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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列南遗种 / 第二十七篇◎生人与友 2

第二十七篇◎生人与友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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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迅速看看四周,院子里没有别人,而且最靠近的窗户是关着的。我不认识那个你说谁来着?那么,阿拉丝夫人好了。明忍俊不禁的样子使岚不由得脸红了,没有人会听到的啦。你为什么认为阿拉丝夫人会有另一个名字?因为她告诉我了啊,明耐心地回答,岚再次脸红,不过,我猜她是没办法才告诉我的。因为我看到不同的她就在她上次住在这里,准备到乡下去时,我一眼就看出来了。她也知道我的事。我曾经跟其他像她一样的人打过交道。看到?岚完全听不明白。
  好吧,考虑到你的旅伴是这样的人,我猜你不会向光明之子告发。那些白斗篷也讨厌我的能力,跟他们讨厌她的能力一样。我不明白。她说,我可以看到时轮之模的片断。明轻笑一声摇摇头,听起来很了不起似的,其实,只不过是当我看着人们时,可以看到一些影像,有时我还会知道那些影像的意思。比如,我看到一个男人和女人,他们本来互不认识,但是我知道他们以后会结婚。她想让我来看看你们,你们所有人一起的时候会有什么。岚打了个冷战:那,你看到了什么?你们在一起的时候?嗯,千千万万闪耀的星星之火围绕着你们,像漩涡一般转动着;还有一片巨大的比深夜还黑暗的阴影。这影像非常强烈,我很奇怪为什么别人就看不见呢。星火想充满阴影,阴影想吞噬星火。她耸耸肩,你们被命运绑在一起,将会遇到危险,但我不知道那会是什么。我们一起?岚喃喃道,连伊文娜也是吗?但是它们追赶的并不是我是说明似乎没有留意到他说漏嘴:那个女孩?她也是,还有那个吟游诗人。你们全都是。你爱她。他呆看着她,就算没有那些影像,我也看得出来。她也爱你,但是她不属于你,你也不属于她,不是以你们想要的那种方式。这是什么意思?当我看着她时,我看到了跟阿拉丝夫人身上一样的影像。那些东西,我虽然不理解,但我知道它意味着什么。她无法抗拒它。这太傻了,岚不安地说道。他的头疼现在变成了麻木,脑袋里像是塞满羊毛,只想远离这个女孩和她的那些影像,然而你看着其他人时又看到了什么?什么都有,明回答,咧嘴笑着,好像知道他真正想问的是什么,战争嗯安德拉先生的头上有七座高塔的遗迹,还有一个摇篮里的婴儿抱着一把剑,还有她摇摇头,跟他一样的人。你明白吗?每个人都有很多很多的影像,它们一个叠着一个挤在一起。那个吟游诗人的影像里,最强烈的是一个男人不是他自己哦在玩火焰戏法,还有白塔,我一点也不明白这两样为什么会放在一起。那个强壮的卷发家伙最强烈的影像是一匹狼,一个破碎的皇冠,还有树木鲜花包围着他。另一个人则是一只红鹰,一只眼睛放在一个平衡的天平上,一把镶着一颗红宝石的匕首,一只号角,还有一张大笑的脸。还有其他的东西,你知道我的意思啦。这次我完全没法理解这些影像。她停下来,笑着,等待着,直到岚终于清了清喉咙问道:我呢?她噗哧笑了:都是类似的东西啦,一把不是剑的剑,一个金色的月桂叶皇冠,一根乞丐的手杖,你在沙地上倒水,一只血手和一块白热的铁,三个女人围着一个棺材站着,你坐在棺材上,血染的黑岩石够了够了,他不安地打断她,你不用把它们全部列出来。最强烈的是,你被闪电包围,有些击打在你身上,有些从你身上发出。这些影像我一个都看不懂,除了一样:你和我还会再见面的。她看了看他,眼神古怪,好像她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
