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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灼魂记 / 二.恶魔

二.恶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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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燎下了车,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有些不知所措,有成群结队穿着花花绿绿的旅游团在他面前走过,他们穿的衣服让张燎眼睛发直,这衣服咋那么鲜艳好看,要是能带给乡亲们就好了,那里所有人都没有其他衣服,一辈子只穿一件粗麻衣。
  张燎看着自己的粗灰布衣,有些失落,他不在想这些,他在这里成天问通往孤村的路,他还想着他的那个家,那个不富饶却又熟悉的家,他想回家,他想看看他的亲人们还在不在,但是三天以来他就在这个地方问了个遍,所有人都问了个遍,但是都没有知道通往孤村的路,甚至没有人知道孤村是什么。
  张燎在这个小山区景点算是出了名,毕竟一个壮硕的小伙子,穿着一身灰麻布衣服,整天什么都不干,逮着人就问着一个不存在的地方怎么去,但是他也不算是违法,在不花钱的地方整天晃悠人还和气,也没什么人去多管闲事,过不了几天就不见了,那有谁会把时间一直浪费在这上面的。
  张燎很有耐心,他就在这里每天都去问遇见的人问题,他从这里学会了很多,比如求别人的时候要笑,不要丧着脸,他看见人就走过来,带着一种好笑的笑容看着你,然后问,孤村在那?孤村的路在那?
  长时间以来,他在这里天天问着,想要知道答案,这里很繁华,可是他却总觉得这里陌生,这里太陌生了,他不习惯,想要回家,但孤村好像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他从一个从不存在的地方而来,他是个不存在的人,却存在在这个世界上,活生生的活着。
  终于有一天,张燎很累了,浑身发酸,他把塑料饮料壶装进麻袋里,绑好绳口放在长椅下的地方,他躺在长椅上,思考着回家的路,他是谁,他来自那里,他要去那。
  但是这一切他没有答案,他掏出村长给的书,他一直在想着回家的事,没有看书,但是他想要看看书,好好的看看书。
  但是他突然问道一股不同寻常的味道,一股怪异的味道从停车场那边传来。
  那是一股阴暗的味道,张燎奇怪的想道,问道
  味道怎么会是阴暗的呢?但那味道就是阴暗的,张燎顺着这股问味道在停车场看到一辆黑色的跑车,一个看上去三十岁左右的女人走下来,她的褐色头发披散,打在身后,散在肩膀前,身姿卓越,面貌清冷,这是张燎这辈子见过最漂亮的女人。
  张燎觉得那股味道很难闻,恶心发闷的味道,但不是从她身上发出来,她是很香的,醉人的香,高洁傲然的香,如果非要形容的话,只能说是“高岭之花”最为合适。
  他怕垃圾袋丢失了,那是他明天吃饭的钱,收垃圾的黄老头答应他满满一麻袋十块钱,张燎在走向那个很香的女人前闻了闻自己,他身上什么味道都没有,没有什么味道,这是他反复确认过了的,这让他就比较满意了,他身上是没有味道的,于是他小心的背着垃圾袋,走向那个美丽的女人。
  姜苍然推开门下了车,身边跟着四个黑西服的壮汉护卫,她抱着胳膊皱着眉看着四周,真是糟糕的地方,糟糕透了,更糟的是一个浑身黑乎乎的流浪汉正朝着她走来,她鄙夷的看了那个流浪汉一眼,这个流浪汉身上的味道距离十几米也能闻的清楚。
  “真臭!”姜苍然心里暗骂。
  但是姜苍然还是装作没有看见那个流浪汉,低头看着表,似乎在想着什么,赶紧走远点,臭混蛋,不知道自己有多脏吗?保镖们示意要不要撵走他,但是姜苍然还是勉强的笑了笑,忍忍吧,说不定人家只是路过呢,没必要太过霸道。
  但是这个流浪汉径直的走了过来,目标明确的,异常明确的走来,他连掩饰都不掩饰的走来了。
  张燎背着大垃圾袋走到姜苍然的面前,他看着尴尬的看着他的姜苍然,张燎觉得这个女人好像有点不高兴,张燎嗅了嗅鼻子,对她说道
  “你身边好臭。”张燎认真的的说道
  他是看上去是如此的大义凛然,正气磅礴,但这是他自己看上去的,这是他自己认为的,他的想法很简单,他看到一位美丽的女人身边有很脏很臭的东西,想让她赶走它。
  但这是他以为的,他自以为的,在这个女人面前他就是个流浪汉,是个憨呼呼的傻子,是个捡垃圾的神经病,他怎么好意思站到她面前来的,心里没有一点数吗?
