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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人鬼契 / 第十三章 进山 2

第十三章 进山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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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进入靠山囤的第一天下午,村里唯一的住户,孤独一人的老婆婆非常热情,可能是太久没有外人来到这里。我们实在是有些不好意思,于是决定帮老人家做点什么。
  当天下午,廖雅婻留在屋里陪老婆婆聊天,帮忙打扫房子,我则拿着枪上了山,想着就算是违法也要打两只野鹿啥的留给老婆婆,老范与普辰,决定多砍点柴,毕竟一个老人家,独自生活实在是不容易。
  我在山里兜兜转转大半天,终于在黄昏时刻,遇到了一只雄性驼鹿,大约在四百多米开外,我就一枪击毙,简单的剥皮处理之后,带着所有割好的肉回到了村子,这个时候老范们两个人上上下下已经好几趟了,院子里整整齐齐的码着好几米高的木柴,都是劈成小块的乔木,我看着他们累的满头大汗,忍不住哈哈大笑。他们一见我回去,身上扛着几大块鹿肉笑着说道:“你小子,还真是会偷懒,专挑简单轻松的事做。”
  我拍了拍胸脯笑着说道:“你小子有本事你拿枪去,看你能打个啥。”我们正在说话,廖雅婻走了出来,看到我身上沾了些血迹,差点吓坏了,忙着去找医疗包,被我一把拉住,指了指扛着的几块鹿肉,这才明白过来,帮着我把鹿肉拿进屋里面,老婆婆看着我们四个人忙里忙外的,虽然脸上笑着,但眼睛里总是泪光闪闪的。
  晚上在没有电灯尽是煤油灯的桌子上,五个人一边吃一边谈着,老婆婆只是笑着看我们吃,弄得我们怪不好意思的。收拾完饭桌,劳累的我们早早的休息了,我们三个男的睡一间房子,刚躺下,老范就打起了呼噜,我有点睡不着,就坐起来抽了根烟,想着一些事情。正当我抽完烟准备睡觉时,忽然隐隐约约听见了一声狼嚎,是从后山传来的,本来在这大山中听见狼嚎是很正常的,但由于这次任务中与狼密切相关,我便留意了一下。
  狼叫声由远及近,好像在慢慢靠近,但好像就一只狼,只不过声音有些奇怪,并不是平时听到过的,好像是带着一种哭腔的嚎叫。越听越觉得奇怪,渐渐的,那叫声已经离这里很近了,我觉得有些不对劲,叫醒了老范与普辰。本来老范还一脸不高兴,结果一听狼叫声,一下子睡意全无,整个人都清醒了。
  我们互相示意不要惊张,先看看再说,最后,那狼叫声忽然停了下来,我们本以为是离开了,可普辰忽然示意外面有东西,我们从窗缝里往外看去,就着月光,看到一个黑白色影子,慢慢爬进了院子,我们仔细一看,是一头狼。
  我想着,该不会是白天杀了那头鹿,这狼追着气味过来了?还没搞懂这狼跑到这里来的意图,这狼又开始嚎叫了起来,声音不是很大,有点像哈士奇走丢之后伤心的嚎叫一样,声音中带着很大一股伤感,我们都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只能静静的看着这头狼的一举一动。这时候我听见廖雅婻与老婆婆房里也传来了说话声,看来他们也是醒了,估计也是被这院子里的狼叫吵醒的。
  我们本来想着去拿枪,就算不杀死这狼,也得把它吓跑,可那狼在院子里转了几圈,嚎叫了几声,就离开了。那只狼走开之后,我们也放松了下来,没多久,就都睡着了。
  第二天一大早,简单吃了点早餐,我们就出发了,老婆婆一直依依不舍的把我们送到村口,直到我们的身影消失在大山中,才回到院里。我们有些惆怅,原本想在这第一个村子,找到点什么蛛丝马迹,但没想到这村子已经成了这样,于是我叹了口气,可这时廖雅婻却开口道:“你们昨天晚上听到狼叫声了吗?”
  我回忆了一下昨天晚上的情景说道:“知道,我们夜里都醒了。”这时候普辰也开口说道:“你们有没有觉得昨天晚上的事有些邪门?”
  我和老范点点头,我说道:“昨天这事挺邪门的,今天早上我还在想,那狼要是还到村子里面去,老婆婆一个人是不是不太安全。”
  廖雅婻说道:“昨天晚上我和老婆婆在一起,她给我讲了一些东西,你们可能有兴趣,也或许对我们有帮助。”廖雅婻忽然停下来,然后看了一眼远处的山峰说道:“老婆婆说,这山里的狼群,起码得有成千上万,散落在大山各个地方,但昨天这只狼,明显与平时的不一样,你们昨天晚上有没有什么特殊的发现?”