  为何不呢?他说道,我回家会经过这里。我想也是,一眨眼间她的笑容又回到了脸上,歪歪的,带着神秘。她拍拍他的脸颊,不过,如果我把所有看到的东西都告诉你,你就会头大得跟你那个宽肩膀的朋友一样,头发全部卷起来了。他往后缩去躲开她的手,像躲避炽热的铁块似的:你是什么意思?你有没有看到老鼠?或者,你能看到梦吗?老鼠?!没有,没有老鼠。至于梦,也许你以为我看到的影像是梦,但是我可不这么认为。她笑得那么开心,岚不禁以为她疯了。我得走了,他边说边侧身挪开,我我得去找我的朋友。那你走吧。不过你逃不了的。他转身就走,越走越快。
  想跑就跑吧,她在身后喊道,你无法逃离我的。她的笑声追赶着他跑过马厩院子,跑到了街上扰攘的人群中。她最后的那句话跟巴阿扎门说的太像了。他在人群中磕磕碰碰地往前挤着,引来路人责备的目光和言语,但是他不肯慢下脚步,直到离开旅店几条街远才停下。
  又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定睛看看自己究竟到了哪里。他的头现在变得像个气球,不过他仍好奇地东张西望。在他眼里,拜尔隆虽然跟索姆故事里描述的那些传奇城市不太一样,但也算是个雄伟的城市。他在宽阔的大街上游荡,多数街道都铺着平整的石板。他也随意地走进那些狭窄而且弯弯曲曲的小巷里,又或者跟随人群流动。昨晚下过雨,那些没有铺过的街道被行人踩得满地泥浆,不过这对岚来说没什么奇怪的,艾蒙村的街道从来不铺石板。
  这里肯定没有宫殿,只有少数屋子能比艾蒙村的屋子大,但是每一座屋子的屋顶都铺了石板或者瓦片,跟酒泉旅店的屋顶一样漂亮。他猜想,也许在卡安琅那里会有一两座宫殿吧。至于旅店,他数了数,光是他经过的街上已经有九家,而且没有一家比酒泉旅店小,多数都是跟牡鹿与雄狮一样的规模。而他走过的,仅仅是城里无数街道的少数几条。
  每条街上都有商店,家家都有遮阳棚伸出到街上,下面摆放的桌子上堆满了货物,从衣服到书本,从锅碗瓢盆到靴子,什么都有,像把一百个小贩的货物集中到了一起似的。他看着这么多货物惊叹不已,不止一次招来店主怀疑的目光。起初,他并不明白店老板那样瞪着他是什么意思,当他反应过来时,他觉得很生气,直到想起自己在这里也是个陌生人,只好赶紧离开。反正他身上的钱也买不到多少东西。在这里,许多铜币只能买到十几个干瘪的苹果,或者一把皱巴巴的萝卜。在双河,那样的东西只能拿来喂马,在这里,人们却很乐意花钱去买。
  照岚看来,这里的人口明显过剩,这么多的人差点把他淹没。有些人身上的衣服比双河所有人的衣服都精美,跟茉莱娜的差不多了,不少人穿着镶有皮毛、一直覆盖到脚踝的长大衣。至于旅店里人人在讨论的矿工,他们的样子很容易辨认,个个都因为常年在地底挖掘而弯腰驼背。而其他的人样子,不论衣服还是面孔,都跟双河人没什么不同,这跟岚想象的不太一样。事实上,有些人的样子看起来很面熟,岚不禁要猜想那人是不是他认识的艾蒙村附近某家的亲戚。比如,一个没牙的灰发老人,长着水壶柄似的耳朵,坐在其中一家旅店门外的长椅子上,愁眉苦脸地看着手里的空酒杯很可能是比利康伽的堂兄弟。还有,那个大下巴的裁缝,正在店前缝制衣物大概会是钟坦勒的兄弟,他们甚至有一样的秃后脑。他转过一个街角时,另一个跟沙米尔克拉唯长得几乎一摸一样的人跟他擦肩而过,还有岚不可置信地看着一个骨瘦如柴的小个子男人,他长着长手臂、大鼻子,在人群中急急忙忙地往前走着,身上的衣服像一堆破布,眼窝深陷,面容憔悴,好像很多天没有吃过睡过似的。岚敢发誓那个男人也看到了岚,他的动作凝固了,身后的人几乎要把他推倒。岚再没有犹疑。
