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灵气

　　方云返回307“天台”宿舍时，顾明月已没了踪影。
　　“方哥，穿啥衣服，直接跑回去，大半夜的谁会看见？”王哲靠着307没了三分之一的木门，有些猥琐地说道。
　　“好啊！一起。”方云直勾勾地看着王哲。
　　王哲了抛个媚眼，扭捏道：“方大哥，你先。”
　　方云小脸一黑，问道：“哲子，皮痒痒想挨枪子是吧？”
　　虽说大半夜的不穿衣服直接回去也没什么，可是被当做暴露狂怎么办？方云可是良家少年，这种有损小镇风貌的行为决计是做不出的。
　　“方哥，我错了，开个玩笑而已。”王哲顿时蔫了，主动认错。
　　“今晚打死也不回，明早可是有豪车来接的，我王哲毕业的日子，得好好在学弟学妹面前风光一回。”
　　“知道你是二代了，快滚。”
　　看着废墟中的摄像头在泛着绿光，方云一个激灵将之踢飞，飞快地穿上衣裤，拿起Qz破甲步枪，打开枪口下方的夜视灯，急匆匆地出了校园。
　　一路招摇过市，方云盯着热感倍镜四处乱瞄，23城区营地的枪械师都挂了，路上并没有巡视的队伍。
　　小镇街头的几只花猫与方云“偶遇”，拐角处有名女子靠在墙根，盯着方云，一动不动。
　　方云一脸无奈，小声说道：“小翠、小花、小白，今晚没带小鱼干，不是来喂你们的，宿舍塌了，我得回家睡。”
　　待方云走远，黑暗之中的女子漫步走到几只花猫前，她轻笑着蹲下，手中提着一只湿漉漉的布袋，扑鼻的鱼腥味异常浓郁。
　　几只小猫欢快地舔着嘴唇，在女子放下布袋之后，一只较为强壮的“碧眼”猛地钻进了口袋，不一会，撕扯肉块的声响便在街头响起。
　　方云的家在小镇东部边缘——枪械厂职工居民区。刚听到觉得很气派，却只是蔚蓝星球上很普遍的一处平民区——非枪械师、武者居住的地方。
　　小区建筑并不密集，有广阔的草地植被。路边的灌木蓝光点点，是蓝尾萤火虫，经过“未知射线”照射后的变异物种。
　　经过神罚纪元的战火，蔚蓝星球上的人口数量远没有从前那么吓人。四大总城区，总共20亿多点的人口。
　　小区配有篮球场，一旁还有几列飘着衣物的晒衣架，脚下花草丰美而又平整，方云躬身持枪，飞快地穿梭其间。
　　洗衣液飘香，棉质衣物的触碰都让方云脸红心跳。
　　方云一头略短的碎发有些凌乱，脚步却是严整而又轻巧，时快时慢，行过的曲线轨迹毫无规律可寻。
　　咦，有淡淡的鱼腥味。运动中的方云身形微微一滞。
　　“小兔崽子，别碰倒了衣架。”
　　有娇喊传来，方云矫健地翻身一滚，借着花丛隐藏身形。两只小眼睛透过草叶间隙，精准地瞄向五楼。
　　又是刘小翠？！半夜你不看电视、不睡觉，趴在阳台上干嘛，秀身材勾引红眼蚊子？
　　不就是几件衣服吗？有必要吗？老子又不偷。方云小脸一黑，这几排衣架是训练战术潜伏理想的场地，好好学习怎么就这么困难呢？
　　“妈，我回来了！”方云掏出钥匙，打开了4楼靠楼道的房门。
　　“云儿，不是明天才放假吗？”方父靠在沙发上看着电视，目不转睛，“是不是学校出事了，刚刚好多急救车往二中赶去，你没受伤吧？”
　　“是的，学校今晚出事了，宿舍楼倒塌。”方云说完，端起桌面的一杯茶水，仰头一饮而尽。半温的茶水略显苦涩，涤荡着方云干涩的喉咙。
　　“楼层塌了几栋？”沙发上的中年男子一脸平静，语气更是悠哉。
　　像是对刚从集市回来的老妈问道，橘子买了几斤一般的语气。方云有些无语，看着液晶屏喃喃道，“爸，你就一点也不震惊？”
　　“已经塌了，又不是咱家的小区，人没事就好，同学受伤的话，明天买点水果去看看人家。”
　　“知道了。”方云心不在焉地回应道。
