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汽车疾驰,王小虎坐在车里一刻都休息不了,想想在西北的那片荒土之上,他将怎样来勾画描绘出自己的蓝图。他会让它变成五颜六色的样子、他会让它麦浪翻滚、他会让它四季瓜果飘香------。
他会用它的勤劳和智慧重新唤醒那片土地,那方天空,让那儿鸡犬之声相闻,欢笑之声回归。
小虎此时心潮澎湃,他对那片土地的未来抱有无限的憧憬。
几天的日夜兼程,终于在一个阳光灿烂的中午到达了目的地。
副师长高放早已经安排好了一切,大家拿着自己的牌号对号入做,各自都找到自己的宿舍,床位。一切都井井有条,很快地进入到各自的生活轨道上来。
二千多亩荒地,三片山泽,这些都需要王小虎和高放他们统一规划,细致研究。时下正是春耕时分,必须赶紧制定出方案,把任务和责任分配到各个单位去,具体到每个班,每个人。
种植庄稼首先要有雨水,可是西北这个地方,想让老天下点雨那真是太难了,怎么办?那只有往深处里打井了,只要有井,有了泉水,一切都好办了。王小虎深知这个道理。
可是也不能把宝一直压在这一个方向上,经过巡视,他们惊喜地发现就在几里地之外,有一处胡泊叫“落天湖”。那里据说常年有水,从没干渴过,当地原住民把它视为圣湖,每年在特定的节日里,方园百里内的居民都会远道而来,虔诚地对它进行祭拜,以示对它的感恩。
小虎想通过开凿一条明水渠把湖中的水引导过来,这样这两千多亩土地的收成就有了保证了。四下里打听以后他才知道事情绝非自己想像的那样容易。
落天湖被当地人视为生命的渊源,绝不会让任何人玷污和破坏它的,更别提开凿渠道从其中引水了。怎么办?小虎在师部营帐里来回地走动着。
“师长!要不咱么再去找这儿的族长谈谈?”副师长高放问了一句王小虎。
王小虎停了下来,他注视了高放一会儿。
“要不再试试?”王小虎不甘心。
族长家的大院特别地宽敞,此时正直开春,天气还有些寒气。此时族长家正房里灯光明亮,一些人围坐在火炉旁喝茶聊天,好像也在谈论着什么事情。
敲了敲门,然后就走进了屋来。
年近七十多的老族长瘦瘦的脸堂,长长的发白的胡须,双目有神,他坐在所有人的中间,当他抬头看到小虎他们的时候,便笑着站了起来向小虎他么表示了欢迎。
小虎急忙走到了那位族长老人身边,一把握住了他的手,当他看向其他人的时候,心里顿时生出了许多寒意。
其中一个叫韩虎的年轻人,生得虎背熊腰,满脸络腮胡须,双眼黑大,正充满寒意的敌视地叮着自己。同时在他身边还有几个人跟他一样地凝视着自己。
“王师长,你不会又来劝说我们答应你开水渠取水的想法吧?!在这儿我们刚才已经形成了统一的意见,此事没得谈。我们不可能做出那种让后人指着脊梁骨骂的事情,那样做就连地下的列祖列宗都不会容忍的。”韩虎双手抱胸,声音大而且冷漠。
“对!韩虎说的没错!我们决不能那样做。”
“这是关乎我们族人近几百年来声誉的事情,不可能这样做的。”
“王师长,你还是另想出路吧!这个念头你还是趁早打消吧!”
老族长这时看了看王小虎,深表歉意地说:
“王师长,你都看到了吧,看来我也是无能为力了。要不咱们来一个让全民表决怎么样,如果方圆数里之内,大家的赞同票多过了否定票,那我们就没得说了,反之我可就再没什么法子了?你看怎么样?”