  菲恩先生!他大喊,我们都以为你被一眨眼间,小贩拔腿就跑,岚赶紧追过去,一边对被他撞到的人喊着抱歉。穿过人群他看到菲恩冲进了一条小巷,他也跟了进去。
  小巷里,小贩停了下来,因为前头有一个高栅栏把他的去路挡住了。岚刹住脚步。菲恩转身面对着他,警惕地向后退缩,挥舞着脏手示意岚不要过来。他的衣服被撕了许多道口子,斗篷破破烂烂。
  菲恩先生?岚试探地问道,你怎么啦?是我啊,艾蒙村的岚艾索尔。我们都以为你被半兽人抓到了。菲恩猛烈地打着别过来的手势,甚至还缩着身体朝巷子口跑了几步。但是他似乎不敢从岚身边跑过,甚至不愿意靠近他。不!他嘶哑着嗓子喊道,头转来转去不停地朝岚身后的街道看去。不要提起他的声音压低成沙哑的耳语,头扭到一边,斜着眼飞快地瞥了岚一眼,它们。城里有白斗篷。他们没理由找我们麻烦,岚说,跟我到牡鹿与雄狮去吧,我跟朋友们住在那里。你也认识他们的。他们见到你会很高兴,因为我们都以为你死了。死了?小贩愤怒地打断他,帕丹菲恩不会死。帕丹菲恩知道什么时候该跳,什么时候该落。他把身上的破衣服拉直,像整理宴会服装似的,以前是,以后也是。我将会很长寿。比他的脸色忽然变得僵硬起来,双手紧抓着衣服前襟,它们烧了我的四轮马车,还有我所有的货物。这根本毫无道理,是不是?我没法取回我的马匹,因为那个又老又胖的旅店老板把马厩给锁了。我唯有逃跑,免得喉咙被割断。结果呢,我变得一无所有。这公平吗?你说,公不公平?你的马匹还好好的养在艾维尔先生的马厩里呢,你随时可以去把他们取回来。如果你跟我一起到旅店去,我肯定茉莱娜会资助你回到双河去的。啊她?她她是个艾塞达依,不是吗?菲恩警惕起来,不过,也许他停了停,焦虑地舔舔嘴唇,你会在那个叫什么来着?你刚才说的?牡鹿与雄狮那里呆多久?我们明天就走了,岚回答,不过这有什么关系?你根本就不明白,菲恩大发牢骚,你吃饱喝足睡够了,而我,自从那一晚就没睡过。我的靴子在逃跑的路上磨坏了,还有,到现在为止,我只能吃他的脸扭曲着,我不想靠近任何艾塞达依一里以内,他噗地往地上吐口水,离她们越远越好。不过,我可能必须走近她们,我没得选择,是不是?一想到被她那双眼睛看着,甚至让她知道我在哪里他向岚伸出手去像是要抓住他的衣领,但是半路停住了,摆着手又后退一步,答应我你不会告诉她。我怕她。不需要告诉她,没有理由要让一个艾塞达依知道我还活着。你必须答应我。你必须!我答应你,岚安慰道,但是你不用怕她。跟我来吧,那样你至少可以吃到一顿热餐。也许,也许。菲恩若有所思地摸着下巴,你刚才说,明天?到那时你不会忘记你的承诺的,是不是?你不会让她?我不会让她伤害你,岚说,心里却想,怎样才能阻止一个艾塞达依做她想做的事?她不会伤害我,菲恩说,不,她不会。我不会容许她这样做。他突然像一只野兔般嗖地从岚的身边冲过,没入人群中。
  菲恩先生!岚喊道,等等!他随之冲出巷子,只来得及看到那个衣着破烂的身影消失在下一个街口。他喊着,朝那个方向追去,刚转过街角,就结结实实地撞在了一个人的背上,两个人一起摔倒在一滩泥浆中。
