格外的刺眼,而且每个人的脸上看不到任何的笑容,双目空洞,仿佛是找不到了未来的希望。
  “抱歉让你看到了这么消极的一面。”
  耳边响起的声音极其苍老,仿佛有气无力。寻着声音找到了源头:一个看起来莫约4、50岁的工作人员。厚重的黑眼圈说明这个人已经很久没有睡过一个安稳的觉,满脸的胡渣看起来给人一种不修边幅的感觉,身上原本洁白的海军制服染上了一层蒙蒙的灰色,还带着一股硝烟的味道。
  “我是你的向导,我叫布雷克尔,初次见面。”
  “您好,我是皇家海军学院的一年级学生,北城,初到贵地,好请多多指教。”
  “真是后生可畏,居然选了这么个危险的地方。”
  “前段时间身体受了伤了,耽误了实习,所以被分配到了这里。那个我想冒昧的问一下,这里不是最前线么,怎么这么萧条?”
  “你刚来这里,不清楚也不怪你,走吧,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会回答你的一切疑问的。”
  北城急忙带上行李,招呼了远处玩耍的标枪示意她赶紧过来。一路上,布雷克尔用他那沙哑的声音介绍着这座镇守府的一切。北城也从他的口中得知,这里曾经确实是整个人类阵营最为繁华的镇守府,即便是在这天寒地冻的北方海域,而且这里曾经也不叫北方镇守府,而是叫格林兰镇守府,是人类抗击深海舰娘最为坚固的一道防线。但是自半年来,深海舰娘再次苏醒,对镇守府展开了近乎毁灭性的报复打击,再加上补给线路一度被切断,导致了现在这个样子。
  “……那么,这里就是你的房间了,有什么问题可以随时到指挥中心那里去找我,今天时间很晚了,你准备一下,明天记得到事务部报道。”
  “很感谢您。”
  “这是我的本职工作,那么告辞。”
  在布雷克尔离开后,北城环顾这个房间,简洁的房间内只有日常生活会用到的几件陈设,虽说比不上学院里面的条件,但是对于此时的北城来说,又能够落脚的地方就已经很不错了,标枪被安排在了舰娘专门的宿舍区。
  “北方海域么,总感觉接下来的日子会很不安定呢。”
  这一夜,北城久久未能入眠,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新的环境的缘故,床上翻来覆去的他,内心深处总觉得近期一定会发生很大的事情。
  “嗯……总感觉要发生什么,这股不安……”
  换上镇守府新发的海军制服,行走走在冷清的街道上,除了偶尔路过的巡逻士兵,再也见不到任何一个人。这让原本就很萧条的镇守府显得更为凄惨。北城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来到镇守府后山的一处山崖上,在这里可以将整个镇守府尽收眼底。此时的镇守府就像是一个熟睡的婴儿,一切都是那么的平静祥和。
  看着远处平静的海面,北城怎么也想不到,这平静的海面下葬送了无数的指挥官和舰娘,浴血奋战的他们甚至连名字都没能留下,就永远的长眠了在这冰冷刺骨的海底。
  “嗯?这是……”
  不远处的一个建筑物引起了北城的注意,洁白的大理石碑面上刻着无数长眠在这片海域的指挥官以及他们舰娘的名字,在这样萧条的镇守府里面,居然还有这样的精美的建筑,如同无尽黑暗中的一缕光明,指引着人们继续走下去。
  “阵亡将士纪念方碑么,还真是……”
  双手轻轻触碰了洁白的碑面,感受着大理石传来的深入内心的冰凉,无数的记忆画面涌入脑海。不屈,自由的意志,至死方休……明知道是死路一条,但是他们还是义无反顾地用自己的生命,筑起了那坚不可摧的海上长城,守护着身后的家园,他们当中的很多人甚至都没有来得及再见到家人一面,就长眠于此。
  “愿逝者安息,生者不屈……”
  内心前所未有的宁静,双手合十祈祷着。
  “你是谁,半夜不睡觉跑来这里做什么?”