“族长你!这根本就没有商量的余地!”韩虎不高兴地看着老族长。
老族长一摆手说:
“韩虎!少说两句吧!你的心意大家都清楚,你是这方圆百里内族人的执法,你是站在族人的利益上为族人考虑的,这点大家都能看到,都能理解你。可是你要知道我们这儿已经三年不降甘雨了,弄得大片土地荒芜颗粒不收。但是我们却未曾断过年年来祭拜这落天湖湖神吧!到头来你觉得有用吗直到现在依然是晴空万里,你看到一丝雨云了吗?!”老族长说到这里负着手站到一旁,长叹一声接着说道:
“大家都知道,这方圆一百里地,生活着几万人口的族人,可是现如今由于干旱,导致一些人远逃的远逃,饿死的饿死,已经失其三分之一了。我知道这与我有很大的责任,我没能够引领好族人走出这个关口,我愧对我的仙人。所以我现在不知道怎么办为好,如果在这样下去的话,我担心族人将会面临灭顶之灾!”
听完老族长的述说,大家都表现处一副焦虑的样子。
“反正我是不同意任何人破坏落天湖的,这是老祖宗留下来的荫庇后世子孙的好宝贝,怎么就忍心去动他呢,我坚决不同意!”韩虎语气坚定。
听到这儿,王小虎走近了这一伙族人,轻声说道:
“其实,你们说道破坏落天湖,我认为你们把问题严重化了,我想跟大家说明一点的是,我们不是在破坏落天湖,我们也不敢破会他,我们只是想更好地利用它,让它能够更好地为大家带来福音,我们这样做实质上是在帮助落天湖,也是在帮助在座各位的。”王小虎停顿了一下。
“无论你怎么这说得天花乱坠的。我们都不会上你的圈套的?”韩虎继续刚才的状态。
“这位兄弟看来对我们误解很深。为什么说我们帮助了落天湖了呢,其实作为落天湖来说,它早就想能够给你们带来福音带来帮助了,只是它也苦于没有什么办法呀,它不可能自己把水给搬到你们的田间吧,这个只有我们自己来想办法了,只要它能储存到一湖满满的水,事实上就已经在帮助我们了,只是我们没有去用而已。大家想想是不是。”
有几个人开始挠了挠头,相互交谈了起来。
“还有我说了这样做不但帮助了落天湖还帮助到了你们,大家想一想,如果这里的水源能够得到很好的利用了,那么这儿的荒地就会变得肥沃了,粮食就变得丰收了,生产提上来了,大家不但不会被饿着,还能够盖上新房子,过上幸福的生活。这不就帮到了大家了吗?”小虎看了看大家,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族长家的大院子里已经站满了人,他们一个个精瘦的脸庞上有了光彩,他们仿佛看到了希望一样。
“我们守着落天湖不就是想让他它能给我们带来好的生活吗,现在,我们在合理地利用它,以后身后得到了提高,这不就是我们大家所要的吗,也正是落天湖想给予大家的。对不对,我们为什么要天天守着落天湖不放,端着这个大金盆子去讨饭呢!?”
“嗯!还是王师长说的有道理。”
“但是我们也不能破坏祖上留下来的规矩!”
“是命重要还是规矩重要?”
“这——,那韩虎会同意吗,他可是视这个落天湖为自己的命根子似的?”
“再不同意,人都死完了,到时候就剩他自己了,看他一个人守着这湖水喝去!”
