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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李家家教很严，女孩子不是也不让喝酒？”
江鱼儿没有正面回答，而是指了指李仙儿喝剩下的多半杯。
噗嗤！
天可怜见，
李仙儿居然笑了。
待在学校一年半，这还是第一次见她笑的露出牙齿。
“呃...没人跟你说，你笑起来很美的。”
江鱼儿端起酒杯，示意李仙儿来一个。
李仙儿不客气，“啪”一碰，一口气喝下去大拇哥那么多。
“哈哈哈，实在看不出来，你还挺能喝的？”
江鱼儿有些惊讶的说道。
“家里太拘束，所以选择周末在学校待着。我十六岁就开始喝红酒，二十岁喝白酒，你们看到的只是表象而已。”
李仙儿解释道。
李家那种古代大宅门的环境，人待在里面的确会闷死。
“大家族多叛逆，你该不会是....”
江鱼儿好奇的问道。
“不是。”
李仙儿断然拒绝。
“我只是懂得入乡随俗。”
好吧，原来是为了照顾江鱼儿的习惯。
这可是大姑娘上轿头一遭。
按照李仙儿的规矩，总是别人迁就她才是。
“好吧，请我吃饭有什么事？”
终于开始了这个话题。
李仙儿绝不是因为孤单，想找人聊天才请江鱼儿吃饭。
李仙儿倒是不客气，直接说道：
“介绍我认识你师姐余初晴。”
“她不在长安，你应该去西湖找她。”
江鱼儿夹菜送进嘴里，聊家常一般说道。
李仙儿莞尔一笑，看的江鱼儿心里发毛。
“好好好，别这样盯着我，我晚上会做噩梦。老实说吧，她不想见你。”
初晴真的不想见李仙儿。
因为她那双眼睛。
江鱼儿是圣徒没错，不过他同样是人类。
李仙儿的眼睛反倒没那么可怕。
初晴不同，她是妖，天生害怕。
就跟人类害怕软体动物一样，这是基因遗传，跟胆子大小无关。
“我不会把她怎么样，有些事需要她帮忙。”
李仙儿诚恳的说道。
“我也一样啊。”
江鱼儿端起酒杯，李仙儿这次没有碰杯，而是礼貌的冲着他笑。
江鱼儿无趣的摆摆手：
“嫌我水平低？长安城还没有我对付不了的妖怪。”
“蝴蝶呢？”
江鱼儿送到嘴边的酒杯停在半空中。
“能不能好好聊天，好端端的提她干什么？你有一双毁天灭地的眼睛，怕她干什么。”
江鱼儿似乎知道李仙儿想要干嘛，大大咧咧的说道。
“李家的人不能杀人。”
“她又不是人，杀了便是。”
“现在是了。”
江鱼儿手抖了一下。
“这么说她成了完全体？”
“没错，你杀死两只妖猴后，蝴蝶离开长安，前些天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完全体了。”
江鱼儿总算把酒喝干，然后右手把玩着酒杯，迟迟没有放下。
那一晚在秦岭山脚下，蝴蝶曾经说过，变成完全体后一定会过来找他。
是不是干架不知道，反正人妖之间没有好事。
不过，蝴蝶的死对头是李家，江鱼儿没必要感到棘手。
“完全体也是妖怪，杀了没什么了不起的。”
虽然不知道李家的规矩，但是李仙儿的理由太过牵强，江鱼儿不信。
可以看到，李仙儿明显咽了口唾沫，然后端起酒杯灌了一大口。
“咳咳咳...”
