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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庆看着阶下的黑衣男子,目光却是阴沉不定。
这个自称有重礼奉上的人,却是独自一人前来,没有带上任何物件。
但是,这绝对不是一个平庸之人!
就凭此人的气质和言谈,在自己看来至少也是一方人物。
“阁下今天前来,可有要事?”
王庆开门见山般,先把问题直截了当地提了出来。
他也是要看看,这个人究竟有多少真才实学。
那人听王庆说完,只是摇头轻笑几声,随后缓缓说道:“我原以为秦王乃是人中之龙,不想如此怠慢人才,实在是让我失望。”
“哪里来的人如此无礼,竟敢在陛下面前嚣张跋扈!”上官义早已听得不耐烦,又看这人如此猖狂,如何忍耐得住,怒喝一声道:“来人,给我赶出去!”
谁知,那人却是始终面不改色,只是哈哈大笑几声,一言不发便转身往宫外而去。
“先生且慢!”
那人听到这句话,也是嘴角微微上扬,这才停住了脚步。
转过身看时,王庆已经走近,一边拍手,一边面带微笑道:“先生乃王佐之才,孤刚才几句话,只是为了试探先生,还去先生不要往心里去。”
“秦王言重了”那人笑道:“既然如此,我便将此行目的与各位谈论一番。”
“在下姓柴,名进,字文引,是宋公明手下将领。”
“宋江?”
柴进话一出口,王庆便敏感了起来,难道说,这人是宋江派来谈联盟的。
李助在一旁看王庆脸色越来越差,目光也是越发阴沉,急忙以眼神示意,希望王庆能顾全大局,至少别在这个时候发作。
王庆看李助的意思,也是强忍着,只是微微点了点头,示意柴进继续说下去。
“王庆这人倒是有些意思,看来是对联盟一事有偏见啊。”柴进心里暗笑一声,面上却是笑道:“我这次是奉我主宋公明之命前来,携有粮草五十万斛和黄金八十万两,希望能解贵军的燃眉之急。”
“五十万斛?”王庆一听到粮草的数量,就几乎被震惊到了,以致于柴进后面说的话都没有听到。
五十万斛,这是个什么概念?
至少,能让数十万大军用上半年之久!
这还不是最主要的,现在王庆正准备扩建骑兵部队,以对付西军铁骑。
而骑兵所耗费的粮草,更加是一个天文数字。
关中之地的铁矿自然是冠绝天下,而粮食产量却远远比不上其他资源,在这之前,为了维持庞大的铁骑军队,每年都要花费大量钱财,人力,从全国各地私商手中高见购来。
而途中,还有很大几率可能会遇到宋军的部队阻截,护送部队往往会受到很大的伤亡!
而现在,有了这些粮草缓解燃眉之急,说不定能撑过这一场大战,甚至,取得持久战的胜利!
不管怎么说,这些东西,足以称得上一份天大的惊喜。
“怎么样,秦王可还满意?”
柴进面带微笑,又道:这些礼品,我已经派人送往贵国国库中了,秦王若是不满意,可以前往查看,再提出自己的看法。
“哦,自然不用。”王庆定了定神,理清了思路,又道:“呵呵,自古道“无功不受禄”,宋公明赠予孤如此厚礼,不知道有什么事能难倒贵军,只要孤能帮上忙的,尽管提出来。”
“既然如此,在下也不多说其他的事了。”
柴进看王庆口风已变,心中自然高兴,只要不是对结盟一事深恶痛绝,他还是有把握谈好今天的目的。
“现在天下大局已变,各方人马都在图谋中原,我等虽然不乏雄心壮志,毕竟草寇出身,难以进取天下,现在环顾四周,钟相一介水贼,方腊不过守护之犬耳,唯有秦王,励精图治,兵强马壮,居三秦之地,拥百万之兵,又有贤臣猛将相助,夺取天下岂不如同探囊取物?”
“先生的意思,是想与我军结盟?”
王庆看着柴文引,目光中却是似笑非笑。
“不,根据在下打听到的情报,洛阳之军只有童贯张俊二人统率,而宗泽在渑池一带驻守,洛阳之兵无良将统率,此正是天赐良机,秦王不可错过!”
