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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挽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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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绝对!会保护好你们的。”陈明轩在心里重重的说。
  “吱啦!”虚空生物的利爪划在冰墙上,发出刺耳的声音。
  “哼。”陈明轩稍稍加大输出,就把接触到冰墙的虚空生物冻结住。“用冰爆术的话消耗会加大不少,还是算了。”陈明轩这样想着。
  一只只虚空生物不要命的扑到冰墙上,然后被冻结,它们的尸体逐渐变成了一面更加厚实的冰墙。
  “只要保持这样,就能加大冰墙的厚度,这样一来……”陈明轩面露喜色。
  “吼!!”远处突然冒出来一只长得像狮子的虚空生物。“增援吗,但是无所谓……”
  陈明轩正这样想着,却发现那头类狮子的虚空生物并没有冲过来,反而在距离尸体冰墙五十米左右的地方停了下来。
  “吼!”又是一声吼叫。
  “什么?!!”
  完全出乎他的意料的,那只虚空生物张口喷出一团紫黑色的火焰。
  “火焰……有这种颜色的吗……这种感觉,这种颜色就像是紫色的星空……”陈明轩完全愣住了。
  “轰!”火焰毫无花哨的砸在尸体冰墙上,这火焰并没有烧掉多少的冰。就在陈明轩感到松了口气的时候,意料之外的情况发生了:那些被冻住加固冰墙的虚空生物,在接触到这火焰时,直接爆炸开了。
  “轰!”这是更加响亮的爆炸声,就连大地也因为这爆炸而颤抖。
  “啊!”孩子们恐惧着,惊叫着。陈明轩也一个脚下不稳跌倒在地。
  “咔……咔……”
  这声音在陈明轩的耳朵里就像死神的低语。
  “咔咔……”声音越来越密集。
  “咔咔咔……咔!”冰墙上已经布满了裂纹。
  “吼!”又是那只虚空生物,这一次它没有喷出火焰,反而发起了冲锋。当陈明轩听到它的吼叫时,它已经撞击在冰墙上。
  “给我……冻上啊啊!!”陈明轩也大喊出声。只是这充满裂纹的冰墙是那么的不堪一击——只是一下,就被那只虚空生物撞的粉碎。
  “混蛋!”陈明轩直接抽出一把冰剑,“给我去死吧!”冰剑重重的抽在虚空生物身上。“喝啊!”冰枪,冰戟,冰剑,冰刀,冰斧……各种冰制武器出现在陈明轩身后,然后直接钉向那只虚空生物。
  “嗷……”它只发出一声哀鸣,就彻底没了气息。
  “吱!”那些悍不畏死的虚空生物自然不会放过冰墙倒塌的时机,如同决堤一般涌了进来。
  “可恶!原本四面堵塞的冰墙反而截断了退路……还有这帮畜生怎么突然这么有组织纪律性啊?等等……难不成,唐大叔他们已经……”陈明轩越想越觉得心惊。只有唐山他们失败了,虚空将军能抽出功夫对付自己这一种可能,只有这样才能解释现在的情况。
  “冰墙!”陈明轩重新在身前建造冰墙,但是他刚建起几厘米厚的冰墙就被虚空生物一击攻破。
  他回头看了一眼那些孩子。“既然前面不行,那就后面!”陈明轩在自己身后建起冰墙。只有这样能保护好孩子们,但是这也意味着他自己完全暴露在虚空生物群中。
  “又不是第一次面对了,来吧!”陈明轩双手各持一把冰剑,直接对着虚空生物发起进攻。
  “好怕啊,真的……好怕啊!怕到全身都在发抖……会死会死会死,这样拼的话会死……逃走……?别开玩笑了,我怎么能抛弃他们啊!”陈明轩全身都在微微颤抖,这些虚空生物可不是自己随随便便就能屠杀的,并且自己之前也消耗了不少力量。
  “就算逃走,也要等……他们死了再逃啊。”他的脑子里突然闪过这样的想法。“我到底在想什么啊,连这种混蛋想法都有。”
  “吱啦。”
  陈明轩大吼着挥舞冰剑。
  “吱啦。”
  他的小腹已经被虚空生物抓伤。
  “吱啦。”
  又是冰之王之财宝(伪),钉死了他周围一小圈的虚空生物。
  “吱啦……咔。”
  根本没有凝聚兵器形状的精力和时间,甚至连瞄准的功夫都没有,他直接把冰锥冰凌胡乱的砸出去。
  “吱……咔啦。”
  陈明轩身上已经是数不清的伤口,有的地方甚至露出了骨头。“很痛啊!混蛋!”
  “咔啦……咔。”
  他直接用冰冻住伤口,这是现在最方便的止血方式。
  “咔咔……咔咔。”
  陈明轩被打飞了出去,如果他没及时的用冰盾护住身体,现在已经被贯穿了吧。
  他回头看了一眼冰墙,或者说是冰室里面,那些孩子们正紧张的看着他,并且大喊着什么。“喊的什么啊?根本听不见啊。但是我,一定会,保护你们的。”
  保护就像诅咒一般阻止他逃离这里,同时又让他一次又一次的突破极限。
  “咔!”