她难受的咳嗽起来。
江鱼儿适时的递给她纸巾。
“谢谢。”
李仙儿说谢谢，简直是如沐春风。
印象中这女生从来没有这般客气过。
“实话跟你说，我根本没有能力杀死一只妖怪，哪怕她是不入品的半成体。”
“哈！哈！哈！”
江鱼儿冷笑三声。
这是把他当白痴啊。
“我说的是真话。我除了这双眼睛，就是一个普通人。对付有妖术的妖怪还行，论打架，我连张晓萌都不如。”
李仙儿有些难以启齿，不过她说的是实情。
李仙儿只有这双眼睛，而且是对付妖怪的。
对普通人无效。
对江鱼儿这种圣徒，效果要减半。
更让李仙儿郁闷的是，她还没有开眼，杀死敌人简直是异想天开。
一句话，
这双眼睛是用来吓人的！
“真的假的？”
江鱼儿有些不信。
他亲自领教过这双眼睛，能让他感觉到宇宙大爆炸的威力。
“你死了吗？甚至连不适都没有过。顶多眩晕一阵而已。”
李仙儿反问。
“哈！哈！哈！”
江鱼儿爽朗的大笑三声。
说的还真是这么回事。
宇宙的确大爆炸，不过他该吃吃，该喝喝，什么不适都没有啊。
不对啊！
李家人多的是，找初晴干什么？
“你家里人不会帮你？”
“我们李家跟妖蝶和平了六十年，我不想再次开战。你们圣徒出手最合适不过。”
这个理由倒也不难理解。
只有经历过战争的人才渴望和平。
生离死别，血流成河的痛苦只有当事人才能体会。
更何况捉妖是圣徒的本职。
江鱼儿想了一下，开口问道：
“回答我一个问题，我就答应帮你。你不用见我师姐，我出手的话，她不会袖手旁观的。三品妖蝶值不少钱，喝干她的血能让我提升一个档次。”
“你？”
李仙儿有些恍惚，这江鱼儿也太不自量力了。
别说他，就是初晴都不一定是蝴蝶的对手。
按照李仙儿的计划，她用眼睛暗中帮手，让初晴砍掉蝴蝶的脑袋。
这样勉强能干掉这只妖蝶。
换成江鱼儿，只能替他收尸了。
“别看不起人，能力是一方面，智商才是最重要的。你见我什么时候跟妖怪打的狼狈不堪了，还不是杀的他们哭爹喊娘。”
这句话倒是真的。
远的不说，杀死两只妖猴，没费江鱼儿多少力气。
他几乎是白捡的。
“你想问什么？”
虽然有些不放心，李仙儿还是答应了。初晴一定会帮忙，她也会暗地使劲。三个人对付一个妖蝶，胜算在六成以上。
“我老爸怎么死的？”
江鱼儿一字一字的问道。
李仙儿的脸忽然抽搐，变的不可理喻。
“再见，我自己会对付那只蝴蝶的。当我没求过你。”
李仙儿的态度让江鱼儿大骇。
问一下而已，至于这么大反应吗？
难道这个话题是禁忌！
摸不得，碰不得，问不得？
“你越是这样，越是让我好奇。我是那种弄不明白就不罢休的人。你不想我一天到晚缠着你吧？”
江鱼儿开始耍无赖。
李仙儿不吃她这一套。
“我父亲提醒我，不要跟任何人提起江南的死因。”
李仙儿郑重的说道。
“这么说你知道喽？”
江鱼儿反问。
李仙儿摇摇头。
“我们年级相仿，我怎么可能知道。这是上一辈的恩怨。我只是被父亲警告而已，实际上我一无所知。”
李仙儿说的很真诚，不像在说谎。
江鱼儿给自己倒了杯酒，一饮而尽。
这次轮到他咳个不停了。
李仙儿拿纸巾递给他。
有些内疚的说道：
“我没有瞒你，只是听说他是个叛徒，被逐出圣徒组织。而且他是被自己人杀死的。至于为什么成了叛徒，被谁杀死，我真的不知道。这个需要你回天山问白胡子老头才对。”
江鱼儿想到了很多种原因，唯独没有想到他老爸是个叛徒。
关键是死在自己人手上。
“我需要静静，你先走吧。蝴蝶的事我既然答应你帮忙，我一定会做到。”
李仙儿怕出事，哪肯走。
静静的看着江鱼儿一杯又一杯的灌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