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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什么地方，有人存在就有社会，有社会就有等级，有阶级，接下来就是贫富，生老，待遇，拼尽一生所得东西不及别人所言一句。
人性是黑暗的，但是人可以变得善良，社会是黑暗的，但是你可以不受影响。
能够在淤泥中生长不受其影响的是荷花，能够在污秽中生长不受其影响的是心性淳质之人。
三年前
“大人，天色有些不早了，而且马匹也该需要休息了。”骑在马背上的管家对着身边穿着正式的贵族说道，“正好附近森林里有一座城镇不如在那稍作休息。”
贵族向后看了一眼，今天已经走了很远了，即使坐在舒适的马车上女士们也感觉到不快了，更何况坐在前面颠簸的车夫。他们只是来度假的，不该这么累。
贵族点了一下头，车队向森林中驶去。
又行进了半个小时，穿过一道围在城镇周边的半米高的石墩，上书知道他们算是真正进入这个城镇了。
猎人们站在石墩上，挥舞自己的手，呼喊着。
“看他们回来了！”不知从何处传来一阵声音，许多人从城镇里跑出来，大多是那些猎人的家属。
“父亲！”一个女孩径直冲向亨特。
“茜茜琳！”亨特放下绑着野猪的担子，半蹲在地上与女儿相抱，他们已经在森林里呆了四天了。
“大人，这是我的女儿茜茜琳，茜茜琳快叫大人。”亨特看向上书，松开手，把女儿对着他们两个。
女孩刚刚过腰，看起来也就十一二岁的样子，有些拘谨，用尚且有些柔和的声音慢慢说道，“大人。”
上书向前走去，也半蹲在地上，拉着女孩的手，对小女孩笑道，“你好，茜茜琳，我是瑞格·道格拉斯，你可以只叫我瑞格，我不会在意的。”似乎想到了什么，上书向风衣口袋伸去，那里有一颗水果糖。
上书剥掉彩色的糖纸，把糖粒递给女孩。
女孩看了看父亲，后者点了一下头，女孩伸手接过糖粒放到嘴中，回报上书一个微笑，那颗糖很甜。
那是发自内心的笑，不带任何深层次的意味，仅仅是为了表达自己的开心。
上书回头看向木可，比着唇语，看，小女孩，笑起来多好看。
无论什么人看到淳质的笑容都会倾心，木可亦笑的开心，比着唇语，萝莉控，人贩子先生。
不知是不是在自嘲，上书轻笑一声，把糖纸递给了女孩，糖纸五颜六色的，在这个物质还不算太富裕的时代这也是值得保存的东西。
猎人们把野猪抬到城镇前的开阔的平地上，许多人围了上来观看这曾经的霸主。如果不是被绳子束缚着，一声吼叫足以吓退这些平民。
空气中弥漫着海水的味道以及茂密植物的清新草味。那是主要味道，仔细闻还可以闻到不合适的味道，那是排水沟中秽物所散发的，排水沟是一个伟大的创造，它沟通城镇每一处地方，带走人们产生的一切废物，唯一的弊端仅仅是会有残留一些积水，而那些积水则是蚊虫滋生的温床，但在这个时代，这个弊端就如腐败的官员一样不为人所知。
“现在有人住在城堡里吗？”木可推着上书向前，那双眼睛里充满了期待。
“回大人，应该是没有，难道大人想住进城堡？”亨特神情有一丝凝重，不过一闪而逝。
“嗯嗯嗯。”木可露出微笑，拉着上书不停的点头。但上书注意到了刚刚亨特的神情。
“这还是好办的，城堡由我们这的一个乡绅负责维护的，”亨特拉过一个猎人，“去把希尔顿先生叫来。”
“乡绅？”木可。
“乡绅是指一方有权势的人，一般是个大财主。”上书叫住猎人，“不，叫那个乡绅在城堡等我们。”后者点了点头，消失在人群尽头。
“哦对了，”上书掏出一个金币递给亨特，“把那野猪的后腿肉切下来，交给最好的厨师，剩下的就当是你们的奖励了。”
“谢谢大人。”亨特接过金币，这个金币足够他们度过接下来的好几天。亨特高举着金币给猎人们看，令所有人兴奋，“弟兄们，开工！”
“我要住进城堡了！我要住进城堡了！”木可拉着上书的手来回挥舞，止不住内心的兴奋。
上书笑了一下，“你就那么容易满足吗？”
“喂，人不可以很贪心的。”木可脸上挂着微笑久久不散去。
“走吧，我们先去把这个城镇走一遍，别到时候迷路了。”上书看了看太阳，距离落日大概还有一个小时。
集市上，商贩们已经结束了一天的运营，开始收摊。
