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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展才气房杜齐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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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二抱着乔成,后面跟着李承乾,漫步在皇宫里面,不知不觉走到了御花园。
  “小子,现在说说吧,为什么不愿到弘文馆进学啊?”
  李二把乔成放下以后,开口问道。
  “还是舅舅厉害啊,一眼就看穿了成儿的心思,厉害厉害,成儿对舅舅的敬仰之情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像大唐的江山万里无疆啊……”
  李二嘴角抽搐了两下,伸手打断了乔成的话。
  “秀英跟师望都是严谨偏古板的人,为何生出你这么一只猴子呢?”
  乔成又上前拉住李二的衣袖,笑嘻嘻地说道。
  “都说外甥随舅,可能我是随了……”
  李二被乔成说的哈哈大笑,不由得宠溺的拍了拍他的脑袋。
  李承乾羡慕的看着乔成跟自己的老爹,自己从来没有跟老爹这么亲昵过,从懂事以来,自己就是乳母陪伴着自己,父母每天总是要不停的忙碌着,自己不止一次的想要投入到父亲或者母亲的怀抱,但这些都是奢望。
  李二最后又重重的拍了一下乔成的头,加重了语气说道。
  “别想着刷滑头,快点说,到底为什么?”
  乔成啊呀一声,抱着脑袋离李二远了一点。
  “没什么,只是不想让舅舅也把成儿当成怪物般看待。”
  “哦?此话怎讲?”
  李二一听他自己主动提及,有些恶趣味的凑上来,,挑着眉毛笑眯眯的看着乔成。
  乔成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几步,直到撞到了李承乾的身上,一个趔趄停下了。
  “没什么,高明跟我说,全长安城都在传我被雷劈了以后,到了神仙之地,而舅母就到府中让我进弘文馆,这肯定是舅舅的意见了。
  如果舅舅想知道,成儿直接对您说就是了,弘文馆就不去了吧,我不要每天都被人当做怪物一样的问来问去。”
  李二听完了以后,捋了捋下巴上的长须,看了乔成几眼。
  “这些话是谁教你的?”
  乔成叹了口气,双手一摊,
  “就知道你不相信,这些话是我自己跟您说的,母亲的性格您是清楚的,只要是您的命令,她是不会拒绝的,哪怕她也不想让自己的孩儿变成众人眼中的怪物。
  至于父亲,已经被您打发到突厥宣读诏命去了,还能有谁跟我说话呢?家里的傻丫鬟?回去我就要把她的舌头拉出来,弹几下,小小年纪,已经变成长舌妇了。”
  乔成知道,青衣只可能跟家里的下人说一说,下人也没有太多的机会出府,那现在的满城皆知,只有一个道理,家里有李二的密探,并且李二将消息传递了出去。
  他只是不知道李二为什么要这么做,要让他做什么?有没有危险!不过考虑到自己的父母跟李二的关系,乔成觉得李二不会要自己的性命的。
  李二沉思了片刻,到底也没说什么,只是带着两人在御花园里转悠了起来。
  乔成能够感觉到李二在考虑着什么事,但他没有说,自己跟李承乾只好跟着他继续走下去。
  “果真有神仙吗?”
  良久,乔成听到李二低声的说了一句,不知道他是在问自己,还是在自言自语。
  乔成想了想,谨慎的说到。
  “舅舅,其实我并没有到过神仙之地,也并没有见过神仙,而且我还差点被雷劈死!!!”
  李二站在了假山上的亭子里,点了点头。
  “朕知道,在你被雷劈的时候,秀英就派人找皇后了,皇后安排的御医去给你诊治的。
  朕也不相信这世上有神仙,要不然这么多的黎民百姓求神拜佛,都没有保佑他们安居乐业,战乱让他们饱受灾难,朕扫清寰宇,清君侧,振朝纲,发誓要让朕的子民吃饱穿暖,这一切都已经走上正轨。
  可是关内大旱,让这一切成为了虚幻。
  年初的时候关内发生旱灾,百姓颗粒无收,缺粮,有许多人卖儿卖女以换取衣粮。
  四月的时候,朕诏令内府用金帛赎回被卖儿童,交还给他们的父母。
  开放义仓,发放粮食,使朕的子民早日度过难关。
  如今长安不但大旱,还蝗虫四起。
  当时朕入园子看粮食时,看到有蝗虫落在禾苗上,朕当时就十分生气。
  捉了几只蝗虫对着天诅咒:“百姓把粮食当作身家性命,而你吃了它,这对百姓有害。
  百姓如果有罪,那么这些罪过全部都落在朕自己一人身上,你如果真的有灵的话,你就吃朕的心吧,不要再害百姓了。
  于是就把它吞了。
  军民一心全力应对蝗虫,因此度过了难关,不再成灾。”
  李二看到李承乾跟乔成有些不理解,又笑了。
  “也好,朕今日就于太子跟成儿说一说朝事。”
  说完席地而坐,用眼神制止了內侍要上来的举动。
  乔成跟李承乾也坐在了李二的身边。
  李二看着假山下的莲花池,里面已经是一片死水了,空荡荡无一物,李二皱了皱眉头,接着对乔成说到。
  “朕当初让你父亲任同州刺史,是为了防御山东的士族门阀,可如今他们是越来越放肆了,关内大旱和长安蝗灾的时候,这些名望大族非但没有为天下黎民百姓考虑,反而更加丧心病狂的趁乱收购灾民的土地,不顾灾民的死活,更可气的是,他们竟然鼓动士林说这天灾是因为朕而起。
  朕理应收到惩罚,其心可诛,其心可诛!!”
