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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海子沟 / 19、云石

19、云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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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诸葛锦上和飞梁看着吴大人进来了,二人拱手作揖,向吴大人致意。三人寒暄着在桌子旁坐下。
  吴大人对昨天晚上的事一点都不知道,本来还准备和他们商量着如果今天师爷没有把东西送来,就去师爷府把东西找来。人命观天的事情,一点差错也容不得。
  可能是吴大人不知道或者没有经历过江湖上的诸事,又或许太过于相信师爷的为人,相信他有天大的单子也不敢违抗他的命令。其实他这么多年也没有看透师爷这个人,对师爷缺乏一个清晰的判断,还是太相信自己身边的人。
  看着想着赶紧办好事有点略显着急的吴大人,诸葛锦上显得不急不慢,很是稳重。向吴大人说了,昨天晚上他和大壮预料到师爷可能会逃跑,如何找到药,如何破八扇门等等一系列事件简单的描述了一下。
  吴大人的脸上略显难堪,但是心里又是惊喜。难堪的是师爷真是不堪大用,临阵脱逃,即使他有罪,我也不会让他死啊;惊喜的是他小时候的玩伴,大壮的爹,这次有救了。两种思想在他脑海中游走了一遍又一遍,体现在脸上又马上由难堪恢复了往日的风轻云淡,毕竟是年过半百的人,也经历过些许事情,遇事还是能稳得住。
  飞梁也是听得惊呆了,他没有经历过这样的奇事,想着为什么没有带他去,心里也满是遗憾。
  “呆了大壮去,咋就没有带我去呢”,心里想着什么嘴里就不由自主的说了出来。飞梁小声嘟囔,虽然声音不大,但是诸葛锦上也还是听的一清二楚。
  “咱们刚从鬼门关走过一遭,看你那么累,睡的那么香,怎么忍心叫醒你”,诸葛锦上说。其实他没有直接说飞梁毛里毛糙的,做事还容易冲动等等缺点,也是怕伤害了年轻的飞梁。
  “走吧,咱们去看看大壮的爹,吃了药,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吴大人说,眼里充满了急切之意。
  “嗯,走”,诸葛锦上说,虽然他还是想问下关于师爷府上关于八扇门的事,想想此事还是从长计议吧。
  三人很快来到大壮的家,虽然吴大人也经常来,这次来的步伐尤为的轻快,恨不得马上走到大壮他爹面前。
  大壮给他爹喂了些米粥后,就躺在床上睡了一会了,听见飞梁“大壮,大壮”喊他。大壮迷迷糊糊的从床上坐起来,下床迎接吴大人。
  吴大人径直走向大壮他爹躺着的地方,是一个铺满茅草的地方,依旧是盖着那个已经看不出材质的被褥。
  飞梁不太明白为什么要把人放在铺满茅草的地上,这样虫子又多,冬天又冷,怎么能这么狠心,吴大人作为大壮他爹的朋友,帮扶为什么连床都不送一个。飞梁脑袋里充满了无数个疑问,相解开又不敢问,像是脑袋里充满了毛絮一样,转动不得,又像是血管里塞满了棉絮,动弹不得。
  飞梁现在也是相当于无父无母,母亲病逝,父亲了无踪影。见到这种状况,真是憋的难受。实在忍受不住了,真像是几万只蚂蚁在他的周身爬来爬去,还不停的叮咬,又痒又疼。
  “大壮,为什么老爷子就躺在地上,就不能放床上吗,地上虫子又多,冬天容易受寒,夏天容易受热,你是怎么想的啊”,飞梁冲着大壮厉声道,他也不敢冲着吴大人吼,毕竟吴大人对大壮来说是个外人。
  大壮看看吴大人又看看诸葛锦上,被飞梁这么一说,急的说不出一句话。很快脑门上布满了微小的汗珠。
  诸葛锦上既好气又好笑,飞梁本性善良但又急躁,总是以自己的思想想问题,缺乏必要的生活常识。
  “来,飞梁,你把老爷子身下的茅草掀起一点看看”,诸葛锦上对飞梁说。
  飞梁掀起茅草,看见底下一层厚厚的白色粉末,捏起来了一看,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这个是云石,也就是生石灰,防潮用的”,诸葛锦上说。
  “也不是我不心疼我爹,这个是一个郎中告诉我这样弄,我爹还舒服些,躺着床上估计早就死了,可是为什么要这样,我是一点都不清楚”,缓过来的大壮对飞梁说。
  “其实很简单,茅草下放云石,一是为了防潮防虫,二是为了让老爷子能够吸收一些钙,强化骨头,三是铺茅草是为了柔软,躺下不硌,四是老爷子常年起不来,大小便都是大壮伺候,茅草和云石方便更换,扔了就行了”,诸葛锦上也是凭着感觉和他们说这些事,其实也仅仅是根据自己的常识来说,有些也是胡说八道。
  “哦,原来如此啊,我还真是不知道,那我错怪大壮兄弟了”,飞梁释怀道。大壮心里也是知道,飞梁也是心疼老爷子,也这么说,并不是有意刁难。
  三人听完,便都会心一笑。诸葛锦上、飞梁、大壮都在大壮的床上坐下。吴大人蹲在老爷子旁边,和他说说心里话。
  其实在喝过诸葛锦上熬的药以后,老爷子其实已经有些恢复了,手上胳膊上总算显得红润一些了,不像是以前的像是一块枯萎的树皮了。
  “孝尊,想当年,咱们两个一起读私塾,识文断字你总比不过我,可是下棋我总比不过你,最后你让我一套车马炮,我还是下不过你,唉,想来也已经有四十年的光景了,只希望老兄,你早日康复,咱们再下几盘棋,再读一篇诗文……”,吴大人拉着大壮他爹的手,潸然泪下,让人不自觉地的心理酸酸的。
  老爷子本名叫霍孝尊,他爷爷是乾隆年间的进士,清正廉明,孝尊这个名字也是爷爷给起的,父亲死的早,留下霍孝尊一根独苗,爷爷死后,家道瞬间转落,也从大宅子住进了如今的小院子,佣人全部遣散,一家三口相依为命,三代单传,不希望大富大贵,只希望健健康康,但天总是不遂人愿,不久大壮他娘也落世,孝尊也抑郁得病至如今,大壮从小苦到大,虽然有些憨,但还是健健康康,做事稳重,让人放心。
  霍老爷子虽然身体还是不能动,但是能够听到看到吴大人的一举一动,眼角一股热泪顺流而下,右手又轻轻的晃动了下,意思是“我听见了”。。
  吴大人说完,看着霍老爷子闭上眼睛。这病急不得,还是要好好休养才是。
  几人又匆匆往县衙赶,路上诸葛锦上总是欲言又止,想问下师爷府八扇门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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