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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江北战局逆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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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间,吴用正与关胜、孙立商议破敌之策,忽有小校报杨志在城中用弓箭射出密信来,吴用看了信件,顿时大喜道:“如今扬州城如我军囊中之物也。”关胜道:“军师,不知杨志兄弟有何良策?”
  吴用道:“杨志来报,吕师囊与刘赟因军权一事已生争端,今日一战,吕师囊本想出战迎战,却被刘赟拦住,两人对峙半日,才不欢而散。城中有传言吕枢密恼刘赟年轻气盛,目中无人,欲夺其兵权逐其出城,待林教头取了南仓山,吕师囊必容不下刘赟,再让杨志领城中流民传言苏州方貌抵挡不过卢俊义,其必打发刘赟去救苏州。扬州城内全仗刘赟此人,余者皆不足为惧,届时吕师囊必中我计策,扬州指日可下。”关胜孙立闻言,皆相顾而叹服。
  又过得数日,吴用只是每日遣将轮番骂阵,吴军仍是坚守不出,这日轮到史进、孙立出阵,两将在城下大骂道:“城中鼠辈,既欲与我军决战,却又龟缩不出,岂不叫天下人笑为软弱无能之辈,可速出来领死!”
  城上吕师囊早已怒火冲天,再按捺不住,当即便要点兵出战,刘赟慌忙劝阻,吕师囊大怒道:“刘仲权,你为何屡次阻我进兵,莫不是要造反?”
  刘赟强忍怒气道:“枢密莫急,敌军以小股兵力数次前来挑衅,必有大军埋伏在后,如今我军势孤而敌主力不知虚实,此路极可能是敌偏师,我军之上策乃是守卫坚城,待敌锐气耗尽,彼军自退,届时联合江南兵马方可反攻,此时若出兵不利大局,望吕枢密三思。”
  吕师囊冷笑道:“自古未曾闻得势众一军死守城池者,我已按你之策守城数日,如今城中粮食愈少,粮道又已被贼军切断,到时不用包围,我等数万兵马自困死于城中!”
  刘赟道:“我已差人前往南仓山搬运粮草,数日内即可到达,此事不必担忧。”
  两人正争执间,一小校飞马来报南仓山粮草已被敌付之一炬,数十万斛粮草所剩无几,两人俱各大惊。
  刘赟急道:“我等大军驻于城内,又有斥候严密监视敌军动静,如何被敌军袭取粮草如此大动静今日才得知?”
  那小校唯唯道:“小的也不知,我今日奉都督之命前往运粮才得知此事。”
  原来当日林冲得吴用令后,便精选五千精干士卒,皆轻甲步行,选一星月朦胧之夜,全军上下皆衔枚,每人带两日干粮,轻装向南仓山进发,三更时便到得屯粮谷口内。
  那南仓山是徐统、应明二人守把,只有两千余兵,如何敌得林冲五千精兵,冲以三千兵居高临下直冲谷内,吴军顿时大乱,徐统应明上前双战林冲,斗十余合,被林冲一矛将应明刺下马去,徐统心惊,不敢再战回马便逃,林冲张弓搭箭射去,正中其后背,徐统坠下马去,被乱军杀死。
  吴军见主将片刻战死,纷纷溃败,大部被歼灭,小半四处逃散,谁知到得谷外,早已被林冲安排两千伏兵截住,吴兵全无斗志,只得投降,因此无一人走脱。
  林冲思索了片刻,又令士卒掘一深坑,将粮草置于其中,上盖木板,令放火将粮草于坑内全部焚烧,所以未曾有烟火冒出,扬州吴军既全然不知,林冲一战大破吴军,烧其粮草,便依吴用军令,把兵马驻扎于此地以待后来。
  吕师囊闻得粮草全失,顿时心头一股无名火,拔剑便朝刘赟砍去,钱振鹏大惊,慌忙拔剑抵住道:“枢密大人,且息怒,我等自家人马不可火并,免伤了和气。”
  吕师囊怒气未减,指刘赟大骂道:“你这厮年纪轻轻便对军情指手画脚,仗着读了几本兵书便目中无人,如今因你之低劣计谋,害得我全军困守孤城不说,又失了大军粮草,该当何罪?我乃是陛下亲封东厅枢密史,掌管六军兵马调动,你擅调兵马以致我军陷危局,现废除你之兵权,所部兵马由扬州将领指挥,待我面见陛下再追究你之罪责,你好自为之!”
  刘赟听得大怒道:“你这厮欺人太甚,扬州被围及粮草一事非我一人之责,我何罪之有,我乃陛下御封江北军马都督!你这扬州既在江北,尚待归我管辖,岂能让你这无能之辈飞扬跋扈!”
