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放完水的楚晨正在洗手，这时二班的萧路走了进来。
　　楚晨意外的说：“好巧啊！你也上厕所啊！”
　　萧路恼火的看着楚晨：“靠！怎么说话呢，好像我不上厕所似的。”
　　楚晨：“哈哈，你也在班级待着没意思了？”
　　萧路郁闷的说：“别提了，自习课打扑克，输了喝水的，我已经喝了两瓶矿泉水了！”
　　楚晨：“哈哈，论喝水我只服你！想想还是在慢班活动多啊，现在的班级一个个都是闷葫芦，眼里除了学习，干其他的都是大逆不道。你能想象么，整整45分钟连个屁声都听不到。”
　　萧路：“哈，毕竟是上了快班的人啊，说话就是不一样，兄弟你可以去说相声了。”
　　楚晨：“拉倒吧，行了不和你扯了，走了啊。”
　　萧路好像想起了什么叫住了楚晨说：“等等楚晨。”
　　“干嘛？邀请我欣赏你放水？”楚晨调侃道。
　　萧路：“靠，想什么美事呢，有个事情和你说一下。之前在晚会上看你吉他弹的不错，我有个表哥组织了一个乐队，缺个吉他手，有兴趣么？”
　　楚晨差异的说：“乐队？在那里？”
　　萧路解释道：“就在卢湾区附近的酒吧，放心吧，人还是挺靠谱的，那个酒吧是他开的，我表哥重小就喜欢音乐，可惜没啥天赋。他家挺有钱的，毕了业之后他就自己买了个酒吧，召集了两个人自己弄个乐队玩玩，有兴趣不？”
　　楚晨想了想，进个乐队倒是没什么，不过最近他是真的没有时间。一大堆复习计划要做，卢湾区距离学校又比较远，平时连排练的时间都没有。于是歉意的对萧路说：“不好意思啊，最近真的没有时间。”
　　萧路点了点头表示理解，说：“没关系，就是问一下，他们也是瞎玩。你不感兴趣就算了，拜拜。”
　　楚晨笑了笑说：“那行，你继续，我先撤了。“说完转身走出洗手间，其实楚晨参加乐队还是比较有兴趣的。就目前为止楚晨还不想以音乐作为自己的职业，加入乐队也就是玩玩，还能练练吉他何乐而不为呢。不过谁叫他穿到了苦逼的高三呢，是真的没有时间啊。摇着头楚晨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王子看着心不在焉的走进来的楚晨说：“还在回味洗手间的美好时光呢？上个厕所这么长时间！你小子不是溜出去玩了吧。”
　　楚晨：“没有，碰到萧路了聊了几句。你卷子写完了？晚自习数学老师可是要讲的。”
　　王子：“没有，换换脑子。你写完了？”
　　楚晨鄙视的看着他：“哥，中午的时候就做完了，你就是火烧了眉毛才知道着急。”
　　王子无所谓的说道：“按时写完就行了呗，给自己那么大压力干毛。哎~~我继续写，你接着无聊。”
　　楚晨无语的看着奋笔疾书的王子，掏出了手机看到距离下课还有十几分钟，刚刚萧路邀请他进乐队，让楚晨想到了之前抄袭的歌曲《轨迹》，脑海里就冒出了个想法：将这首个录制出来。不过录制歌曲和现场演唱完全是两种概念，现场演唱一把吉他就足够了，而如果要发布录制版的音乐那可就麻烦了。不是像大家想的那样，跟着节奏唱完拿到录制好的版本就OK了，上辈子的时候楚晨就跟楚瑶进过专业的录音棚，一首歌如果要制作成mp3放到你的手机里，需要作曲人，编曲人，歌手，乐手，录音师，混音师，制作人，母带处理师等等多人一起合作。那么一首歌是如何制作出来的呢？
　　首先是作曲和作词，两者的先后关系是可以互换的，创作曲的前提是可以用音乐素材表达一段内心的真实感受，而且可以让别人听懂。有词的情况下，根据词给的内容想象一段画面；没词的情况下，属于开放命题作文，定一个主题，自己构筑场景和情绪。接着是编曲，就是我们俗称的伴奏，编曲就是用各种乐器组合到一块，为主旋律做衬托。编曲和歌曲的关系好比人和衣服的关系。有了歌曲和编曲歌手就可以进入录音棚录音了，在录音棚录音的时候，歌手任何一点音准，节奏，气息，情感的变化都会被不带修饰的记录下来，这就是为什么很多人在录音的时候感觉自己唱的不好，声音不好听，进而影响到情绪和状态。在录音的时候录音师要为歌手制定整首歌曲的基调，还要录制和声和分音轨录制，人声和每种乐器都要独立录制一条音轨。录制完成之后，混音师要将歌手的声音和伴奏的声音混到听起来是一个世界发出的声音，而母带处理师就是对整体的母带进行一系列的处理，其目的就是使音乐听起来更加丰满，更有张力。
