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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无处安眠 / 10 月夜 三

10 月夜 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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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鹤靠着车门抽烟,眼睛望向漆黑的尽头,太安静了,连声虫鸣都没有。
  十分钟过去,他忍不住踹了右边那个蹲在地上的家伙一脚:“你他娘的不会在玩我吧?”
  三毛哎哟一声,拍了拍背上的鞋印:“千真万确,她要不是从这儿进去的我把眼珠子抠出来送你当弹球。”
  “纳了闷了,她来这地方干什么?”
  王鹤琢磨半天没憋出个所以然,只好又踹了三毛一脚。
  “我说大少爷,”三毛内心是崩溃的:“您说学校里那么多妖艳的小骚货排着队想跟您谈一场激烈的恋爱,各个热情似火,为啥您偏喜欢往一个身材一般,长得也一般的冰块块跟前凑呢?”
  “你懂个屁。”王鹤用力地吐掉烟头:“从现在开始,每过五分钟没见着她人,我就踹你一脚。”
  “苍天啊!”三毛高呼不公,嚎了一阵瞥见王鹤的神情丝毫不像开玩笑,只好闭了嘴缩紧身体,像个受气的小媳妇般立在一边。
  “其实我也不清楚具体喜欢她哪一点……”王鹤的声音有些惆怅:“但就是喜欢,看着舒服,声音好听,性子也觉得不错。我告诉你,老婆就得找这样的,带出去和城西的那帮孙子们的马子一比,气质完全碾压。”
  “我屁都不懂,您给我上课白瞎了。”三毛搓着脸。
  两人忽然听见咚的一声,好像什么东西落在地上,过了两秒,急促的步点响起,有人在朝这个方向跑来。
  奥迪的远光灯比较给力,三毛眯着眼睛,分辨出了空中狂舞的那团长发。
  “对对对是她是她!”
  王鹤猛地挺直身体,整了整衣领子,从钱包里抽出一叠红票往后一甩:“滚远点。”
  三毛风一般地溜走了,王鹤捋了把刘海,再给自己点了根烟。
  等到来人冲到近前,他嘴巴微张,望向对方:“你怎么会在这里?”
  道具香烟完成了它的使命,跌落在地完美地体现出了当事人极度诧异的心情。
  连珏披头散发,眼睛红红的,奔跑后的气息紊乱让她看上去像一只被饿狼追赶的野兔。
  她显然也愣住了,可她没时间细思巧合的缘由:“你的车?”
  “对呀。”
  “往里开。”没给王鹤反应的时间,连珏钻进副驾:“快点!”
  “不是,这里头车不一定进得去啊。”王鹤苦着脸,内心却欢呼雀跃。
  他坐进车里,转头仔细打量连珏。
  “怎么穿这么点?披上。”王鹤脱下外套。
  “开车!”连珏吼道。
  “你不披上我就不走。”
  “你!……”
  ……
  连心被推倒在地,胳膊凭借身体记忆顶在老沈的喉咙上阻止对方更进一步。他没有喊叫,没有其他的挣扎,他就躺在这满是污秽的地面上,仔细地,认真地观察着压在自己身上这个病患的临床表现。
  他没有心跳,瞳孔扩散,体温远低于正常情况。
  但他为什么能翻过来把自己压在地上,用力地掐着自己,嘴巴还一张一合地发出嘎嘣嘎嘣的脆响?
  没有心脏输送血液,那是什么给他这些消耗巨大的行为提供能量?
  固定用的砖头木板被他挣脱后,连脖子都是扭曲的,神经早已毁得不能再毁,那些行动指令如何能通过大脑下发给四肢?
  难道全世界公认的临床死亡状态会因此而被重新定义?
  在这种状况下,连心感到自己的思路比在高考考场做数学题时还要清晰。
  只是无论从那个方向进行延伸,抵达的终点都是无解。
  手上的压力稍稍减轻了一些,连心知道有人在帮自己脱困。
  “沈老板!沈老板!别打啦,小心你的脖子!”
  店老板的帽子不知丢去了哪里,他又不敢太用力,只能抱着老沈的腰一点点往后拖。
  “没必要动手,有话好好说成不?”
  老沈听见劝告,慢慢地停下动作。
  “不管你们之前有什么误会,但你这条命总归是这位小兄弟救回来的,别那么冲动。”店老板低头叉腰,有些不好意思面对连心,只好用说话掩饰尴尬:“你说你脖子都歪成那样了,不觉得难受么?快上车坐好,我带你去医院检查检查……”
  老沈没答话,而是把身体整个转了过来。
  店老板抬头看了他一眼,一朵云正好飘过来遮住了月亮,老沈那没有一丝生气的眼睛和耷拉的下巴顿时隐没在黑暗中。
  “躲开!”连心大喊,同时起身去抓老沈的衣服。
  可老沈的速度更快一筹,连心只捞到了他的裤腿。
  然而腰间的松紧带早在给他做急救的时候就已经解开了,滑落的大短裤没有给老沈造成太大的阻碍。
  “啊啊啊啊……”
  连心跳向老沈的后背,用尽全力一记手刀劈在他的颈动脉上。
  外部到来的力量让纠缠在一起的两人栽倒在地,然而店老板的惨叫并没有就此停止,老沈若无其事地一甩脖子,大蓬的鲜血就从店老板的颈部喷射而出。
  连心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心跳都没有了还能活动自如,那么阻断他的脑部供血显然没有任何意义。
  眼看着老沈把撕下来的皮肉嚼都不嚼地咽进肚子,连心汗毛倒竖,冲过去揪住他的头发往后猛扯,只是对方并不在意曾经百般保养的半长发被人像拔草一样剥离头皮,趁着这个功夫再一口咬住店老板的鼻子。
  店老板疼得浑身痉挛,挣扎的双手因为过量失血而变成了两根面条。连心一边掐着老沈的颌骨迫使他松口,一边把自己的身体往两人中间硬挤。
  老沈被激怒了,示威地张开嘴,一块血胡拉碴的软骨组织掉在了地上。
  连心的余光找到了丢在一旁的被单,他惊险地闪过老沈的一次扑击,趁着对方重新寻找身体平衡的间隙,弯腰把被单抄在手中。
  老沈再一次逼近,连心心跳如擂鼓,他快速地扫了眼周围,开始缓缓地向院子口移动。
  他来了,手臂像是遇见吸铁石的两根铁条般伸得笔直,血丝粘连在他的门牙上,黏糊糊地往下滴淌。
  连心大步后退,到达院门之时迅速闪身到墙后,裹着被单的右手高高举起。
  老沈跟着追了出来,他对目标骤然消失在眼前这件事感到有些不解,脑袋左右晃动了一下,好像在分辨方向。
  机会!连心叫喊一声,用力地把被单塞进老沈大张着的嘴里。
  前叉一步,左脚内切到对方双腿之间用力一绊,老沈便无可抵抗地倒了下去。
  连心顺势坐在对方胸口,右手飞快从被单中脱出,膝盖压住老沈胡乱挥舞的双手,左手隔着被单掐住他的脖子,将他固定在满是砂土的水泥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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