  李二最后近乎咆哮的声音,让李承乾忍不住哆嗦了起来。
  乔成看到李二眼中浓浓的杀机,心里有些明白了。
  李二平静了一会儿,转头又看了俩小,笑了笑。
  “朕让师望去突厥,有安排了新的都督府,而且统兵之人还是山东士族子弟,朕要看看他们究竟有没有胆量。”
  乔成明白了,完全的明白了。
  李二之所以大力的宣传自己去过神仙之地,只因为他想要给天下的子民一个交代,他的外甥因为去神仙之地,被雷劈不但无恙不死,而且还智慧非常。
  原来今日房玄龄跟杜如晦是要为自己去扬名的。
  乔成看着李二的侧面,今年李二也就29岁,可是他的腰已经有些驼了,这是真的把天下都装在了心里。
  因为自己跟太子的胡闹,打乱了李二的计划。
  因为自己跟李二说亲情,他也担忧外甥安危。
  任凭朝堂已经乱如天了,士族代表已经开始叫嚣朝堂,抱着必死的决心,开始与李二正面交锋了。
  李二几次都要下令斩,都被房玄龄和杜如晦拦住了,这些人要的就是李二的暴怒,要的就是血流成河。
  乔成不知道的是,长孙无忌调查出贞观元年谋反的燕郡王罗艺,身后有士族的身影,这让李二彻底的下了决心,要消灭士族。
  乔成看了看李二,脑子快速的运转着,到底要怎么做?李二在自己两个孩童面前流露的情感,自己是否要抓住?如果不抓住的话,今后是否要平庸的度过余生?
  乔成转头看向一旁的李承乾。
  这个将来注定跟皇位没关系的人,确实自己在这个世界的好朋友,那将来他造反,自己是否要帮他?正在胡思乱想间,只听见李承乾说到。
  “父皇,儿臣为帮不上父皇而感到羞愧。
  今后儿臣一定发奋努力,将那些胆敢伤害父皇的人们碎尸万段,挫骨扬灰!!”
  说完这小子竟然抹着眼泪哭了起来,最厉害的是他竟然一边哭一边咬牙切齿的咒骂着。
  乔成一下子就被他打败了,好吧好吧,不管今后你干什么了,最起码现在你是真情流露,我决定了,主动出来顶这个雷了。
  乔成淡定的站了起来,整理了一下衣袍,自认为优雅的转头对着李二弯腰鞠了一躬。
  李二被他突然的举动愣住了,李承乾也忘记了哭泣。
  远处的长孙和房玄龄、杜如晦正在快步的向他们跑过来,內侍刚才禀报,说皇帝在御花园深情激动,情绪不稳定,这让他们十分担心,毕竟最近李二的情绪十分的暴怒。
  乔成转过身去,站在亭子里,眺望着远处。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
  乔成转过身看到走到近前的房玄龄和杜如晦,伸手抱拳做了一个长辑,接着说到。
  “房公谋,杜公断,将进酒,杯莫停。
  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倾耳听。
  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复醒。
  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
  陈王昔时宴平乐,斗酒十千恣欢谑。
  主人何为言少钱,径须沽取对君酌。
  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
  万古愁。”
  最后一个音发完以后,乔成转身微笑着看着他们,又是一个长辑,然后起身说到。
  “恕小子无理,请房公、杜公指教。”
  李二的眼睛逐渐闪现出光彩来,他欣喜的看着乔成,心里忍不住大笑,这小子知道朕的意思,他知道朕的意思。
  房玄龄跟杜如晦也是满眼的震惊,俩人对视了一眼,都不知说些什么。
  “哈哈哈哈,好,好,好,好一首慷慨激昂的诗词,好,好,好!!!”
  李二高兴的抚掌大笑,连说了六个好字。
  长孙也是满脸笑容的走到乔成的跟前,伸手将他搂入怀里,右手轻拍着他的脸颊。
  “好孩子,好孩子!!”
  乔成感觉到她在颤抖,抬头看她,发现长孙满脸都是眼泪,搂着他的左手正在不自觉的颤抖着。
  李二一边笑着,一边瞪着溜圆的眼睛看着他的左膀右臂。
  “房公,克明,以为如何?朕的外甥才气如何啊?!”
  房玄龄和杜如晦赶紧躬身,一句话也不敢说。
  “无忌来报,再查抄罗昔日的燕郡王时,发现他与山东士族互有勾结。
  朕让师望去突厥,不光是为了宣读诏命,还有一个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调查方面是谁在突厥为罗艺买的马!!!!!”
  房玄龄跟杜如晦猛的抬起了头,俩人都是第一次听到这件事。
  李二眼睛里完全的充满了愤怒,
  “如今,他们竟然敢在朝堂上就质问朕,说是朕德行不足导致天灾不断,魏征他果真以为朕不敢杀他吗?如今他一次又一次的替山东士族进谏,难道朕还要妥协吗?”
  李二大声的咆哮着,发泄着心中的不满。
  他转过头,看到乔成依旧努力的站在那里,不由高兴了起来。
  “天灾不断,士族说朕德行不足,如今,朕的外甥遇雷涅槃,聪慧无比,今后必将扬名天下,两位卿家,觉得刚才朕的外甥的诗词造诣如何啊?”
  房玄龄站起身来,捋了捋胡须,看了乔成一眼。
  “陛下,魏征不能死,至少如今不能死!!”
  杜如晦也紧跟着说到,
  “陛下,臣也附议房公所说!!!”
  李二点了点头,仰天叹息了一声,
  “朕知道,朕问的是朕的外甥才气如何??”
  房玄龄转身对着乔成作了一揖,乔成慌忙回礼。
  “不知,刚才这首诗词,可有名字?”
  “回房公,《将近酒》!!!”
  房玄龄点头,这才转身对李二说到,
  “可比屈平,曹子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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