　　不过，好消息是楚晨不需要作曲人，编曲人。但是录制一首可以发布在Morethannoise上的歌最起码也要千八百的制作费，身为高中生的楚晨是绝对承受不起这个价格的。看来只能重楚瑶这面想想办法啦，等十月份再说吧，楚晨默默的想到。
　　正在楚晨考虑着自己录制《轨迹》的问题，班级的体育委员顾晓伟走到了讲台上。
　　“占用一点大家的时间啊，新学期开始了，学校的各项比赛也开始了。今天刚刚和其他班级的体委商量了一下新学期的赛程，这学期最先开始的是篮球，下周一开始，每天中午比赛，有兴趣的同学来我这里报一下名。同时也希望班级的女生可以在我们比赛的时候为大家加油，毕竟是代表咱们班级的么。”顾晓伟道。
　　“晓伟算我一个。”王子在座位里举起手说道。
　　“好！还有谁？大家积极参与一下啊，毕竟是为了班级的荣誉么！”顾晓伟看到报名的人不太多，皱着眉说道。
　　讲台下王子对楚晨说：“你不参加么？”
　　“不了，没时间。”楚晨无所谓的说道。
　　“我靠！你别扫兴啊，感觉最近你把时间都放到学习上了。什么情况，你小子不是要去当兵么，学那么多有啥用？”王子奇怪的说道。
　　楚晨皱眉的看着王子：“纠正一下是我爸要让我去当兵，不是我！”
　　“哈哈，有区别么？就看你怂你爸那样，他让你去东你敢走西么？”王子嘲讽的说道。
　　“切，这叫尊重懂不？”楚晨道。
　　“屁尊重，你爸一瞪眼睛，你立马装孙子。这叫尊重？”王子戏谑的说道。
　　楚晨黑着脸看着王子：“滚蛋，哥就不参加，你又奈我何啊！”
　　王子藐视的说：“不来拉倒，少一个拖后腿的。”
　　楚晨没搭理王子，继续想着自己的录歌计划。
　　很快到了周一的晚自习，周一的第一节晚自习是语文。楚晨注意到这节课开始之前同学们都很兴奋，有些疑惑的拍了拍王子道：“大家怎么这么兴奋？”
　　王子理所当然的说道：“因为是语文晚自习所以兴奋啊！”
　　“语文晚自习有啥兴奋的？”楚晨更加疑惑。
　　“哈，上周语文老师不是布置周记了么？你以前没上过他的课你不知道，每周的周一就是朗诵的日子。李老师会让写的比较好同学朗诵自己的周记。看前面，陆明同学很兴奋，这说明他觉得自己写的不错有机会露露脸。”王子解释道。
　　楚晨回过味来，他记得当时老师说要一周写一篇周记，一定要认真写，如果没有灵感到网上抄袭一下比较好的也可以。楚晨当时没当一回事，自己当时在赶学习进度，就随便抄袭了一篇上辈子的诗，因为这个世界还没有这首诗词，楚晨当时也就没有注明是抄袭的，现在估计一会他会上台朗诵了。楚晨决定以后一定不在周记上抄一些名篇了，太欺负人了。用屁股想也知道，拿上辈子的优秀作家的作品和本班级的学生比，就好像拿着原子弹和一个拿着步枪的人决斗，绝对将你轰杀至渣。
　　楚晨正在那里秀优越感呢，李老师快步走了进来。李老师一米七的个头，穿着黑色的西服，有一些邋遢，楚晨注意到他进来的时候领带都歪了，年龄虽然很大了可是看上去还是很有激情。
　　“哈，又到了大家期待已久的周记赏析的时候了，这周呢有很多不错的作品，我本人是非常期待的，大家也可以度过一个愉快而轻松的晚自习。好了看你们都等急了，下面有请王子为大家诵读一下他的佳作。”李老师愉快的说道。
　　楚晨觉得李老师为了让学生写好周记很用心，其他的课都是老师在讲，当有一个机会学生可以展示自己的风采的时候，那还不较劲脑汁的去写周记，都是爱慕虚荣的年纪么。看着讲台上王子慷慨激昂，催人尿下的激情朗诵，楚晨不屑的撇了撇嘴。王子朗诵完得得嗖嗖的回到座位，对楚晨说：“怎么样，人物效果，个人风采绝对是满分啊！”
