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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回归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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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人如释重负,可极为疲倦,像跋涉了很多天,他们如大梦一场般吃惊,相互看着对方,大笑不已,他们又回头看洞口,这时的它却只是一个很普通不起眼的山洞。风此时吹的正急,精灵的耳边传来一串古咒文,大意是让他们忘掉这个入口,还给予警告,伊琳敬畏地朝洞口鞠了个躬——为白龙的强大予以折服。
  他们现在依然在山上,在层层叠叠的枝叶中,他们他们听见了夜莺的鸣唱——久违的夜晚!三人犹如回家般兴奋,他们享受这一刻,现在大概是晚上十点,伊琳还是以弓化杖,采用萤火虫光芒以做照明,他们没有休停,继续赶路,因为得找一处睡觉的好地方,而哈瑞斯要写信寄给他的音乐老师莫高,西北方那边的灰白色平原是他们的目标。
  三人沿西坡而下,伊琳走在前面而且飞快,他们马上就远离了巢穴入口,她没有留意去巢穴的路,他们今后或许也求助不到白龙——他可真是喜怒无常,伊琳算是怕了。里特明白他外公的意思,康诺不希望他们把巢穴外的东西再带进去,如果还有机会,里特还想再吹那阵北风,再听到母亲的歌声。
  他们踩着长到膝盖的草丛缓缓前行,在路边,他们碰到一些被遗弃又刻有字的石碑,还有被砍断的剑和斧头,废弃了的头盔和铠甲,头顶上还时不时有些令人不愉快的声音刺激着他们的耳鼓,像一首阴森的歌曲恐吓着他们,某人在叫他们滚出他的地盘,这先前或许是个战场,这么个被人遗弃的鬼地方,巢穴入口怕是很难被人发现,她这样想。面前灰色的树影像一块块墓碑屹立在四周,下面插满长矛,黑暗中仿佛会有对圆眼睛在八个方向闪烁微弱的白光,不断明灭,三人感到头皮发麻,再也待不下去了。
  一行人哆嗦着由行走变为小跑,最终就是狂奔,吹着北风一路下山。现在是秋季,里特和伊琳却感到冬夜里的寒凉,他们已经离不开大衣了,但哈瑞斯见怪不怪,习以为常。
  他们下山后,周围气温回暖,三人又被吓了一跳,睡意就更浓重了,他们必须找块地方睡觉。临睡前伊琳生了火,与两人吃起晚餐,白龙给他们的食物是一种特制肉干。伊琳考虑起他们明天该何去何从,随即和他们商量,伊琳对里特说:“我不建议再去凯德拉,我们身处北方,虽说凯德拉有唯一的飞艇(最快捷的交通工具)可直达神圣天堂,黑暗山谷就在都城的旁边!”她变得不情愿,说:“路程上太大费周章,我们到达凯德拉时可是深冬了。”
  哈瑞斯问:“他外公不是让我们去找二代黑龙吗?怎么去黑暗山谷?”
  里特对哈瑞斯说:“二代黑龙长什么模样我们不知道,这不现实。”他害怕地摇头,说:“他可就差我这一块宝玉!我还是相信黑龙在黑暗山谷的。”他喃喃自语:“之前我爷爷没告诉我去凯德拉的原因,难道是那里很安全?或是要见什么人?”
  “他肯定有跟踪过你们,或许在叹息峡谷那时,他就相信你不在人世了,宝玉也不翼而飞。”哈瑞斯说,他的心情相对是轻松的。
  里特躺在席子上,心里很不是滋味,他说:“难道二代黑龙是埃蕾娜?“
  哈瑞斯哈哈大笑,说:“那这黑龙也太弱了,公主轻轻扔出一道光就把她打趴下了。”
  “我妈妈她本来就很强。”里特说。
  又讨论了一阵子,最终三人决定直接前往神圣天堂——再径直往东前往黑暗山谷!精灵和牧师除了和里特一头撞进黑暗中,结束这折磨人的恐怖,他们还能为里特承担什么样的痛苦呢?
