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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
所有人都静静地看着面前空无一物。他们能够感觉到，无论是妮雅·艾·卡斯兰娜，亦或是白宸洛，都已经不见了。
那么……
她们究竟去哪里了？
虽然并没有她们的气息，但是双方的人也是不敢大意，生怕刚才看到的那种毁天灭地的力量碰到自己身上。
已经有很多个没有听话的士兵化为了飞灰，他们可不想将自己变为一堆飞灰。
这个时候，反而是只有一人的羽村沙城向前踏出了一步。
这下子，卡伦卡亚的联军再也忍不住了，纷纷冲了上去。
羽村沙城闭上了眼睛，手中紧紧握着细长的太刀，比起战斗，送死倒是更加契合一点。
如果圣女大人死在这里的话，那么我也……
羽村沙城叹了口气，呵呵，还真是讽刺啊……自己的恋爱，还没开始就要结束了。
就在卡伦卡亚联军距离羽村沙城还有数百米的时候，在羽村沙城面前，突然出现了一大片阴影。
那是……
极为整齐的黑色身影。与其说穿着盔甲，倒不如说他们本身便是黑色的。每个人一模一样，就如同一个人的分身一般。
或者说，他们这些人，是一个整体。
那些黑色的身影并没有动，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便有着极大的压力。
仿佛有人对他们下令一般，所有的身影开始向前方飘去，虽然卡伦卡亚的联军拥有数量上的绝对优势，但是……
他们却在后退，被不过百余人逼得后退。在那些飘来的暗影中，仿佛能够看到他们最为恐惧的东西。
“啊啊啊啊！”
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所有人都将自己喉头的唾沫咽下，大声喊了出来，仿佛只有这样，自己才能够鼓起勇气直面自己的敌人。
这就是……
羽村沙城呆呆地看着面前，极恶的黑色影子。
圣女大人所说的……影从者么……
……
“这……”
魔力在不断消耗，白宸洛却没有办法停止释放魔法。只要自己稍微有一点松懈，那些暗红色的触手就会乘虚而入，将自己紧紧捆住。
至于被捆住的下场……
白宸洛想得到，无非就是死亡而已。
只不过，已经想到了最坏的结果，但是为什么还是会本能地抗拒那些暗红色的触手？
恐怖的魔力涌出，在她身边形成了一个不过只有几十立方米的空间，将那些触手完全隔绝。
“你……已经输了。”
我抿了一口茶，睁开了眼睛。
蓝色的结界只是支撑了片刻，便被暗红色的触手轻松突破，不过是瞬间，白宸洛的身体已经被无数的触手淹没了。
只不过是被碰到了一下，白宸洛便感觉自己所有的力气都仿佛被抽走了一般，根本没有办法反击。
我应该……就到这里为止了吧？
还真的是……不甘心呢……
白宸洛缓缓闭上了眼睛，瞳孔逐渐变得黯淡无光。在她眼中，看到了曾经，自己的曾经。
……
“你……为什么不杀我？”
白宸洛紧紧盯着面前的男人，他的名字，叫做薄熙。
“你也知道，只要是灰尘，一颗两颗是很难分辨的。如果是你这种蝼蚁的话，我杀与不杀，又有什么区别呢？”
“你有听到过，大人会同小孩子动真格的么？”
白宸洛紧紧地咬着牙，但是却没有任何办法。在他面前，自己的力量就如同婴儿一般无力。
“我……想要力量。”
白宸洛抬起了头，看向薄熙，虽然身体由于魔力亏空几乎没办法行动，但是她依旧将自己的头抬了起来。
“你……想要力量么？”
薄熙轻轻一笑，也没有回她的话，道：“你觉得，这天，应当如何？”
“天？”
白宸洛下意识地看向了天空，没办法回答，因为天实在是太遥远了，对它一无所知，自然也没办法去评价它。
“你错了。”
薄熙挥挥手，将手背在身后，瞳孔之中散发出无与伦比的光芒。
“天空，应当在我们脚下！”
天空……应当在我们脚下！
白宸洛失神了，虽然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是她却有着谜一般的信任，相信那个男人，可以轻易将天空踩在脚下。