  质问的话语带着微微的怒气,仿佛对于北城的到来,很是不满意。突如其来的话语在寂静的夜里响起,着实将北城吓得不轻。回过头来,面前的少女就像是一块精雕细琢的玉,透露着一种难以言语的气质,但是完美中有有着一种缺憾。紧凑的海军制服完美的凸显着少女的S型身形,及腰的金色秀发微微而动,在皎洁月光的照耀下,少女宛若一块浑然天成的美玉,但是又带着一种缺憾,一种无法用言语形容的缺憾。不知道是错觉还是什么缘故,少女出现之后,被称能够明显的感受到周遭的温度瞬间就下降了很多,甚至周围树梢上的绿叶上都结上了一层薄薄的冰霜。
  “那个我来这里实习的指挥官,我叫北城,半夜睡不着,出来散散步,走着走着就来到这里了。”
  “新来的学生?有其他的镇守府不选反而选这里?”
  “实不相瞒,被奸人陷害,被发配到了这里。”
  “我不管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总之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滚!”
  少女的警惕性很强,而且似乎不愿和北城多说什么,但是被称能明显的感受到面前的少女只是在伪装自己,只是在逃避着什么,将自己层层保护起来,不让外人窥探自己的内心。
  “那个,我只是路过,并没有恶意。”
  “我再说一次,滚!”
  冲天的杀意惊动了林子里的飞禽走兽,北城也感受到了少女突然爆发的杀意,而且少女的瞳孔也由醉人的金色转变为令人不安的猩红,少女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了一支长枪,原本应该象征着圣洁的银白色枪体却散发着诡异的灰暗,枪尖凝聚了少女的杀气,直指北城的眉心。轰!——一时间产生的能量冲击以两人为中心向四面传开。
  “喂!你这样很危险的!怎么一言不和就开打啊!?”
  “什么!?”
  烟尘散去,北城站立在原地,似乎产生的冲击并没有对他造成太大的影响,只有头发被产生的气浪吹乱。最令少女震惊的是,北城竟然徒手将自己的攻击强行拦了下来,此时长枪仿佛不受自己控制一般,被北城紧紧地抓住,任由少女怎么拉扯都无济于事。
  “放开!”
  “这可是你说的哦。”
  “呜哇啊!——”
  北城突然松开了手中的长枪,少女一个踉跄没有稳住身形,重重的摔在地上。而北城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幕,觉得很莫名其妙,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间就有力量将这杆长枪抓住,只是那一瞬间的感觉,之后就什么都没有了。
  “你没事吧,我看你心理很有问题。”
  “你心理才有问题!”
  “我可是差点就死在了你的枪下,我才是受害者好不好小姐。”
  刚刚的冲击惊动到了负责夜间巡逻的士兵,霎时间,数不清的士兵将两人所在的山崖围得水泄不通。
  “马上放下武器!”
  无数漆黑的枪口对着两人,这个时候,如果两人有任何的小动作,恐怕马上就会有无数的子弹将自己打成筛子,枪炮无眼可不是闹着玩的。
  “那个,我是实习的指挥官。”
  “实习的指挥官?让我看你的证件。”
  领头的队长要求北城出示相关的证明,将随身携带的学生证递给了领头的士兵后,北城感受到左手传来一道强劲的力道,将自己往前面拉。还没等北城反应过来,那些密密麻麻的士兵就立刻将自己团团围起来,漆黑的枪口的目标就只剩下了刚刚的少女。
  “保护目标人物!”
  “欸!?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大半夜的?”
  人群中,布雷克尔突然出现,领头的士兵简单的向布雷克尔汇报了情况,布雷克尔看向了少女所在的方向。
  “依阿华,又是你在闹事,这个学生可是上面钦点的要保护的对象,你居然想要对他动手?这里还轮不到你来撒野!”
  “哼!”
  “你!?”
  少女傲慢的态度让布雷克尔很是生气,但他也知道这些士兵并不是依阿华的对手,无畏的冲突只会造成不必要的损失,而且还会惊动上面,上面追查下来自己可承担不起责任。
  “算了,学生没有受伤就好,撤退。”
  命令下达后,士兵井然有序的护送着布雷克尔和北城离开了山崖,留下少女一人独自在寒风中。北城看向少女站立山崖,隐隐看见少女的眼角闪着点点的泪光,与之前冷漠的态度截然不同,反而多了一种黯然的忧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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