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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蝴蝶,黑羊之泪 / 第五章,挑战

第五章,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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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在干什么?!”
  “你们又在干什么,你们凭什么欺负尼亚!”
  “谁说我们欺负尼亚了,我只是在和他切磋,教他什么才是魔法师……”
  “……你们!你敢打我!我和尼亚切磋,你插什么手,你懂不懂规矩?”
  “你欺负尼亚就活该被打,尼亚是我的伙伴,我保护他不需要遵守什么破规矩!”
  “……尼亚别怕,有我们在……”
  脑海中又一次出现奇怪的对话,和之前很多次一样,声音回响,但是转瞬即逝,连说话之人都无法辨别。
  这是一种奇异的体验,有人管他叫既视感,但是尼亚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以前是否真的发生过这段对话。再加上此时的尼亚已经陷入了暴怒,记忆便随着那些声音的完结再度封存起来……
  莎莎口吐鲜血的那一刻,尼亚再也忍受不了,右手握拳,重重地砸在身旁的扶手上。
  太过分了,莎莎已经失去战斗能力,这时候就算直接申请结束裁判也是会宣判伊利娅获胜,但是伊利娅为了羞辱莎莎,强行手动结束战斗,直接触犯了尼亚的逆鳞。
  正常战斗无论胜负,尼亚绝不会插手,但是这样对待莎莎,尼亚身上开始浮现出若有若无的杀意。
  此地的侍者发现此时的尼亚情绪不稳,便走过去想询问他有什么不舒服,然而刚一走近,尼亚便回过头,他的眼中只看到尼亚冰冷的表情,和暴怒的双眼。
  此时的侍者仿佛奴隶面对君王一般,全身瑟瑟发抖居然想要下跪,直到艾斯拍了拍他,他才回过神来,这时候他才发现自己身上全是冷汗。
  艾斯示意侍者下去,然后看向尼亚,只见尼亚双手紧紧的握着拳头,骨节泛白,全身笼罩着一阵阴云。
  艾斯拍了拍尼亚的肩膀,尼亚从暴怒中清醒了过来,他看向艾斯,陷入了沉默。
  艾斯对尼亚投以一个温柔的微笑,而后对尼亚说:“尼亚,冷静点。”
  尼亚左眼渗出泪水,而后形成泪滴沿着他的脸颊缓缓淌下。有那么一刻,因为暴怒充斥脑海,尼亚觉得有那么一刻,自己都不认识自己了。他轻轻擦了擦自己的眼角,看来尼亚暂时从暴怒中回复清醒了。
  “大哥,对不起,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刚才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愤怒,我……我……刚才甚至想要杀她……我……”尼亚低下头,眼中的阴翳没有散去,过了一会他似乎做出来某种决定,缓缓抬起头,用坚决的目光看向自己的大哥,“我准备出战了,不管等下裁判怎么回应我的要求……只请你帮我。”尼亚的的脸上痛苦混杂者哀伤,不知是对自己无法控制自己而哀伤还是为了莎莎……
  艾斯扶了下自己的眉心,迟疑了一会儿,没有立刻回答,只是说:“我们先去看看莎莎的情况吧。”
  因为生命法阵的触发,裁判不出意外的宣布了伊利娅的获胜,并让下一对魔法师准备,十分钟后将开始下一场战斗。
  观众们都唏嘘不已,莎莎真的已经尽力了,如果不是先天上的差距,这一次对战伊利娅绝对不可能赢得这么轻松,甚至还可能因为轻敌被莎莎反杀……只可惜,没有那么多的如果。
  在擂台出口,尼亚和艾斯看着被医生抬出,已经昏厥的莎莎,心情沉重。尼亚想去看看莎莎,但是被医生拦住,怕出现意外。
  “尼亚,你有没有觉得很奇怪?”艾斯一接近战斗场地便察觉到了一些不对劲。
  “有,靠近了这里发现元素很狂暴,充满了愤怒,哪怕刚刚经历过战斗,也不应该这样。”尼亚这时候是在强迫自己去冷静,去感知。
  “我知道了,我得去办点事了。”艾斯环顾四周,似乎想到了什么,他要去采取一些行动了。
  “好,那我上场了。”尼亚死死盯着对战场地,左手不自觉的想要伸向腰间唐刀。
  “可是下一场不是你。”艾斯皱眉,“而且,你不是四级魔法师……”
  “是我!”尼亚的声音充满了愤怒,艾斯都有些吃惊。而后露出释然的表情,拍了拍尼亚的肩膀,说:“放心去吧,为她报仇。”
  尼亚并没有回答,径直离开这里,看着尼亚的背影,艾斯疑惑地说了一句:“错觉吗?”
