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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命运所缚的双子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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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井上崇光透过飞机的窗户看向外面的天空,现在是晚上,所以除了大片的墨蓝色之外就什么也看不见了。
  一开始刚上飞机的时候井上崇光还非常愤怒,现在他的心情已经渐渐的平息下来了。并非是因为原谅了那个人的行为,而是因为如果他继续这样愤怒下去的话就会一定情况下影响接下来的任务。所以为了完成任务,为了自己的弟弟,他必须冷静下来。
  这架飞机是委托人,也就是那个组织的首领为他准备的私人飞机,所以这架飞机上除了他自己跟机长之外就没有其他人了。井上崇光椅在飞机的靠椅上,那个装满了奇怪物品的保险箱放在了他旁边的座位上。在他面前的桌子上放着一瓶四十度左右的白兰地,就在刚才他将这一瓶酒一饮而尽。从美国到目的地需要一段时间,但是烦躁的心情无法令他睡着,所以他选择了喝一瓶烈酒。
  井上崇光闭上了眼睛,往事的种种如同枯燥无味的电视剧一般在他的梦境中重现。
  “崇光,快过来,这是咱们家的新成员,也是你的弟弟,以后你可得照顾着点自己的弟弟。”妈妈抱着一个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小婴儿,跟井上崇光悉心地说着。井上崇光看着这个比自己小很多的婴儿,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那时的井上崇光只有三岁,他还不知道如何面对弟弟,也不知道这个被自己的爸爸妈妈叫做弟弟的婴儿是从哪里来的。他甚至不知道什么是弟弟。但是“照顾自己的弟弟”这个想法深深地烙在井上崇光的脑海里,直至今日他也未曾忘却。
  时间过得很快,中间的某些记忆因为时间久远早已不在,变成了一串串模糊不清的断片,直至井上崇光五岁的时候,模糊不清的断片终于变成了连接起来的画面。
  “Happybirthdaytoyou,Happybirthdaytoyou,Happybirthdaytoyou……”妈妈跟爸爸唱的生日歌在整个客厅里回响,今天是井上光秀的两岁生日。
  今天爸爸一早就从外面的蛋糕店订了一个生日蛋糕,妈妈也是全副武装为一家人做了一桌丰盛的大餐。尽管用的食材很普通,但是里面充满了妈妈对于这个家的爱。到了中午,爸爸把那个大大的蛋糕带了回来,妈妈也把做好的饭菜端到了饭桌上。不大的饭桌上挤满了简单但美味又充斥着母爱的饭菜,蛋糕摆在了桌子的最中间,上面点缀的果酱与小颗的水果如同五颜六色的珠宝一般,与周围的饭菜一起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不一会,一家人便纷纷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他们说的话语在梦中又开始渐渐变得模糊,但是井上崇光看得到他们的笑脸,也能隐隐约约听到开心的笑声,或许他们在讨论着什么比看上去更开心的事情,但是井上崇光听不到,记忆的侵蚀使他只能回忆起短暂的画面。
  画面一转,世界变成了井上崇光十岁的时候。
  那是在秋天的一个公园里,公园有很多枫树,树上的枫叶已经全都变成了如同火一般的红色,偶尔有几片火红色的枫叶从树上轻轻飘落,如同蝴蝶一般优雅而美丽。地上零零散散的落着一些火苗一般的枫叶,有些干的叶子踩上去还会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这个充满浓浓秋意的公园里,有两个小孩坐在长椅上一动不动得看着如湖水般平静安宁的蔚蓝色天空,偶尔飘过的一两片淡淡白云就像清晨的薄雾一般,在被发现后就很快消散不见。
