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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府宅邸书房内,林福笑着将一块蛋糕放在林辉宗面前的桌案上,林辉宗诧异道:“这是什么?”
“这个叫作蛋糕,现如今整个苏州城恐怕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糕点罢了,有何稀奇。”林辉宗不屑道。
“少爷,这蛋糕本身不稀奇,不过这做蛋糕的人我想少爷会很感兴趣的。”
“谁?”
“就是少爷您朝思暮想的杨小姐的哥哥。”
“哦?这倒是挺稀奇的,对了,我交代你的那件事办的怎么样了?”
林福苦着一张脸,“少爷,不是小的不尽心,我到现在连杨公子的面都没见着。”
“怎么回事,你没说是我让你来的么?”
“说了,小的听从少爷您的吩咐带着厚礼去找那杨公子,早上去时,小二说他还没起,午后去时说人已外出,小的来回不下四趟。”林福抽了抽鼻子,委屈道:“最后小的狠下心来等他睡醒,等了将近三个时辰,可谁知杨公子醒来后只是让小二带了一句话给我。”
“什么话?”
林福将手伸进衣领,掏出一张皱巴巴的字条,只见上面写着七扭八歪的字:我他妈就是不想见你,你烦不烦呐。
林辉宗勃然大怒,额头之上青筋迸起,眼里除了怒不可遏,渐渐渗出一缕阴寒之气,“敬酒不吃,吃罚酒。”
“少爷息怒,少爷息怒,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蝼蚁罢了,不值得少爷动怒。”
林福拿起桌上的书本,给林辉宗煽风,一股寒意袭来,林辉宗不由打了个哆嗦,怒道:“别煽了。”
“是,是。”林福急忙放下手里的书,躬身谄笑。
林辉宗心情也得到了平复,看着眼前的蛋糕,金黄的色泽,让他想起小时候祖母经常做给他们吃的太师饼,“这个叫蛋糕的东西很好吃?”
“不仅好吃还很难买。”林福诉苦道,“少爷您是不知道,小的我卯时便去那杨家客栈,排了许久的队才买到这么一小块。”
“既然好卖,为何不多做些?”
“怪就怪在这里,杨家规定每天只卖四十块,而且每人只能买一块。”
“这天底下还有有钱不赚的人,有意思。”
“我看杨家是想借此积攒声望。”
林辉宗冷笑,一块破糕点罢了,转念一想,这也是一种赚钱的手段,如果杨家靠这个蛋糕赚钱的话,自己那点威胁还管用么,既然如此那就要破坏掉,不能让他们有喘息的机会,最后只能乖乖的向自己低头。
林辉宗嘴角一咧,阴笑道:“杨家想积攒声望我就让他难偿所愿。”
“少爷有何吩咐?”
“你去把全城的糕点馒头师傅都给我找来,我就不信做不出来一模一样的。”
“是,少爷英明。”
“杨家最近有什么特别的举动?”
“还没有,还是和往常没什么两样。”
“你去杨家客栈的时候,见到过杨小姐吗?”
“没有,杨小姐似乎不怎么出门。”
“你下去吧。”
“是。”
林辉宗想起昨晚与夫人缠绵时满脑子里的那个清丽面容,那俏丽的容颜已经逐渐变得模糊,他已经决定要亲自去一趟杨家客栈。
林辉宗拿起面前的蛋糕闻了闻,还挺香的,尝了几口,愁眉舒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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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缘客栈的店伙计们最近都知道杨家和林家之间发生的事,大伙们对自己工作的客栈是很有感情的,坚定得和杨家人站在一起,对林家反常的举动也都格外在意。
一大早,顺宝就把杨飞从睡梦中摇醒,“少东家,出大事了。”
杨飞一听有大事发生不敢怠慢,惊得从床上爬起,“出什么大事了?”
“今早林家的那个管事林福,带着一大班人把我们的蛋糕全都买走了。”
“So?”
“啥?”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
杨飞手按额头,“我是说,那又怎样,这算什么大事?”
“这不算...么?”
“别大惊小怪的。”说完杨飞又躺回床上继续做他的春秋大梦。
可怜顺宝还在替他操心,“少东家,真的没事么,喂,少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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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城南有一处较为僻静的宅子,这座宅子是林家的产业,主要是提供给来往运货的伙计歇脚的地方。
此时较为宽敞的院子里已经有二十多号人,这些人的年龄大多偏大,在院落的正前方摆着一张大圆桌,桌上放着五盘蛋糕。
林福拍了拍手,嘈杂的寒暄声逐渐平息。
“在座的各位,都是我们苏州城有名的糕点师傅,今天请你们来是想让你们帮我们把桌上的糕点给做出来。”
“我见过这东西,好像叫蛋糕,年纪大了老记不住事儿。”
“就是最近城里人人都在说的那个?”
“就是那个,我孙子就很喜欢吃。”
“我孙子也是,可惜就是买不到。”
“我吃过这个,确实比我们家做的年糕好吃。”
......
底下人议论纷纷,林福又拍了拍手,“静一静,今天叫大伙来是想让大家看看能不能把它做出来,而不是讨论好不好吃,我家少爷说了,只要做得出来重重有赏,做不出来也有跑腿费,我们会提供所以得配料,那大伙们就开始吧。”
众人一拥而上把桌子团团围住,有捋须观察的,掰开来有用鼻子闻的,还有的干脆吃了起来。
“有糖。”
“我看是加了蜜。”
“用的是豆油。”
“对,是豆油。”
“如此香气,莫非加了甘草水?”
“胡说,甘草水怎么是这种味道,分明是加了丁香。”
“我也觉得是丁香。”
“我觉得是甘草水。”
......
于是就蛋糕加了丁香还是甘草水分成了两派,两边吵的不可开交。
“我干这行这么多年,难道还分不清丁香和甘草水吗?”
“老夫我干这行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个婆娘的肚皮上折腾。”
“大家静一静,有事好商量。”林福当起了和事佬,可惜没什么人听他的。
“别吵了!”
一句铿锵有力的呵斥声从人群中响起,众人纷纷侧目,只见一名秃顶老人,正用他那满是老茧且枯黄的手捂着嘴巴,因为用力过猛而不住的咳嗽。
待咳嗽好些之后,用他那沙哑低沉的声音说道:“这东西我见过。”
“在场的都见过。”认识他的人笑道,“老李头你病糊涂了吧。”
“这东西怎么做出来的,我见过。”
在场的人都止住笑声,场面顿时变得安静起来,“你说你见过,”林福诧异道:“你在哪里见过?”
“就二十天前,有个年轻人来我家,说要做一种他们老家那里的糕点,借了我那里的地儿,还要我帮忙看火候。”
林福急忙追问道:“那人长什么样?”
“很俊的一个年轻人,比我高了一个头。”
“那个年轻人是不是住在客栈?”
“这个我没问,不过和他一起来的还有一个店伙计打扮的小伙子。”
林福大喜,“那你应该知道这蛋糕是怎么做的了?”
“老头子我当时也没有认真看,只记的他用的料还有怎么烧火,到底怎么个做法我也不清楚。”
“来人,快拿笔墨来。”
李老头不识字,只得他念一句,旁边的小厮写一句,最后在纸上写下了九个字:面粉、鸡蛋、大豆油、水、糖。
一众人顿时哑然,谁都不想丢了面子,只得打打马后炮了:
“我就说这香味怎么这么熟悉,原来是鸡蛋香。”
“糕点里还能加鸡蛋,受教了,我回去也试试。”
“如果只有鸡蛋,怎么会这么香?”
“老李头,你会不会记错了。”
“说起来,它就是叫蛋糕吧。”
众人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