“如果按我的计策,只要派一军伪作进攻洛阳,不管渑池之敌如何,必定会被童贯下令调回,我等只需在半路设下埋伏,大功就成了一半了。”
“不错,先生这招围魏救赵实在是高。”
王庆大笑两声,拍着柴进的肩膀道:“只是,此乃兵家常用之道,宗泽并非无能之辈,万一被其看破,该如何是好?”
“秦王误会了两点。”柴进不慌不忙继续说:“第一,这一计并非纯粹的围魏救赵,我等将军马埋伏好,只留少数兵马牵制,剩余兵马开往长安,必能将童贯兵马一网打尽。”
“且慢,先生,你的意思是,童贯会进攻长安?”
“不错,我前日打听得,童贯此人只图自抢功劳,早已和众将道路不合,现在秦宋战端一开,他必定只想消耗宗泽实力,而派兵袭击自以为空虚的长安,以达到夺功的目的!”
柴进说完,便递上一封书信给了王庆。
“先生之言果真如同醍醐灌顶一般,在下佩服。”
王庆翻了一会,目光从纸上快速扫过,随后笑道:“既然如此,我便按先生的计策行事,只不过,你这么做,对你们自己又有什么好处?”
柴进笑道:“现在宋军三面作战,秦王如果进军洛阳,既能牵制西线之敌,也能威胁襄阳,曹州的宋军,虽然只牵一发,却是动全身之势。”
“好,孤主意已定,文引公要是有空,就在城里小住一段,领略下关中风光如何?”
王庆说完,便回到龙椅上坐下,一边倒上一壶茶,一边问柴进。
柴文引拱手道:“谢过秦王好意,只是现在公明大哥在江南作战失利,我急需回去支援,只能等以后有机会再来拜访了。”
王庆笑道:“既然如此,孤政务繁忙,就不远送了,行了,今日先退朝。”
柴进正待转身离开,却见李助往这边暗使眼色,便迈步走了过去,二人往左边而去,绕到了一处偏殿内。
“文引公,俗话道“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从事”,不知你以后有何想法?”
“李宣中,有话只是便是,何必拐弯抹角?”柴进听李助此言,却是心中略微不悦。
李助叹口气,又道:“文引公,不是我看不起宋江,此人一贯假仁假义,实则虚伪奸诈,将来要是得了天下,以君之才能,必然会为之所害,阁下何不追随我主,与在下共保秦王,待统一了天下,则可封妻荫子,位居高位,岂不好过现在怎样?”
“此事休要再谈”柴进一挥手道:“其他事情暂且不论,我久受宋公明大恩,现在要是弃他而去,与畜生又有何两样!”
李助闻言,也是摇头道:“既然这样,我也不再强求,文引公好自为之,要是那次有想法了,随时可以来丞相府找我。”
“但愿我们不会在战场上碰到。”
柴进说完,便拱手道:“宣中兄,告辞”,随即头也不回,大步往外走去,李助望着柴进的背影,心中却是隐隐有着几分不安。
“只希望这一次,不是放虎归山啊。”
“回来了。”
柴进一回到客栈,就见孙安也在屋内。
“长安城内的地况图绘制的怎么样了?”
“哐当”
柴进把手中的刀掷到桌上,一边坐下,一边端起茶壶筛了两杯茶,给孙安递了一杯过去。
孙安接过茶,喝了两口又放下道:“这几天还不错,已经完成大半了,明天应该就能赶回山东。”
“那就好。”
柴进面色严肃道
“成败在此一举,我已经跟王庆说了进军洛阳之事,具体做不做,只能看他自己了。”
“哦,对了,这次的行动如果能成功,也离不开你那支箭的功劳。”
柴进笑了两声,对孙安说道。
“那也未必。”孙安眉头微皱,“王庆可没那么容易解决,如果区区激将法就能让他失去理智,那么他也绝对做不到今天这种程度。”
“行了,文和,你也不用太谨慎了,有时还是趁早决断好。”柴进拍了拍孙安的肩膀笑道。
“这个当然,不过,那件事情,你真的要去做?”
孙安眼神凝重起来,至少,他没有绝对把握的情况下,是不愿意去那么做的。
“当然,要知道,最坚固的堡垒,一贯都是从内部被攻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