  不管是谁,只要是个正常人,他们都会这样看,是的,只要是个正常人,长了眼的人,都能得出这种结论。
  除非是不正常的人,异常的人,傻子,疯子,天才,神经病,总之与普通人的眼睛不一样,不然都只会看到一个傻乎乎的流浪汉。
  毕竟这么一个看上去十七八岁的大小伙子,邋邋遢遢,浑身脏兮兮的,背着个大麻袋子,里面装的不用想也知道是什么,看上去也不算是瘦弱,就是找个出力气的活也不至于这样,除非是那种完全丧失劳动能力的人,残疾人或者老人,不然任何乞讨都让人鄙夷。
  人天性看不起这种不劳而获的人
  姜苍然是人
  (张燎表面看上去是不劳而获的人)
  姜苍然看不起张燎
  这是正常的,没人会不经长时间了解的对一个外表太过恶劣的人的内心世界感兴趣,那怕他或许有那么点不一样的地方,但世界这么大,你不表现出来一种深刻,谁有那个时间与精力主动去探索?万一到了最后发现就是个普通的人呢?谁会弥补自身浪费的时间呢?
  而张燎也许有那么点不一样的地方,也许如此,但谁知道呢?
  姜苍然只是一脸无奈的捂着头,看着张燎,年纪轻轻,不思上进,到那随便打个工也不至于这个样,真是可悲可耻,现在的人呐。
  “为什么不去读书上学呢?”姜苍然语气尽量保持轻柔,她说道
  “上学那是什么?”张燎暂时不管那股臭味,他被这个崭新的名词吸引了。
  “上学就是学习。”姜苍然还是认真的说道,这个疯子装的不太像,装的过火了,姜苍然觉得。
  “原来上学就是学习。”张燎欢快的说道
  “那我每天都在学习。”张燎说
  “上学就是学习。”
  “张燎天天学习。”
  “所以张燎每天都在上学。”
  张燎欢快的笑着说道
  “不对,上学是指在课堂里,课堂,一个有老师的地方。”
  姜苍然再次说明她的话,她感觉这个叫张燎的流浪汉有些怪异,说不出来。
  “上学是在一个有老师的地方学习。”
  “张燎每天跟很多名字很长的老师学习自然。”
  “所以张燎在上学。”
  张燎又愉快的说道
  “还要有课堂。”姜苍然很生气,他这个样子怎么可能会有老师,但是她不想与他争辩,上学是老师与学生在一个课堂里上课,你这是什么上学。
  “那课堂是什么意思。”张燎很疑惑的看着姜苍然。
  “课堂是一个宽敞、明亮的地方,然后老师和学生们知在里面学习知识。”
  “课堂是个宽敞、明亮的地方,容纳老师与学生学习。”
  张燎听了姜苍然的话,喃喃的说道
  张燎突然眼睛一亮,他兴奋的一跳,说道
  “那张燎每天都在上学。”
  “教堂是个宽敞明亮的地方,可以容纳老师与学生学习。”
  张燎指着天与地,兴奋的说道
  “这个地方有时候很亮,但它总是宽敞的。”
  “所以白天的时候,这里就是我的课堂。”
  “我每天白天的时候就在那边的椅子上在跟一些名字好怪异,但说话又很亲切的老师们学习,而我每天学习。”
  “课堂是这片天地,老师是群怪异又亲切的人,学生是我。”
  “这样上学的要素就都有了。”
  “所以张燎每天都在上学。”
  张燎听着自己这话,连臭味的事都忘了,只是兴奋的不行,原来他每天都在上学。
  “不对不对,你真是气死我了,上学的意思(定义)还有很多,它要有各种各样的设施,器材,以及申报,上学不是这么简单的。”
  姜苍然生气的说道,上学那是这么简单?
