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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无极仙魂武帝 / 00255

002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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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蒙蒙细雨中,一绿一红两个窈窕身影疾步如飞走入一处院落,刚刚伸手推开虚掩的木门,屋内一阵响亮鼾声立刻扑面而来。
  
  一名身材魁梧胖大的灵逍弟子仰面朝天横躺在两张木床上睡得正香,跟他隔了丈许还有一个青年人伏在床边,听到门响后迷迷糊糊抬头望来。
  
  看到两人中间那张床上空空如也,田玉琴杏眼圆瞪厉声喝问。“祝亮,你们两个怎么都睡着了?张师弟呢?”
  
  祝亮揉着眼睛看看四周:“既然没在屋里,那一定就是出去了……”他见田玉琴和顾仙容双双变了脸色连忙解释:“他也没地方可去,除了湖边就是后厨……”
  
  还没等祝亮说完,两女狠狠瞪他一眼转身出屋朝着静心湖方向奔去,祝亮嘴里嘟囔着紧跟上去:“祝亮祝亮……,我怎么说也比你们年纪大些,连句师兄都不叫。”
  
  转过一片树丛后,田玉琴和顾仙容不约而同放慢了脚步,一个人披头散发背对他们,佝偻着身子坐在前方岸边,一动不动望着湖面上点点涟漪。
  
  “张师弟……?张昭……?”田玉琴和顾仙容走近低声轻呼,可那人恍若未闻连头也不回。不远处水花翻滚,一个硕大兽头从湖中探出,瞧瞧几人又很快缩了回去。
  
  “他醒过来后就一直这个样子,总是深更半夜的自己跑到这里……”祝亮看着那个背影深深叹息:“大家每天还得干活儿,也就由着他了……”
  
  “张师弟,你不认得我们了?”田玉琴和顾仙容走到抱着双膝的张昭旁边,望着他熟悉脸孔上的木然表情双眼泛红。
  
  任她们怎样温声软语相问,张昭始终保持着原来的样子,田玉琴和顾仙容顺着他眼光望去,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在看那片青莲还是湖面上淡淡白雾。
  
  远处传来悠悠钟声,这时张昭霍然站起转身从几人旁边走过,田顾两人吃了一惊随后快步跟上:“他这是要去哪儿?”
  
  祝亮苦笑一声:“能去哪儿?还是老本行呗。”他们随着张昭沿山路下来,眼看他直直走进了灵逍后厨。
  
  嘈杂的声响只在张昭进入时静了一下,后厨那些弟子立刻恢复了各自的忙碌。祝亮迎着胖师傅的目光咧咧嘴,提起水桶干起了自己的活儿。
  
  “不必多礼,你们回来了?”看上去心情不好的胖师傅对着正要施礼的两女挥挥手,目光不时落在那边呆呆站着的张昭身上。
  
  “干活了……”一个粗豪声音响起,几十名灵逍弟子快手快脚将一头头牛羊打晕倒挂起来,血光淋漓中开膛剥皮。
  
  田玉琴和顾仙容在刺鼻血腥气味中缓缓走近,发觉张昭就是直勾勾看着一名络腮胡子的老者割肉切骨,然后才发觉那人有些面熟:“原来伯父也在这儿,侄女失礼了。”
  
  双手血污的老屠户点头笑笑:“这小子变成了这样,你们还记得来看他,我这当爹的替他道个谢。”
  
  看见两女眼圈微红强忍泪水,老屠户转脸瞧瞧张昭:“他刚学会走路不久,每天一大清早就到后院来瞧我杀猪,也是这个样子……”
  
  破天荒头一次,田玉琴和顾仙容陪着张昭父子在后厨内吃了顿早饭。刚放下手中饭碗,张昭起身抬腿便走,瞥见胖师傅和老屠户脸上习以为常的愁苦表情,田顾两女连忙道别跟了出去。
  
