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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享受注意到，女人是在介绍各个楼层的业种情况。
“那个大姐，咱们现在楼层内还有多少职员在供职？”梁享受笑呵呵地问。
“包括您在内还有5525名。”
这么多？
“都在楼里？”
想到自己的编号，他又华不嫌多地请教了一句，“那不是应该，还有其他3363位职员？”
“是这样的梁先生，您说的对，但是啊，我们公司建成已久，部分玩家在夺宝的过程中随着年纪增长，压力增大，或者一些突发事件，已经不幸离开人世了。”
“……”
离开人世？
“我们为此也感到非常的可惜，有些职员都已经到了十二层了的，还是因为信念不强的缘故，没有避免悲剧的发生。”
十二楼了还发生悲剧？
那真的是个悲剧！
“不过别担心，我们公司对职员的离世，是会给到家属一笔不错的关怀费的。”
八千多人，死三千多个。
也就是说每三个人里边，至少死一个。
这么大的死亡率……
过劳吗？
玩游戏？
梁享受心里有了丝丝恐惧，却也越发好奇，那大楼里是藏着什么洪水猛兽了吗？！
离开财务室回到健身房的时候。
正好遇上在门口徘徊的池子。
看到梁享受回来，走上前道，“吃饭了。”
两个人很快就到了附近的一家炒菜馆。
一份肉，一份时蔬，两瓶啤酒。
“池子你来这么久了，怎么还在底楼？”梁享受边倒酒边问他。
问的毫无心机。
池子却没有应他。
梁享受又催问了下，“问你话呢。”
池子凝了凝眼，缓缓吐出四个字，“能力不够。”
“你？你要是能力还不够，那我进来就是闹笑话的。”梁享受端起酒杯，与他碰了一个。
池子一口饮下。
没有焦点的视线胡乱盯着远处橱窗里正在炒菜的师傅。
梁享受望着菜盘子，想想还是峨眉道理。
“你是不是觉得前三个月，反正都是实习期，在哪儿待着都一样啊？”不然以池子年年考班级第一的智商，怎么可能还在一楼呢。
池子咬着一块肉，睨了胖子一眼，“我真智商不够。”
话说完，剑眉深深地皱了起来。
梁享受并不信。
也很想知道到底是什么难题能把池子也给难倒。
吃完饭，两个人直接回了健身房。
梁享受进去看见老薛。
本能地走开。
老薛却等着梁享受回来一样，一看见他立刻走上前，故意说道，“称称看，我看你吃了几碗。”
梁享受没动。
“嘿，我是不是没告诉你，以后在大厅就是我监督你减肥，你要是那么不想看见我，那我就拜托你快点减，赶紧瘦下来行吗？”
梁享受走到一把称上。
老薛立卡翻开本子，在上头记了个数。
这时，健身房的门口突然出现一波长队伍。
就像游客在过铁路安检门。
人数罕见的多。
“这些人怎么都从健身房经过，不坐电梯的吗？”梁享受随口问道。
“电梯？五千多号人，同一时间吃饭，你觉得电梯塞得进几个？”老薛拉着调子反问道。
梁享受站着盯了一会儿，大大小小的，肤色各异的，男女老少的都有。
堪比五十六个民族。
目送队伍走完，梁享受的午休开始了。
午休的结束是因为一道刺耳的摔杯的声音。
大厅前排宽敞的位置，几个人正围着一个女人，嘴里骂骂咧咧的模样。
梁享受走过去一看，是聪慧女人。
她正蹲在地上收拾碎玻璃。
其中一个花衬衫男的骂道，“老子叫你倒杯咖啡叫了你半天了，你说你一个服务人员不在内场候着，不麻利点，公司还留着你干啥呀？”
梁享受正要上前，胳臂却被人拉住了。
“池子？”梁享受刚要说那边有人欺负人。
只听池子摇了摇头，道，“不要过去，那家伙说几句心里舒服了就会走的。”
“喂，胖子！”
池子大叫一声。
梁享受已经甩开手走了过去。
将聪慧女人扶站起来。
然后看向那没素质的男人，“这位兄弟，咱对女人能不能有点尊重？”
对方看着突然冒出来的胖子，朝两边的搭档笑了笑。
好像在看一个傻子。
梁享受却注意到，其中一个女人，那个上午还给自己扎过针的，冷冰冰的护士美女，她居然和这些人为伍？
“死胖子，你英雄救美啊？我让你多管闲事！”花衬衫男说着抡起拳头，就要揍梁享受。
说时迟那时快，聪慧女人一个闪身，直接挡了上去。
只见她一手抓住了花衬衫伸过来的拳头，然后慢慢地将对方的拳头，递回到对方的胸口。
花衬衫男瞬间脸红耳赤，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羞辱！
他怒着脸，举起手点了点梁享受，又点了点聪慧女人。
“给我等着！”
说着，几个人大步朝天地进了里边。
梁享受看向聪慧女人关心地问，“你没事吧？”
对方摇了摇头，“刚才谢谢你。”
“不用，我都没帮你什么忙。”反倒是她，还反过来帮他挡一拳。
只是他不明白的是，她为什么一开始不反抗？
聪慧女人收拾好玻璃碎渣，意外地向梁享受做了简单的自我介绍，“我叫苏慧慧，你可以叫我阿慧，我还有事先走了。”
阿慧……
梁享受望着女人离开的背影，久久地未能抽离视线。
直到身后响起一道不冷不热的声音。
“胖子，你刚才冲上去，准备做什么？”说这胖子蠢一点都不过分。
在学校就这样。
只以为是正义的化身。
实际上却连自己的自尊都保护不了。
梁享受正好问他，“刚才那些是什么人？”
池子不大情愿地做着介绍，“那个为首的花衬衫是个没什么教养的富二代，什么事都干的出来，你完了，你得罪了他。”
“他还能把我怎么的？”现在是法治社会啊。
他还能公然欺负他咋的？
“我刚才说了，他什么事都做的出来。”池子叹气，替胖子担忧。
梁享受觉得，池子说的有些过于认真了。
“他以前做过什么恶劣的事？”
看池子的样子那是真怕。
池子瞥他一眼，没说话。
顿了顿，又看向胖子道，“找个时间跟他道声歉去。”
梁享受一愣，到什么歉？
“我没做错，我不道歉。”
“别再跟学校一样了。”池子苦口婆心地劝，不然早晚得死。
梁享受拍了拍池子的肩膀，比谁都清楚自己该怎么做。
池子见他突然走开，莫名地摘下眼镜，深深地看了胖子两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