  艾斯目送尼亚离去,用手扶了扶自己的眉心,
  裁判看了看时间,宣布下一场比赛即将开始,让双方上场。
  “下面出场的是:阿斯兰学院的邓肯和圣光学院的卡……”裁判说到一半,愣住了,圣光学院那边走上场的是尼亚。
  “圣光学院,出场的魔法师不对,怎么回事?”裁判质问尼亚。
  “报告裁判,卡拉刚才突然受伤了,所以我想提前出战……”
  尼亚的话语被裁判无情打断:“这是不允许的,你们的次序都是事先抽签安排好的,无法出战自动判负,怎么可以随意改变出战顺序!你这可是违规……”
  尼亚没有多少耐心,只是冷漠的说:“裁判大人,我是说,我想提前出战,对阵对面全部的四级魔法师!”说着,尼亚将一个手环戴在自己手上,手环上有一个禁锢的符号。
  裁判一眼认出了那个手环上的符号,那是困兽符!而此时他注意到尼亚眼中的杀气,这让他心中一凉,似乎只要自己拒绝尼亚的请求,下一秒尼亚就会直接拔刀进攻他,但他还是强压下心惊,说:“荒谬!来人!把他……”裁判刚想把尼亚赶下场,旁边的一名助理急忙阻止裁判,小声说:“大人,这个孩子不一般……”
  “怎么说。”裁判皱眉。
  “我只知道这孩子和卡尔西多有关。最好还是向上请示一下吧。”
  光是卡尔西多这四个字就让他不得不好好掂量掂量了。
  “我知道了。”裁判思考了一下,说:“你们等等,我派人向上汇报。”
  此时观众席一片哗然,不客气的说尼亚这是在找死,一个人在同级条件下对战七个人,就算有生命法阵保护估计也得重伤战败,更何况在佩戴困兽符的情况下,魔法力输出时时刻刻会受到干扰,搞不好还没被打败,先受到魔法反噬。但是也有少部分人表示期待,觉得他定有自己的底牌,想看看他怎么对战七个人。
  邓肯对尼亚露出一个不屑的表情,尼亚还给他一个灿烂的笑容,看似充满阳光,但其实双眼一直盯着邓肯,没有一点挪动,仿佛一个潜伏着的猎人一般。
  此时的贵宾室,有几个贵族等的不耐烦了,问两院院长:“怎么还没开始?他们怎么回事。”
  “我们也不太清楚,正在等下面答复。”一名侍者回答。
  突然一名侍者急匆匆赶来,对凯撒低声说了几句,凯撒会心一笑,向众人询问:“各位大人,下面有个小学员想要一个人对战阿斯兰学院的全部同等级七个人,请问答不答应他的请求呢?”
  “荒谬!”梅林院长和阿斯兰院长同时说,一个语气不屑,一个则在强压愤怒。
  “两位院长,请你们听我说,这个小学员……”
  凯撒的话还没说完,另一个温柔的声音响起。
  “各位大人,我——艾斯·弗兰想请大家答应我兄弟的请求。”
  弗兰这个姓氏地位可不一般,这里的人全部站起来看向艾斯,艾斯向大家点头微笑示意。
  “原来是弗兰家的小天才艾斯啊,我还来喝过你的满月酒呢。令尊现在如何?”一个贵族向艾斯打招呼。
  “您好,家父正在福吉尼亚岛,那里最近发生大地震,我父亲去视察。”艾斯回应。而后从背后拿出一块绿色水晶,仔细看里面仿佛有一团火焰在跳动,在场的所有有魔法素养的人都冷吸了一口气,对见到这块水晶都感觉非常不可思议。特别是阿斯兰学院的人更是露出惊慌的神色
  艾斯右手散发出寒气,用力一捏,水晶碎裂成几块,周围一阵元素波动,而后归于平静。
  “现在,能答应我的小兄弟的要求了吗?怕输的话我能担保他的魔法力水平确实只能发挥出四级,甚至四级巅峰实力都没有。”艾斯微笑着看向大家,目光在扫过约翰·阿斯兰的时候略微停顿,“约翰院长,请问您有何看法?”