  “哥哥,人为什么会死呢?”那个较小的孩子开了口,但是问出的问题完全不像是他这个年纪该问的。这个年纪的男孩子往往都是活泼这个名词的代表物,但是在这个男孩子的身上完全看不到一丝这样的气息。
  另外一个孩子虽然比这个孩子要大一些,但是他并不明白这个问题真正的疑问是什么,所以他摆出一副了不起的样子说:“人之所以会死,是因为人体细胞的寿命以及分裂次数有限,当细胞分裂的速度远赶不上细胞死亡的速度时人就会死。”这些是他从幼儿版科教书里看到的,只是有几分真假就不清楚了。
  “是么,那么这个人在死后会有人记住他的吧,那样的话算他继续活在这个世界上吗?”那个小一点的孩子再一次发问,但是这一次的问题并没有让另一个孩子听懂,或者准确的说是没听明白他到底想要问什么。
  “你呀,出来看枫叶就不要说这种煞风景的话,一口一个死不死的,被妈妈听到了肯定会教训你的。”那个大一点的孩子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但是为了保证哥哥的威严,便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过去。
  不过那个小一点的孩子并没有因为哥哥拿自己的妈妈说事而被吓唬到,而是继续说。
  “这里的树叶在从树上飘落的一瞬间就已经宣告了自身的死亡。”说着那孩子抓住了一片正在下落的枫叶“但是现在我抓住了这片已经死去的叶子并记住了它,它就算是活在我的心中了么。”
  永远活在人们的心中,这句话最早出自哪里早已不可考证,但是人们依旧记得这句话,因为对于人类来说某些人是即使死去也不能忘记的存在。
  “今天的你很奇怪欸,是吃了什么不好的东西不舒服吗?”那个大一点的孩子不知道回答什么,所以一直在尽可能的改变话题,但是今天的情况似乎是不太可行的。
  他忽然发现那个小一点的孩子突然哭了起来,毫无征兆,不知道为什么他就一个人哭了出来。
  “喂,怎么了,你怎么突然哭了?”那个大一点的孩子有些不知所措,他也是第一次见到自己的弟弟哭得这么伤心。
  “哥哥。”弟弟忽然抬起头微笑起来,眼里依旧闪着晶莹的泪花,不知为何弟弟的这个样子比刚才看上去更令人心痛。“以后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放弃活下去,而且如果我因为什么而死掉了的话,绝对不要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要自己一个人过幸福的生活。最后,请不要忘记我,好么?”
  那一天对于井上崇光来说是不同的一天,他不知道自己的弟弟究竟是怎么了,为什么要说出这样的话,他也不明白弟弟话中的意思。但是他完整的记下来弟弟的话并深深地记在了内心深处“以后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放弃活下去,而且如果我因为什么而死掉了的话,绝对不要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要自己一个人过幸福的生活。最后,请不要忘记我,好么?”
  不知怎么回事,时间瞬间变成了两年后。
  “你还想说什么,就凭这些照片你还想说什么?”爸爸一甩手将一大沓照片拍在桌子上,照片上拍的全都是妈妈跟另一个陌生男子抱在一起亲热。
  “我没什么可说的,我早就受够了,这个家是我一直在维持着,而你呢,就知道跟别人出去赌博喝酒,家里本来就不富裕,现在已经彻底完了。我尽力改变过,但是你还是那样,这种生活我过够了。”说完妈妈便摔门而去。
  井上崇光听出了爸爸妈妈话中的意思,但是他不想让这个在他心中幸福的小家就这样支离破碎,于是井上崇光冲出房门揪住了妈妈的衣袖一边哭着一边乞求。
  “妈妈,不要走,不要走。”井上崇光想不到什么别的活来挽留自己的母亲,他只能一遍又一遍地乞求自己的母亲不要离开。
