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算了

　　“首先，请允许我简单的自我介绍一下。”
　　一道冷冰冰的电子合成音在半空中响起。
　　说话的东西是一个身高将近有二十公尺，身穿深红色斗篷的……黑暗。
　　对，斗篷里面什么都没有，里面只有纯粹的漆黑。
　　仿佛是一件斗篷成精了在说话。
　　嗯……这么说你们可能想不起来，不过听了它的下一句话，你们肯定就知道这是哪了……
　　“老子是比茅场晶彦牛逼一千倍的存在，介绍完毕。”
　　“……”在广场里的一万人全都一脸懵逼。
　　红色斗篷用电子合成音继续道：“其次，恭喜各位，你们穿越了。”
　　“哈？”
　　“恭喜个鬼啊！老子家庭幸福美满，结婚六个月儿子就出生了，你tm跟我说我穿越了？”
　　“妈！儿子拉屎拉出幻觉了！”
　　“亚丝娜～亚丝娜～我们终于可以梦中相见了。”
　　“……”
　　它一句穿越说出口，下面的人全都炸了，广场各个地方都开始传出嘈杂的声音，而且愈演愈烈。
　　不过红色斗篷并不在意，按既定程序继续道：“现在让我来说明一下情况。”
　　“说明一，你们身处正式运营前一天的刀剑神域——艾恩葛朗特世界，你们将作为玩家和明天登录的原世界玩家一起冒险，一百层通关后所有存活的人就可以回到现实世界。”
　　在斗篷开始说明时，广场上骚动的人群竟奇迹般安静了下来。
　　“注：为了平衡以及本人对那个混蛋现充的怨恨，该世界并没有主角桐谷和人，请老老实实打到一百层。”红色斗篷接着道。
　　一听这话，广场上有些人又按耐不住了，不过大部分人还是压制住了心中的不安，为了明白现在的状况，认真听着说明。
　　“说明二，刀剑神域世界为主世界，系统每隔一段时间会随机选取一些人前往其它世界，期间可随意探索，想要安全回到主世界需完成通关任务。如果玩家有需求，也可主动提交探索其它世界的请求，得到系统回应后即可传送到随机世界，人数不限。注：在其它世界死亡后会被传送回主世界刀剑神域，惩罚为掉三级，但在主世界死亡将真正死去，系统唯一能做的就是在你死前送上镀金边，加粗字体的gameover。”
　　妈的，还带嘲讽的。
　　这下部分群众们忍不了了，虽然他们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但不妨碍他们用各种方言爆粗，而这其中，‘妈卖批’和‘丢雷老母’出现频率最高。
　　不过红色斗篷似乎压根就听不到他们说的话，依旧用电子合成音自顾自说着。
　　“说明三，你们本身将被数值化，基础属性分别为力量，魔力，敏捷以及体力。其余属性将随着玩家的成长逐渐开放，属性在所有世界通用。”
　　“注：不会看菜单？让我来手把手教你们吧，来，食指与中指伸出凭空一划，没有反应对不对？煞笔，你真的以为这是动画啊。划的时候默念一句唤出菜单好吗？出来没有？出来了吧？出来了就点那个圆圆的，有个人头的按钮好吗？你们的初始数值就在那！”
　　不出所料，红色斗篷继续将注解念了出来。
　　那嘲讽满满的注解配合电子合成音平铺直述的语调……竟然更加气人了。
　　“说明四，探索其它世界时，得到的武器，技能，物品只要符合要求均能带回主世界使用，但未完成通关任务就死亡，将会全部掉落……”
　　说明仍在继续着。
　　广场上的群众们，有的在认真听，有的在怒吼，有的在研究着菜单，当然，还有一小部分人仍在懵逼中。
　　这部分懵逼的人中，有一位格外显眼，虽然大家都在懵逼，但不同的是——她漂亮。
　　对，就是漂亮，非常漂亮，倾国倾城，肌肤如雪，明眸皓齿这些词都可以用在她身上的那种漂亮。
　　你说漂亮又怎么样？
　　嗯……在这个看脸的世界，漂亮的人就算是一副瞪大双眼，张开嘴的懵逼模样，那也比满脸正经的丑逼强。
　　当然，如果你非要找出除了漂亮这个因素外，还有什么原因让她显眼的话，那就是——这位懵逼的美女此刻正托着自己的丰满欧派。
　　一位身高近一米八，拥有翘臀，柳腰，大长腿，婀娜多姿，国色天香的美女双手托着自己的丰满欧派，一副呆滞的模样杀伤力有多高？你看她旁边几个流着口水的男人就知道了。
　　谁还管说明不说明，要啥自行车。
　　“啧啧啧……”在一群围观着美女的男人中，其中一位一副猪哥模样的男人不住地咂嘴。
　　他环顾四周，看了眼那些流着口水的男人，将他们的心声说了出来。
　　“真他娘的漂亮。”
　　美女四周的男人们动作一致地点头，个个摆出一副‘你他娘说的对’的表情。
　　巧合的是，那位美女也在此刻回过神来，她看了眼周围盯着自己流口水的男人，脸色别提多精彩了。