  她们陪着张昭在湖边坐了整整一天后,终于发现他并不是一直看着水面,有时也会俯身盯着水中鱼儿,或是侧目呆呆望向岸边树林。
  
  一朵小花,一片草叶甚至一颗石子张昭都会看上好久,直到夜色降临他才回到小院中,吃下祝亮送来的饭菜后倒头便睡。
  
  “祝师兄,张师弟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看到田顾两人心身俱疲的模样,祝亮幽然长叹:“一个月以来他都是这样,睡到夜里就醒来到湖边坐上半宿,瞧完杀猪就看树看草看石头,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药神的几位弟子和苦禅大师都来看过也束手无方,他们说张师弟神识受到重创,能醒过来已是奇迹。这种失魂之症根本无药可医,也许……,他以后就一直是这个样子了。”
  
  ****
  
  皎洁月光照射下,静心湖内一片片青莲映起银光生机盎然。岸边一名黄袍僧人与一位黑袍老者并肩而立,默默注视着张昭由远而近缓缓走来,旁观无人抱膝坐下一动不动。
  
  “天地何其之大,五玄何其之小。”卓虚涵长叹一声仰首望月:“怎么也想不到,咱们三人之间居然都有交集。“
  
  “种因得果……,和尚,我听了你的劝告,现在他却变成这个样子……,咱们之间到底谁才是因,谁才是果?”
  
  “这小子所作所为难道不能称得善事?加上你那些死了的师兄师弟,这世间好人总被恶人欺,所谓善有善报根本就是骗人的鬼话。”
  
  声音渐渐高昂,卓虚涵似要将这些年积累的愁苦尽数吐出:“当年成无尚曾邀我共谋大事,那时我与侯剑尊一战后正值意气风发,根本没把已经失势多年的他放在眼里。”
  
  “扪心自问,卓某只在乎师门与纤纤,如能保得他们一世平安任何艰险都不放在眼里。再有同样条件放在眼前,也许我会答应了成无尚的要求。”
  
  虽然没有看着圆明说出这些话,卓虚涵却能感觉他在缓缓摇头:“卓施主何必妄自菲薄,你的确看不起世间庸碌之人,却绝不会白占他们一丝便宜。成无尚设阵夺取世人灵寿,你纵不与其为敌也会选择避世远遁。”
  
  卓虚涵沉默片刻苦笑一声:“你倒是看得起我,现在再说什么也晚了,纤纤被成无尚害得这样子,我与他已不共戴天。”
  
  “这些年我曾无数次想过,也许只有突破洞天境界,才能让纤纤苏醒过来。可惜……,苦思之余我却发觉,恐怕今生今世都无法修得天道。”
  
  “天生万物,放任其弱肉强食或自相残杀,这所谓的天道似乎便是无善无恶无亲无仇,众生表相有别却视为同仁皆如无物,奈何卓某心有所牵不能尝试……”
  
  “当前本应去寻成无尚报仇雪恨,我却一直无法割舍难下决断。何况以他们如今声势,侯剑尊复生也不能轻言必胜,实在是进退两难……”
  
  “若论单打独斗,天下只有三人我没把握取胜。侯剑尊天人合一,屠一斩无坚不摧,另一个……便是眼中从无生死的和尚你。此情此景,难道你就这样无动于衷?”
  
  虽被卓虚涵视为世间顶尖强者,圆明脸上依旧一片祥和宁静:“承卓施主如此看重,圆明实在惭愧。”
  
  “苦禅经法中并无洞天之说,皆因世间一切魂灵都是生了又死,死了又生,阴阳相续,永无止息。”
  
  “若有魂识轮回诸道历尽万物之苦,终于可清凉寂静,烦恼不现。自此不增不减,无垢无净,便可脱出轮回涅盘成佛。”
  
  “卓施主资质过人,所悟天道与苦禅中涅盘之说异曲同工。贫僧与施主相识数十载,每次重逢亦是心中有感,实在称不上无喜无悲。”
  
