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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母子团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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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怕我扣下你?甚至杀了你?”王继汐话虽刻薄,但语气却不失欣赏。
  “死生由命,富贵在天。”林仁肇慨然道:“不过,大帅志在天下,又怎么会妄杀降将。”
  “杀降?哼!”王继汐轻蔑地说道:“你是在暗指你哥是林仁翰,老子不敢动你。但是你不发现你哥现在的处境更危险吗?他既得罪了朱、连二贼,如果再和我作对,我看也离死不远了。你哥虽有功,但先王驾崩时,你哥身为拱卫国都的三大都之一的都将,坐观成败,也不是没有人非议。你哥的功过,不过在本帅的一念之间而已。”
  王继汐话并不重,却听得林仁肇冷汗夹背,甚至不敢再抬头正视对方。
  “我留用你,不是为了牵制你哥。”王继汐反倒正眼瞧了他一下,说道:“不过是爱才而已。”
  “对,对,对!”林仁肇抹去额头上的汗珠,说道:“我哥久历战阵,将来定然可以为大帅鞠躬尽瘁,效犬马之劳。”
  “你误会了!”王继汐摇摇头说道:“你哥的本事,日久见人心。但你的本事,我是知道的。闽国到底是王氏的闽国。只要你不负王氏,不负我。我也定然不负你。今日就在这江波之上,歃血为盟,如何?”
  “啊!”林仁肇一时懵了,顿时心中涌起暖意,扑通一下,跪倒道:“小臣不敢。但一定会肝脑涂地,再所不辞!”
  王继汐理也不理,从腰间抽出一把防身的小匕首,猛的在手臂上划开一道口子,伸了过去,说道:“在我的血总有流干前,做出决定吧。”
  林仁肇被突然来的重视冲得有些昏了,但还是不敢怠慢,也依样划开手臂,两人交臂而盟。
  此情此景,虽未君臣之义,也只有两人可以知晓。
  这时,一个人蹭蹭爬上了旋梯,来人正是黄敬晖。
  “沿江关卡统统放行,一切顺利,今天傍晚就可以入城。虎大威将军已经入城了,林文翰将军及闽国朝廷文武正出城百里前来迎接大帅。”
  “嗯,那就好!”王继汐点了点头,看来一切顺利。忽然他又眉头一皱,说道:“虎妞怎么不来?他好大脾气!还是,他正忙着进城抢钱,抢粮,抢女人呀。”
  不悦之色,弥漫全场,让黄敬晖也感到了压抑,只好俯首道:“虎将军一入城后,便亲自率兵到汀国夫人府上。后来,听闻人已经失踪,就派兵四处找寻。他自己也带一支兵马出城寻找。”
  “什么?”王继汐几乎是从椅子上跳出来的,这些年穿越,让他越来越思念母亲,即使那个人不是感情上的亲妈,但作为生身之母,也是这个世界上最关心自己的人,扭头朝林仁肇问道:“我母亲真的不在府上?”
  这也算是件大事,林仁肇怎么能不知道,只是不敢吱声,而是默默低下了头。
  正在气氛尴尬的时候,又是一个士兵爬上旗舰,拱手行完军礼后,说道:“启禀大帅,虎将军在长乐城外数十里的仙人洞,找到了正在那里避难的汀国太夫人,和护卫他的王小二王大人。”
  “快,告诉舵手,本帅要去仙人洞。”王继汐忙不迭地说道。
  “可是,.....”黄敬晖毕竟觉得不妥,说道:“朝廷文武和林大将军正来迎接,怠慢了,总归不好。不如,在下,去印记老夫人吧。”
  王继汐并未扭脸看他,只是冷冷地抛了句好:“这就是你不如虎妞的地方。我宁天下负我,也不敢负我母亲。至于他们,你去安排吧。”
  仙人洞就在长乐城西不远的地方,倒是路不远。行了有半日左右日程,王继汐终于见到不远处有一彪人马,虎大威和王小二一起付着一个病态欧楼的老妇人。虽然记忆有些不太清楚了,但不用猜也知道那老夫人是谁。
  王继汐赶忙一路小跑,上前去,抢过王小二的位置扶起那老妇人,说动:“娘,让您受苦了。”
  话未毕,接着怒斥道:“王小二,你个混蛋,为什么不报我。或让我娘起码骑匹马。你没看到我娘这一副病怏怏的样子吗?你是怎么当差的。”
  在军中这么久,许多人都没见过他这么严厉的语气,就连他母亲也被吓到了。
  “小的有罪。”王小二更是不敢辩驳,只是双手撑地,不住的磕头谢罪。
  倒是一向耿直的虎大威看不下去了,正色道:“大帅,你可不不能这样错怪好了。你没看他一身褴褛,要不是这位小将军冒死从乱军中救出你母亲,哪有今日。我的兵找到他们的时候,这个小将军不认得我的兵,还以为是被反贼的人找到了,拼死挡在前面。要不是我出面,真不值得要误会成什么样子?”