  我们都想了想,摇摇头,这时普辰忽然眼前一亮说道:“这头狼是白色的!”我与老范忽然想起来,昨天看到的的确是一个白色的影子,当时没有在意,以为是月光照在它身上导致的,现在想想果然,那是一直极其少见的白狼,而且还有一点,那头狼比平时常见的灰狼要大,大了将近一个身子,都快赶上一头驴了。
  廖雅婻接着说道:“老婆婆说,这头狼又灵性,老婆婆已经不是第一次看见那头狼了,她说,快要近三十年了,在村子还未完全败落前,她偶尔上山砍柴打猪草,就会碰上这头狼,不过这狼从来没有伤害过她,每次只是在周围不远处凄厉的嚎叫几声,远远的看几眼,然后离开。”
  我们一听,有些难以置信,廖雅婻继续说道:“老婆婆开始有点怕,加上对狼这种生物深深的恨,总是躲的远远的,后来发生的事,改变了内心的想法。”
  “什么事?”我们异口同声的问道。
  “有一次,老婆婆独自上山,结果遇到了一只孤狼,准备袭击她,没想到却被这只白狼给救了,它赶走了那只独狼。”廖雅婻说完,看着我们惊讶的脸,狼主动保护人?难道这狼也变成了海豚?我们一下子,心里多了许多疑惑。
  等我们思考了一会儿,廖雅婻才继续说道:“这件事,这只狼,奇怪的地方远不在此,后来村里的人都离开后,只剩下老婆婆与她婆婆,婆媳两人又在这村里住了将近十几年,更怪的事发生了,这头狼经常跑进村,嚎叫几声,好像在叫着什么一样,然后就像一直家狗一样睡在老婆婆院子里,刚开始她们还有些害怕,躲得远远的,只是每次这头白狼都只是望着她们嚎叫几声,然后怏怏的睡在地上,好像在看家护院一样。”
  我们越听越觉得不可思议,感觉这根本就像是在讲童话,可廖雅婻没有理会我们的疑惑,继续讲述:“这狼不仅仅是守着老婆婆,大雪封山之后,还经常叼着一些猎物,像鹿,獐子之类的丢在门口,像是在送食物。”
  我们大叫道:“这他妈狼也成精了还是咋的,这怪事,怎么可能?”廖雅婻说道:“你们想知道老婆婆怎么说的吗?”我们都摇摇头,她继续说道:“山里的山民,都信鬼神之说,老婆婆说她信人死之后会转世投胎,觉得这狼上辈子就是她的亲人。”
  老范一听叫道:“这都什么年代了,还信这些封建迷信,什么转世投胎,尽他妈瞎扯。”
  廖雅婻一听没好气的说道:“那你解释一下,这怪事是怎么回事。”老范一听,怏怏的不再说话,我忽然想起一件事,立马问道:“这狼都一个样,老婆婆怎么认出来这每一次来的就是那同一头狼呢?”廖雅婻笑道:“算你还在思考问题,老婆婆说过,这狼的鼻梁上有一个疤,很好认。”
  我们一听,觉得事情越来越奇怪,一路走着,脑袋里面尽是这些天发生的怪事,再也没有人说话。
  一天都在赶路,直到傍晚时分,我们才停下来决定休息。
  我们晚上围在篝火旁,商量着下一步该怎么办,本来希望先找到点线索,可是却是一无所获,于是决定先去下一个村子看看,看看当年狼群袭击村庄的幸存者还有没有在世的。晚上依然是三班岗,我第一班,普辰第二班,老范第三班,由于白天赶路很累,我换完岗就睡着了,睡得正熟呢,忽然被一阵推搡给弄醒了,我一看是老范,没好气的问道:“大半夜的你不睡觉干嘛呢?”
  老范指了指不远处的普辰,只见他正紧紧的盯着远处的一个地方,好像有什么情况,我一下子睡意全消,翻身起来,穿过衣服跑了过去,这时候廖雅婻也被叫了起来,我问普辰出了什么事,他递给我一个望远镜说道:“只见看,东北方向,两百米。”
  我接过望远镜一看,有些惊讶,不远处有一头白狼,正警惕的盯着我们,而在微弱的月光下,可以依稀看到它鼻梁上有一条疤痕,这不就是老婆婆说的那只白狼吗,他怎么来这里了?廖雅婻走过来,睡眼朦胧的问道怎么了,我看着她一脸倦意的样子,既想笑又不好意思笑,强忍着说道:”狼,老婆婆说的那头白狼。”
  说完将望远镜给了她,她接过一看,一下子就清醒了,不知怎么,就准备往前走,我一把拉住她说道:“你想干嘛?”“走近一点啊。”
  我一听,急道:“你不要命了,这么大一头白狼,很危险。”
  廖雅婻一脸不屑的说道:“老婆婆不是说,这狼对人挺友好的,不会伤人吗?”
  我有些无奈的说道:“谁知道是真是假,再说了,这狼对老婆婆友好,对我们就不一定了,还是小心点好。”
  廖雅婻听我这样一说,也就不再往前走了,这时候那狼忽然叫了起来,那叫声好像是在说什么事,没有以往的那种凄厉与杀气,反而有一种哀求的语气,弄得我们一下子脑袋发晕般不知所措。
  大约过了几分钟,这狼停止了嚎叫,从地上爬了起来,望向了我们,我们与它的一双狼眼一对,忽然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这头狼的眼睛,在月光下不是绿色,而是红色,怪的是,一只红色,另一只却是平常无奇,不但不是绿色,甚至还有点像是人的眼睛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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