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 滴,学生卡

　　看到任务描述，冷沫哑然失笑。
　　“现在这本书我才刚看了几章，哪里知道怎么写？在书中安排角色给你，今天可能完不成了。”他自言自语，随即一脸猥琐的笑：“不过，看在你是我老乡的份上，括号里的愿望倒可以满足你！”
　　他按照之前高老头的做法，输入“木林森”的名字，接着输入地址，很幸运，只有一个人满足条件。
　　他四处瞧了瞧，终于找到了一个“人生设计”选项，点开之后，便有了提示：
　　“请输入你将要设计的事件的时间、地点、人物、情节等。”
　　“今天是2018年九月十日。”冷沫想了想，开始打字。
　　“2018年九月十日，木林森经过……欸，仙都市的红灯区哪里有？不知道啊！这怎么办？”
　　他正抓耳挠腮，笔记本突然弹出了一个文档。
　　“XX街xx号丽都酒店
　　XX街xx号富贵人家养生会所
　　XX街xx号好再来洗浴中心
　　……”
　　冷沫目瞪口呆。
　　“你知道的太多了，大本！”
　　按照大本给的提示，冷沫随便选了一个地方。
　　“母女档可遇而不可求，随便来个双飞就行了吧！”他一边想，一边编辑。
　　“OK，搞定！”他点击了提交按钮。
　　“提示：提交之后不能更改，是否确定？”大本给出了“确定”和“取消”两个选项。
　　冷沫随手点击了确定。
　　“编辑成功，已上传，目标人生即将发生更改。”
　　他舒服地往椅子靠背一躺，不料动作过大，直接将椅子蹬得翻了过去，摔了个四腿朝天。
　　“啊哟！”
　　冷沫捂着脑袋从地上爬起，刚刚那一下，他的后脑勺磕在了地上，疼的龇牙咧嘴。
　　“什么声音？”原本睡着了的高老头被响动惊醒，猛然睁眼，从床上挣扎着做了起来。
　　“没事，没事！”冷沫觉得很是丢脸，赶紧扯谎，“我刚才脚搭在椅子做俯卧撑呢，脚滑了一下。”
　　大本：“狡猾，狡猾！”
　　冷沫转身瞪了它一眼，回过头来，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做了两个深蹲起：“运动健身，燃烧卡路里！”
　　正是：垂死病中惊坐起，燃烧我的卡路里。
　　高老头摇头叹气：“你这小子，做什么都毛手毛脚的，一点都不稳重！”
　　冷沫不服气，刚想反驳，高老头已然发问。
　　“任务介绍看得怎么样了？”
　　“嘿，简单，我都已经做了一个了简单的可选任务了！”冷沫得意洋洋地邀功。
　　“什么？！”高老头大吃一惊：“你……怎么不同我商量一下就擅自做了任务？”
　　“你刚刚不是太累了睡着了吗？”
　　“你就不能等我醒来之后再做吗？！”高老头气急败坏地说，“我原本只是想告诉你任务的种类，然后让你去做日常任务的，谁让你做可选任务了？”
　　“不就是个可选任务吗？”见到高老头如此激动，冷沫心中有点发虚，却不肯认错，犹自嘴硬，“有什么大不了的？”
　　高老头下了床，连鞋都顾不上穿，火急火燎地扑了上来，一把推开了冷沫，“臭小子，赶紧滚一边去！”
　　他戴上老花镜，坐在大本前，“但愿你没有捅娄子吧……”
　　“切！”冷沫很不爽，“虽然我没写过书，不太会编故事，但好歹也是写了多年八百字作文的人，按照大本的提示，编一个人生小插曲，还是轻轻松松滴！你别老是瞧不起人啊！”
　　他在一旁自吹自擂，高老头的脸色却是陡然铁青。
　　冷沫很快发现了他脸色不对。
　　“怎么了？哪里有什么问题吗？”
　　不自觉的，冷沫有点不大自信起来。
　　“你自己看！”高老头面沉如水，声冷如冰。
　　冷沫小心翼翼地把脸凑到电脑前，看了一阵子，却并不明白问题出在哪里。
　　“看十一到十五岁后面的括号！”
　　冷沫依言看去，仍旧没有发现什么不妥。
　　“蠢货！看看括号里，有没有‘+’号！”
　　冷沫这才发现，括号里是空的。
　　“没有‘+’号……这是为什么？”他奇怪地问。
　　“这还不明显吗？”高老头气得吹胡子瞪眼，“没有‘+’号，意味着没有子菜单，没有十一到十五岁之间的重大轨迹！这是什么意思？！”
　　冷沫倒吸了一口凉气：“你是说……不会吧？”
　　“那还有假？”高老头痛心疾首，“这姓木的小子，顶多不超过十岁！”
　　“不超过十岁……”冷沫只觉得一阵脑阔疼。
　　不超过十岁，也就是说，最多是个四五年级的小学生。
　　“尼玛，你这家伙，让一个顶多十岁的毛都没长齐的家伙去红灯区花前月下，还他妈双飞？”
　　“我……他……”冷沫百口莫辩。
　　“你呀你，你让我说你什么好！”
　　“怪我咯？你在小说里乱开车，事先也不通知乘客说这不是开往幼儿园和小学的车，还把车门焊死，把小孩子带进弯道，还来怪我？”
　　“嘿！你还猪八戒倒打一耙，怪起老子来了！我一个写书的，哪里有权利规定读者的性别年龄，哪里管得了他们是男女老少？”
　　两人互相埋怨，吵得脸红脖子粗。
　　吵了一会儿，冷沫举旗头像：“好了好了，我承认，是我的失误！我也没想到这乳臭未干的家伙居然这么会误导人，说什么‘最近也失恋，尽管有钱，女朋友还是跟一个穷鬼跑了’，‘花前月下死，做鬼也风流’，你说，单看这些话，谁能想到他会是个小学生啊？”
　　说到这里，他眼前一亮。
　　“对啊！小学生，哈哈！”他兴奋地对高老头说，“放心好了，这次人生轨迹的修改绝无成功可能——再无耻的小姐，也不可能把一个十岁的孩子当客人吧？”
　　“这倒也是。”高老头闻言松了一口气。
　　两人对视一眼，均感觉对方有点惊慌失措了，忍不住相视而笑。
　　然而笑着笑着，高老头皱起了眉头，“不，有些不对劲！根据我的了解，命运编辑系统不做没有把握的事，如果完全没有可能性的剧本，它应该是要打回来重新编写的，不会轻易同意啊！”
　　“嗯？啥意思？你难道是想说：命运编辑系统认为这事是可以发生的？”
　　高老头冥思苦想一阵，百思不得其解。
　　“不对，不对！这里面一定有被咱们忽略了的问题！”
　　他点开了木林森六岁到十岁之间的人生轨迹，试图寻找一些蛛丝马迹。
　　点开九岁的轨迹，高老头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
　　“九岁时，与姐姐逛街，因长相太过着急，被其姐姐的追求者误认为是情敌，惨遭装进麻袋围殴，住院半月。”
　　他不死心地调出了木林森的照片。
　　然后便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看到照片的一刹那，冷沫生无可恋。
　　“这哪是十岁的孩子……说他二十岁我也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