  此时的约翰头上渗出汗水,似乎有些慌张,而后拿出手帕将它们抹去,点头道:“是是,小艾斯的面子我还是要给的,就答应他的要求吧。”
  梅林扫了一眼约翰,说:“就这样吧。就算输了,我们圣光学院也认了。等等!这个孩子手上带的是?困兽符?!连魔兽的力量都能压制的困兽符……”困兽符是在运送魔兽途中防止魔兽逃跑而设计的压制魔兽的护符。
  “谢谢各位长辈。”艾斯的笑容一如既往让人感到如沐春风。
  大家纷纷看向约翰,并没有多说什么,识趣地保持沉默。气氛一下陷入了尴尬。
  在场除了艾斯,只有凯撒保持了微笑,他说:“让我们看看卡尔西多亲身指导过的那个学员能不能创造奇迹,取得胜利吧,艾斯小兄弟,做我们这边一起看吧。”在说卡尔西多的时候还特地顿了一下。
  梅林院长紧锁的眉头略微舒展,问:“你说十大圣殿骑士之一的卡尔西多?”
  “对。”
  “可他是战士,怎么教导魔法师?”
  “尼亚是魔武双修,虽然现在的魔法进阶速度在学校最近几百年中并不拔尖,但我相信以后他有那么一丝机会获得圣殿骑士和圣堂法师双头衔。”
  “双头衔还是太难,不过能进圣光学院,以后成就想必不低。”众人对凯撒的说法并不赞同,双头衔太不现实了。
  “好了,我们不闲聊了,让阿斯兰四级魔法学员全部上场,快点开始比赛吧。”
  很快,命令下来,裁判有些吃惊,他看了一眼尼亚,感觉他定然和卡尔西多关系非凡,同时感谢助理的提醒,他宣布:“阿斯兰学院四级学员全体上场!”
  观众们惊异于这个决定,同时充满期待,一对七,结果如何呢?
  赛场上的尼亚云淡风轻,似乎早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他只是淡漠地活动了一下筋骨,感应着体内的能量流动,刚才那枚困兽符对体内产生持续的干扰,自己魔法力和斗气的输出效率大概只剩下四级的水平,但这对尼亚来说完全够用。
  等到对面七个人全部上场,尼亚的目光一一扫过他们,很快通过他们身上散发的元素波动感应出了他们所属的元素。看到人马上感应对方的元素已经成为他的本能了。
  “这个给你,补充一下消耗。”尼亚将一块浅绿色的水晶抛向伊利娅,这块水晶让人感觉十分温暖,像是春风拂过人面。
  伊利娅看到水晶,表情一滞,她瞬间明白那是什么,这是非常稀有的纯度非常高的风属性魔能水晶,这种东西只有对元素操控力非常高的老魔法师才能制作,用它恢复魔法力简直是浪费,它最大的作用是加快修炼速度!越精纯的魔能水晶对加快修炼作用越大。
  她旁边的一个同为风元素魔法的修炼者眼红地看着她。
  “你以为凭着一块魔能水晶和哗众取众的一个对战七个就能俘获伊利娅小姐的芳心吗?”旁边一个伊利娅的队友嘲笑道。这个人就是他们四级的队长。
  伊利娅将魔能水晶收起,说:“我可是未来的风语者,对付你还用不到这个。”
  尼亚保持微笑,并没有回应,内心暗自叹气,还是太欺负他们了,学院生活中长大的花朵思想过于单纯。
  唯一慎重的人是对面七人组的队长,他注意到了尼亚的佩刀,提醒身边的人,不要败在他的战士能力上。
  “双方就位,地形改变!”裁判宣布。
  “战斗开始!”
  这次的地形是沼泽,遍布芦苇丛,富于水元素和大地元素,对于敏捷的人来说移动速度会削弱,对面七人中有水系魔法师,能通过魔法抵消这些影响。
  战斗一开始在队长指挥下,对面的水系魔法师就使用魔法抵消沼泽对他们的影响,同时两个大地魔法师快速吟唱魔法咒。其他魔法师准备元素飞弹辅助攻击和护盾防御,不管怎么说他们的配合还是比较不错的。
  而这一整个过程中尼亚只是将兜帽戴上,双手交叉叠放于胸前,轻声说道:“元素啊,我解放你。”以尼亚为核心,整个战斗场地传出一阵奇异的波动,若是认真感应,会发现原本因为不明原因而暴动的各种元素慢慢的恢复了宁静,变回了原本灵动的样子。这样的元素操控起来才舒服,尼亚嘴角上翘,而后静静站立在一个小水洼上。
  对面有人嘲笑道:“一动不动,不怕陷进沼泽里去吗?”
