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信号与梦境

　　机器人被通讯频道被占线？除了一则神女系的广告以外，空间站没有接收到其他信号，附近20光年内除了空间站内部频道，更是没有任何在线的通讯频道。
　　董文十分不解，问道：“能监听到通讯内容吗？”
　　艾丽莎脸色凝重地说“已经在监听了，不过……都是乱码，我在调动资料库破解。信号发出地就在10086星球上，大概位置在南部大陆沿海地带。”
　　丢几个机器人对于空间站来说算不上什么损失，但守护者与凌宇留下的晶石有着不明的共鸣，这事董文非常在意。
　　便对安德鲁说道：“你稍安勿躁，我随后就到。”
　　想到这颗星球上有些守护者这种东西，跟瑞普人似乎有些某种联系，而守护者的武力远超出预期。董文感到自己太大意了，以为拥有了空间站后，在土著还是冷兵器时代的星球最大的威胁，也就是会射几个火球的法师。
　　虽然前进号很先进，绝对能凌驾于地球上的任何飞行器和战斗机，但毕竟受载弹量限制，打击能力有限。
　　对付小群守护者都差点倒要告罄，如果数量多起来就无能为力，此时他目光炯炯地看着艾希人的各种战舰图纸。
　　最小的登陆舰能载两千地面作战部队，但他没有一兵一卒，机器人倒是有，但是这战斗力实在堪忧。在经过与艾丽莎讨论后，他决定把小型登陆舰改成自动武器平台，舰上搭载两个主脑，战斗系统与飞行系统分离，能够有更加高效的作战性能。由于不需要登陆作战部队，只要部署少量维护的机器人，所以内部空间全部用来装满弹药与替换部件。
　　仓库里倒是有已经荒废千年的登陆舰，粗略估计改造与维修工期需要两个月左右，同时一大批武器等东西也进入了生存计划。想着反正10086星球就在那里又不会长腿跑了，两个月等得起，大不了这段时间不再去招惹守护者。
　　因为不放心这个刚出生的女孩一个人待在空间站，董文把凌小艾也带上了前进号，他觉得带她去见见其他人类，接触一下人类社会也好。
　　飞船上董文对凌小艾进行了很多考验，常识类知识她还是知道的，甚至给他背了一套听没听说过艾希人物理公式。
　　对此董文松了一口气，任谁来带一个巨婴都不是轻松活，还好这个猫耳娘看起来不需要太多教导。只是她和艾丽莎之间好像有点不对付，笨手笨jio的老是被毒舌AI欺负，也不知道怎么反击，只能委屈巴巴的看着董文。
　　他觉得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艾丽莎，你是不是有被人欺负过的心理阴影？！”
　　AI少女叉腰说道“开什么玩笑，老娘没人格化前艾希空间也是神女系天顶星的科技。谁能欺负艾希人，不挨揍就很不错了。”
　　董文不解，好奇问道“那你为啥总是嘴上不饶人？”
　　“我性格就这样。”
　　“能改下……”
　　“不能！”
　　“好吧。”
　　看来凌宇的技术确实有点问题，被他折腾过的东西多多少少都有点不太正常。
　　安德鲁正在湖里洗澡，仰泳时看见天上嗖的冒出一片巨大的阴影，是法师大人神出鬼没的法师塔，赶紧啪啦啪啦的一阵狗刨爬上岸。
　　董文从飞船里出来时看到穿着大裤衩，胸前大片胸毛的安德鲁，这家伙这几天好吃好喝的精神倍儿棒，身体也瓷实了。
　　安德鲁恭敬道：“法师大人，您回来了。你的魔偶……”
　　看着大坨扎眼的胸毛董文嫌弃道“赶紧穿上衣服，有未成年人呢！”
　　虽然不知道未成年人指的是谁，法师大人开口了安德鲁只能迅速穿好衣服。
　　董文往船舱里喊道“小艾，出来吧，看看外面的世界。”
　　安德鲁见到一个小巧的女孩从法师塔侧门走出，女孩有着一头柔顺的黑色长发，头戴一顶毛绒质感的深色帽子，穿着没见过款式的衣服。
　　“这是……嗯，我的同乡，凌小艾。小艾，这位是安德鲁。”介绍认识完毕，董文直奔棚屋查看机器人情况。
　　刚来到这个世界的凌小艾对附近的一切都十分好奇，董文只好给她戴上一只儿童手表，让安德鲁和新的机器人陪她到处看看。之前缴获的两把长剑董文怕有隐患，便把它们留在了空间站。现在安德鲁手中所持的是他用艾希人的技术做的合金大剑，跟守护者长剑差不多的长度，却有着更轻更坚韧的特性。
　　二王子殿下当年没落魄前什么宝贝没见过，可是遇到董文后感觉自己就是个土包子，各种眼花缭乱的东西层出不穷。他对法师大人赐的武器爱不惜手，握着这把轻飘飘的长剑，他用不到八成力就能拦腰斩断二人合抱粗的树干。
　　董文觉得这个家伙绝对是的猩猩投胎的，这把剑少说也有二十几斤，在他手里变成了单手剑。
　　对于机器人通讯频道的信号分析一无所获，只能定位到是什么地方发出来的。