  “那上学的意义是什么?”张燎又疑惑的问道
  “上学当然是为了学习知识啊。”姜苍然看着张燎,这个傻蛋连上学的意义都不知道。
  “既然上学有了定义,那我的确在上学啊,姐姐。”
  张燎疑惑的看着姜苍然,不管上学真正的定义是什么,他不清楚,但是姜苍然给出上学的意义与目的就是学习知识,所以从她的角度来说,他已经很明确的论证告诉了这个美丽的大姐姐,他就是在上学啊,不管她的命题是真是假,她都应该认为他是在上学啊。
  “你这个笨蛋,你知道不知道开一个学校要多麻烦,证书老师教室,还要各种各样的兴趣才能培养,里面还有那么多的竞争,小团体,你不知道上学有多复杂。”
  姜苍然怜悯的看着张燎,这个孩子不仅疯,他还傻,傻的可爱,不知道世界是多么复杂,是多么的残酷,可怜。
  “可是上学的定义不是学习知识吗?我不知道姐姐你说的那些是什么,可是它们与学习知识有什么关系。”
  张燎有些疑惑的想到,既然大姐姐说上学是学习知识,那为什么要去做那些事呢?那些证书、竞技、团体他都不知道是什么,像书上亚德老师说的,要有一个明确的定义,然后就可以推论出知识,也可以论证知识。
  “你这个傻子,上学还要培养与社会融洽的能力,社交啊,一起做些什么,学习只是上学的一部分,不是上学的全部,你真是个傻子。”
  姜苍然看着面前这个低着头喃喃自语的张燎,快把她给气笑了,这傻子真挺有意思。
  “可是你给出的上学的定义就是学习啊。”张燎有些愤怒的说道,她自己给他错误的定义,然后他做出错误推论以后她还要嘲讽她,这个大姐姐真怪。
  “我说上学是学习就是学习啊。”姜苍然看着面前有些恼怒的张燎轻蔑的说道
  “我让你去死,你就去去死不成?上学不只是学习不是理所当然的吗?是你自己又笨又蠢,还要怪我?”
  张燎听了这话更迷惑,她的意思是说,上学不只是学习是不言自明的,是先验的,是最初的最本源的命题推理出来的吗,是这样吗?
  她这么说,是真的吗?张燎听了这话书上的字,姜苍然的话,他又开始新的思索,逻辑、盖然性、先验性、真实明确的命题与结论(真理),他蹲下去,想着。
  姜苍然看着面前这个蹲着的憨孩子,怜悯的笑了笑,她掏出一张一百块钱,放到张燎蹲着的身体面前,然后带着保镖离开了这里,其中一个保镖再离开这里,眼色阴沉望了这个蹲在地上喃喃的张燎一眼。
  张燎从怀里掏出书,上面一大堆文字不断流动变化,一会文章作者的署名变成苏底,一会变成了柏图,一会又变成亚德,书上的文字也在不断的变,张燎时不时的点头表示赞同,时不时语气又带着孩子的叛逆,与他们争辩着。
  一个跟着爸爸妈妈来秦山旅游的小女孩路过张燎时,看到张燎蹲在那里看着书,流浪汉看书本来就够奇怪的了。
  但这个浑身邋遢的流浪汉蹲在那看的书是一本没有字的书,他在那像是在与谁说话一样,嘟嘟囔囔,不断低语着什么。
  但是她的家长,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她看到张燎面前有着一张一百块钱,崭新的红彤彤的毛爷爷,小女孩的妈妈教唆她去把那张钱捡过来。
  悠悠的脸红起来,她有些不好意思的说
  “这不好吧妈妈。”悠悠不想去,她很扭捏羞涩的说道
  “快去快去,这有什么不好的,一个傻子,他懂个什么。”
  这个中年妇女说道
  “可他也是人啊。”悠悠还是犹豫的说道,她真的不想去,她对这不感兴趣,她不想这么做,也不想做。
  “傻子不是人,傻子是傻子。”中年妇女说道
  但悠悠还是扭扭捏捏的,不动弹也不说话,她觉得这样不好,但不知道为什么不好,但就是不想这么做,就安安静静的呆着多好。
  “悠悠,你去把钱拿过来,妈妈给你买你一直想要的芭比娃娃。”中年妇女看着悠悠说道