  里特很向往那样的大城市,在路上或许能找到可靠的伙伴壮大队伍的力量,但哈瑞斯不情愿,他不想去。
  他们需要求助于村庄,改良他们的交通方式。伊琳问哈瑞斯:“哈瑞斯,现在在北方,是你的地头了,你知道往哪走吗?”
  哈瑞斯摇头,回答:“我从没有来过这里,这里的草长到比我还高,一望无际的绿色海洋!剩下的全是黄色的沙子,看看附近的森林吧,绿灰相间的树木披了件像铠甲的灰白色,它们强壮的跟食人魔一样,根又粗又多,颜色比夜色还黑,这得生长多少年了?根本没人来过这里,我想我们要找到村庄得一直往东走了,去往魔法山脊的人们多数都来自东边。”
  第二天,祭司和里特睡到临近中午才起来,这是里特在旅程里头次睡那么沉,他可能习惯了在齐纳山里的生活,他们不觉得饥饿,昨晚的肉干分量小却管饱,里特觉得半个月后可能就要吃光了。
  一行人开始出发,他们在大山与大山之间鱼贯而行,这比普雷利镇附近的山雄伟的多,风号声好比沉闷的鼓声,之后往东北角拐弯,他们走上一条旁边有两排树林矗立,脚下富有干枯杂草的长长大道,径直走出山口,视野变得开阔,广袤无垠的平原直至扎进天边灰白色的群山的山脚中,接着他们投入金色和绿色相融汇的海洋,听见坡下有悠扬动听的河流冲击岩石的声音,之后一行人渡河后上到对岸,这时的天空被霞光染成了一副橘红色的水墨画,大雁在霞光的边缘飞翔,南方有一阵翻滚疾驰的乌云正往他们这边涌来,似乎要面临一场大雨,他们觉得已经走了五十里路,今天的行程到此为止,哈瑞斯饥肠辘辘,天色渐晚,巨大的阴影投射下来,他们将在河边过夜,说不定可以吃顿烤鱼,河口背面是一条宽敞向上的道路,两旁屹立着山丘。
  “我知道了!去魔法山脊根本不走这条路,这里是远离我们所有认知外的地方,好一片大荒野!我们离家很远很远。”哈瑞斯说,他有到一股无力和疲惫感。
  伊琳叹了口气,说:“这些仿佛是为巢穴建立的天然屏障,神雕飞的真是快,我都不记得我们有经过这些地方。”
  “古老的植物年代悠久到没办法去考究啊!里特感叹道:“我相信没有任何文献记载过它们,连著名的植物学专家斯托克也未曾谋面吧。”
  “是的。”伊琳莞尔回答,她很高兴,“这让我想起我亲爱的阿努阿兰德,我得拥抱它们一下!”
  黎明时分一行人便继续出发,经过了各具特色的地貌风光,他们看到一道红的像烧炭的山脉矗立在旁边,地面干涸,岩石巨大,但仍可看见稀少且蓬松的草木在炽烈的风中屹立,整片大地都弥漫着一股生铁的味道,走了不知多久,进而翻越连绵起伏,光秃秃褐色的山脉,气温骤热,一行人内心发毛,面前都是群看似无法逾越的阶地还有鸿沟,哈瑞斯用衣服挡住脸,干燥的风很伤他的皮肤。
  就在第三天的上午七点,山脉的颜色从脚下往前方延伸逐渐变成浅灰,直至融入像从数十座山脉里长出来的巨大太阳的白光中完全变成黑灰,上方的浅蓝色天空光洁无暇,万里无云。里特感叹道:“这里真如童话般优美纯净啊!我的心都被揉了一下,小孩子一定喜欢这里。”
  “你再走上几天就不会这么觉得了。”伊琳瞪大眼睛说。
  哈瑞斯问里特:“所以你是想说你很喜欢蓝色吗?还有点童心这样子?”