  “别抓着我,一天天什么都不好好做,就知道吃喝玩乐,滚!”妈妈猛地一抬手把还尚年幼的井上崇光打倒在地。
  “妈妈,别走。我会改的,别走。”眼泪早已流遍了井上崇光的脸颊,如同暴雨一般倾盆而下,但是妈妈却不为所动。井上崇光不顾摔倒的伤痛,他站起来再一次向远去的妈妈跑过去。但是还没跑多远就被人从后面拽住了,井上崇光一回头发现光秀站在自己的后面,他的眼睛黯淡无光,就如同一个没有生命的尸体一般。
  “哥哥,放弃吧。这是命中注定的,无论如何都改变不了的。”井上崇光凝视着弟弟的眼睛,他那黯淡无光的眼睛忽然有了神色,但他的瞳孔并不是平常的深栗色,而是变成了数种颜色,并如同极地的神之裙摆一般变化着。“哥哥,努力活下去吧。”说着他那缤纷的瞳孔消失了,变回来平常的深栗色,随后悬在他眼中晶莹的泪花落了下来,在脸颊上划过了一道闪耀着光芒的泪痕。
  一时间,两兄弟抱在一起痛哭流涕,那一次,井上崇光忘记自己哭了多久,他只记得在回过神来妈妈就已经永远的离开了这个家,再也没有回来过。
  画面一闪,时间来到了一年后。忽然,画面就像被什么人撕碎了一般变得支离破碎。啊,想起来了,是喷薄而出的感情,是井上崇光的愤怒,怨恨,悲伤与痛苦等数种负面情绪堆积在一起让记忆的画面破碎了。
  今天早上,爸爸像往常一样起来为兄弟两人备好早饭,妻子的离去已经过了一年,他心头的愤恨已经几乎消散了,他改变了,现在他只想跟自己的两个孩子过幸福又平淡的生活。但是爸爸在准备早饭的时候忽然发现光秀站在自己的身后。这种画面很难想象,因为爸爸每天为了给兄弟俩做饭又要保证上班不迟到一般天亮前就得起床,而这个时间,十岁的光秀应该在自己的床上睡得正香。
  “怎么了?今天起这么早。”爸爸一边摘下围裙一边问着。
  “爸爸,今天在家里待一天好吗?就一天。”光秀用乞求的眼神说着,就仿佛一只讨食的可怜小猫。
  爸爸看了一眼今天日历,上面大大的写着月曜日,随后爸爸走近光秀摸了摸他的头微笑着说。
  “光秀,爸爸得工作,我知道你可能是因为昨天没玩过瘾,但是爸爸答应你这周日一定带你跟你哥哥好好的玩一次,好么。”
  “爸爸,我不是想玩,我只希望你今天能留在家里,可以吗?只要今天留在家里,让我做什么我都会做的。”
  爸爸一时不知道该回答什么好,他着实不想因为光秀这种不明不白的要求就不去上班。但是在看到光秀的那张乞求的脸后,他又不忍就这么回绝光秀。他刚想要坐下来,光秀就搬来一把椅子放在了爸爸的后面。爸爸先是惊讶了一下,然后笑着坐了下来,他胡乱的搓了搓光秀的头发说。
  “唉,你小子啊。那我今天就请个假吧,偶尔多陪陪你们也不赖。”
  就在爸爸刚说完这就话后,光秀就如同一个小动物一样一边欢呼着一边在房子里跑来跑去。
  “你们在说些什么啊,这么大声。”井上崇光推开门问道,一副睡眼惺忪的样子,显然是没有睡够就被光秀的欢呼吵醒了。
  当时,井上崇光并不知道光秀在高兴什么,但是在他的印象里那是光秀头一次笑得那么开心。
  但是,第二天一切都变了。井上崇光像个疯子一样踏着他的自行车,他愤恨自己脚下的自行车为什么不能像新干线那样快。在十分钟前,他接到了爸爸的单位打来的电话,电话另一头的人语速很快,而且语气异常焦急,但是他还是听出了一个意思,他的爸爸出事了。
  他到了爸爸的工作单位后愣住了,整座建筑物依然化为了黑色的废墟。街上到处都是人,警察局的人,消防局的人,医院的的人,躺在地上接受治疗的人,看热闹的人。各种各样的声音充斥着这条狭小的街道,哭喊声,讨论声,警笛声,嘈杂的声音令井上崇光烦躁不已,他现在只想知道自己的爸爸在哪里。
  忽然,在人群中他发现了一个渺小但熟悉的身影——井上光秀。他面对着那座废墟,如同极光一般的瞳孔中满是泪光。井上光秀仿佛是意识到了哥哥来了,于是他将头转向哥哥。
  “对不起,哥哥,果然弱小的我没办法改变命中注定的事。”
  最终,井上崇光在众多的尸体袋里找到了他父亲那焦黑的尸体,是的,他的父亲在这场火灾中丧生了。这一刻,井上崇光积压在心头的感情全部释放了出来,对命运的愤怒,对苍天的怨恨,以及无尽的悲伤。过量的负面情绪一股脑的从他的心中迸发出来,令井上崇光一度失声。过了两个月,他才能再次发出声音。