  卓虚涵长长叹息:“那不还是一样?无论天资修为如何,咱们这样的人永远没有突破洞天境的可能。”
  
  圆明沉思良久:“贫僧不通炼器之法,可是听那几位先生说,纤纤姑娘与他一样,都是伤在魂兵之下,而魂兵是千年前用来对付等同洞天境的那些上古灵兽。”
  
  卓虚涵双眉一挑反应极快:“难道你的意思是说,纤纤和他被这样厉害之物打中却保住了性命,还算好运不成?”
  
  “事事福祸相依,贫僧传经致他脑中千万残魂凝聚成字,感识超出常人百倍却危机潜藏。此时虽失魂落魄,应该异识尽除再无乱魂之忧。”
  
  卓虚涵冷哼摇头:“卓某看来,纵有再多凶险也比他现在这样子强的多。从大好风光沦落到无知无觉的呆傻境地,简直连死都不如。”
  
  “活着就有希望。”圆明淡淡吐出一句令他颇觉意外的回答:“贫僧从前也觉得生死并无区别,自从他救回师弟的性命却想通了这个道理。”
  
  “未必一定要身入轮回才能体悟众生之苦,既然割舍不下何必要放弃?卓施主守在纤纤姑娘身旁时,心里感受到的是痛苦还是希望?”卓虚涵双眼中立刻发出光亮:“我始终相信,她一定会醒过来。”
  
  圆明缓缓点头:“虽修行至阴阳境界,世间又有几人真正经历过那种彻底死掉的感觉?如果让卓施主现在重新再活一次,你觉得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子?”
  
  卓虚涵喃喃自语:“再活一次吗?我会对纤纤更好。”圆明听到他的话微微一笑:“未曾失去,施主怎么会了解自己心里最珍惜的是什么。”
  
  望向湖边呆坐不动的张昭,圆明语声中居然带上了一丝期待:“既然不入轮回就感受到一无所有的痛苦,若能醒来,便是重生。”
  
  朝沐晨雾细雨,夜观明月星河,张昭如同将自身融入灵逍的山水草木之中,每日不断重复着那些简单枯燥的举动。
  
  就在灵逍众人都认为他这种状况已经无可挽回时,这日清晨他一反常态不再站着瞧老屠户宰杀牲畜,而是走近那个他十分熟悉的出刀位置若有所思。
  
  时刻关注张昭的胖师傅对着后厨弟子挥手示意,整个厨堂内很快一片寂静,所有人都屏住呼吸,锅内热水翻滚的声音清晰可闻。
  
  垂臂向下手指扣紧,张昭以一种近乎笨拙的方式将不争拔出,前后挥动像是在模仿老屠户的动作。看见他这个样子,众人胸中都狂跳起来,瞪大眼睛盼着他快点记起以前的事情。
  
  “这样举起来……,对了,用力捅下去扎在它心窝里,你越犹豫,它就越受苦……,唉,你倒是快捅……捅啊。”老屠户在旁边比划几下,初时语气还算温和,见儿子总是不动手终于像小时候一样粗声训斥。
  
