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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笑忘君 / 第二十章 苍南血泪事

第二十章 苍南血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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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弟,谢谢你了。”封彦对他友好的笑了笑。“你可别谢我,我们是敌人,我想要的早晚是我的,哈哈哈……”说罢钟择生便离开了。“走吧。”封彦拉起我的手,而我好像被钟择生刚刚的一番话丢在深渊里,看不见光芒。
  “辰儿,怎么了,像丢了魂一般?”他用骨节分明的手揉着我的头。
  “没什么,可能刚刚被吓到了。”我勉强露出微笑,“对了,七王爷死了。”“嗯,知道了。”
  “哎?”我突然发现一旁的江横不知什么时候离开了,“他有自己的事情。”封彦发现了我的异样,我也没有特别惊讶,根本什么都瞒不住他。“那我们去哪?”我习惯性的只要思考就咬头发,“回苍南山。”他淡淡道。
  逃出来的第七天终于到了苍南山脚下,青绿色的山夹杂着野花的香气,山中藏着淙淙的流水,银链般镶在树林深处,泥土的气味钻进人的神经,整个人都清醒起来。
  “好漂亮!”我在前面一跳一跳的走,当然,欢快跳跃的条件是东西都在封彦身上背着。“辰儿,慢点,别摔了!”封彦看着我开心的样子,不知不觉冰冷的脸上也漫满笑容。“封彦,你看那有个木屋!”我在前面向封彦挥手,整个树林回荡着我的大嗓门。封彦寻声而来,当他看见那座小木屋的时候,那双让人看不透的双眼突然变得澄澈,酸痛充满了瞳孔,刚刚的笑容消失不见,眼泪从他绝美的脸上一滴一滴流下,慢慢汇聚在一起,滴落在他的一袭白衣。
  “封彦,你怎么了?”我心疼地拉着他的袖口,“没事。”他满脸泪水的竟然笑了出来,越笑声音越大。
  “哈哈哈,师傅,我封彦的命数都逃不过您的双眼啊!”“封彦……”我看着身边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年轻的男子,我对他的过往一无所知,我知道,没有哪个孩子出生就有精通世事的才华,所有的答案都在他的回忆里,有痛楚,有幸福,才造就了一个可怕又可怜的封彦吧。
  待他平复一些的时候,我拿出手帕,踮起脚给他擦满是泪痕的脸,被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腕,“辰儿,你是不是觉得我很莫测,很可怕?”我看着他罕有的澄澈的眼睛,条件反射的点了点头,他将手放在我的脸上,就那样托着,温柔的看着我,“只有见了我的师傅,才知道什么叫可怕。”他的眼里有不甘,有回忆,交织着汇成了忧伤,“师傅曾经和我说,他不会让我复仇,因为我纵然有摆布天下的才华,但是我的命数坎坷,没有长命之相。”他顿了顿,“可是我知道,我不甘心,我不甘心被皇后,被太子踩在脚下,我不允许把属于我的东西拱手让人。”他的手落了下来,紧紧地攥成拳头,“所以,我就一意孤行地离开了苍南山,回到了皇宫。”
  “临走那天,我原本是想偷偷离开的,没想到师傅早就看穿了我的心思,清早守在路口等着我,他对我说,封彦,若是走不下去了,我就在山腰给你修一座木屋,你和你爱的人在这里终老未尝不可。”
  “可是,你怎么确定这不是农户的房子?”我听着他的话,心里随着起伏,不知怎样安慰他。他僵硬地笑了笑“师傅以前总是给我和钟择生弹瑶琴,而择生根本无意于琴音,师傅弹得那首曲子叫做《苍生劫》。”
  “师傅说,天下苍生,谁能逃离命运的劫数,纵然是神人般的师傅,也在弄人的命数里苦苦活着。”他指着屋中的一个角落说“那就是师傅的瞒天琴啊!瞒天,瞒人,最后瞒不过自己的命运,也是可怜……”
  我看着此时从不将内心显露在表面的封彦,悲痛,思念全都写在俊美的脸上,“师傅为何苦恼啊?”我轻声问。
  “我从前是有师母的,她不算特别漂亮,但是很温柔,总是做桃花羹给我和择生吃,师傅和她也有一个孩子,单纯可爱,偌大的山里面,五个人就像一家人一般和和睦睦的生活,直到那一天,师傅去参加武林聚会,而山里的土匪平素对爱拔刀相助的师傅怀着强烈的不满,本来师傅设下了圈套,防止他们趁他不在惹事,可是师傅没有想到,其中一个土匪竟与朝廷命官有联系,污蔑诽谤,一纸官书就要斩了师傅全家,身为不讨喜皇子的我无能为力,看着土匪得意的带着官兵砸了师傅的家……”
  “然后呢?”我仿佛看见了一个温柔的女人和三个孩子无奈的哭喊,“然后,有三个土匪把师母……”封彦一拳砸在树干上,“畜生!都是畜生!”我赶紧抱住手上满是鲜血的封彦,他在颤抖,“师母将我们三个藏在水缸里面,告诉我们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要出来。后来,师傅回来了,却看见了房梁上的白布和上面已经死去的师母,师傅发疯般抱下了师母,可是她身体早已冰凉。师傅突然想起屋里的我们,开始疯狂的找我们,在水缸下找到浑身颤抖的三个孩子,从此师傅对官场,对武林,毫无兴趣,变得沉默寡言。后来,我才知道,这是一个局,武林中人将师傅骗走,调虎离山,然后将师傅至于精神上的死地。”
  “那个孩子呢?你师父的孩子?”我迫不及待地问。“逢君?他在出事的第二天就被师傅送走了,师傅知道,留在他身边才是最危险的,除了师傅没人知道逢君在哪里。”封彦神情慢慢的平静了下来,可能就是因为童年一次次的揭去他单纯的结痂,才让现在的他处变不惊。“进去吧。”说罢便走进了木屋,我随后也跟了进去。
  封彦将角落里的瞒天拿了出来,一遍遍擦拭着琴身。“封彦,你给我弹《苍生劫》吧。”
  “嗯。”他将白衣下摆理了理坐在椅子上,抚摸着琴,缓缓琴音入耳,伴着窗外簌簌竹子摩擦的声音,一阵琴声和山风穿满了静谧的山林。
  封彦,你不知道。那日钟择生和我说,你命数不长,只有五年的时间陪着我在这冷酷尘世度过,这,是我们的劫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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