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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新旧交替 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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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生绝望,无论怎么挣扎都不过是苟延残喘罢了,一直都是这样,无论怎么逃,命运还是在原地等你。
  木可重新归于平静,刚刚萌发的希望现在看来不过是个笑话罢了。
  我们会死在这里吗,就想这样,那些白骨会重来吗?木可心想。回想上书的一举一动,从黑暗中浮现,到顺势弯腰拉起她的手,一气呵成,仿佛早已练过千百遍。良久,似自言自语似的一样,木可在上书耳边轻声道。
  “其实你自己一个人是可以逃出去的对吧?”用了很大的决心才说出口,“谢谢你,是不是因为要带上我才阻拦了你的脚步,谢谢你还回来找我。你把我放下吧,一个人能逃出去总比没人逃出去要好,是吧?”
  感到上书身形一顿,整个人有些靠近墙壁,“好,这可是你说的啊!”上书身形一转,右腿猛蹬墙面,原本向前的惯性全部向左,两个人一下子从走廊中跃起,径直撞向窗户。
  木可几乎同时感到了眩晕感和失重感,紧紧勾住上书的脖子,没有预料中的撞击,失重感也仅仅只持续了一瞬间。
  两人跳出窗户却又一下子跳进了另一条走廊,一条几乎一模一样的走廊,同样没有尽头,只是灯依旧亮着。
  怎么会这样,明明窗外是一片空旷,甚至还能见到皎洁的月亮。
  这一切都超出了木可的认知,从她踏进教学楼开始,从第一盏灯开始熄灭,所有的事情都出乎她的预料。她想要一个解释。
  “看起来它们的动作已经快结束了,只能这个样子了。”上书轻轻的靠墙,直到背上传来一阵撞击感才松开自己的手,挽下木可的双手,“不是我说你,好好的没事回来干嘛。”上书小心翼翼的撩起木可裙子至膝盖,两片不算小的血迹凝固在木可膝盖上,看样子刚才摔倒时受的冲击很大。
  “谁叫你这么久还不回来。”声音很轻,几乎听不到。木可看着自己的膝盖,有点痒,伤口处的神经在快速愈合。
  “嗯?”上书看向木可的脸,他从没见过这个女孩像现在这个模样,即使还是很害怕,却故作镇定,好像是在装给自己看,那脸上的神情似埋怨,又似害羞。
  “可是我不是叫你不用等我了吗。”
  “每次都是你等我,所以我想这次我就等一下你,谁知道你那么久还没回来,于是我就来找你啦,鬼知道我到底碰上了什么。”
  “...历史的回音。”
  “嗯?”听到上书在回话却没怎么听清楚。
  “没什么。”
  “呀,别看了。”木可好像想起什么,一把推开上书,从刚才起她就好像对面前的这个人信任过度了,死死摁住了自己的裙子。
  轻笑了一声,上书依着墙壁靠着木可坐下,而木可下意识的往上书身边挪了一下。
  那个大大咧咧的女孩子又回来了。
  上书抬起左手看了一眼机械表,分针在快速转动,秒针则几乎不可见。“看来时间已经萎缩了至少一个小时。”大概还有十分钟左右吧。
  大概知道一切都晚了,木可有些忧郁的发着呆。上书用手肘碰了一下木可,“别太忧郁啊,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
  思考了一会,上书又用手肘碰了一下木可,“我给你讲个故事吧,这种情况下最合适不过了。等一下,你那个无可奈何的笑容是怎么回事?”
  “你管我呀,不服咬我呀。反正又是关于星星什么的是吧,我能不能听懂还是个问题呢?”