  大地魔法即将完成,大量元素飞弹攻击尼亚,将尼亚的前后左右都封死了,不管尼亚怎么闪避总是在大量魔法飞弹的攻击范围内。
  魔法飞弹攻击的同时,周围大地元素涌动,两只土元素构成的大蛇突然从地面冲出,一前一后张开巨口咬向尼亚。
  输定了!这是大部分人的想法。
  可是奇怪的是,所有的元素飞弹都穿过尼亚的身体,而后两只大蛇也穿过他的身体相撞毁灭,激起大量烟尘。尼亚的身躯也化作幻影消失了。
  “好!”贵宾席内的梅林院长突然起身叫好,从刚才那一幕,他看到了尼亚取胜的希望。
  “你激动什么,一点小聪明而已,等下他们七个人靠魔法堆都能堆死他。”约翰不爽地说。
  而此时对战场地内……
  “被耍了!”其中一个人说
  “光分身,怎么会这么真实?”
  “你们感觉到没有,力场好像消失了,我们的元素感应力和操控力下降了,所以感应不到这是分身。”
  “慌什么,我们有七个人!”
  “啪啪啪……”鼓掌声响起。七个人看向声源,在那边尼亚坐在一个大地元素凝聚的石椅上饶有兴趣地看着他们,说:“漂亮的烟花表演,不错不错。”
  “可恶!”其中一个人快速凝聚元素飞弹向尼亚攻击,尼亚迅速逃离那边,同时右手凝聚火元素,一团火焰在他的掌心形成,在对方七人再次向他攻击的时候猛拍向潮湿的地面,浓烟瞬间包裹尼亚周围数米的范围,遮蔽了他们的视线。
  “伊利娅!感应方位!”队长指挥。
  “疾风术!”伊利娅释放疾风术,利用疾风感应尼亚的方位。
  “在那边的芦苇丛!”伊利娅指向一个离尼亚消失处非常远的地点。
  “怎么会?”队友表示不可思议,除非尼亚会瞬移,否则不可能在他们不发现的情况下跑到那里,但是协同训练的默契还是让他说服自己相信伊利娅。
  “那边水元素有非自然波动。他肯定在那边准备魔法!”水元素魔法师也这么说。
  “攻击!”很快,各种魔法攻击落在芦苇丛,爆炸不断,但是疾风术驱散烟尘后他们并没有在被毁灭的芦苇丛中发现尼亚。
  “怎么会?”伊利娅仔细感应,发现在风元素中尼亚是不存在的!
  “这边。”尼亚从旁边某个芦苇丛中走出来,左手拿着他的唐刀,击打水面,溅起一片水花,而后他周围温度骤降,那些水滴冻结成小冰块。他再次挥刀,猛击那些小冰块,冰块激射向那些人,撞在他们的魔法护盾上。
  “你在耍我们!”伊利娅怒道,他们都开始吟唱攻击魔法,从开始到现在尼亚一直在戏弄他们。
  这时,尼亚动了,他主动出击,左手拿刀右手拿鞘猛冲向伊利娅他们,速度之快丝毫不受沼泽地影响。
  “他是……四级战士?!不用魔法就这么快,绝对的四级战士!”对方有人反应过来,尼亚惊人的移速让他们感觉眼花,而更让他们惊讶的是尼亚身旁出现了另外两个尼亚,从另外两个方向进攻。
  只是他们忽略了,尼亚佩戴着困兽符,把魔法斗气全面压制了,如果没有被压制,那么,尼亚又会是多么恐怖的存在?
  “快退!”队长指挥道,“他才四级魔法师,不可能有实体元素分身,伊利娅,查探真身!其他人准备魔法。”
  由于是沼泽,水元素魔法加速效果优于风元素,水系魔法师立即释放魔法给自己人加速,如果魔法师被战士近身,只有挨打的份,魔法咒都来不及释放。
  “中间是实体!”伊利娅大喊,同时所有的攻击法咒都对准了中间的尼亚。但是突然伊利娅发现右边的才是实体……
  “不对!是右边!”所有魔法咒又对准右边。
  “不对……都是假的……”伊利娅不知所措。
  “到底是哪边?”队长询问道。
  “不可能,不可能,他……全是实体……为什么……”伊利娅不明白,完全不明白,她冷汗直流,此刻她心中才逐渐认识到,自己这边面对的是个怎样可怕的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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