  “是的,尤其是月亮上的蓝色!”里特回答道:“也许有吧。”
  当晚,哈瑞斯很饿,多吃了一餐的肉,里特说:“贪吃鬼!我们还要走出屏障的。”
  哈瑞斯嘴里含糊着说:“能撑得到我们出巢穴的。你说这些肉也奇怪,这么多天也没他发臭。”
  “龙吃的肉能跟我们人类吃的肉一样吗?”里特说。
  一星期后,他们走的路趋于平整,众多的绿色进入视野,又是一阵风吹过来,但清爽而湿润,脚下的灌木丛开始增多,精灵卓绝的听力收集到许多的声响,呻吟,低吼,还有湍急的河流在奔腾,亲切的感觉油然而生。一行人再次进入巨大的森林,头顶弥漫着一股灰白色的迷雾,古老而神秘,且没有邪恶的东西,投在地上的阴影是巨大的,仿佛树林在世界初开之时便存在了,里特见识到了许多奇特的生物,像蝴蝶般娇小的猴子,蜈蚣跟鸟儿一样扑腾翅膀在天上飞,精灵怀着敬畏的心感到自己的学识还是太过浅显,没能好好了解这些动植物着实可惜。
  透过雾气,他们看到一连过去数十座山谷青翠又美丽,脚下的道路很窄,河流宽大,他们相互协作艰难地渡过河流,河中央突然横过鳄鱼的巨大黑影,两个男生吓得连蹦带跳扑到河对岸,把伊琳逗笑得喘不过气来。饥饿和困乏缠绕着三人一路到了晚上,里特想起下午的事就来气,跟哈瑞斯一鼓作气把“鳄鱼”给打了上来,原来只是条在陆地上也会因缺氧而扑腾的大鱼,三人兴奋地看了眼对方,把它一烤就给消灭掉了。这一路上单看景色,欣赏花的芬芳,伊琳便感到如获至宝,她不忍心看到这美丽的世界被黑龙摧毁。
  第十六天时他们就吃完肉干了,开始煮岩石底下的野草来充饥,哈瑞斯还是头次吃那么难以下咽的食物,里特和伊琳早就习惯了,他们说以后还有的罪让祭司受的,不过两人的心情也不是说平常心,多少有些烦躁。
  “我迟早得胃病!”哈瑞斯无奈道。
  这趟旅程,龙之远征队历时二十八天,行程千里。当天中午,天空开始变化,背后洁白形状清晰的云朵从惨淡的雾中而来,像刷了层白漆的漆黑山脉近在咫尺,在山脉上方的天空,裂开了一条巨大的裂缝,浅淡的阳光正在照耀,光芒如晶莹可爱的蛋黄色,他们已经很多天都在像灰雾那般黯淡无光的天空底下前行,这种变化一眼就看得出来,山的模样,草的弹性,龙之远征队的成员可以清楚的叫出它们的名字,他们高兴坏了,步伐加快,一行人穿过洛伯平原,又谨慎地越过黑灰的荆棘和岩石,来到一个隘口,哈瑞斯用手遮住前额,叫道:“看!那是蒙格镇!今年过年的时候我去过那里,哎呀我们可算找到眼熟的地方了!”
  哈瑞斯激动地落泪,全身颤抖,他跟里特还有伊琳相互欢呼。
  “这趟旅途我们可是用双脚走出来的,没有马,没有飞艇,天啊!完全可以称得上伟大的冒险,从极其陌生,陌生到令我们难过的世界,回到我们内心向往的地方——我都担心我们回不来!我想哈瑞斯你肯定会记录下来,我们每个人的经历都可以写成一部小说!”里特叫道。
  “是的!是的!”哈瑞斯拍打他的盾牌,说:“我们当中的人已经成年了吗?还是没有?呜!同龄人可能学一辈子的魔法都没有这样的经历,我们是怎么走过来的?我的脚到现在还酸疼,它被换成生铁了吗?我可得好好休息休息!”
  “我们的故事如此漫长啊!哈瑞斯你可有的写了,就如同降临到我们身上的使命那样,称不上美好,一路坎坷,但一定算得上圆满,如果这趟过来我们必须说出收获了什么,那便是友谊!还有没有遗憾的努力。”
  “我祝福我的两位朋友,我们真是坚强,让我们午睡吧。”哈瑞斯张开双臂说。“万岁!龙之远征队万岁!”
  他们决定明天前往平原上的蒙格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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