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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废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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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村唯我费劲地睁开眼,一股凉意冲他袭来。
  真奇怪,现在不是夏天吗?怎么会感到冷呢?等他看清眼前的景象时,一下子惊讶得合不拢嘴。
  他现在正站在一条废巷里,沿路都是一些被丢弃的大纸箱,建筑风格诡异独特,高高大大且色彩独特,呈一种半悬浮的状态排在街道两边,街上来往的行人的穿着完全不像是这个时代的,有点像战斗服和西服的组合版,就像NODA的穿衣风格那样,很有魔幻感。
  这不是……之前闪现在他脑海中的画面吗?他怎么会在这里的?
  ……是梦吗?
  木村努力回忆,记得被篮球砸中后他的意识就消失了,醒来后便在这里了。他小心翼翼地掐了胳膊一下,很疼,但手上没有之前的血迹了。
  木村的胃部还是感到一丝不适,该死的,难道得晕血症了?
  不过现在最重要的是该怎么回去?
  “也许出去走走就有办法了。”他这样想着,便向大街走去,但不久他就错愕地发现无论自己走多久都走不到街上,然而街就在眼前,而路无限延长,让木村产生一种在原地踏步的错觉。
  木村感到迷茫,这条路就像一台跑步机,与他的速度持平运动着,使他永远走不出去。
  身后突然响起一个稚嫩的复合音:“呀~呀~是走不出去了吗我亲爱的木村?”
  木村惊讶地转过身,只见穿着普通布衣系着围裙的NODA正站在一台小推车前和着面团,小推车上放着一口油锅,没开火,旁边放着一沓纸袋,还放着一双长筷子,白发紫瞳的模样倒是与这里毫无违和感。
  “NODA?这里是哪里?”
  NODA的目光集中在手中的面团上,答非所问:“你不是晕过去了吗,我带你来这里玩玩。”
  木村瞪大双眼:“你究竟是什么人?”
  “我啊,我当然就是一个卖油条的小贩咯,你没看到吗?”NODA捧起面团笑嘻嘻地拉出一个长条的形状给他看。
  “……”
  “好嘛好嘛不开玩笑了。”NODA收回嬉皮笑脸,“我的身份啊,是‘魔术师’。”
  “魔术师?”
  “对啊,但不是一般的魔术师。我骗人的把戏那些人永远学不来,比如你现在所在的这个地方,就是我造出来的,叫做幻境。”NODA放下面团,拍了拍小推车,让木村清楚地听见他拍打时发出的响声。
  “什么?!”
  这个世界……竟然是一个幻境!怪不得走不出去啊,可是,NODA怎么会有这种能力的?他……不是人类吧。
  “很真实对不对?以后如果想真人体验游戏的话可以来找我啊。我知道你很喜欢玩一款叫《拉粑粑小魔仙》的游戏,听说那可是一款接近于成人游戏的网游哦,如果你需要的话我倒是不介意帮你造一个和《拉粑粑小魔仙》一模一样的空间出来。”NODA露出狡黠的笑容,“并且小魔仙们的裙子可以随你心意任意改变长度哦,或者造一点风,吹起她们的裙摆。”
  木村的嘴角抽搐个不停,NODA的神转折算是无懈可击了,但也不能这样抖他家底啊!
  “你到底想说什么?”木村忍住想胖揍他一顿的冲动说。
  NODA的表情终于严肃了,他看向大街,目光在那些人身上、那些楼房上来回扫动,过了好久,才幽幽道:“这个幻境是我按照一个真实的世界做出来的,你来过,但你忘记了。”
  ——所以有些事不是我们忘记了,而是我们淘汰了它们。
  好像有些什么东西就慢慢炸开在脑海里了,就像一滩温柔的水慢慢滑过然后突然波涛汹涌,突如其来的变化让木村无所适从,是……足以逆流成河的悲伤啊。
  “什么意思?”木村环顾四周,对于这里他完全没有一点印象啊,但的确有一种熟悉感,还有之前闪现在脑海中的那个画面,完全可以证明他来过这里。
  “这里是被神遗弃掉的地方,那些行走的人是这个世界上最孤独的生物,叫做愆汴。”NODA的眼里涌现出悲伤,“他们与人类的外表无异,但拥有人类没有的能力,我们称之为‘元次’,人类称其为‘魔法’或者‘魔力’。”
  “所以,你就是那个什么愆汴?”木村惊讶道,这么说来一切都很合理啊,可是……为什么自己没有感到害怕呢?
  “对啊,如果你不信的话,我可以证明给你看啊。”NODA伸出手,张开五指,对准废巷尽头的墙壁,一团紫光从他掌心汇聚成电光球,周围有噼里啪啦的电光在环绕,当电光球汇聚到一定程度时,一道紫色激光从电光球内冲出来,无声地冲向那道墙壁,突如其来的强光让木村下意识抬起手臂挡住视线,强大的冲击波将他震倒在地,爆破声响起,墙壁被炸出一个巨大的窟窿,残留的砖抖了几下,竟瞬间变成灰烬,整道墙在几秒内消失不见。
  木村站起来,愣愣的看着那面空空荡荡的墙,久久才冒出一句话:
  “太难以置信了……”
  “愆汴就是这样啊,拥有强大的能力,比如我,我的主要元次就是使用幻术,但你刚刚看到的激光不算是元次,这是每一名愆汴都会的攻击术。”NODA说,“虽然愆汴比人类强大,但寿命只有四十年。在人类世界中,四十年是他们走向生命最稳定的时候,而那个时候愆汴就是一堆灰尘了。”
  “那你呢?你几岁了?”不得不承认NODA真的很厉害,如果不是用了幻术估计学校不会把他当成一名从美国军校毕业的教官。
  “35啊。”NODA戳了戳自己白嫩嫩的脸,“看不出来吧?”