  “大牛兄弟,你不要急……,他……”胖师傅正要劝解,张昭似是感受到老屠户的严厉斥责向前蹭了半步,身子前倾提起不争向那头牛鹿胸前刺去。
  
  “行了……”一片压抑不住的兴奋低呼中,大家却没有看到血光迸射,前端平齐的不争戳在牛鹿厚皮上发出“吭”的一声闷响,根本没有造成任何伤害。
  
  “再来……”老屠户红着眼睛厉声高喝,张昭闻声屈臂又刺。当他连捅了那头牛鹿几十下后,本来已经昏迷的牛鹿苏醒过来,奋力扭动挣扎嘶声嚎叫。
  
  “用这个……”老屠户走近将手中尖刀递过去,张昭神情木然视而不见只顾一下下戳着,听着那头牛鹿越来越响亮的凄厉惨叫,老屠户板起脸拉住张昭,抖手一下刺入牛鹿胸腔。
  
  直到血水流满木桶张昭一直没什么反应,过了好一会儿也丝毫没有重拾记忆的征兆。老屠户呼喝比划不能奏效,只好自己上前将渐渐凉透的牛鹿剥皮切肉。
  
  “唉……”此起彼伏的叹息声中,后厨弟子们没用胖师傅吩咐,手忙脚乱跑回去给快要烧干的锅里添水,扑鼻而来的焦糊气味中,每个人脸上都挂满失望。
  
  经过这次失败的尝试后,无论接下来的日子老屠户如何诱导,张昭也没有靠近牲畜前。不过他倒是发生了一些改变,目光不再直盯着花草湖水,转而望向身旁经过的每一个人。
  
  被张昭盯住的人都有一种奇怪感觉,就像有人正在窥探自己心中深藏的秘密,可是为了能让张昭尽快恢复,所有人笑脸相迎由他看个够。
  
  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灵逍众人渐渐感到绝望,张昭将面前所有的人瞧了一遍后,又开始回去盯着花草树木湖水石头。
  
  他每晚只睡一个时辰不到,其余时间都用来直盯着某样东西,晌午之后走进湖边密林挨棵查看年头不少的杂乱树木,夜色昏暗再回到小院用饭。
  
  没有谁能整日整夜陪他看那些到处可见的杂物,轮值的同门也习惯了让张昭自己随意走动,因为他来来回回总是呆在那几个固定的地方,从来没出过任何偏差。
  
  ****
  
  “张张昭……,张张昭……”伴随着耳边那个隐约传来的呼声,呆坐在湖边的张昭缓缓站起,转身向着那片树林径直行去。
  
  目光扫过身旁的垂柳杂草,张昭渐渐深入密林之中,走出里许后树木开始变得更加茂密,他却手也不抬,对接连拂过头脸的纷乱枝条毫不理会。
  
  走到一片粗有数抱的老树前张昭停下脚步,刚想如平日般盯着那些树看上一会儿,突然觉得视线有些模糊,一个忽隐忽现的人影扭动着出现在他面前。
  
  “张张昭,你居然真傻了?”发觉张昭望来的目光中没有包含半点情感,凭空出现的灰袍老者无奈叹息:“也难怪,那些灵兽被魂兵打中都会没命,你能这样已经算是天大的运气。”
  
  “不,一,样……”他刚要走近,张昭手臂一抬艰难开口。灰袍老者吓了一跳身子后仰闪开,张昭却只是指点他的脸一字一顿重复着:“不,一,样……”
  
  “当然不一样。”灰袍老者伸手在自己衣袍上掸了几下嘿嘿冷笑:“这两日我一直在这儿盯着你,从没见过你开口说话,难道你也知道自己死到临头了?”
  
  “不,一,样……杀……杀……”灰袍老者耐心等着张昭生涩无比吐出这几个字后含笑点头:“对,我就是来杀你的。”
  
  “杀……杀……”张昭不断指点着灰袍老者明显十分疑惑,努力想要表达出自己想法:“杀……杀……不,一,样……”
  
  灰袍老者仰首看看天色:“再怎么装疯卖傻也没用,你每日都要在这里停留一个时辰,他们不会料到有人等着杀你。”
  
  “杀……你?”见张昭歪着头苦思冥想,灰袍老者抬起手来点着他和自己的胸口:“你……我……,不是杀我,是杀你,懂了吗?”
  
  听他解释几句,张昭两手举起在头上比划:“他们……里面……有……,你……有……,你……杀,不,一,样……”
  
  灰袍老者学着他的样子点点自己额头,眯缝着眼问道:“你是说,在这里有什么不一样?”张昭用力拍着胸膛:“都有……我……,不,一,样……,你……杀……”
  
  仔细揣摩他的话,灰袍老者这才有些明白:“哦,你是说,我和他们脑袋里都有你,可我不一样,我是来杀你的?”
  