“在这个时代，人其实很复杂，有些人至死挣扎在温饱线上，有些人却从一开始便有了一切。”上书走到一个摊贩前，扔下一个先令，拿起两个苹果。
“看，一头小牛。”木可蹲在栅栏前，一头高至她腰的小牛正在低头吃着草。
上书在一边的水桶里洗了一下苹果，递给木可。
“这是公的还是母的啊？”木可啃了一口苹果，汁液流到手上。
“不知道，不过这头牛应该已经成年了。”上书啃着苹果。
“成年？”木可啃下一块苹果放置小牛面前。
“嗯，人类比较贪心，希望一切都有利可图。不惜一切代价把利益最大化，美其名曰科学。”小牛抬起脑袋舔舐木可手上的苹果，用湿滑的舌头继续舔着木可的手。
“所以真正的样子就是这个样子了？”木可感到手心痒痒的，看了一眼上书，试试？
“对，虽说也有食物的关系，但长到这样差不多就是一户家庭的主要经济来源。”上书把啃了一半的苹果伸到小牛面前，后者一口咬住苹果。
看到这一幕木可轻笑出声。
“走吧。”上书松开手，手上沾了一点粘液，“好粘啊。”上书把手伸到木可女仆装上擦拭。
木可看到这个小动作一阵无语，“去哪？”
“城堡。”
城堡
希尔顿在城堡大厅外面等候，据说这次是伯爵来访，在一切都没弄明白之前要小心为妙。
“好好照顾那两个，别让他们两个随处乱走。”希尔顿招来一个跟班。
上书木可走在河边，河两岸是几家商铺，拐过弯是一家酒馆。天色渐暗，劳累了一天的人们都会在此喝上一杯，此时酒馆里人满为患，灯火通明。
“世界上各行各业唯一不会赔本的就是这个，啤酒，无论在何处都有销路。”上书指着酒馆。
木可之前还从未喝过酒。
“酒是什么味的呀？”
上书默默的看了一眼木可，如果可以还是希望你永远不要知道。
“走了。”上书拉着眼神中充满渴望的木可继续向前走去。
“到了城堡，我可不可以换一件衣服，这个穿着总感觉怪怪的。”
“为什么，不是挺合适的。”上书退后一步，“很合身啊。”
“我不管，那有被逼着穿女仆服的啊。”
“行随你，到时候向那个乡绅要一件衣服，快走吧。”
城堡
“老爷，食物做好了，请问装几盘？”穿着厨师衣服的人紧跟在希尔顿身后。
“两盘吧，剩下的放到储藏室。”
“是，老爷。”
希尔顿站在城堡外，看着夕阳慢慢沉入海平面，他想起三年前也是这样的情景。突然从身后传来两个人谈话的声音。
“很难说，你知道吧，历史发展的轨迹不一定是直的，就像，就像打结的毛线团，嗯，这个比喻不错，记下来，打结的毛线团。”上书和木可走在桥上，“所以同一件事可以以两种完全不同的形式发生，被历史所承认只完全取决于谁先谁后。”
“哦，我明白了，我可以在今天吃一个苹果，然后回到明天，把那个苹果再吃一遍，事情可以发生多次，但是历史只会承认第一次，所以之后我就是在摆样子？”
“记忆可以被保留，但是事情只能有一次，我们就是这样的情况，世代循环亦是如此。”上书摸了摸木可的头，“嗯，孺子可教也。”
“给我起开，乱摸女生头会遭报应的。”木可挪开头顶的手。
“哦。”
希尔顿听着根本听不明白的话，渐渐看清两人的装饰，跟亨特描述的一样，穿着古怪棕色长衣，身边跟着一个穿着女仆服饰的漂亮女孩子。
“看，那个就是瀑布吧！”河流尽头便是悬崖，流水在那笔直向下，两人虽看不见瀑布的全貌，但可以想象它的宏伟。流水从上百米的高空飞流而下，撞击在海面之上，激起几十米高的水浪，任何一个人站在这样的环境中，不出几秒就足以打湿全身。
“这肯定很壮观。”两人趴在桥上，看飘在水面上的树叶随波逐流。
“河里有鱼吧？我们明天去钓鱼吧，我还从来没钓过鱼呢。”木可眼神中充满期待。
“好呀，反正我们是来玩的，你开心就可以了。”上书看到有人向他们走来，是一个修着胡子估约三四十岁的中年男子，应该就是那个乡绅。
来人站在两人面前微微鞠躬，“尊敬的伯爵大人欢迎来到这里，我是希尔顿，附近的庄园主人，维护城堡之人。”
“不用行礼，给这个准备件好看的衣服，别太好看，女生嘛，嗯，你懂的，”上书指了指木可，希尔顿点了点头表示理解，“对了，晚饭准备好了吗？”
“是的，不过不知大人来此是为了？”
“度假。”两人微笑着一起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