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小白

　　当放学回家后，洛白应付完爸妈，回房间的第一件事是锁了房门，第二件事就是登上游戏，不过这次他没急着开局，而是狠狠拒绝了申请加他好友的几个玩家，然后反复欣赏着辛和帮他打的那一局战绩。
　　我们完全可以预见，一个把心思都放在游戏上的学生，除非是那种天才，否则成绩是不可能出色的，很遗憾洛白并不是例外，他的成绩一直在班里稳居倒数第一的王座，从没有让人篡位成功过。
　　但洛白从来不以此为耻，他公然向人宣布，自己天生就不适合学习，你还别说，这还真不是他为自己学习烂找借口，而是有一定事实依据的，正如当年一位老师对他的评价那样，我一看你的样子就知道你除了学习，对什么都有兴趣。
　　过去了这么多年，时间印证了那位老师很有可能是一位优秀的相师，所谓一语成谶，洛白完美实现了他的预言，所有的课外活动洛白一次不落，无论哪一门功课通通抓瞎，他的父母对此很是惆怅，为了让他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给他报了许多课外辅导班，结果与玩有关的每次都去，其余的补习班比如与数理化有关的，哎呀老师我肚子痛今天明天每一天都痛不好意思不去了。
　　就这样一路倒数第一混到高二，眼看这孩子与学习是真的没有缘分，便也从此任命不再强求，只默默庆幸了一下，幸好，幸好咱们家有钱，养得起这么个完蛋玩意。
　　无论如何，洛白的少年时代还算是比较幸福的，没有过多的压力，优越的家庭环境也让他免去了对未来生活的惶恐与担忧，父母也算开明，并不过多干涉他的追求，这让他可以自由自在的去追逐自己的各种兴趣爱好，而当王者荣耀进入他的生活以后，从此一发不可收拾，以成为王者作为自己的初步追求，并定下了成为职业选手追逐最高荣誉的理想，这又让他的父母很是惆怅，你说这孩子，不爱念书也就算了，你搞搞音乐美术啥的也行啊，能不能文艺一点说出去也好听，结果居然喜欢上了打游戏，这这这，真的一点也不高大上啊。
　　但这些洛白都不知道，他只是单纯的喜欢着王者荣耀，沉迷于游戏世界不值得提倡，可喜欢本身却没有什么错，渐渐地洛白也从一个爱玩爱闹的少年变成了个很安静的游戏宅，遗憾的是他似乎缺乏一些游戏天赋，打了两千场愣是黄金铂金间徘徊，不得不说这真是菜到了一定程度，但洛白对王者荣耀的热情却是丝毫未减，就冲他每出一个新皮肤都必买就能看得出来，这正应了那句著名的话，游戏打得跟屎一样，皮肤倒是一套一套的买。
　　洛白决心要变强，虽然只是个黄金，但这不妨碍他有一颗王者之心，而王者之路的第一步，就是要拜大神，也就是辛和，考虑到历史组的办公室人比较多不方便，洛白特意查了辛和的课程表，这天上历史课之前，洛白站在从历史组往二年三班的必经之路上候着。
　　辛和目前还只是实习阶段，只负责带他们这一班，虽然是文科班，不过一周历史课毕竟也就那么几节，工作可以说是相当轻松，这天一大早，辛和哼着小曲正准备去上课，刚到了楼道口，就看见一个学生正翘首以待，洛白一见辛和，移速瞬间爆发，辛和只觉得一眨眼，洛白一个闪现就到了身前。
　　我这是在学校还是在王者峡谷，辛和忽然有点恍惚。
　　洛白倒是深思熟虑，二话不说先深鞠了一躬以表尊敬，结果这一下弯腰幅度力度都太大，差点没把辛和给撞飞，洛白一下子慌了手脚，辛和摆摆手示意无所谓，然后没好气道：“大早上的居然敢堵老师，你小子胆子不小啊。”
　　洛白总觉得这老师说话一股子流氓腔，看起来也是嚣张浮夸，毫无为人师表的模样，但他当然不敢表达出来，而且更重要的是他是来拜师的，洛白深吸口气，大声道：“老师教我打农药吧！”