　　得知塌楼事故之后，老爸的冷静出乎了他的意料。
　　“是不是大风刮倒的？”方父冷不丁地问了一句。
　　“豆腐渣吧。”方云不想解释太多，胡乱找了个“万金油”般的措辞，异化者的事不能说，说了的话，他怕老爸担忧。
　　“学校里的建筑，谁敢弄豆腐渣工程？净瞎说。”方父回头看了一眼方云，显然不信。
　　“妈呢？”方云抱着Qz破甲步枪，看了眼厨房问道。
　　“你妈枪械厂今天加班呢，厨房里还有吃的，肚子饿的话，吃一点吧。”
　　“爸，我不饿，先去休息了，您也早点睡。”方云起身回房，砰地一声关上了房门。
　　躺在床上，洁净的墙面贴着许多海报，全是些强大枪械师和著名枪械的写真。
　　方云仰头眸子转动，看着那些熟悉的迷彩面孔与钢铁利器，心头一时间浮起几缕惆然。
　　掏出裤兜中的果9手机，方云点开Web文字通讯界面，右手拇指划动，输入了一则信息。
　　【方云：明月，到家了吗？】
　　滴！即时回复，方云抬手一看。
　　【明月：御空飞行之中，请勿打扰。（对方设置自动回复，亲爱的用户，等一会再联系吧。】
　　不简单，都御空飞行了，方云喟然一叹。
　　“精灵Key，在吗？你方哥找你。”百无聊赖地放下手机，方云心里默念，尝试沟通休眠之中的精灵。
　　【“练气精灵Key：智能休眠中，可回复测试体基本问题。”】
　　一道冷冰冰的语音回复在方云脑海回响，休眠之中的练气精灵Key的回复已没了那清脆的情感语调。
　　“御空飞行需要什么条件？”方云在心里问道。
　　【“练气精灵Key：开启自身八条筋脉，获得八脉俱通的称号，便可以御空飞行。”】
　　“怎么开启经脉？”方云追问。
　　【“可以飞行的枪械师，更为强力，努力炼化灵气，积攒真元吧！”】
　　灵气、真元？方云一脸茫然，难道跟武学、战技有关？他暗暗猜测。
　　“如何炼化灵气？”方云回过神来，继续追问。
　　【“练气精灵Key：开启经脉，经脉，就是你们蔚蓝星球之上中医所说的奇经八脉。”】
　　越听越迷糊，方云看着桌面的日历册：六月八日。再抬手一看时间：23：47。
　　方云思绪万千，今天已是留校的最后一天。
　　9月1日之前，A级枪械师学员证在蔚蓝Web之中与虹膜绑定，便可以去南方枪械师营地报道，时间还有两个月多点，到时候鬼知道会出现什么天才妖孽。
　　方云握紧拳头，小脸尽显坚毅。“得尽快增强实力才行！”他厉声告诉自己，少年百炼成钢，方能捍卫星空。
　　怀抱着Qz步枪迷迷糊糊地睡去，方云醒来时天色已是大亮。
　　“老妈回来了吗？”方云起身盘坐在床，朗声问道。
　　三室一厅的格局，静悄悄的。窗外有欢快的鸟鸣声，也有小区婴儿的啼哭。方云开了门，一脸低落地走进卫生间，对着仪容镜开始洗漱。
　　客厅桌面上放着一张纸条，是A4纸的一角，四个边笔直整齐。被玻璃杯压住，纸条中央列着一行纤秀的字迹：“云儿，早饭炖在厨房。”
　　老爸老妈都去城区枪械厂执勤了，方云独自一人吃早饭。秋日阳光灿漫，微风不燥，兰花纹饰的窗帘轻轻摆动，室内空气清新。
　　埋头扒拉完了碗里的饭和桌面的菜，抽张纸巾抹净嘴角，方云抬起左腕，机械表指针显示：8：30。
　　早课龟？！一定得怼。
　　上次带着王哲随意打了几枪，便得到一千蔚蓝币与0.1的积分。方云眼前一亮，疾步进入房间，利落地将蔚蓝Web登入眼镜架在鼻梁之上。
　　“蔚蓝Web助手，传送南方01城区玄武湖畔。”意识操作开启传送，初始房间之中的方云整装待发。
　　【经检测，您不是蔚蓝在校学生，8点至10点，不能进入南方01城区玄武湖范围。】
　　方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