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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婿啊,事情别忘了”,陈古东一边向外走一边叮嘱。
“忘不了,明天便送到”,朱淘笑道。
伍家的池窑一投产,果然将各家杀的片甲不留,他家每块镜子只卖20贯,20贯什么概念,其他家成本都有25贯,这怎么争的过?而且他们出货量还大,来买货的商人银钱没带够还可以赊账,简直把人往死里逼。
朱淘本来给陈古东也准备了一套水煤气发生器,可他死活不肯让股子出来,朱淘只好吊一吊他。
今天他终于熬不住,跑过来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哭诉,一会儿说我可给了分红,你不能连我也打,一会儿又说女婿是半子,你不能看着我死,陈晓莲也在一旁帮着说话,朱淘顶不住,只好允诺明天便把他的池窑也搭起来。
只是说好要让一些股子出来,陈古东满口答应,比起亏的血本无归,让些利出来一起赚钱还是明智之举。
朱淘送走陈古东,任志上来禀告:“大官人,外面那钱江高还等着呢”。
“让他走,就说我出去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任志快意道:“好嘞”,心里说不出的快意,去他家查账时左右推脱,不是人不在就是账簿不在,哼哼,现下又上门来求,看那低声下气的样子就解气。
朱淘心道,别家也来登门求过,碰了几次钉子骂骂咧咧都回去了,这钱江高却有些牛皮糖黏劲,吃了闭门羹死皮赖脸就是不走,自己也不好真将他打出去,毕竟还要留些脸面。
“任志,收拾东西,我们去蚕房看看,再去地里走一圈”,见他要出大门,道:“走后门,别让老钱逮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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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田地里看过青蒿,回到家已是天黑,朱淘心里估算,一切都按预想中的进度进行,那蚕和青蒿品种实在太好,小病小虫根本奈何不了它们,21世纪的转基因大豆都没有这么耐操,基本上是栽好后除了拔出杂草施施肥,其他的什么都不用管,在没有农药的此时,抗病虫害实在太重要了。
进了家门,婢女迎儿正守在门口:“大官人,家里来了个人”。
朱淘一愣,谁,不会是你们把门口那黏黏虫放进来了吧…
迎儿道:“是个女子,带着一个侍女,说是从翠碧楼来”。
朱淘咯噔一下心里一跳,来我家干什么,讨要茶围钱?我没去啊。
在门口由迎儿服侍换过衣服,走进厅堂,果然看见一个女子和丫鬟,陈晓莲正沉着脸和她说话。
“二郎回来了”,陈晓莲嘴一撇,“喏,找你的,你的老相好”。
朱淘大奇,老相好?翠碧楼我一个都不认识,哪蹦出来的。
那女子转过脸来,满脸面容道:“见过大官人”。
“你是…?”。
陈晓莲气道:“你见过啊,还为她写过诗呢,这就装不认识了”。
朱淘灵光一闪:“你…是李行首?”。
李行首噗嗤一笑,顿时一朵花盛开当场:“大官人好眼力,正是奴家,奴家名唤李听幽”。
朱淘笑道:“连你也请动,哪家这么大面子,哈哈哈”。
李听幽施了个礼道:“那人不让奴家说,只是要奴家….”。
朱淘伸手制止她,道:“让我猜一猜,嗯…”,低头将各家默念一遍,嘴里喃喃自语。
片刻,对着李听幽道:“能不能让我知道,那人花了多少钱请你”。
李听幽白了他一眼,这种事怎能说,不过:“那人花了2000贯为我赎身,指定我前来伺候大官人”。
朱淘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赎身?不是上门做说客么,这…这是要干什么。
陈晓莲再也忍不住,怒道:“不准,谁让你来的你找谁去,我家留你不得”。
李听幽于青楼之中见惯各种场面,也不生气,脸上炫炫欲泣,哀声道:“奴家没地可去,万望夫人收留”。
朱淘有气无力道:“是钱江高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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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江高的作坊规模最大,这次打击损失也最大,只有他才会拿出2000贯为人赎身,其他人算算投入产出比便不会干此事。
朱淘看着李听幽,见她大为紧张,神情坎坷不安,心知这些青楼名妓,从小便学的是琴棋书画,言谈举止都为伺候人而训练,没学其他技能,也不屑于学其他技能,即便出了青楼也只有干回伺候人的老本行,不然就要饿死。
可…我这里实在不需要人伺候,更别说收留一个翠碧楼出来之人。
李听幽掏出手绢掩在眼角,转向朱淘道:“大官人,我现下已是自由之身,可我无家可归,你….你就让我留下吧”,话越说越轻,最后竟然流下眼泪。
陈晓莲见她悲悲切切,也有些心有戚戚嫣,心下犹豫起来。
朱淘道:“你若是没地去,便暂时住在我这,等我为你想好去处再说”。
李听幽一愣,暂住?为我想去处?这大官人不似传言中那般好色呢。
好吧,只要住下来便有机会。
“谢大官人,谢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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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淘回来内宅,嘴里不住念叨:“这老钱还真舍得下本钱”。
陈晓莲坐在梳妆台前,对着一块极大的玻璃镜子卸妆,见他进来,嗔道:“二郎,别人都知道你的喜好,美姬都送上门来,这次可不是一般人,翠碧楼的行首啊,平常人想见都见不到,现下给你作侍姬来了,是不是有些心动?”。
朱淘无奈道:“心动什么,烦着呢,我根本没想留她,可不留吧她又要流落街头,留吧,观众又不满意”。
陈晓莲呆了呆:“观众,谁是观众?为什么不满意”。
朱淘道:“观众认为,只要出现女角色,不留便是送女”。
陈晓莲更是不解:“送女是什么?”。
朱淘挥挥手,算了不说了,正色道:“你去探探她口风,问问她有什么心上人,或者相好什么的,若是有,便送他们有情人终为眷属….”。
“若是没有呢”
“若是没有,只好养起来,平时给你弹弹琴作作诗解闷”。
陈晓莲斜着眼白他:“是给你弹琴解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