  “芭比娃娃。”悠悠低声念道,她想起来芭比公主披散着亮丽的金发,那美丽漂亮的样子,她一直想要一个芭比娃娃,然后把她抱在怀里,她真的很想要个芭比娃娃。
  但那不好吧,那应该是他的钱吧,可是她的妈妈一脸期望的看着她,妈妈这么好,这么厉害,我做不到的事情她都能做到,她说的肯定是对的,我应该听妈妈的,还有芭比公主呢。
  傻子不是人,傻子是傻子。
  悠悠深深的记住这句话,她深深的,深深的,记住了这句话,妈妈告诉她的这句话,她不理解这句话什么意思,但是她又隐约明白。
  在悠悠她自己不能够用语言表达她被母亲灌输的内在逻辑里,已经自然的进行了推论,只是她不能理解这个过程。
  傻子不能抵抗别人,所以他不是人,不是人的东西是没有权力的,所以她拿走那张钱是没有问题的,她可以拿,她可以这么做,因为傻子不会反抗,不会进攻,傻子甚至连发生了什么也不会明白。
  悠悠想通了这一点,她朝着张燎走去,她走到张燎的面前,碰他一下,然后立刻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然后小心的看着张燎,张燎依旧没有反应,他就呆呆地蹲在那里,拿着本没有字的书,一个字都没有的书,喃喃的念着什么。
  悠悠有这么试了几次以后彻底放了心,他是个傻子,真真正正的傻子,彻头彻尾的傻子,傻子不会反抗,这个男人不会反抗,所以这个男人是个傻子。
  悠悠看着红彤彤的毛爷爷,有些开心又有些不安,但她看到了一个特别可爱的洋娃娃在对着她笑,她又笑了,她将手伸向那张毛爷爷。
  张燎看着书,他失落的对着他的老师亚德说道
  “我不知道命题对不对,我也无法根据先验的经验来去论证。”
  “因为我/你没有看到过上学的形式以物质模式展现。”张燎与亚德异口同声的说道
  “我明白了,我要去看,要去看看上学,甚至亲自去上他们所定义的学校,要去亲眼看到,这样我才能去判断,去论证。”
  然后他的老师又都离开了,消失了,因为已经没有存在的必要了,答案已经通过思索得到了,所以他们也就走了,张燎对他们很尊敬,但现在已经足够了,想的够多了。
  他抬起头,看到一个小女孩正在伸手那一个放在他面前的百元大钞,这是他最想要的钱,但他从来没有过去,只有紫的、绿的,他甚至有过一张特别深色的绿钱,但从来没有红的,那种鲜艳的红,他一直想要一张。
  悠悠看着面前抬起头的张燎,有些尴尬,伸出的手停了下来,但是她转念一想,他是个傻子,不会反抗,不会打人,甚至连她在干什么也不知道,又放心的继续伸手。
  悠悠伸手拿向红色钞票,但是一只大手压住了它,让她只碰到了张燎的手,一只又脏又黑的大手。
  “你在干什么?”张燎问道
  “管你什么事,把手拿开。”悠悠说道
  “你想要拿我的钱?”张燎问道
  “什么是你的钱,钱自己在这躺着,什么是你的钱。”
  悠悠红着脸说道,这个傻子怎么还会拌嘴。
  张燎看着悠悠,眼神冰冷,好像一个被冒犯的野兽,时刻准备撕裂敌人,一个无知的不知死活的猎物跑到猎手的面前耀武扬威,你在作死。
  悠悠看着张燎的眼睛,那是一双冰冷狂热的眼睛,即冷静,又凶悍,像猛虎狂狮,但也像一个人类。
  她两腿颤栗,哒哒的抖着,张燎看着悠悠,冷眼看着悠悠,看着她颤栗的哆哆嗦嗦的站在那里,张燎知道她对他没有威胁了,他终于平静下来,说道
  “照你的逻辑,我打你一巴掌,打你脸的是我的手,所以你挨打管我张燎什么事。”
  “我拿刀杀你全家,刀杀的你全家,管我张燎什么事,真是个小土匪,不知道谁把你教的这么好。”
