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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头看着凌小艾让人忍不住想戳一下的肉肉脸蛋，董文想起了很多东西。
想到了自己是怎么来到这里的，想到了凌宇与真空异象。
凌宇在带他离开地球时说过，不同的宇宙有着同的法则差异。这个宇宙有些与地球宇宙极为相似的物理常数，但归根究底还是不同的。
凌宇在留言晶石里曾说过，他回到这个宇宙时由于携带大量的异度法则感到被排斥，那为何自己感受不到呢？自醒来以后身体情况一切正常。
模拟宇宙法则这种听起来就很高端的事情，反正他是做不到的。
凌宇能看到地球宇宙的时间线的存在，并且可以干预，而他在这个宇宙中什么也做不了，只是一个力气比较大的普通人而已。
想到某处时董文心中产生一种无力感。
“都回去休息吧。”
董文没头没尾地结束了谈话，抱起猫耳娘回房。
靠在沙发上，唤出艾丽莎。
董文说出了自己最害怕的事情。
“艾丽莎，身为一个AI你应该比较理性……”
“谢谢，难得你夸奖别人”
差点被这个没点正形的家伙噎死。
“……要点脸行不。这次我们只能救出了德丽洛丝，如果下一次的真空异象出现。有更多的人会被波及到，我们又能救得了多少个。我做不到眼睁睁地看着文明与生命在眼前被毁灭。”
艾丽莎听他说完，突然一本正经地说道：“其实你在害怕，凌宇一开始要你来找出危机出现的根源，于是你把自己代入了拯救这个世界的救世主的位置。而能力有限到不足以解决任何事情的你，只能在低等文明中打打酱油。这次真空异象的出现让你清楚到自己什么也做不了，巨大的心理落差导致了你产生了退缩的想法，对不对。”
果然AI不懂人性，总能一针见血地直戳要害。
不愿面对的内心被她说破，董文闭上眼睛，轻声说道：“我只是想回家而已……”
见他仍在欺骗自己，艾丽莎想了想说道：“我觉得你的一些观念需要纠正一下，如果你承担不起这些事情，你可以去找神女系，让泛神女系联盟来解决。当然，前提是你别把我交出去就行了。”
董文闭目不言。
第二天一早，醒来的凌小艾揉揉眼睛，房内不见董文的踪影。
穿着睡衣光着脚走出房门，抓住一只路过的机器人骑到厨房，拿了瓶果酱叼着块面包往实验室跑去。
董文看着显示终端上的数据，一边输入出各种公式，有地球的，也有艾希人的。
突然感到背后一暖，转头一看是个古灵精怪的丫头偷袭自己，还把东西吃的满脸都是，正把脸蛋埋在他背后擦嘴。
正想把她赶出去，这丫头大眼睛盯着他说道：“我的小石头呢？”
她想干嘛？董文不解。
把她拉出干净的实验室，机器人就马上进行除尘等各种清洁工作。
给凌小艾擦干净脸后，董文问道：“你找小石头干嘛？”
“你们都不相信我说的，那两个东西真的会说话。”猫耳娘扁着嘴委屈说道。
“但是，我想到了一个办法！”
凌小艾仰起头来一副洋洋得意的的样子。
不知道这丫头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的董文，将信将疑地把一灰一白的两块石头拿来。
凌小艾拿起白色的石头，然后把手伸向董文，不知她想做什么。
“哥哥，把手给我！”
小丫头白皙柔软的手掌只有董文手掌的三分之二的大小，握在手里几乎能被完全包裹。
只见她似乎在努力集中注意力，突然间董文好像听到周围有无数人在轻声低语。
一开始以为是幻觉，当他想仔细记住某个音节时，发现很难记得清楚，而注意力转移到别处时那些声音仿佛就在耳边响起。
这种感觉万分诡异，渐渐地董文觉得这些语言十分熟悉。努力回忆后，想起了在10086星球圣地里通讯频道的声音，和占线机器人的声音。与这些声音何其相似。
而这些语言对他来说又有另一种熟悉感，似乎在什么地方听到过。
一时间怎么也想不起来。
他开始重视这件事情，在脑海中努力地记住几个音节，然后不停地翻找着空间站的资料库。
解除层层保密的指令，不断地深翻浏览的举动惊动了艾丽莎。
AI少女突然出现问道：“你在干嘛？偷看我隐私吗？”
董文没心思跟她打屁闲扯。
“我在找一种语言……”
“找啥语言？艾希人收集的一万多种泛人类语言你们芯片里都有吧。”
董文鬼使神差地说了一句：“也许不是人说的话呢……不是人话……不是人话！”
董文神经兮兮地叨念着，突然从胸口里掏出一颗棱形的透明水晶，里面包裹着橙色的氤氲流光。
把注意力集中注入手中的水晶，跳过大段的留言和知识信息，直往深层。
终于发现了一套完整的语言，这是瑞普人的语言，是一种高维生命之间交流使用的东西。
在来到这个宇宙的过程中，董文尚有意识之时疯狂地学习800多年，地球的知识，来自异度空间的知识，都有涉及到。
唯独一种东西他从来看不下去，那就是以瑞普人语言为载体的知识。不是他不想学，几百年的枯燥里他想尽了一切办法打发无聊和孤独。
他曾让凌宇教他，但凌宇却说高维语言所包含的信息量太大，作为低维度生命的他根本理解不了。
董文怎么可能相信，那时候为了打发无聊已经达到一种病态的疯狂，头铁地学了十几年后一无所获，最终还是放弃了。
既然确认小石头里的声音说的是瑞普语，但是听不懂有什么用？瑞普语的几个词组可以包含数十YB的信息量。
难怪安德鲁直接在脑子里听到会差点精神崩溃，而经过媒介的播放只能听到几个播放媒介能读取的表面特征码，对人产生不了什么影响。
如果高维度语言低纬度存在无法理解的话，安德鲁和艾丽莎听不到很正常。
可奇怪的是，为什么他和凌小艾能直接接收这种信息量绝大的语言？而小艾更是能听到这奇怪的石头的低语，而自己一无所觉。
事情越来越扑朔迷离，董文怎么想也想不通。便把问题带到了餐桌上，常言道集思广益，他想看看其他人有什么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