　　他这一声音量实在不轻，先把辛和吓得不轻，左看右看幸好没几个人人注意到，板起脸训斥道：“你小子要死是不是，这么大声干什么，生怕别人不知道老师打农药吗！”
　　不知道为什么辛和发火的样子洛白一点也不怕，还觉得有些滑稽，但毕竟这是要成为自己老师的老师，额，怎么觉得有点晕呢，洛白恍惚，辛和见洛白神飞天外的样子，勃然大怒道：“哎呀居然敢无视老师，我看你小子是命里欠揍呀。”
　　说着撸胳膊挽袖子，洛白目瞪口呆，这不会真是个流氓吧，结果辛和在他脑袋上敲了一个爆栗，淡淡道：“准备上课了。”
　　说着往教室走去，洛白摸着脑袋赶紧跟上，在有限的路程内絮絮叨叨说着拜师的事情，辛和充耳不闻，洛白不依不饶，从黄金菜鸟一路说到他要成为职业选手横扫整个KPL，辛和忍无可忍，随手又是一个爆栗，道：“我说你小子有完没完，不要和我提王者荣耀，我最烦打荣耀了。”
　　洛白不信，道：“怎么可能，要是不喜欢打农药，老师你怎么会那么厉害，而且我看你的资料，分明对局了很多场。”
　　辛和垂目道：“那不过是我为了打发曾经无聊的时光罢了。”
　　说这话的时候，他忽然有一丝惘然，那些无聊的时光，真的只有无聊吗？
　　洛白没注意到这些，而是接道：“那老师你教教我让我也打发打发无聊时光啊。”
　　辛和无语，接着训道：“无聊？知不知道现在已经是下半学期了，你马上就要升高三了，不好好赶功课打什么游戏，还像不像个学生的样子了，去去去赶紧进教室，再不好好学习小心我用十本历史书K你。”
　　洛白委屈的进了教室，辛和随后走进去，接着上课铃响，学生们纷纷起立喊老师好，辛和一摆手说：“都坐下吧，整这些虚头巴脑的玩意干啥。”说着翻开了书，这一次辛和经过了精心准备，教案上密密麻麻写了一堆，他说道：“今天我们来讲百家争鸣，百家争鸣大家都知道吧？”
　　学生们纷纷回答知道。
　　辛和不满：“你们都知道还让我教什么。”
　　学生们忙摇头说不知道。
　　辛和依然不满：“什么都不知道我还怎么讲？”
　　学生们要疯了，这什么破老师啊，这时辛和又道：“哈哈和大家开玩笑的，既然都说知道，那我就考考大家。”
　　说着他拿出座次表，随手一划，看了一眼后道：“方景曦同学，你来回答一下老师的问题。”
　　站起来的是位眼睛很大的女生，看起来文文静静，颇为秀气，站姿规规矩矩，一看就是个家教良好的乖乖女。
　　辛和问道：“你就随便讲讲诸子百家吧。”
　　这可把人小姑娘给难为坏了，随便讲讲，老师你这问题也太笼统模糊了吧，想了想，方景曦回答道：“所谓诸子百家，指后世对于先秦时代学术思想人物派别的一个统称，主要流派包括九流十家，后世云九流百氏之言，雕龙谈天之义，而在当时的春秋战国时代，又以儒墨法道为四大显学，盛行于世……”
　　她这边侃侃而谈，辛和目瞪口呆，现在的学生可真是有文化啊，其实他提的问题本也简单，方景曦的回答也没什么出奇之处，只是，只是说得可真详细啊，辛和感慨，下一刻意识到是自己问得太抽象了人小姑娘也为难，他这边想，而方景曦则继续说道：“而诸子百家的代表人物，比如老子孔子墨子韩非子，其实大家也都耳熟能详，有关于他们的生平经历，”
　　“就不用一一道来了，”辛和慌忙道，这要再让她讲下去，怕是自己都搞不清究竟谁是老师谁是学生了，他咳嗽了下，说道：“小曦同学讲得很好，让我们热烈鼓掌。”
　　看着他的窘态，学生们一边鼓掌一边暗笑，辛和又点名道：“谢云舒同学。”
