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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你看，我好看吗？”
张雅把血包裹放在一旁，认真地整理了一下她的长发，含情脉脉地看着程功。
说实话，突兀黑化的张雅似乎比她之前更美了，在妖异的血色长发的装点下，原本妖媚的面容增添了几分哥特式的美丽，将她自身的性感与妖异完美融合在了一起，简直就是来自地狱的勾魂使者，芊芊细指一挑，便能勾得万千男人神魂颠倒。
“这……”
程功还正想着张雅手中那只十分眼熟的脚，不期突然被张雅发问，他下意识想要低下头，避开张雅的目光，然而在被张雅看到的瞬间，他的眼睛就再也移不开了。
一时间，他的眼球、他的思想、他的整个世界，都被张雅的身影所占据。
仿佛张雅就是他的整个世界……
“亲爱的，快回答人家嘛……”
程功仿佛是被张雅给魅惑住了，清秀的脸上竟绽放出了像孩子一样纯真无邪的笑容。
“好看……真好看……”
张雅抿嘴一笑，两颗可爱的小虎牙不安分地从嘴唇边缘挤了出来，而嘴角两旁也对应地跳出了两个可爱的小酒窝。
“那我就放心了。”
“啊？”
程功如梦初醒，惊恐地看着张雅把手上的那只脚放在嘴边。
“这样，就算我把你吃了，你也不会那么痛了。”
张雅舔了舔嘴唇，一口咬了上去。
“咯嘣……咯嘣咯嘣……”
大雨中咀嚼糖豆的声音是如此的清晰。
“呵呵……真好吃呀……”
张雅口中突然出现了可爱小女孩的声音，和吃糖豆的声音是如此的和谐，毫无违和之感。
若是一旁有人经过，也只会是以为有个小女孩儿在吃糖吧，哪里会想象得到这里正在发生着世间最恐怖、也是最毛骨悚然的事情。
程功呆呆地看着自己裤腿下那一片空白，终于想起了那只脚为什么如此的熟悉。
因为……那是他的脚啊！
但明明脚已经不在腿上了，为什么还会这么痛啊！
程功牙齿不自觉地地打着架，已经被鲜血染红一片的拳头疯狂的击打着地面，直到露出了森森白骨也没有丝毫停下来的意思，宛若已经失去了对疼痛的感知。
这样的情况，在半麻醉或是条件艰苦时那种无麻醉的手术中经常出现，当你身体某一个部分疼痛到了极致的时候，其他地方的疼痛就几乎无感了。
“吱……”
牙齿厮磨的声音是如此的刺耳，不知是忍受了多么可怕的痛苦才会发出这般刺耳的声音。
“咔……”
半颗牙齿混合着甜味的血掉落在地上，很快又被大雨冲刷一空。
“啊……”
仿佛是再也忍受不住了，程功口中牙齿厮磨的声音变成了歇斯底里的惨叫。
感受着自己的肢体被一小口、一小口的咀嚼蚕食，的确已经到了人类所能忍受的极限。
而且这并不仅仅是身体上的疼痛，更是心灵上的大恐惧。
此刻程功被张雅一口一口地咀嚼着自己的脚，恐惧与痛苦糅杂在一起，即使是他的精神格外坚韧，也离疯掉只是半步之遥……
“你是忘了我对你的警告吗？”
轻的就像在耳边呢喃一样的声音在大雨中飘过，程功没听到，或者说，是人都听不到。
但是鬼听得到。
“啪嗒……”
程功的残脚从张雅口中掉落，原本笑容满面的张雅现在就像一只受惊的小动物一样蜷缩成一团，颤抖着看向不远处的黑暗。
一直散发着血光的包裹突然变成了一个普通包裹，仿佛是在害怕出声的那位存在一样。
“终于……结束了……”
随着可怕的痛苦突然消弭无踪，程功脑袋一歪，沉沉昏了过去。
……
一直扰乱雨声的诡异声音终于停息了，雨水一言不发，继续顺理成章地占据了天地间声音的全部。
“嗵嗵……”
直到厚底皮鞋急切的走路声打破了它对声音的统治。
血包裹突然颤抖了一下，似乎是在恐惧不远处打着黑色雨伞的中年男人，这个男人虽然比之前的恐怖存在弱上一点，但是还是比它要强。
如果它能流泪，怕是早就哭出来了吧。
随着血包裹的颤抖，张雅眸子恢复了此前的褐色。
“守夜人？”
张雅脸上闪过一丝放松的笑意：“虽然一切很艰难，但是结果还好没太坏……”
……
在中年人头顶十二层的高楼上，阔洛兴奋地舔了舔它的小爪子，双眼闪烁着淡绿色的光芒：“让我看看，来的是什么级别的守夜人喵。”
在血包裹感知中是恐怖化身的中年男人。
在阔洛的眼中，却又是另一番景象。
在这个把自己打理得一丝不苟的中年男人身边，一颗一颗的光点不断浮现，密密麻麻，数不胜数，即使不是密集恐惧症患者也会感到头皮发麻。
这光点其中大部分都是灰色的，也有不少淡绿色的光点穿插其中，而最深处的，则是两个刺眼的红色光点。
“嚯！没想到竟然来了个大人物！”
看到这俩个红色光点，阔洛耳朵晃了晃，似乎是有些惊讶，不过也只是有些惊讶罢了。
……
“喂！年轻人！醒醒！”
中年男人掌白如玉，轻轻拍了下气若游丝的程功的脑门，一缕柔和的白光一闪即逝。
“唔……”
程功抬了下眼皮，缓缓睁开了双眼。
“我……我这是……”
“放心吧，年轻人，一切都没事了。”
中年男人笑着拍了拍程功的肩膀，转过身来，脸色阴沉的几乎要滴下水来。
“大胆孽障！此刻还不受死更待何时！”
中年男人怒喝了一声，双眸目光如炽。
在大雨之下，张雅身上竟然燃起了熊熊烈焰，然而张雅并没有挣扎，反而是对着中年男人鞠了一躬，然后指了指身边的血包裹，随着火光渐盛，张雅很快就化作了一丝青烟。
程功怔怔地看着一个眼神就灭杀了把自己逼入绝境之中的张雅的中年男人，心中突然闪过了一句某小说中的经典台词：
“斗宗强者竟恐怖如斯！”
“不过这个斗宗强者有点不淡定呀，完全没有逼王风范……”
“让一个厉鬼在自家门口差点杀了一个普通人类，嘿嘿，他能淡定的起来吗？这传出去，他怕是要立刻引咎辞职喽~”
趴在十二楼的阔洛一跃穿过了窗户里，轻车熟路地打开了冰箱，就像在自己家一样拿出了一瓶冰可乐，美滋滋地仰天痛饮。
“嗝~”喝完一瓶冰可乐的阔洛满意地拍了拍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肚子，若有所思拨了下自己的胡须：“不过那个血包裹里面的气息有点熟悉啊，到底是在哪里见过呢？哈欠……算了，懒得想了，把麻烦丢给守夜人不就完了，这些跟我有什么关系……”
“妈！我们家进了一只喝可乐的黑猫！”
“不好！快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