  “那你不是快死了?”
  “你听我说完呐。”NODA扶额,“40岁就会死的愆汴那是纯种愆汴,但是我在这里说的是混种愆汴,就是愆汴与人类的共存体,身体里流淌着两种生物的血液。在此之前愆汴一族一直是禁止族内成员与人类通婚,就好像是猫与狗相恋是禁断之恋一样。但仍有一部分愆汴脱离家族与人类相爱,结婚生子,于是有了混种。混种愆汴惊讶地发现与人类通婚后生命变成了人类的三倍,也就是三百多年。并且混种比纯种更为强大。”NODA脸上洋溢着笑容,“啊,多么伟大的爱情故事啊,就像人类世界里的西门庆与潘金莲啊!”
  木村头顶飞过一只代表无语的乌鸦,西门庆和潘金莲的故事好像不是这样的吧?
  “所以现在大多数愆汴都是混种愆汴,混种愆汴用元次的高低程度来分系,S级为盲系,A级为孤系,B级为网系,C级为花系,D级为沫系,E级为恒系,F级为子系,密级为无系。我就是无系愆汴,无系愆汴作为混种愆汴中最神秘的存在,有些无系愆汴拥有的能力强大得可以超越盲系,但有些也比沫系还要弱。现在只有一小部分纯种在垂死挣扎,他们打着高贵的幌头与我们混种为敌,于是有些人在混种内怂恿着一些混种去‘打败盲系以证明自己的实力’,孤系愆汴被纯种成功挖走,与盲系为敌并进行捕杀。现在的盲系愆汴已经非常稀少了,估计全世界不超过五个。所以我们这些其他系的愆汴现在在全力寻找盲系愆汴,找到,然后保护。”
  “你和我说这些干嘛?难道我就是盲系愆汴?”木村疑惑地问道。
  “对啊对啊。”NODA点点头,他把手放在耳边,“你听。”
  突然就有一阵婴儿的哭声传入木村的耳朵,他循着哭声走去,来到了一个并不起眼的纸箱前,那里躺着一名婴儿,双眼紧闭,脸上涕泪纵横。
  这个婴儿……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突然有双手像穿过空气一样一样穿过了他的身体,那双手抱起了那个婴儿……和那个画面中一样!木村错愕地转过头一看,一名白发紫瞳的男子正抱着那个婴儿。
  这个人……“NODA?”木村下意识脱口而出,这个人分明就是NODA的正常版啊!
  “叫我干嘛?”NODA来到正常版身边,“是不是感到意外?这个才是真正的我啊,只不过为了隐藏力量,我就把自己缩小了。”
  “那这个婴儿呢?是我?”
  “对呀。”
  婴儿停止哭泣,睁开双眼打量正常版。他的眸色竟然也是盲黑色!这个世界,恐怕除了自己,再也没有人拥有这种颜色的眼睛了吧?
  “我……是一名愆汴?”木村错愕地指着自己,“可是我有爸爸妈妈还有妹妹啊。”
  “那不是你的爸爸妈妈啊,你是一名弃婴,你是被我收养的知道吗?”NODA悬浮到半空揪住他的领子,“你所谓的‘爸爸妈妈’不过是我制造出来的幻象啊。我当时因为忙无法照顾你,于是洗了一点你的记忆,造了两个幻象来抚养你。”
  “那木然然呢?”木村简直无法相信这一切。
  “她?她不是幻象啊。”
  “所以你是说……”木村的表情逐渐僵硬。
  “你别生气啊,我我我……我……”
  “我其实很厉害的?”木村按住NODA的肩膀,激动道,“我是最强者盲系愆汴对不对?所以我也可以像你一样抬起手就可以轰炸一整面墙是不是?”
  所以按照正常剧情发展你不是应该恨死我才对吗??!!NODA的嘴角抽搐了几下,说:“按理来说是可以,可是这几年来我完全感觉不到你体内的能量波动,这点很让我奇怪。看来我接下来得好好训练训练你。”
  “嗯嗯好好!!”
  “不过你不要把自己的身份告诉别人啊。”NODA从他手里挣脱出来,“混种与孤系无处不在。”
  “知道了。”
  “对了,你为什么突然晕倒?”
  “我舍友的老大叫什么伍氧气,在寝室的时候他冲了进来,浑身都是血。”木村按住腹部,努力忍住不适,“我打球时被篮球打到头了,好多血。所以就晕了。”
  “老大?”
  “对啊,听说是一个挺有名的黑手党家族的继承人。”木村点点头,“叫什么……肆逆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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