　　没人起立，辛和又喊了一遍，还是没人搭理，辛和纳闷，这时班里众人的目光集中在了角落里一个学生的身上，那学生正趴在课桌上，辛和以为他在睡觉，走过去却见那学生突然抬头，说了一句：“真不好意思，又让村上春树老师陪跑了。”
　　在此时谢云舒的意识里，他不在和叶中学的教室，而是在瑞典斯德哥尔摩参与诺贝尔授奖大典，当诺贝尔文学奖颁发给他的那一刻，他的获奖感言第一句不是谢谢评选委员会之类的，而是先拿村上春树开了开涮，可见此人性格之恶劣，做梦都不忘装逼。
　　村上老师名满天下，却在这里无辜躺枪也是够郁闷的，但更郁闷的还得数辛和，他以为这是个上课睡觉的学生，结果谢云舒没头没脑来了这么一句，让辛和以为他没有睡觉，不曾想这一句之后谢云舒又没动静了，这让辛和明白这小子刚才不过是说梦话，但辛和也是知道村上万年诺奖陪跑王这个梗的，由此可以推出这是个有理想的大好少年啊，而且你看人这理想远大的，直接就奔诺贝尔奖去了，那我究竟是叫醒他还是不叫醒呢，辛和陷入了沉思，叫醒我怕影响到人家领诺贝尔奖，不合适，不叫醒吧这是课堂，更不合适，辛和一时很为难。
　　好在谢云舒没有让辛和为难太久，他逼装够了梦也就醒了，谢云舒擦擦口水，揉揉眼睛，然后看见了站在面前的辛和，原本迷迷糊糊的他一下打了个激灵，起立道：“老师你听我狡辩！”
　　众人侧目，辛和看着这小子感慨万千，自己的学生时代也是一路睡过来的啊，尤其这小子睡觉都睡出诺贝尔奖来了，这白日梦可比自己做得高大上多了，辛和面无表情，微微点了下头，问道：“那什么，得了诺贝尔文学奖的感觉如何。”
　　班里一阵哄笑，谢云舒面红耳赤，讷讷道：“老师对不起。”
　　辛和道：“不用，怎么说有理想有抱负都是件好事，但该回答的问题还是要答，毕竟这是课堂，明白吗？”
　　谢云舒点点头，说：“明白。”
　　辛和道：“那么，你来简要说一下春秋战国时代的四大显学。”
　　他着重加强了简要二字的语调，生怕这谢云舒也滔滔不绝来个长篇大论，不过这样也好，一节课就这样又混过去了，咦不对呀，我现在是老师不是学生了，辛和晃晃脑袋，正视了一下自己现在的身份。
　　谢云舒敢做诺贝尔奖的大梦，倒也不是白给，当下毫不慌张，随口说道：
　　“先秦之时所谓四大显学，也即儒墨法道四大家，首先我们来讲儒家，所谓儒家，号称王道之学，主张仁德，何为仁？克己复礼为仁，更有儒家弟子言悠悠万事，唯此为大，一日克己复礼，天下归仁，主张兴灭国，继绝世，恢复井田，但就当时的社会环境而言，礼乐崩坏，瓦釜雷鸣，战国乱世以铁血兵争为主旋律，各国相继变法，为的都是王图霸业，哪有空搞什么克己复礼，因此儒家的仁道就显得不靠谱了，这就好比秀才遇见兵，你跟人讲道理，人上来就冲你一通胖揍，根本没有道理可讲嘛，所以说，治学育人当以儒家为上，但战国时大家都是撸胳膊挽袖子打群架的，这个时候一群书呆子还没一群流氓古惑仔用处大，到了汉代，汉武帝罢黜百家，独尊儒术，但就实而论，这只是出于儒家特殊的礼教功能对统治阶级的维护，而实际操作上依旧以法为主，也即是所谓的外儒内法。”
　　辛和很是诧异的看了谢云舒一眼，这小子敢于上课睡觉，没想到肚子里还真有点货，只听谢云舒继续道：
　　“说到法家，战国时又称刑名之学，具体又有法术势之分，其中的几位代表人物，比如商鞅，其人行法，即以严刑厚赏推动法令，申不害用术，所谓术便是君主驾驭臣下的权谋手段，慎到用势，势便是威权，依靠掌握势来达到变法强国的目的，到了战国末年，韩非子集法家大成，三者兼容并顾，讲究势立君权，术察奸佞，法行天下，当时法家以富国强兵为任，是非常积极入世的学说，也是最讲究实际操作的，因此在战国时代的政治舞台上可以说是一枝独秀，但出于历史的局限性，那时的法家在强国与强民之间并不能很好的处理平衡关系，因为法家主张扩大国家公器权利而忽视了人民的利益，比如说要是哪天你马上就饿死了，那时候哪有空报效国家，八成是去偷去抢，在生存面前，什么刑罚都不好使，以冷战时期的苏联为例，军事上过分强大，但人民生活水平低下，这样的高压政权注定无法长久，这个例子不是那么恰当，但意思就那么个意思，而得益于变法统一六国的秦国也终究二世而亡，不得不令人扼腕。”