  井上崇光没有气馁,他的人生尽管如此不如意,他也不打算向那个名为命运的可憎之物低头。他重新抬起头,利用自己的能力向魔法协会申请了一份补助金。很快,魔法协会变给了他想要的答复,这样一来就不用愁自己跟弟弟的生活费用了。他们可以的,即使两个人在人生的道路上跌跌撞撞,但是只要他们兄弟俩互相扶持,互相帮助没有什么过不去的难关。井上崇光是这么想的。
  两人就这么清贫的生活了三年,这三年来有欢乐也有苦闷,但是他俩挺过来了,他们用事实证明了即便父母不在身边,自己也可以活得很好,直至这一天的到来。
  那是个不幸的春天,整个日本都在欣赏着美丽的樱花。毕竟日本的樱花与其他地区的不同,仅仅一周的时间便会消散,所以大部分日本人只要有时间就会叫上亲朋好友在樱花树下聚餐赏樱。当然,井上崇光跟他的弟弟也不例外。
  今天井上崇光一早就拿出了事先洗好的野餐布在公园的一棵樱花树下占好了位置,井上光秀拿着从便利店里买来的饭团跟饮料跟在哥哥身后。
  “好了,把东西随便放在餐布上吧。”说完井上光秀便把买来的东西一个个摊在桌布上,然后跟哥哥一样坐在布上仰望着树上的樱花。
  “距离上一次赏樱已经过去很久了吧。”看着粉色的樱花井上崇光不禁问道。
  “很久吗,不是去年才看过一次吗?”井上光秀反问道,对于日本樱花这种花期短的花来说,一年有一次赏樱已经足够了。
  “一年不就算是很久了么,人的一生不也就几十年么。”井上崇光反驳道,对他来说一年的时间已经算是很久了。说着他拿起了一个饭团吃了起来,然后他又拿起了一个饭团递给了井上光秀。
  “我的胃口不好就不吃了。”井上光秀回绝了哥哥的饭团,不知为何从两个星期前他就一直断断续续的发烧,而且似乎还有些贫血,两者加起来令他有些食欲不振,从外面买了些医生开的药,但是效果并不显著。
  “病还没好么?一会去医院看一看吧,得了病可不能拖着。”继妈妈离开,爸爸去世之后,井上崇光就格外重视自己的弟弟,毕竟这是他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
  “我知道了。”井上光秀的口气显得有些不耐烦“比起这个哥哥你还是赶紧想办法找个女朋友吧,都已经这个年纪了。”
  “什么叫这个年纪了,我刚十六岁而已,还有那么多的大好时光等着我呢,不着急找女朋友。”井上崇光也不是没想过这个问题,但是他现在想的是先把自己的弟弟照顾好,自己才能心安理得的去寻找自己的幸福,再有一点便是他这个年纪找女朋友的确是有点早。
  一阵风忽然吹来,树上的樱花瓣随着清风一起缓缓落下,轻轻地落在餐布与两人的身上,这种场景被称为“樱吹雪”,在赏樱时会经常出现的一种美丽的场景,正如同名字一般,比起樱花更像是一场粉红色的小雪,温柔而美丽。
  “真漂亮啊。”井上崇光感慨的说。
  “但是时间很短暂,仅仅一周便会消散。”井上光秀说道。
  “不过不正是因为短暂所以才更显得美丽吗?”
  “……”井上光秀沉默了一会,然后淡淡地说“或许是这样吧。”
  在那之后两兄弟聊了很多,只要有话题就聊,不管话题懂不懂,跟他们有没有关系,只要聊得来就聊。井上崇光很高兴能跟自己的弟弟这样毫无忧虑的聊天,悲剧的人生让他对于幸福的定义已经很低了,对他来说现在的这种时光就可以称之为幸福。
  “时间差不多了,咱们收拾一下回家吧。”说完井上崇光站了起来顺手收了一下自己边上的两个裹饭团的袋子。
  “嗯。”井上光秀也站起来跟哥哥一起收拾着他们的东西,尽管井上崇光比哥哥要小三岁,但是干起活来并不含糊,而且在某种程度上讲他要比自己的哥哥更成熟。
  井上崇光正捡着另一个垃圾,就发现光秀的身体软了下来,然后就倒在了这满是樱花瓣的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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