  张燎看着这个小女孩,他戴上眼镜,村长给他的眼睛,他看到地上没有小女孩,只躺着一个抱着洋娃娃的小女孩,脸长的挺文静,跟刚才的世界里一样,但是神色粗鲁,正在换一身暴露的土匪衣服,张燎生气的打了那个正在换衣服的文静小女孩一巴掌,你这身睡衣不比这个什么破破烂烂的不知道什么皮做的衣服好看多了,张燎看到那个小女孩被打在躺到在地上哭了起来,倒不是朝他哭,更像是哭她自己。
  悠悠就在地上呜呜的哭着,张燎不知道她在具体哭什么,看到有几个人正在赶过来,一副怒气冲冲的样子,
  张燎看向他们,好嘛,整个一土匪窝,一个个穿着暴露,露出横肉,提着武器,一副蛮横不讲道理的样子朝他走来,张燎生气的想把他们都杀了,但是他拿下眼睛又只看到一个中年妇女,一个戴眼镜中年男子,一个老头一个老妈。
  “你别哭了,有人欺负你你就打他,打不过就跑,跑不掉就拼命,你这么小,这么瘦弱,那有什么好办法。”
  张燎宽慰着说道
  “呜呜呜……”那个抱着洋娃娃的小姑娘还趴在地上呜呜的哭着,张燎想要去追那个大姐姐,他想要知道上学的意义是什么,但这个小姑娘让他有些没办法,他说道
  “听话乖,别哭了。”张燎想要跑路,说完他就准备跑人了,他不是不想帮,而是他一没毛爷爷,二不是当官的,帮?拿什么帮啊,他就一条烂命,拿头铛铛的帮吗?我们还是先独济好我们自己再去想着兼顾天下吧。
  张燎想到这些,便开始说一些假大空的,意义不明的废话,总之听着怪有道理就是了,但是你仔细想想又会发现狗屁不通。
  “做人呢,第一就是要开心。”张燎跟个温柔邻家大哥哥一样说道
  “你的心是美的,看世界就是美的。”
  张燎就差脸上带着温柔的笑容,在围个围裙,端着碗鸡汤了。
  “恶魔大哥哥,你说的是真的吗?”抱着洋娃娃的小女孩小心翼翼的问道
  张燎有些疑惑,她为什么要说他是恶魔,不就是打了她一巴掌,至于说我是恶魔吗?
  这个思绪没有在张燎脑海里停留太长时间,他要想要做的事比这个问题重要的多,没必要给自己自找麻烦,现在只需要对着小姑娘,随便敷衍两句,然后走人就行了,这样就完美了。
  但是张燎看着小姑娘看着她的眼神,胆怯畏惧的眼神此刻充满着期盼与信任,好像觉得面前这个疯子能够回答她的问题一样,张燎看着这个小姑娘,心里有些嘀咕,自己随便敷衍两句走人不就成了,犹豫什么呢?
  “小姑娘,你叫什么?”张燎没有回答悠悠的问题,反而看着她的眼睛问道
  “我叫楚悠然,人们都叫我悠悠。”楚悠然抱紧洋娃娃有些开心的说道
  “悠悠,悠然。”张燎念到,天生淡泊不争的性子却生在这样的一个家庭,真是一种悲哀,张燎觉得,她的性格没有完全成熟以前,是不能保护自己的。
  “我骗你的。”张燎咧着嘴对着抱着洋娃娃的悠悠说道
  “这个世界有美好的地方,也有灰暗的地方。”
  “而你很不巧,真的很不巧,也许其他孩子不会像你这般苦恼,但是对于你来说,你最想要的是保持内心的平静,所以,对于你来说。”
  “你的生活并不怎么美好。”
  “他们与你有血缘关系,养育你长大,所以可以教育你,不管教育你什么,他们都可以教育你,这是他们的权力,你的力量很弱,没有资本,也没有力量。”
  “我没钱,没势力,也没朋友人脉,我不能从物质上解脱你的束缚,我唯一可以做的就是给你一个建议。”
  “要么化身牛羊,成群结队。”
  “要么就成为一匹猛兽,独身一人走向残酷的野外,置身于空旷冷寂的荒野。”
  张燎说完就沉默了,他本可以说出一些美好的,充满希望的话语,但是他还是说出他所看到的所认为的真相,他既不添油加醋,也不缺斤少两,只是说出了真实,与其一直抱着美好的念头,不断幻想,不断欺骗,不如悲观一些,把最坏的情况想好,做好准备,这样时候到了以后,事情朝好的方面走那么我们会惊喜,如果朝最恶劣的情况发展,那么我们也早就做好心理准备,不会惊慌失措,沉着面对。