　　辛和有点头痛，这小子又是一通长篇大论，完全忽视了自己着重强调的简要二字，但看班里的学生，竟是真的有些被吸引的样子，认真听谢云舒在讲，辛和很欣慰，不得不承认的是，就算是辛和自己也很有听下去的欲望。
　　“墨家，大家都看过秦时明月吧，这是我最喜欢的一个学派，因为最具备后世江湖侠客的气质，节俭自律，敬天明鬼，属于有神论学派，而且算是当时科技力最高的学派，耕读致用，百工技艺，兵学攻防均有涉猎，可以说是十分全面，而墨家的思想核心，兼爱非攻，所谓兼爱，天兼天下而爱之，爱世人如一，类似于佛教的众生平等与基督教那种世间每个人都是兄弟姐妹，都有共同的父的理论，因此墨家是相信鬼神的，但兼爱属于过度理想化的产物，并不现实，举个例子，你自己生的儿子你自然尽心养大，但要是隔壁老王的种，草这孽子给我摔了。”
　　班里传来一阵笑声，谢云舒毫不在意，继续道：“接下来我们谈谈非攻，这一点我是非常支持的，无论是千年之前，还是今时今日，战争无论在任何时代都必然为人们带来不幸与痛苦，墨子以兼爱非攻为根据，提出大不攻小，强不欺弱，众不凌寡等七不准则，这个准则看得出来墨子他老人家可以说是个真正的巨侠，一心都是伸张人间正义，主持天下公道，推进世界和平，虽然是假大空，但依然值得我们膜拜三分钟。”
　　谢云舒说是最喜欢墨家，但话里总有些刺，口吻也是玩世不恭，带着揶揄的意味，这让辛和拿不准他究竟是个什么态度，谢云舒可管不了那么多，一出口就是长篇大论，你要说好听就是口若悬河，说不好听就是没完没了。
　　“最后我们谈谈道家，这也是我很喜欢的一个派别，总结下来就是两个字，飘逸，讲究清静无为，和光同尘，但我觉得吧，道家众人最大的特点其实是最洒脱最好相处，比如说谁莫名其妙上来给你脸上一拳，换了正常人肯定反手还回去，道家不一样，道家会说，好啊，此亦一是非，彼亦一是非，你觉得你的拳头打了我的脸，我却觉得我的脸打了你的拳头，但你并不知道我的脸打了你的拳头，依然以为是你的拳头打了我的脸，可笑啊，可悲，可悲啊，可笑，这也体现了事物的相对性，可见道家很有学术研究精神。
　　辛和目瞪口呆，这讲得东西，我都不知道，只是谢云舒一句话翻来覆去的说，辛和算是明白了，这小子八成就是这么个德行，什么话在他嘴里都是以嘲讽的语气说出来。
　　这时谢云舒继续道：“另外道家其实最具备辩论气质，最典型的就是庄子惠子这老二位，其中最著名的濠梁之辩，也就是子非鱼那个，很多人都说体现了庄子的哲学思想什么的，我却不以为然，其实在我看来不就是两个家伙在抬杠嘛，除了濠梁之辩，还有逍遥游中二人的有用无用之辩，再有德充符中庄子嘲笑惠子自鸣得意于坚白之论，从这里我们可以看得出来两个问题，第一，这二位经常抬杠，当然，二位先贤都非常有文化，因此就算是抬杠也是极具深度的，第二，受伤的总是惠子，只是事实上，这二人虽然常常论战，却也互为知己，这种友情已经很难见了。”说着还叹了口气，竟有唏嘘之意。