  张昭露出笑容连连点头,灰袍老者恍然醒悟:“我和他们……,难道你可以看到别人在想什么?”见张昭露出迷惑之意,他比比划划追问道:“你……,能看到……除了你以外……所有人……这里的东西?”
  
  张昭似乎努力纠正着认知上的误差说得越来越清晰:“都有他……别人……我,很多东西……”又指着灰袍老者语气肯定:“你……,不,一,样……”
  
  “哦?那除了要杀你,我这里还有什么别的东西?”见张昭凝神盯视过来,灰袍老者走近几步,满面好奇让他仔细打量。
  
  “城……,会飞的城……很大,一个穿白衣服的人,你……怕他……”不顾灰袍老者渐渐严峻的表情,张昭完全沉浸在对方的思绪中:“到处都是……人……仙元。”
  
  “许多脸……总在动,有几个,好像……我见过?”张昭低头想了一会儿问道:“那些……都是你杀过的人吗?如果你杀了……我,我的脸也会在你那里吗?”
  
  灰袍老者的声音变得有些沙哑:“不是我亲手杀的,但也差不多。那些……都是和我一样的人,我们曾经同门学艺,后来,我出卖了他们……。”
  
  “若是像你一样能忘了以前的事情多好,那就可以省去这些烦恼。我自幼便过目不忘,四五岁时见过的人无论模样去向都记得清清楚楚,至今忘不了他们曾经说过的话,做过的事……”
  
  看出他心中愁苦,张昭缓缓问道:“你……不喜欢,为什么还要那样?既然你害怕那个人,为什么……不离开他?”
  
  “离开?呵呵嘿嘿……”灰袍老者明明在笑脸上却流露出深深惧意:“你说的容易,因为你不了解无尚大人,也不了解我。”
  
  “追随无尚大人,不仅可以突破化生境界,我还可以长生不死……”灰袍老者说到这里顿住摇摇头:“真是白费力气,以你现在的状况,怎么会明白生死之事。”
  
  “不多说了,我送你上路吧。本来只想打探灵逍的情况,想不到发现你还没死,看来你的好运气都用光了。”
  
  灰袍老者移动脚步缓缓靠近:“你这小子确实古怪,再和你多说几句恐怕我都下不了手。”他双臂刚要聚力挥出却突然停住:“对了,有件事儿我一直不明白,你每日到底在盯着什么东西看?”
  
  根本没有感受到性命危在旦夕,张昭环顾四周又看向灰袍老者:“看……他们,他们每个样子不同,里面的东西却差不多。”
  
  “原来你看的不是同一棵草木?”听到灰袍老者的疑问,张昭眼神变得与他之前十分相似,就像正望着一个白痴:“一样的东西……有什么好看?”
  
  “问也是白问,算了……”灰袍老者自嘲一笑还有些不甘心:“既然你不看一样的东西,为什么每日都来这里站一个时辰?”
  
  张昭指着灰袍老身后答道:“他叫我来的,张张昭……,张张昭……,每次都这样,张张昭……就是我吗?”
  
  灰袍老者身子一抖扭头望去,看到林中静悄悄空无一人,气境散开也未发觉任何异常。他心思急转以为中了诡计,回身看时张昭还老老实实站在原地未动。
  
  “你就是张张昭。”灰袍老者镇定心神狞笑着回答了他最后一个问题:“别指望谁来救你了,卓虚涵道天涯已经忙得焦头烂额,根本没功夫理会你。”
  
  一脸迷茫的张昭正回想那两个名字与自己有什么关联,灰袍老者毫不迟疑便要出手取他性命,这时一个带些慵懒的声音在耳边悠然响起:“嗯……,我可没他们那么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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