“好了快别说了!韩虎走过来了。”
“------”
从老族长家中出来的时候,天气突然刮起了大风。这种狂风破坏力极大,一般的老旧土屋都会遭到破坏。王小虎和高放迎着风根本走不出半步来。
“师长,这回老族长他们村子里肯定会有一些房屋会遭到破坏的!”高放说道。
“那就糟了,看来问题挺严重的,你看这个风一时是停不下来的,你赶紧跑回师部带一个营的兵力到老族长村上来,那儿现在肯定有灾情。”两个人分头向两个方向跑去。
王小虎刚到老族长村口,就见有好多房屋被大风吹走了屋顶,许多老人和孩子都卷缩在一起,还有一些人被倒塌的房屋砸死砸伤了。整个村子在狂风的肆虐下,摇摇欲坠。
“老族长不要慌张,我们的战士待会就到,我们一起想办法。”王小虎站在风里大声地对老组长说。
看到王小虎中途又回来,老族长心里暖暖的。
“那就太谢谢你们了!王师长。你看我也帮不上你什么,你却还这样,实在是让我过意不去。”
“老族长,赶紧疏散灾民吧!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快!赶紧的!”王小虎适时地打断了老族长的话。
这时小虎已经看到族长家的院子里坐满了来此处躲避风沙的人。如果这儿地方不够,那可以直接送到我们师部去,那里要宽敞一些。
果然汽车在师部和老族长的村落之间来回地奔跑,不多会一些士兵和村民就被送到了师部的安全地带。
师部的营房是最新建成的,所以要结实很多。一些村中中的村民,此时还沉浸在刚才的恐惧中,当他们听到屋外狂风肆虐的声音,荣然心有余悸。
风整整狂啸了一夜,村中许多房子都破碎不堪了,王小虎领着战士拿着笔一家一户地记录着他们所受的损失,好多年久失修了的房屋都倒塌了。
这时韩虎双手插在袖管里,站在自家破败的房屋前愁眉不展。
“怎么办呢!,房子倒了,自己又身无分文,那只好又挨冷受冻了!”
“韩虎兄弟!”有人喊了他一声。
韩虎回头一看,是王小虎。他有些不太理解。
“是这样的,我们师部特意临时搭建了一些帐篷,现在你可以到那儿去躲避一些风沙,那儿还有一些吃的,当然你要是愿意去的话。”小虎笑着说。
韩虎看了看王小虎,一句话也没说,扭头就走了。
紧接着风渐渐地变小了,直到天亮的时候,才停止。这时候小虎他们开始忙碌了起来。
和泥的和泥、蒲草的蒲草、搭架子的搭架子。每个人都分工到位,他们争取在两天之内把所有的残破的房屋都给修葺一新,让那些失去房屋的村民有一个安心的家。
果然两天过后,那些从师部回来的村民各自回到了家,当他们看到自家被修葺一新的房子时,无不高兴得手舞足蹈。此时韩虎也正站在自家的大院前边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他有点不敢相信眼前的事情,因为自己的破房子也已经被翻修一新了。
“王师长!这次多亏你们伸出援助之手,要不然我们到现在还都要挨冷受冻呢。我代表全村的族人向你们敬上这碗酒。”说完,老族长双手捧起一碗酒递给了王小虎。
这时候,就在老组长身后,许多村民也都端来了一碗碗酒递到所有的战士手中。
“这碗酒一定要喝下去,这是村民们对我们一份心意。来一起干了!”王小虎带头一饮而尽。
老族长真守信用说做就做,五天过后,每个村的村头都设置了一个小木箱子,派有专人监督。投票开始了。
所有的村民们都很主动,他们都画了勾号摁了手指印认认真真地投上了自己的一票。
的二天张榜出来,全村以全票赞同通过,只有一个人弃权。
韩虎没有投票,他不能违背自己的内心来做这件事,但是他也不能辜负王小虎的一片热心,所以他选择弃权。
就在鸣炮开渠的那一天,韩虎把自家的最值钱的那只一白羊给绑了起来,背到了现场。
他要宰羊祭湖,他说这有可能是他最后一次主持祭湖了。当他把雪亮的长刀举起来的时候,双手伸向天空大声地说道:。
“湖神!我不能明白,为何我们可以侍奉你千年,而你却不能降幅与我们一载,今天你让我们族人寒心了,我渐渐感觉到你离我们越去越远了,既然这样我们也就无从留恋了,因此就在今天,就在此刻,我宣布开渠!!”话音未落只见韩虎手起刀落,一脉鲜红喷向高处。
这是韩虎与过去画上了句号,这是整个族人跟过去画上了句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