　　最后谢云舒出言总结道：“说到当时显学的最后结果，墨家英勇消亡，道家隐世深藏，儒家举手投降，法家胜利辉煌，其后汉代罢黜百家，独尊儒术，但就实而论，依然是外儒内法，而到了千年之后的今日，我们才能知道，依法治国才是唯一可行之道，指望儒家克己复礼是根本行不通的，道家适合成仙，但大家都知道那是不可能的还是洗洗睡吧，墨家嘛，现在看来几乎就是个超级危险的暴力组织，不可能存在，当然了我只是一家之言，代表不了什么，只是我想告诉大家，无论是哪一家，其对于学术信仰的贯彻，其舍身殉道的精神都值得后世记住，要知道，人类不止有未来，人类还有过去。”
　　这一次辛和真的有些震惊，相较于方景曦而言，她的答案固然十分标准，但也只是因为那是书本上的固有答案，甚至可说完全是为了应对考试，而这个谢云舒则很有意思，可以说很是博学，并且在其中给出了很多个人见解，虽然说个人主观色彩太过强烈，再加上说话阴阳怪气的未免有失偏颇，但可以看得出来，这孩子很有想法，而且他自己也说了只是一家之言，可以看出他头脑也足够客观清醒，而让辛和真正为之震动的那最后一句话，也就是人类的过去那句，那也是辛和曾经说过的话，这让辛和很是疑惑，难道这小子也从那哥们那里买过答案吗？
　　他差点就没忍住要问出口，而这时不仅仅是辛和，班里的其他同学也有很多都是吃惊不已，虽然说大家同班同学了很久，但大家对于谢云舒的印象基本停留在喜欢睡觉和看小说上，倒是没看出来这家伙居然真的有些墨水，可见这小说真是没白看。
　　辛和示意谢云舒坐下，然后毫不吝啬赞叹道：“小谢同学的历史学得真好啊，讲得有些东西老师也并不清楚，大家鼓掌。”
　　你别管学生们心里怎么想的吧，至少面子上还是做足了的，掌声也算热烈，辛和满意的看了看学生们，然后看见了心不在焉的洛白，辛和索性直接点了他的名字，说道：“洛白同学，你来给大家讲，唔，”
　　辛和寻思该讲的方景曦和谢云舒都讲得差不多了，让这小子讲点什么呢，辛和翻了翻教案，看到了自己整理的史记刺客列传，于是说道：“在春秋战国时代，除了这些我们耳熟能详的圣贤大家之外，其实还有这样一群人，他们只见一义，不计生死，信仰士为知己者死，其侠气凛冽，千古留香，这群人被称为刺客，其中最著名的莫过于易水萧萧，长天一刺的荆轲，洛白同学，你来说说荆轲吧。”
　　洛白不假思索：“荆轲，称号信念之刃，定位刺客，一般走打野位，具备超高的爆发伤害与收割能力，而且技能不耗蓝，大招又能回血，线上续航能力也强，亦具备位移技能，可以说是十分全面，是当前版本最热门的打野英雄之一。”
　　一众学生们呆呆的看着洛白，辛和也是扶额长叹，这臭小子可真让人又气又笑，他叹了口气说：“小白同学，你以为你在王者峡谷吗？”
　　洛白反应过来满脸通红，想解释些什么又不知道怎么说，辛和摆摆手示意他坐下，然后说：“没关系没关系，现在学生的课业压力确实很大，打游戏用来适当舒缓一下压力也未尝不可，老师也是从网瘾时代过来的，完全理解你们的心情，毕竟打游戏比学习要有意思多了，但是我严肃的提醒你一句，下一节我的课还会点名提问你，要是再给我整这不着四六的，我一定用十本历史书K你。”
　　下了课的洛白很苦恼，他虽然是个学渣，但也不至于连荆轲的事情都搞错，实在是关心则乱，当时他的心思全都琢磨着怎么让辛和教他打王者，结果辛和刚好提问又刚好是他喜欢用的英雄，总之真是不幸。
　　唉，洛白唉声叹气，然后对身边谢云舒说：“这下子惨了，辛和老师对我的印象一定很不好。”
　　谢云舒诧异道：“不是吧，你什么时候这么在意老师对你的看法了？”
　　洛白苦恼道：“我怕老师不带我打游戏。”
　　谢云舒难得无语，这小子鬼迷心窍了是怎么着，究竟是有多喜欢王者荣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