  冰室里,地面上,一只爪子伸了出来。
  “啊!!!”超高分贝的叫声终于传到了陈明轩的耳朵里。他又回头看了眼冰室:一只类老鼠的虚空生物慢慢从地下爬了上来,它舒展了一下被冻的有些僵硬的身体,脚下踉跄了一下,但是很快又稳住。只是这一下也拉进了它和孩子们的距离。
  “啊!!!”
  它慢慢抬起爪子。
  “不要!!!”
  陈明轩拖着重伤的躯体往冰室奔跑,之前被打飞的那一下让他离冰室有几米距离。
  明明只是个弱小的,卑贱的,就连身材也不过半米高的低等虚空生物。竟然能让自己如此无力!
  “滚开滚开滚开滚开!”
  沿途的虚空生物直接被陈明轩用冰锤扫飞。
  那只爪子开始下落,不,应该说是拍了下去。
  这种虚空生物……在自己全胜时,不,哪怕是现在重伤的状态也不会放在眼里的低等种。明明和自己只有半米多的距离,明明自己轻易的就能杀掉,明明……
  就在陈明轩冲到冰墙前的那一刻。“噗!”大片的赤红迸溅到了冰墙上。
  自己为了保护他们而建造的冰墙竟然成了阻拦自己的东西!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陈明轩双目赤红,疯狂的重击那面冰墙,那只类鼠虚空生物也回过头看着陈明轩。
  冰室内,触目惊心处,一只沾满鲜红的小手抬了起来,然后,一个小脑袋也抬了起来。
  “莫……莫白。”
  “吱!”那只虚空生物看上去很恼怒的叫了一声,转过身,又是一爪子拍了下去。
  “啪!”没有血肉横飞,只有冰甲碎裂的声音。
  “还好,莫白是异能者,虽然没接受过专业训练,但简单的凝冰还是做得到的。”陈明轩也松了口气。
  “吱……”又是这叫声。
  冰室里,那个被挖开的地洞,又是一只类鼠虚空生物爬了出来,然后……又一只……
  “噗!”又是一阵赤红。
  “嗬……嗬嗬……”陈明轩已经叫喊不出,只能从嗓子里机械的发出声音。
  死了死了死了死了死了死了死了死了!
  他们都死了!
  说什么保护,因为自己的弱小,因为自己,他们死了。如果自己选择维持「无痕之壁」的结界的话……不,那样结果会更糟糕,不只是他们,就连自己……现在不是想这种事的时候吧,还有自己究竟有多混账才能有至少自己还活着这种想法?
  杀了它们杀了它们杀了它们杀了它们杀了它们!
  至少给他们报仇!
  陈明轩脸上带着泪痕,空洞的双眼看向周围的虚空生物。
  “哈……哈哈,哈哈哈!”
  狂笑。
  “都冻结吧!”这一刻,陈明轩爆发出极强的力量,虽然比起完全解放还差的远,但也是比之前强大上不少的力量。
  “哈哈……哈哈,这个时候力量增长……哈哈!!”狂笑渐渐变成冷笑。
  “有什么用啊啊啊!!”
  整片区域以陈明轩为中心冻结了起来。包括那只类狮的虚空生物的尸体,也不能逃脱。
  “冰!爆!”
  同一时间,所有被冻结的物体全部爆开,包括建筑,孩子们的残躯……就像一朵蓝色的烟花,在这片区域绽放。
  ……
  “好点了?”病床旁,宇风坐在那里翻着书。
  “……嗯。”
  “好点了就吃点东西,身体重要。”
  “宇风哥……”
  “嗯?”
  “我……那个时候……”
  “嗯,你的样子很可怕,所以我是先把你打晕然后带回来的。”
  “我不是说这个,那个时候,我心里真正想的是……他们死了,我终于可以逃跑了。”
  宇风怔住。
  “我知道这样很……混账,但是我当时的想法,抑制不住的想法确实是这个。”陈明轩痛苦的抱住脑袋。“还有更早的那次也是,爸爸妈妈的死讯传来时……我的心里竟然……竟然一点感触也没有!”
  “忘了吧。”
  “我……就是这么个天生就无情的人……吗?”
  “忘了吧!”宇风加重了语气。“以前的事怎样都好,都已经是发生过的事了,再去想毫无意义!没有感情的话就去找,直到找到为止,直到找到那个能让你明白什么是感情的人为止!”
  “嗯。”陈明轩点了点头,“虚空将军。”
  “你说什么?!”
  “那里,有虚空将军出现了。”
  宇风又一次愣住了。“……我知道了,我会和廖先生说的,你先养好伤。”
  说完,宇风直接离开病房。
  “异能是由灵魂决定的,用冰的人也许从出生那一刻起,感情就被冻结了吧。”
  “很闲啊罗叔,会有人帮他融化的,比起这个,现在更重要的是,虚空将军出现了!”
  “那可真糟糕,又要进行战争了啊。”
  宇风和罗杰在病房外聊了几句就各办各的去了,毕竟虚空将军的出现可不是小事。
  “虚空将军!如果没有你的话,唐大叔不会死,他们也不会,都是你的错都是你的错都是你的错,我一定要亲手……”
  病房里,陈明轩的表情扭曲的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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