　　正当董文要调卫星详细定位时，信号突然中断了，现在只有个大概位置，信号发出地是大陆南方的一处平原。通讯内容已经被录了下来，上传到空间站进行深度破译。
　　到底是什么人在发信号？对方到底想表达什么？警告还是其他意图，董文目前一无所知，但十分好奇。只能让这批机器人保持原来的频道，看是否还会接收到这种信号。
　　而且，大陆南方有必要去一趟。不仅仅是因为奇怪的信号，他还想见识一下这个星球的人类社会。
　　远远看着凌小艾到处疯跑，董文想着下一步的计划。
　　晚上安德鲁依然住在棚屋里，此时董文和凌小艾正在前进号生活区的浴室里。
　　浴室里水汽弥漫，董文数落着猫耳娘白天上蹿下跳到处乱钻，看到啥都往嘴里塞，跟个猴子似得。衣服头发都弄得脏兮兮的，爬树时还能把自己挂在了树丫上，还得他爬上去把她摘下来，一点都不让人省心。
　　本来安德鲁是打算砍树的，那家伙不在线的智商显然想不到五六米高掉下来的后果，不是每个人都像他那么抗揍的。
　　给猫耳娘洗头可是个技术活，由于身体结构与常人有异，董文只能让她自己用手捂住头上的耳朵。话说回来凌宇这人脑子是真的有问题，如果他有脑子的话。凌小艾除了头顶两侧有一对猫耳以外，还有一对与常人无异的耳朵。这是四声道？还是多几个耳朵方便脑袋进水？
　　而且这家伙怕水得很，水一开就要疯狂地往外窜，废了半天才抓回来关在浴室里。
　　搞得自己浑身湿透才把猫耳娘头发洗干净，然后让艾丽莎教她洗澡，AI少女当场就播放了一段让人血脉膨胀的人类女性洗澡的视频。董文捂着鼻子让她把多余的画面去掉，弄个正常点便退出去。
　　厚颜无耻的某人出了浴室后对AI说“借一部说话。”
　　“里面有现场直播你不看，非要望梅止渴？”
　　“咳咳……她还是个孩子。”
　　“请务必不要放过？”
　　“泥垢。”
　　董文发现一个十分严重的问题，凌小艾非要挨着他睡觉，前进号内有五个房间，董文还特意把他塞到自己隔壁，哪知前脚刚走猫耳娘就光着脚跟着出来了。废了半天口舌告诉她男生和女生是有区别的，不可以随便睡在一起。凌小艾边听边点头，董文一走她又跟着。
　　揉揉跳腾的太阳穴，董文摸摸猫耳少女的头，一副哄小孩的语气说道：“你已经是个大人了，要学会独立，学会自己一个人睡觉懂了吗？”
　　凌小艾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眼神里有着一丝恐惧说道“我不要，我会做梦。梦到很可怕很可怕的东西要吃了我，还会梦到自己身体碎了，还有收缩成一团慢慢消失。”
　　想到这个出生没满一天的小孩应该还没来得及学会说谎，董文问道“你从培养槽出来还没睡过觉，你是怎么做的梦？”
　　猫耳娘好像被抓住了小把柄，低头扣手指小声嘀咕着“我只是在小人教我东西时走神了而已……”
　　艾丽莎解释，胎教系统会照顾到大脑发育，每天都会有休息时间。
　　作为一个拥有从地球远道而来，有着惊人知识储备量的狗脑子的人，梦境的形成董文还是知道的，只有当记忆中潜意识的东西，被调出意识层面才会形成各种千奇百怪的梦。确认胎教系统不会给孩子放恐怖片什么的之类的东西，凌小艾的梦境产生也就无法说通。
　　只能当她说的是真的，而且这孩子跟自己不一样，她生来就无父无母，自己算是她唯一的依靠了吧。想了想董文还是让她进了房间，房内的空间还是很大的，猫耳娘在床上睡得卷成一团，而他自己睡在沙发上。
　　半夜，董文睡的正香，突然脑门一疼惊醒。
　　“嘶~~”
　　睁眼就看到圆滚滚的投影终端作势欲砸，董文眼捷手快一把抓住，低声吼道：“艾丽莎你又发什么神经？！”
　　充电宝少女钻出来说道“不能怪我啊，我是见你睡得跟猪一样，不想吵醒你家猫才出此下策的。”
　　“到底什么事！你不给我解释清楚我就把你终端塞马桶里泡两天！”董文咬牙切齿道。
　　艾丽莎耸耸肩表示无所谓“随你便，我换个马甲就是了。快看看小艾，她在做噩梦。”
　　董文闻言，轻手轻脚地来到床前。只见凌小艾眉毛紧紧拧成一团，额头上渗出细小的汗珠，呼吸急促，双手死死地抓住床单，口中喃喃地说着听不懂的音节，恐怕是在梦境中见到了十分可怕的事物。
　　伸手摸摸她额头，没有发烧什么的。奇怪的是董文接触到她那一刻，猫耳娘紧张的情绪开始慢慢的平复了。凌小艾下意识的抱住了董文的手，呼吸渐渐地平稳，沉沉地睡着。
　　董文见此，一时间也不好把手抽出来，艾丽莎叫机器人带检查设备进来，董文准备凌小艾检查一下身体有没有什么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