  王继汐扭头一看,王小二身上确实是破烂不堪,身体消瘦,确实是吃了不少呀。
  “是呀!汐儿,跑出来的时候,东西带得不多,荒郊野外,也没地方弄吃的。小王一路上照顾我这老太太,把吃的穿的都留给我,自己风餐露宿,吃糠咽野菜。再说,乱军中,又在野外跑这么久,我的腿受伤了,骑不得马”这次为王小二鸣冤的王继汐的母亲。
  王继汐放下手,向王小二拜了三拜。一下震惊全场,连王小二都不慌得赶忙谢罪。
  “救母之恩,我定当涌泉相报。方才出言不逊,万万恕罪。”
  “不敢,不敢!”
  “来人,把王小二背回去。从今以后,他就是王继汐的恩人。谁敢冒犯他,就是冒犯我。”
  眼看王小二被抬走。王继汐转身走到目前面前。
  “娘,上来吧。”
  一下不要说他母亲,就是众人都恍然不知所措。
  就在无语间,王继汐见母亲不动,就自己靠后,一把背起,说道:“娘,让您吃苦了。您再忍会儿。既然骑不得马。一路颠簸,也没有担架什么的。就让儿子背您到船上,我让军医给您好好看看,就好了。”
  “这,这,这可使不得!”他母亲含泪拒绝,但心中暖意浓浓。
  “大帅,您为三军之主,还有平叛安国之责。这样的粗活,让标下来就可以了。”虎妞心里觉得他有卖弄之嫌。
  “各人背各妈!”王继汐并不理会他,自己背起老母亲,在崎岖的山路上蹒跚而行,回到船上。三军莫不感涕,一时人心士气为之一振。
  虎大威原本以为王继汐不过是虚情假意,收买人心。没想到王继汐真的背着自己的老母亲,行了半天的山路,虽然汗流浃背,却始终并不放手,让他人代劳,而是直到回到船上,才知道自己的新主子真是出于真心。
  船边不远处有些喧嚣热闹,确实来了一些从长乐远道而来迎接王继汐的朝廷文武。初时,卫士托词不见。这些官员们嘴上不说,但心里还是抱怨王继汐托大。但见他背着自己的老母亲,满头大汗的从深山里蹒跚而来,一下面有愧色,不敢再生怨言。
  王继汐安顿好母亲后,转身出来接见这些官员。
  “大帅,救国于水火,惩奸除恶,复兴王氏,国之大兴,民之大兴。国不可一日无君,臣等一直恳请大帅早正大位,一统闽国!”
  王继汐千里迢迢远道而来,所谓着何,朝廷文武们心里都清楚,忙不迭的上表逃喜。
  王继汐接过表章,扫了一眼,拒绝道:“我为大义而来。如果就此登基,人将谓我窃国。再说,长乐的林仁翰、泉州留从效和漳州陈洪进也不会答应的。”
  其中,一个老者上前继续叩头,又从怀中掏出三份奏章,递呈上去,说道:“大帅勿虑。林公、留公和陈公劝进的表章也早就飞马送来。大帅继位,正是闽人人心所向,为闽国计,还请万勿推辞。”
  王继汐接过表章一看,果不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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