  你走路不带眼啊?对方咕哝道。
  岚吃惊地爬起身:马特?马特凶狠狠地瞪了岚一眼,用手把斗篷上的泥巴擦掉,你快要变成城里人了,睡觉睡到大中午,到处乱跑撞人。他站起来,看着自己粘满泥巴的双手,嘀咕着又把它们擦在了斗篷上,听着,你一定猜不到我刚才看见谁了。帕丹菲恩。岚说。
  帕丹菲你怎么知道?我刚才正跟他说话呢,他忽然跑了。这么说那些半马特停住了,警惕地看了看四周。身边的人群自顾自走路,没有人留意他们。岚很高兴看到他终于学会一点谨慎。这么说那些东西没有抓到他咯。他为什么离开艾蒙村呢,一句话都不留下就不见了?难道他从那一晚开始就不停地逃跑,一直逃到这里?但是,刚才他又为什么要跑呢?岚摇了摇头,觉得脑袋快要掉下来了:我不知道,只知道他很害怕茉阿拉丝夫人。要做到随时小心自己的话语真是件难事,他不想让她知道他在这里。他要我答应不告诉她。哈,他的秘密在我这里也很安全,马特说道,我也不想让她知道我在哪里。马特?身边的路人来来往往,依旧没有人留意他们两人,但是岚还是压低了声音,靠近了他的伙伴,马特,你昨晚做恶梦了吗?梦见一个男人杀死一只老鼠?马特一眨不眨地看着他:你也是?他说道,我猜珀林也做了这个梦。我今天早上几乎要问他了,但是他一定也是。见鬼了!有人在控制咱们的梦境。岚,我真的、真的很希望没有任何人知道我在哪里。旅店里今天早上到处是死老鼠。岚觉得现在说出来没有早上时那么害怕了,他甚至对任何事物也没有什么感觉似的,它们的脊梁骨都被折断了。他的话语在他自己的耳边嗡嗡作响。如果他病了,他将不得不向茉莱娜求助,而令他意外的是,此刻他觉得,即使可能要在自己身上使用唯一之力,似乎也不是什么烦恼事。
  马特做了个深呼吸,用力拉扯着自己的斗篷,不安地四处张望像在寻找藏身之地:我们究竟怎么了,岚?怎么回事?我不知道。我想向索姆寻求意见,关于是否告诉其他人的意见。不!不能告诉她。也许可以告诉索姆,但决不能告诉她!马特反应的激烈令岚觉得颇为意外:这么说,你相信他的话?他不需要说明他指的是谁,马特脸上的扭曲表示他听得明白。
  不行,马特放缓了语气,这是个可能性问题,如此而已。如果我们告诉她,而他说的是谎话,那么可能没有事情发生,可能。但是也有可能,光是凭他能进入我们的梦境这一点,已经足够令她我不知道。他停下来吞了吞口水,如果我们不告诉她,可能我们会继续做这样的梦。有没有老鼠也罢,恶梦总是好过你记得渡口那里的事吗?我觉得我们还是什么都不要说好了。好吧,岚当然记得渡口的事,还有,茉莱娜的威胁。但是,那好像是很久之前发生的事了,好吧。珀林也不会说,是不是?马特继续道,脚趾点着地面,我们得回去找他。如果他告诉了她,我敢打赌,她会猜到我们都做了这个梦的。来吧。他积极地开始往人群里挤。
  岚站着,看着马特的背影,直到马特转回来拉他,碰到他的手时,他眨了眨眼,这才跟着走。
  你怎么啦?马特问道,你睡着了吗?我想,我感冒了。岚回答。他的头紧绷绷,空荡荡像一面大鼓。
  回到旅店后你可以喝些鸡汤。马特建议道。他们一边走着,马特一边不时地跟他聊天。岚很费劲地听着,还不时地回答一两句,但这对他来说都很困难。他并不是累,也不是困,就是觉得自己的意识在飘荡,无法集中精神。过了一会,他发现自己跟马特说起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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