  眼见两人再次剑拔弩张,钱振鹏略一思索,忙上前劝解道:“两位大人,大敌当前切忌内乱,勿因一时冲动予敌可乘之机,届时追悔莫及!我闻城中流民近来纷纷传言,苏州卢俊义大军已围城数日,三大王抵挡困难,不如我与刘都督南下支援,扬州由枢密大人镇守,如何?”
  吕师囊冷笑道:“如此最好,只怕有人畏敌如虎,难以当此大任。”
  刘赟闻言冷笑一声,头也不回便和钱振鹏下城走了,片刻,张近仁来报刘钱二人领本部三千余人出东门往苏州方向去了。
  吕师囊道:“不必多管,你且整顿城中兵马,今日天色已晚,休整一夜明早便出城迎敌。”
  张近仁领命去了,夜间,吕师囊召集张近仁、高可立、赵毅、范畴四将道:“城中定有吴用所安排密探,因此我才放话明日出战,我军现立即出城杀其个出其不意,以挫贼军锐气。”
  众将齐声叫好,于是五人领三万兵马从南门杀出城去,到得孙立、史进营边,吕师囊发声喊,便率军直冲入帐去,却看帐内空无一人。
  众将正自疑惑,忽四面伏兵齐出,后方一人大笑道:“你等无谋狂徒,今中我计,何不下马束手就擒?”
  吕师囊视之,正是孙立,顿时大怒,挺矛上前交战,孙立使鞭接住,两将盘马大战二十回合,孙立寻得破绽,使出左手枪,一杆把吕师囊拍下马去,四将大惊,忙救得吕师囊上马,整顿军马向外突围。
  正行走间,侧面突然冲出一将,勇不可挡,只一刀,砍死范畴于马下,正是九纹龙史进,三人大怒,围住史进死战,史进全然不惧,挺三尖两刃刀力战三将,无数合,孙立从后面挥军赶上,三将俱恐,高可立,张近仁保吕师囊逃入城中去了,赵毅走的迟了,被孙立史进刀枪齐下,打飞手中军器,孙立一把将其活捉过阵来。
  孙立史进令人清点战果,杀得吴军五千余人,令有数千人投降,赵毅愿降,孙立令其为副将,毅感激不已,从此效忠梁山军。正是:方妒良将英才,此刻损兵沙场。
  过得一日,吕师囊伤愈,正与众将商议进军之事,忽报吴用亲领数万大军已临城下,吕师囊道:“如今城中粮草短缺,不可死守,吴用既率军前来,我当发兵迎战,一战取贼首级!”
  于是安排众将,自与高可立、张近仁、沈泽、沈刚领军三万为中军,卓万里、和潼各引一万军为游击,寻机攻敌两翼,沈林领军五千为接应,留潘文得率五千人马守城,计议已定,便率大军出城应战。
  吕师囊引四个统制官出了城,吴用领关胜、史进、徐宁、孙立四将两万余兵马原已围住扬州城,见城中兵马出来,便把士卒退往城外空旷之地以决战。
  当下两军各自摆开,列成阵势,关胜当先出马道:“尔等既愿出城,今日可一决生死,方显各自手段。”
  吕师囊笑道:“你等山野草寇只好在水泊里打家劫舍,如何敢来犯我大国?今日定教你等葬身于此!”
