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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人孙镛今年刚过70岁大寿,但看上去一点都不老态,前几个月刚又纳了一房小妾的孙举人按道理此时应该洞房花烛春风得意,但最近几个月的事儿却让他有些糟心。
孙举人的原配夫人很早过世,虽然偏房收了好几个,但膝下只有一个独子。也许是唯一的子嗣的缘故,孙镛对他从小宠爱有加,但也造成了其子顽劣的特性。
儿子没能像孙举人一样走上读书的路,只能靠着财力在家乡办了一间染坊。好在在松江府这块凭借着孙镛之前在杭州做通判得来的关系,家里的染坊倒也有些生意。
然而就在几天前,自己的独子在外出游玩时失手坠马,这可急坏了孙镛。孙家上下又是找郎中又是抓补药,可还是看着儿子的病情一天天严重下去。
前几日突然听下人提起老家上海县的城隍庙内显佑公显灵,降下神物。按平时听闻这种传闻,孙举人少不得冷哼一声“敬鬼神而远之矣。”但如今孙镛病急乱投医,仿佛抓住救兵稻草一般亲自前去,把所有的希望寄托在这‘神物’之上。
但上天好似和他开了个玩笑,当他到达城隍庙时,显佑神器就在庙内不见了踪影,待他拜访了知县后才知晓,神物刚启程送往京师。
虽然吕知县一再劝说此物为海外番夷的贡品,但孙举人还是不死心。这几日更是花重金从村民手中收了据说是当日神物出现时掉落在地上的物件。
花费的几十两白银自然不能和独子的性命相比较,但仍然让孙镛觉得有些肉痛,加上一路上担心着儿子的病情,让孙老爷感觉有些坐立不安。
“老爷回府!”轿子刚停稳,身边的管家就扯着嗓子吼了起来。孙老爷迈步走下轿子,皱着眉头看着大门紧闭的宅邸大门。
“上去叫门!”孙镛抬了抬下巴,府中这些贱骨头们不知道又在搞什么,连老爷回来了都没人来迎接,这次回府一定要好好惩治几个以儆效尤。
孙府内,谢海军看着穿着圆领大袖衫,用网帽遮住假发的王磊,绕着他转了一圈说道:“可以啊,不说我都看不出来,好一个明朝贵公子啊。”
“那有什么贵公子,就是普通人的衣着,”王磊低头整理了下衣服袖角,他还是有些不太习惯这种衣着方式,虽然反复提醒自己已经来到了明朝,“一会我和孙老爷交谈,还是按原计划对么?”
谢海军点了点头,他们这次穿越过来做了多份营救计划,最顺利的A计划建立在陈修杰依然在穿越的原地等待,显然已经无法达成。第二份计划中,严平博士昨晚启动月球车微波通讯和定位的遥感信号也失去了作用,让他们想要定位月球车的计划也宣告失败。
考虑到他们穿越过来已经与这个时代的人有了正面接触,悄悄潜入的计划也不太合适。谢海军当即拍板,准备先接触下明朝当地人,而这个府宅的主人自然是最适合的人选。
“首长,有人在外面囔囔着呢,要不要开门?”
“去把门打开,记得态度好一点。”谢海军点了点头,转头向王磊说道“接下来就看你的了。”
孙举人差人喊了半天,门才姗姗打开,憋着一肚子火气的他来不及细看,直接一步跨国门槛就往内堂走去,边走边嘟囔着要账房先生将所有下人叫过来。
刚踏入内堂,他的就看见原本应该自己做的黄花梨太师椅上正有一陌生人坐着,身边站着几名穿着古怪的陌生人。
“尔乃何人?为何私闯孙家宅院?”还未等孙镛反应过来,身边的账房就先叫了起来。
“孙福,禁声!”孙老爷虽然年事已高,但脑子也不糊涂,只是一想就把之前无人应门之事猜了个七七八八。
“诸位好汉,不知莅临老朽府中有何指教?”孙镛拱了拱手,他明白事已至此,整个府衙内只能靠自己出面来应付。
“孙老爷,您好!”只见坐上一位穿着富贵的男子站起身有样学样的拱了拱手,这是大堂内几位中唯一在孙举人眼中衣着正常之人,想来必是其头人。
“吾等阴差阳错,误入贵府宅邸,还望孙老爷谅解。”王磊的淮扬话较之前明显有了很大的提升,穿越之前他除了资料整理之外,其他空余时间尽花在这门方言的学习上了,王磊敢发誓就算是大学时考英语四级之前,也没有像这几天这么认真。
“好说好说,老朽虽然家业不大,但也略有盈余,不如先借于诸位好汉作为盘缠,也能解得了一时之急,可否?”孙举人现在不敢轻举妄动,且不说这大堂之内几位穿着黑绿色破布的男子隐隐将他们这群有包围之势,就说在东院内的独子,此时必然已落在他们手上。
“孙老误会了。”王磊有点尴尬,看了看四周,也难怪自己一伙人被当做抢劫行凶。“我们此行并非求财...”
“老朽虽然不才只是举人,但也做过几年杭州府通判,在南直隶官场上也有些朋友,如果诸位好汉担心有他,可以尽管放心,府城内绝不会有人阻挡诸位离开。”孙镛再次说道,他觉得对方既然大白天在他府内,必然担心如何离开,说到底,他也绝不会相信对方说的‘绝非求财’而来。
“原来是举人老爷,失敬失敬!不知这科举...”“咳咳...”王磊听闻眼前这老头竟然是个举人,不禁眼前一亮,刚想询问几声就被身边谢海军的咳嗽打断,这才记得谢海军交代下来的事儿。
“孙孝廉大可放心,吾等乃海外人士,流落与大明,真的是机缘巧合之下才误入贵府。只想暂住几日,找到同行伙伴之后自然会自行离去。”
孙举人有些拿不准注意,一般来说如果对方是草寇响马,绝不会三番两次拒绝自己供上钱财,但不为了钱财又为了什么呢?接着他突然想到了唯一一种可能。
想到这儿,孙举人只能咬了咬牙说道:“诸位可否是为那城隍显佑神物而来?”说着从胸口掏出一个锦盒。“老朽有个不情之请,诸位好汉只要能让老朽用这神物治好犬子的病,此物吾自然双手奉上。”随后他打开锦盒拿起这个神物。“倘若非要强拿不可,老夫立刻就将此物摔碎...”
“等等!这东西你从哪里弄来的?”王磊立刻打断了孙举人的话,孙举人能感受到几乎是瞬间,所有人都将目光集中到他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