  “没事,很多人都不懂,毕竟神说的话那有那么容易懂。”
  引《神谕》三
  神坐在王座上,面前有一盘棋,众多的棋子布列其中
  棋子们互相残杀,一个接一个的陨落,直至神推翻了游戏的规则
  世界深处的奇迹
  闪闪发光的尘埃遍布所有的地方,紧实到让人无法呼吸,神的右手试探性的挥了一下
  从第一次仰望星空到现在,他们轻易的看到了百万年外的世界
  星星的诞生,成长,碰撞,湮灭,直至虚无
  那是过去的亡灵,百万年前的景象,时至今日也许同一时间,那些星星早已不复存在
  时间可以改变一切
  一只巨大的眼睛在盯着他们
  有能力的人都会去看看那只眼睛,深空中的瑰宝,藏在静谧世界中的奇迹
  他们称之
  “EyeofProvidence(上帝之眼)”
  太像了,渺视一切,洞悉这亿万年间发生的事
  爆炸,星系,缠绕
  那是一个诱惑,一个如此之深,如此之黑的洞,尘埃之间突然出现的一个空缺
  外围散发亿万米的红色光芒,照耀一切,罪恶无处遁形
  金黄的光环环绕整整一圈,似火般灼烧一切
  湛蓝到漆黑的一片,虚无的黑为一切盖上神秘的面纱
  他们猜测着,猜测着,猜测着
  一部分的他们沉思,一部分的他们警惕,一部分的他们憧憬
  那个空间发生了什么,他们想知道,放着神准备的难题不去思考,去猜测神的下一步
  数不清的船只,整个大地的生命都被榨空了,连临近大地的生命都受到了影响
  这可不是什么小动作,许多的文明都很感兴趣
  一万艘船只浩浩荡荡的出发了,所有的他们都去了,去迎接那个欣喜,仅仅遗漏了一个人
  另一个大地上的他们掀起了怒火,他们的大地受到了影响,无法运作了
  他们把怒火彻彻底底的发泄在遗漏的那个人身上
  所有的神经被一寸寸切断,再等到长好,周而复始,永无休止
  船只驶出属于他们的尘埃,笔直向前
  有时,他们会找到一颗游走行星,孤立于所有的尘埃
  有时,他们会临时改道,一位船长的问题,于是他们去往最近的文明
  交换一项科技,换以能填满仓库的东西,这其实很简单
  有时,他们会遇到停泊线,横跨两片尘埃的停泊线
  无数的船只来往,他们花了好久才让每一艘船只通过
  有时,一位船长退休了,他们需要停留下来,从一百亿中的他们选出一位合适者
  有时,他们会遇到战火,两个稍小的文明在争夺尘埃的归属
  当然,凡事并不是都这么顺心
  他们走的太远,太久
  他们中的一部分定居在某个星星上,被所有人遗忘
  他们中的一部分返回了属于他们的尘埃
  他们中的一部分有了自认更高的追求
  ......
  好在,还有一艘船只
  不知道站在它的面前是变的伟岸了,还是渺小了
  老人们都经历了风霜,他们是听着这个眼睛的传说长大的
  用心去访问
  你好——世界
  神的棋子都化作了流星,突然这些小不点引起了神的注意
  这一次,这些棋子神下了好久
  “嗯...没懂。”木可歪了歪脑袋,乌黑的长发垂直肩上。
  “没懂是正常的,要是你第一次就懂了,另外三千多个人就没脸活在世上了。”
  良久沉默。
  “我们会死吗?”
  “我们都会死的,你会死的,有一天我也会死的,只是不知道时间而已。”
  “哦。”木可微微点了下头。突然木可嘴角上扬,继而大笑起来,“哈哈。。。”
  “怎么了,吓傻了?”上书皱起自己的眉头,左手贴在木可的额头上,“没问题呀?”
  “你老老实实告诉我,我其实一直想问了,高一新生报到的时候,在你见到我的第一面的时候,你是不是叫了我一声女神?”木可拉下贴在自己额头上的上书的手,质问道。
  “...没有。”
  “诶,说谎鼻子是要变长的,为什么呀,为什么要叫我女神呀。”
  “你现在就想知道吗?”
  “嗯嗯嗯。”如小鸡啄米般木可快速点头道。
  “我下礼拜再告诉你好不好?”
  “不要,我现在就要听,快一点,人类,告诉我,告诉我。”木可抓住上书的风衣来回摇摆。
  我可不是人类。
  上书抓住木可的手,恢复平衡,“这样,你先告诉我,你是不是苹果?”
  “啊,苹果,我为什么是苹果?”
  “太好了,等你想到了我就告诉你。”
  “不要啊,你告诉我嘛,告诉我。”突然木可仿佛受到了惊吓,一下子收回自己的手。走廊尽头在变暗,两端的黑暗在快速袭来。
  上书悄悄看了一眼机械表,还有不到几秒钟。
  三。
  二。
  一。
  “其实我挺喜欢你的,”
  震惊之余,地球上所有的发光物体全部熄灭,所有的光线全部收敛,所有有意识的生命全部陷入黑暗。一条条伸长的触手从黑暗中显现,穿过墙壁,穿过蔽体的衣物,穿过胸膛,停止那颗脆弱又强大的心脏,所有的生命瞬间逝去。
  现在仅剩上书他们所在的走廊还剩最后一盏正在熄灭的灯,微弱的灯光闪忽不定。
  那张脸上挂着充斥着开心的笑容。
  上书用手指刮了一下木可的脸,“对不起,我没能遵守诺言。”
  木可如一具失去了人偶师操控的人偶,一动不动。
  上书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起身再没看木可一眼,走向黑暗中走廊的尽头,嘴中喃喃自语:“午夜将至,十九世代...”
  公元2017年五月五日,太阳历中不起眼的一天,觉醒者概念中十九世代的最后一天。
  一个“终”字回荡整条走廊,久久不散去。
  最后一盏灯熄灭。
  新世界,新世代即将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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