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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盛玉成总监 / 第13章 竹斋器

第13章 竹斋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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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独眼黄骂声饭桶!只见他很轻松踏上竹堆,用手拨毛竹,毛竹根根都有腕口粗,十多米长,但在他动作中都像听话的孩子转动,很快,盛玉成发现黄老已经瞄准支竹,用后脚跟绊住,接过哑奎工具,挥臂呼啦下按,钻出孔,再刀割,积在竹筒里的水晃晃作响。他让哑奎搬下,俞鑫法早就递上罐子口中唠叨:“老家伙显卖好功夫!”黄低头哼哼:“没有本事能拦磁器活?”砰,又相中一支滚落。
  何力伟止不住问:“黄老厂长原来的行家?”
  “哪还用说,你们不知道,他啊,祖上都是玩竹的。”俞说这个玩,让盛玉成好奇心起,问:“怎么是玩?”
  俞鑫法的心思已在取竹沥汁,没有回答。
  按常理竹沥法是在毛竹林里开口取的,伐下的竹经过砍运堆放大都干燥,要找皮青还嫩又厚实的,没有眼光肯定一身臭汗白废力。平时俞来要都是把桌师傅彭梧弄的。何力伟与盛玉成这次方见平时倦缩身躯萎靡不振样的独眼黄,想不到上手像只虎。
  当俞鑫法心满意足地拿了两大罐竹沥汁不客气离去,独眼黄告诉哑奎把零乱地上的竹堆好,自己扔掉工具,手在衣服上擦干,一拍招呼何力伟、盛玉成回屋。到了里面,何力伟把紫砂壶斟满递上,盛玉成趁机问:“俞主任刚才说你们祖上是玩竹的?”
  “他懂得什么?玩竹,只专制精细的工艺活,不是吹,上数几代黄家竹斋器名声遐迩,大比之年要预订才有。”黄老竟得意卖弄开来,满嘴还咬文嚼字斯斯文文,盛不由另眼相看,此人肚里有墨水,还不一般藏得深。
  何力伟同样感觉,他接问:“大比之年是什么?你家竹斋器又是什么名堂?”
  “你们两个孩子贡院总知道的?”黄独眼斜睨道。
  “不是一中嘛,我们是在这里读初中的,老院子里留着不少科举时代的小屋,狭小的一间挨一间同牢笼样,运动中让我们红卫兵都掀倒掉!”何力伟说。
  “贡院与你家有关?”盛玉成要的是掏底。
  “有关,关系还很深。来小子,今天我是得跟你们说说,哦,不是吹牛显摆,而是与你们想做的事是有联系的。”
  “与我们想做的事?”何、盛异口同声问。
  “瞧,这是什么?”黄进里屋拿出个竹提篮放到桌上。何、盛两见不由都睁大双眸,惊讶称赞,好精细呵,此提篮不大,椭圆形状上下三托,有手拎提环,全部是用竹青篾编织,里外是层清漆包浆,透出乌黑的色泽。真在琢磨间,黄老把提篮打开,又变戏法似的透出内设的夹层,那是细得如发丝样的竹筋,紧贴外侧难分彼此,但底盘无。黄见俩人犯傻样道:“大比是三年省考,省内各乡县的秀才都来贡院试卷,这一考三天,吃睡在里面,但随身不能多带东西,仅允许拎这只提篮。提篮里既要装写字的笔墨砚,还要带吃的食物和碗筷。”
  “哪这夹层作什么?”盛玉成问。
  “是啊,要这层有啥道理?”何力伟同样觉得奇怪。
  “价值就在这里,是秀才带夹纸用的。”还未等何、盛追问,黄老紧接道:“为的是作弊。但大考作弊一量发现秀才不仅功名剥夺,还要获罪坐班房,重的斩首。但又怕考试难过关,所以他们把四书五经相关内容用蝇头小字写在薄纸上,放进此夹层带入,这夹层需要做工特别精巧才不被发现。”
  “哦,我明白了,你祖上竹斋器是个店名,专为秀才做作弊提篮的。”盛玉成吐出口气晃然大悟说。
  “不对,这不是祖上的初衷,祖上完全是正经的手艺人,只是有人要求,才行个方便,不过还是冒险,吃了大亏……这个是留存是我珍藏到现在。好,今天不讲这些,我是给你们开开眼,没必要去动尼姑荫宅的东西,自己完全可以做的。”
  “你!?”何力伟脱口说,看了看他只独眼。独眼充溢自信,光亮光亮的烁人。
  盛玉成需要知晓黄老头的底牌,他有意挑衅道:“既然如此,老黄厂长,你办的竹器厂怎么单一做蒸笼产品,废材废料费时耗工吃力不换好,卖的价钱低,员工收入不多,只勉强图温饱,为什么不做细巧的竹编艺器具赚大钱呢?”
  “你才是猪脑子,怪不得你想出来,蛊惑新来厂长和混混儿去盗尼姑荫宅!也不看看是什么年代什么形势?大运动时期,能生产这些吗?不要说无市场,恐怕宣扬资产阶级腐朽生活早让你们红卫兵砸个稀巴烂。再说,一切都是要有计划的安排,上面能批准做这些吗?”独眼黄已经扬起手准备发泄打玉成的脸。
  何力伟连连点头道:“还不向老厂长道谦,我们是冒失小伙子。不过现在已经在转向,广交会前年恢复正常,传统的工艺品如苏湘蜀三绣,都锦生的文王百子图缎等都出现在会展中,很受外商欢迎,我们竹编工艺器如果真的做出来,摆到广交会上肯定能拿到订单,这样,不就可以争取列为出口创汇企业,大家的日子就好过。老厂长你的心愿也就实现了。”
  独眼黄举起紫砂茶壶朝自己嘴里一阵倾倒,只听茶水咕咕直下,接着极其爽快哦地一声,仿佛自己的心结给撂开,压闷的情绪得到放松,放下壶,手一抹嘴角,兴奋地对何力伟道:“这才督到点子眼上,小子们,我早已在准备了,你瞧——”这次,黄是引何力伟和盛玉成
  进内室,从床底下搬出个箱子,把自己正有做的样品放出。嘴上道:“见见,见见,虽然还是毛胚,但形状都在,这是我和彭梧叔一起做的,我相信竹编工艺器具发光芒的一天会来的。你们啊,拿来的那四件,好啊,是宝贝,上等工艺,作料考究,做工精细,没有一等的技术高手是干不出来的。我和彭梧只有这点水平,当然凭我俩的记忆也是个问题,但能人!有,东郭凎,需要找他来,祖传竹艺绝活,正好服刑期满,我就让彭梧叔去接。你们肯定会问我,怎么都是在牢里的人,与我那么熟悉,你们之间肯定有不寻常的关系。打住,现在我明确说清,不许你们问,你们也不必知道,只有一点,人才的重要性,想想,如果要生产竹编工艺器,设计师傅是少不了的,彭梧只是把桌做工,东郭淦全面,当他到来,我们就可以组织个竹编工艺研发组,把这些一一仿制出来。”
  想不到,看似简单的手工竹编器,在独眼黄里竟埋伏着这么多的秘密和脉络,在此后的日子里,这两位成为企业家的时代骄子,懂得人才的重要性和人才渊源的稀缺与珍贵。
  “来,打开先看看,从前老艺人是如何制作的。”如同干渴者见到甘泉,独眼黄边说边移过尼姑荫宅中取来四个样品,首先打开的是四盒套件,不缔,他刚翻开上面盒盖,让里面的东西唬得连连后退,语不成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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