　　她里里外外确认了一遍，确定这群男人是因为自己流口水后，深深地吸了口气，放下托着的丰满欧派，快步走到第一个夸她漂亮的男人面前，伸手揪着对方的衣领，用偏中性，但毫无疑问是女人的嗓音吼道：“老子是男人！”
　　那位一副猪哥模样的男人呆若木鸡。
　　“老-子-是-男-人！”美女一字一顿又重复了一遍。
　　那被揪着衣领的男人终于反应过来，不过不是恍然大悟，也不是厌恶，而是面色潮红，似乎……更加兴奋了。
　　“哎……嘿”
　　“……”
　　******
　　阿悦放开那人的衣领，一边往后退，一边厌恶地甩了甩手。
　　“这都什么人啊！”他很想将这句话吼出来，但当他看到自己胸前的景象后，还是将话连带着唾沫咽了下去。
　　是真的壮观。
　　是的，没错，在不久前，准确来说是来到这个广场之前，阿悦是男人，虽然长相清秀了一点，说话偏中性了一点，喉结几乎看不清，但毫无疑问的是，他是男人。他最后的记忆，就是在一家沙县小吃里吃着黄焖鸡，之后便失去了意识，醒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身处一个陌生的环境，并长出了一对连自己都觉得壮观、完美的欧派。
　　然后就发生了开头的那一幕，不敢相信的阿悦捧着欧派发呆，而四周的男人看得一脸呆滞。
　　虽然阿悦没有镜子看不到自己的样子，但根据旁人的表情，大致也能猜到个大概。他也了解男人，围观美女这种事他就没少干过，他能理解他们，真的。但自己变成被围观的那个女人就另说了，那个男人受得了。
　　不过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想到什么的阿悦双手抱着自己的脑袋，大吼道:“老子的黄焖鸡！我他妈才吃了一半！你就不能晚点再穿越吗？”
　　“……”那位依旧满脸潮红的猪哥猛地睁大眼睛。
　　阿悦瞪了他一眼，道:“看什么看！有钱了不起啊！没看过别人为了黄焖鸡大吼大叫是不是！”
　　那位哥们脸上的红晕更深几分，喃喃道：“嘿嘿，顾家的女人……”
　　烦躁的阿悦爆发了，他快步走上前，双手掐着对方的脖子，拼命摇晃着，“老子是男人！男人！你听不懂国语是不是？”
　　“嘿嘿嘿嘿嘿嘿……”那位哥们眼神迷离，一丝口水从他嘴角流下，拉出一条细细的透明丝线。
　　神色惊恐的阿悦连忙放开那人的脖子，往后退去。
　　在这个过程中，阿悦顺利瞥见了自己被丰满欧派挡住的双腿，那裙摆下浑圆的大腿，结实的小腿，精致的脚踝……
　　他骤然停下脚步，仰望着天空，轻声道：“妈的，我都快要……”
　　刚说到一半，他蓦然睁大眼睛，想到了一个更重要的事情。
　　他双手轻轻颤抖着往下伸去，“哈……不会吧……不会的……”
　　三十秒后，阿悦一巴掌拍在自己的脸上，绝望道：“完了，完了，全他喵的完了，你变就变彻底点啊！我现在算什么！大＊萌妹吗?”
　　是的，他最重要的东西还在，阿悦都不知道用什么表情好。
　　过了十多分钟，红色斗篷的说明仍在继续着，阿悦终于收拾好心情，放下了拍在自己脸上的右手。
　　既然不能改变，阿悦就不打算纠结了，大＊萌妹就大＊萌妹吧。他伸出食指和中指在半空中猛地一划，心中默念唤出菜单。
　　虽然他大部分时间在发呆，但红色斗篷的话他还是听到了的，他现在唯一要确定的是自己菜单上的性别写的是什么，顺便看看能不能联系GM(游戏管理员)，确实没有也要看一下能不能投诉，他奶奶的，什么玩意。
　　随着叮铃一声，一排圆形按钮出现在他身前，样式跟刀剑神域并无差别，阿悦将菜单划到最上面，点了一下那个画着人头的圆形按钮。
　　一个半透明窗口突然就出现在了他的眼前，窗口的正中心是一个女性的剪影，剪影的右边是属性栏，ID一栏是问号，生命值，魔法值以及耐力值都是100%，其它的属性则都是100点，而性别……显示的是女。
　　而在剪影左边，阿悦看到了一大段的系统通知——
　　“玩家模型建立99%”
　　“玩家模型建立失败”
　　“重新建立玩家模型”
　　“玩家模型建立99%”
　　“建立出错”
　　“正在去除多余数据”
　　“失败”
　　“正在更改模型”
　　“失败”
　　“正在去除多余数据”
　　“失败”
　　“……”
　　“……”
　　“……”
　　“算了”
　　******
　　“算……了？”阿悦看着那两个刺眼的字，连手都开始颤抖起来，他退出菜单，用自己最大的嗓门朝天空吼道:“这是哪门子的系统啊！你是小孩吗？那么容易就放弃，你作业没做完还是怎样？啊?”
　　顿了一下，他吼出了最后一句。
　　“坑爹呢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