　　楚晨看着得意的王子，不由得想要对他做言语上的打击：“哈，确实满分，摇头晃脑，冷不丁一看我还以为台上站了个公鸡呢！”
　　“靠！你见过这么帅的公鸡么？你小子就是羡慕嫉妒恨，有能耐你也上去来一段啊，切。”王子挑衅的说道。
　　楚晨怜悯的看着王子，心想比别的说不定我真就怂了，比这个哥们真甩你18条街。两人正在忙着相互嘲讽，很快轮到楚晨做朗诵了，看着王子意外的表情，楚晨得意的笑了笑。楚晨来到讲台，清了清嗓子，看着台下认真聆听的同学，轻轻的朗诵到：“《致橡树》
　　我如果爱你——
　　绝不像攀援的凌霄花，
　　借你的高枝炫耀自己：
　　我如果爱你——
　　绝不学痴情的鸟儿，
　　为绿荫重复单调的歌曲；
　　也不止像泉源，
　　常年送来清凉的慰籍；
　　也不止像险峰，
　　增加你的高度，衬托你的威仪。
　　甚至日光。
　　甚至春雨。
　　不，这些都还不够！
　　我必须是你近旁的一株木棉，
　　做为树的形象和你站在一起。
　　根，紧握在地下，
　　叶，相触在云里。
　　每一阵风过，
　　我们都互相致意，
　　但没有人
　　听懂我们的言语。
　　你有你的铜枝铁干，
　　像刀，像剑，
　　也像戟，
　　我有我的红硕花朵，
　　像沉重的叹息，
　　又像英勇的火炬，
　　我们分担寒潮、风雷、霹雳；
　　我们共享雾霭流岚、虹霓，
　　仿佛永远分离，
　　却又终身相依，
　　这才是伟大的爱情，
　　坚贞就在这里：
　　不仅爱你伟岸的身躯，
　　也爱你坚持的位置，脚下的土地。”
　　《致橡树》是上辈子著名朦胧派现代诗人舒婷最具代表的作品，全诗格调清晰，语言优美，诗词以极具感染力的语言诠释着爱情的真谛，清新脱俗。是上辈子楚晨最喜欢的一首爱情诗词。
　　当楚晨读完这首《致橡树》李老师带头鼓起了掌，看着台下被这首诗震撼的同学们，楚晨觉得有点过了。楚晨挠了挠头慢慢回到座位，虽然朗诵已经结束，但同学们的视线依然跟随着楚晨的脚步。楚晨同学有点尴尬，这时李老师回到了讲台上，将大家的注意力吸引了过来。
　　“楚晨同学的《致橡树》给了我很大的震撼，很难想象这样细腻情感的诗篇，是一个高中生创作出来的。读完了这首诗说实话，我本人也被楚晨同学描绘的爱情打动了，如果不是已经结婚，我恨不得再谈一次恋爱（台下一片哄笑声）。好了，好了，我知道你们这个年纪对爱情抱有幻想，俊男美女谁不爱，但是正像楚晨同学诗词里说的那样：不仅爱你伟岸的身躯，也爱你坚持的位置，脚下的土地。这才是令人向往的爱情，好了这首诗词就到这里，我们希望楚晨同学继续努力，写出更好的诗篇。下面有请李明同学带来他的作品。”说完李老师走下讲台。
　　楚晨同学听着李老师的夸奖，老实说有点不好意思，说实话对于抄袭上辈子的作品来说，楚晨不是什么道德楷模，在不影响他人利益的前提下，他抄起来是毫无压力的。但是让别人但这面这样夸奖，楚晨还是有点脸红的。而王子同学则是吃惊的看着楚晨，楚晨被他看得有点不好意思。小声对他说：“看毛？”
　　王子：“你小子这一个暑假到底干啥去了？这又能写歌，又能作诗，还有你不会的么？”
　　楚晨认真想了想，用肯定的语气说：“生孩子，这个真搞不定！”
　　王子翻了个白眼：“你给我滚！”
　　而陈晓蓉也对楚晨的作品感到非常的诧异，说实话这个班级里除了王子以外，陈晓蓉自认为是最了解楚晨的人了。但是现在的楚晨给陈晓蓉的感觉很陌生，先是弄了一首不错的歌曲，现在又写了一首让人惊艳的《致橡树》，这还是那个围着她转不断逗她开心的楚晨了吗？陈晓蓉既高兴又失望，高兴的是楚晨终于展现出了他光彩照人的一面，失望的是光彩照人的楚晨再也没有将目光投到她的身上。陈晓蓉叹了口气继续听着让人索然无味的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