只是，这样的男人，应该不会……
“我收你为弟子，给你三年期限，你大可以在这三年中任意刺杀我，但是如果三年过去，我依旧活着，你就必须全身心地为我工作，如何？”
“这样么……”
白宸洛紧紧闭着眼睛，她都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脸已经红了。
“我答应了，在三年的时间中，我绝对能够杀死你的！”
“哈哈哈哈哈！”
薄熙转身踏空而去，却并没有之前的速度，仿佛是专门为了让她跟上一般。
我已经……弱到这种程度了么……
白宸洛咬了咬牙，哪怕薄熙飞行的速度并不快，但是自己的魔力已经耗尽，没有办法……
“啊……不好意思，我忘记你没有魔力了。”
几乎是瞬移一般，薄熙突然出现在她面前，张开手掌，放在了她的头上。
就在这一刻，白宸洛仿佛感觉自己身体中有什么东西同外界相链接，自己原本彻底消失的魔力，竟然重新出现了。
“你应该不知道吧？这个叫做借法，在你遇到你战胜不了的敌人的时候，你可以使用借法来借我的魔法。”
“借法……么？”
白宸洛有些惊讶，这是自己完全没有想到的魔法。
应该算是召唤术的一种，但是却又并没有那么简单。
这种东西……
正是自己一直在寻找的东西啊？
国家政治什么的，根本不想要参与，自己只是……想要看到魔法的极限而已。
但是，生在白月帝国，身为一个天才，又怎么可能能够一心研究自己的魔法？
或许……
面前这个男人，才是自己的归宿……
只有跟在这个男人身后，自己才能够找到自己一心想要找到的，魔法的源头吧？
……
身体……已经精疲力尽了……
魔力在被那暗红色的触手触碰到的时候便被吸收地一干二净，浑身的力气也仿佛被什么东西抽走了一般，只能够任由它们摆布。
自己……只能够走到这里了么？
白宸洛轻轻闭上了眼睛，但是却并没有失去希望。
如果……连希望都失去了，自己还有什么东西呢？
一无所有的自己……
他……一定不想要看到现在的自己吧？
“借……借法……”
白宸洛颤抖着说出了两个字，属于她的魔力气息，彻底消失。
……
圣教国。
薄熙睁开了眼睛，在他的瞳孔中，没有一丝波澜，宛如一个巨大的星空一般。
在他身后，一颗晶莹的石头轻轻裂开，随后化为粉尘。
“白宸洛，最终，你还是选择了这样的道路啊……”
…借法，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魔法？
没有人知道，借法不过是借别人的魔法而已。无论你如何借法，借法都不会让你自身变强，而且借法要比一般的魔法耗费时间长。
借法的最高境界……
无非……是降神而已。将神明的本体加诸自身，让自己可以随时放出神明的手段。
至于十二宫……
天权宫十二宫，原本便是为了封印十二凶兽而存在的。所谓的神兽，只不过是欺骗小孩子的谎言而已。
神明？
世界上怎么可能存在真正的神明？那种东西，不过是拥有强大力量的人的统称而已。
……
已经结束了。
我散去了自己的结界。其实我方才的战斗，是取巧了。
毕竟，只要是使用魔力的人，便会被此世之恶天生克制。胜利自然也是预料之中的事情。
由于方才是在我的结界之中战斗，所以并没有产生什么破坏，仅仅是在地面上有一团暗红色的物体而已。
白宸洛正在那团物体之中，等待被此世之恶彻底分解。
天空中的云雾聚集了起来，在白宸洛的上方旋转，浓烈的魔力从暗红色物体中传了出来。
这是……
高等级影从者的转化过程么？
此世之恶缓缓落下，依旧是白宸洛，模样没有任何变化。
只是，她身体中的魔力，已经完全不属于她自己了……
只是，那种魔力，似乎也并不属于此世之恶，这……
究竟是……
浓烈的魔力从四周聚集，天空中一道闪电落下，白宸洛的身体，已经变成了一个恶魔。
或者说，是我想象中的恶魔。
两个翅膀，通红色的皮肤，尖锐的爪子，以及……
她……自己的意识……
“妮雅·卡斯兰娜……撕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