  吴用阵中恼起两员猛将,一个挺手中三尖刀,一个挥动虎眼鞭,直冲吴军大队,吕师囊正欲出马,沈泽、沈刚上前抵住,斗到间深里,两人渐折便宜,吕师囊见二将不能取胜,叫高、张二将上前替回二沈,当下高可立战史进、张近仁战孙立,四将战得二十余合,不分胜败。
  吕师囊却暗中布置,与二沈兵分三路突袭吴用军,四将各自解斗归了阵,当下两边数万大军战成一团,一时杀声震天,吴用见己军人少,便令史进孙立领铁骑绕过正面,攻其左侧,徐宁引刀盾手及弓弩兵攻敌右翼,自与关胜领主力缠住正面之敌,使其无法兼顾两翼。
  此时吴军右翼乃是沈泽为将,沈泽如何敌得过徐宁,只得令军士列成阵势勉强抵挡,然此路多是马军,被徐宁前用盾挡,后方钩镰枪阵齐出,杀得右边吴军人仰马翻,不能抵挡。
  左路吴军本就势弱,怎经得起孙立史进铁骑冲击,当即大乱,沈刚与孙立史进交战,无数合便气力不加,只得弃马往步军中躲了,吴军士卒见主将落败,纷纷胆寒,孙立趁机挥军掩杀,两翼吴军眼看就要溃败,忽得卓万里、和潼引两万军马来援,顿时局势逆转。
  原来吕师囊此战取强干弱枝之势,两翼自然偏弱,却被吴用用兵高深,缠住中军,救援不得两翼,因此两边溃败,此时两翼吴军得了援军,反把孙立徐宁围住,战得久时,两人渐渐不支,吴用见两将危急,忙令武松李云接应军马上前相助,两将领命去了。
  此时吴军右翼中,徐宁被和潼、沈泽两军数倍之兵围攻,正情势危急,忽后方军马大乱,只见一身长八尺猛将,行者打扮,步行手舞一对雪花镔铁戒刀,独身一人杀入吴军阵势中,于数万军中往来厮杀,如入无人之境,吴军士卒挡者皆亡,人马倒扑,南军如山崩浪裂,有诗赞曰:
  凛凛身躯长八尺猿臂虎腰面雄武
  人品武艺皆超然百万军中显声名
  双戒刀如染寒霜铁箍森然束魔君
  上界降下真煞星天伤之星岂争锋
  来者正是天伤星行者武松,武松两把戒刀左冲右突,直杀入阵内,沈泽、和潼见状,策马上前夹攻,未及交手,武松大吼一声,只一刀,斩断和潼马腿,和潼跌下马去,被武松复一刀,结果了性命。沈泽看的悚然,拔马便逃,顿时牵动己方阵势,武松乘机救出徐宁及数千军马,此时身后自家军马方赶到,武松汇合众军,吴军见主将已亡,阵型大乱,于是两将得以突围。这时吴军左翼史进孙立得李云引数千精兵来援,也突出重围,当下五将汇合了军马,退回中军。
  武松看吕师囊在中军以一面黑旗指挥阵势,便将右手刀飞出,于百步外正中旗帜,当下砍成两截,旗帜轰然倒下,戒刀余力尚在,向吕师囊飞去,吕师囊急躲时,头上铁盔已被飞刀打落。
  此时吴军前队见军旗已倒,登时惊恐,于是阵型大乱,武松趁机领军猛冲,杀出一条口子,后面徐宁引兵赶到,无一时便冲到中军,吕师囊大惊,急令众军将上前抵挡,又召沈林引接应军马前来救助,此时吴用大军已赶到,两军短兵相接,直杀得天昏地暗、血流成河。
  吴军正在苦苦抵挡,忽沈林引军从斜刺里杀出,直冲吴用军中队,登时把其截作两段,吴用军苦战良久,得生力军马杀来顿时不能招架,吕师囊大喜,急整顿军马,竟把梁山军合围起来。
  又战得半个时辰,吴用军终究势弱,死伤数千人,吴用见时机已到,便令撤军往宋江大营,遣关胜孙立引兵七千断后,自率大军列成阵势向外突围,西面吴军本已战败丧胆,见吴用军杀来,顿时不能抵抗,被其冲出重围。
  吕师囊哪里肯舍,策马拔剑道:“贼人今日一战手段尽出,已无力抵挡我军,此时不挥军追杀更待何时。”
  于是驱四万余大军紧随其后,却被关胜、孙立两军屡屡杀出袭扰,因此不得急行,吕师囊大怒,便停下率大军猛攻,关胜、孙立抵挡不住,只得退走,于是吴军继续追击不提。
  行数十里,大军到得一处山谷边,军校报吴用军马已尽数退入谷中,吕师囊喜道:“贼人自入死路,我等可遣两路军马上得两边高山,我亲引一军从后追袭,届时三面夹击,定能教贼军全数死于谷中!”
  于是分沈泽、沈刚各引五千人从两边上山,自统众将率大军三万余入谷追杀吴用军。方入谷内,望见吴用军马就在前方,吕师囊大喜,正欲上前交战,忽听一声炮响,两边山上无数乱箭弓弩射来,又是滚木巨石砸下,吴军士卒不能抵挡,顿时死伤一片,阵势大乱,接着两边涌出无数军马,吴用大军复杀回来,当下三路军马把吴军围住,形势甚急。
  此时后方大乱,吕师囊正惊恐,见是二沈引数千兵冲来,顿时心中稍安,沈刚却急道:“枢密大人,我等引军上山欲伏击贼军,不想山上早已有贼大队人马潜伏,我等寡不敌众,只带得数千兵马逃至此地,还请枢密大人谋一良策脱离险地!”
  吕师囊又惊又怒道:“贼军不过两万余,如何还有此等人马埋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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