  尽管相信最终真实的、正义的、好的能够取得胜利,但是却认为路途绝对会无比的坎坷与艰难,但尽管如此,他还是相信人类在勇气、智慧和意志的指导下能够走下去,一直的走下去,直到一切的尽头。
  总得来说他是个悲观的乐观主义者。
  “呜呜呜啊啊啊。”抱着洋娃娃的悠悠又哭了起来,哭的如此痛苦,如此的心酸,她很绝望,也不知道怎么办,什么牛羊,什么猛兽,人家根本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意思,我牙齿软,怎么去咬人啊,她想起猛兽就回想起动物世界里面狮子咬人的情形,可是她张开嘴,摸了摸,牙这么小,我怎么当猛兽啊。
  “我还有事。”张燎不管他身后哭泣的小姑娘,说完就跑的飞快离开了这里,他真的是没时间没精力没本事去帮她,而且,说白了,这不过是他的疯病患了而已,他有个怪病,问了很多人,只有他这样,有时候带上眼睛,世界就变个样,摘下来,世界又变得正常,他刚刚在那纠结犹豫了半天,实际就是他的病又犯了。
  悠悠的四个家长一个个都一脸发横的样子,朝着张燎跑去,想要拦住他,但是在他们看来张燎瞪了悠悠一眼,然后带上眼睛,摘下眼睛就一溜烟的跑了,他们走到悠悠的面前。
  悠悠一脸呆滞的站在那里,她吓坏了,站在那一动不动,她的父母去安慰她,但是她再也不信他们了,傻子是人,因为傻子会反抗,傻子瞪她一眼她就不能动弹了。
  他不想在这浪费时间了,他还得去找那个大姐姐,他想要去看上学,得看到上学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才能从中看到物质看到内含的形式。
  张燎闻着这股臭味,他连忙开始跑起来,连他辛辛苦苦收集的装饮料的麻皮袋也不要了,顺着这股臭味就去追。
  大姐姐,什么才是上学啊!能不能带我去看看啊!我想知道上学的意义到底是什么啊!
  张燎对于上学的真实定义太好奇了,不去看他就无法了解,所以他忍住臭味,一路朝着那个臭味遗留的味道跑去。
  这条路路途很臭,那些地上的黑泥不断散发着味道,也很远,因为车跑的太快了,他只是个人,说不定还有危险,他也不知道能不能追上,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那位大姐姐,让她带他去看看上学,看看学校,来理解上学这个形式在物质中的体现。
  但是为了真实确定的理念,他把耽搁他前进的装塑料瓶的麻袋放下,朝着大道奔跑,吸引他走上道路的不是姜沧然,不是其他,黑泥的臭味也不能,指引他的是一个叫真理的东西,一种根源。
  为此他来到了高速公路上,忍饥挨饿,不畏艰险,逆着钢铁洪流奔跑。
  悠悠的四个家长一个个都一脸发横的样子,朝着张燎跑去,想要拦住他,但是在他们看来张燎瞪了悠悠一眼,然后带上眼睛,摘下眼睛就一溜烟的跑了,他们走到悠悠的面前。
  悠悠一脸呆滞的站在那里,她吓坏了,站在那一动不动,她的父母去安慰她,但是她再也不信他们了,傻子是人,因为傻子会反抗,傻子瞪她一眼她就不能动弹了。
  抱着洋娃娃的女孩看着远去的张燎,她呜呜的哭着,她当不了猛兽,因为猛兽的牙齿那么大,那么尖,她连小虎牙都没有,她哭的累了,看向张燎跑去的方向?她看到了火,看到了影,一条火焰交织着萦绕的暗影在高速公路上留下一条痕迹,看到了一个恶魔,骑着一条骨骸猛虎,腰间带着燃烧着火焰的十字黑色长刀,在车道上,朝着一团长长的黑泥留下的线跑追逐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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