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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距首阳大会六日。
东方陌与千幽玄比剑,千幼薇则在一旁看着。待两人打完,才上前来道:“你们两个打完了?”
千幽玄点点头,两人各自收起剑来。
千幼薇道:“那很好,你们两个谁陪我聊会儿?”
千幽玄道:“我没那心情。”
“本来也没指望你!”
千幽玄闻言,也不理她,对东方陌道:“我且回去思索思索,明日再战。”东方陌应下,千幽玄便转身离去。
千幼薇道:“小师弟,昨天聊的尽兴,忘了问你,你那琴是谁教的?”
“师姐怎么问起这个?”
“随便问问。”
“我能不说吗?”
“不能。”
“那我不告诉你。”
“我的琴是戴国都城里一个女琴师教的,她人特别好,不过我也只见过她几次,她已经失踪了好久了。好了,我告诉你了,到你告诉我了。”
“好奇妙的逻辑……但我就是不说。”
“那你要怎么样才告诉我?”
“怎么样都不说。”
“这样吧,我要是在首阳大会上取得前十名,你就告诉我。”
“嗯……第一。”
“你认真的?第七。”
“第三。”
“第五!”
“好吧好吧。”
“这就对了嘛!”千幼薇满意地道,但她转念一想,第五,那她得好好练剑了。
大长老来到试剑台,东方陌看见他,便行了个礼,道:“见过大长老。”
千幼薇见状,转过身,道了句:“大长老。”
大长老点点头,凭空取出一身衣服,递给东方陌,东方陌接过。大长老道:“你如今是我岱宗门弟子了,就得穿这个,你回头试试,应当合你身。”
“多谢大长老。”
“至于门规,你可以问幽玄和幼薇。”
“弟子明白。”
“另外,岱宗门很大,你可逛完了一遭了?”
“回大长老,弟子尚未了解宗门全貌。”
“正好,那我带你去熟悉一下环境。你随我来。”
“是,大长老。”
大长老又对千幼薇道:“你好好练剑,准备首阳大会。”
“知道了,大长老。”千幼薇心中暗想:当然得好好练剑了,第五名啊,哪那么容易啊!
待大长老与东方陌二人走后,千幼薇便练起剑来,可剑还没走几招,她就又扔下了剑,心中寻思:现在练剑肯定是来不及了,我得去找师兄问问,有没有什么捷径可走。
想到这里,她下了试剑台,径去寻千幽玄。
可当她将此事告诉千幽玄时,千幽玄只道了两个字:“没有。”
千幼薇闻言,道:“师兄呐,其实我也知道,我这么做不对,‘十年磨一剑’嘛,练剑要持之以恒,但我不是没时间嘛!”
千幽玄道:“那你早干嘛去了?现在知道后悔了?”
“呃……这个,好吧,是我说的,不过你得帮帮我啊!”
“现在离首阳大会还有六天,以你的天赋,要是好好练剑,说不定还有希望。”
千幼薇还不死心,软硬兼施,可千幽玄就是像块木头一样,软硬不吃。无奈之下,千幼薇只要来几本比较上乘的剑谱,回到试剑台练剑。
她一直在练剑,至少,一直待在试剑台上。
她练剑期间,临近的几个试剑台上也有不少练剑的,他们大都临近正午才来。事实上,要不是千幽玄,东方陌和千幼薇也不会一大清早起来上试剑台。
他们见到千幼薇,只道是见了稀客,有不少弟子觉得新鲜,都想上来说几句,但又不敢。这千幼薇的脾气他们也都知道,捉摸不透,要是把她惹急了,那可就完了。就算有实力比她强的,却也依旧不敢惹她。她那个师兄千幽玄,名义上不管她的事。但有一次,门中有一弟子胜了千幼薇,要仅仅是这样也就算了,可他还笑千家后继无人。结果呢,那弟子被千幽玄要求比武,差点被他废了,要不是当时那弟子一个好兄弟留了个心眼,把长老叫来了,还指不定出什么事呢。
众弟子皆以为:这千幼薇能说会道,要是添油加醋地在千幽玄面前说几句,就他那木头脑袋,肯定得信呐!惹不起惹不起。
东方陌重新回到试剑台时,千幼薇正坐在试剑台上,横剑放在身前。
东方陌道:“师姐这是练剑呢,还是看剑呢?”
千幼薇道:“我这不是练剑呢吗!练着练着就看见你了。然后就坐下来歇一歇,只不过动作太快……”
“快到在你看见我之前?”东方陌打断了她。
“你给我滚!”
“好嘞!”东方陌转身就要走。
“你回来!”
东方陌转回身,道:“怎么了,师姐?一会儿叫我走,一会儿叫我留的。”
“我问你,你们练剑的,是怎么练的?我看见这剑就头疼!”
“师姐为何不喜欢剑?”
“我昨天不是跟你说了吗?我不想像他们一样!”
“可问题是,剑是剑,剑客是剑客,一个剑客什么样并不能说明所有剑客的样子。你看我,同样是剑客,我就跟师兄有所不同。”
“扯这些大道理有意思吗?”
“师姐可细细琢磨,此乃师弟肺腑之言,绝无半点虚言。”
“少来这套,你这虚伪的伪装早就被我看透了!”
“那师弟就不在这耽误师姐的时间了。”
“唉,等一……跑的倒是挺快,我话都没说完呢!”
是夜。
岱宗门,藏书楼。
据大长老所说,藏书楼是岱宗门存放剑谱门志功法等书籍的地方,岱宗门一切功法剑谱这里都有,相当于留些备份,同时,除了最后三层,藏书楼对众弟子开放。
那么《通天避雷诀》很有可能就在这里了。东方陌知道,千剑痕绝不会把《通天避雷诀》交给他,不为别的,就凭一点:他不姓千。
东方陌来到藏书楼门外,他没有背着双剑,这藏书楼高足有十五丈,用一种黑色木头建成。
东方陌潜入藏书楼,此刻,藏书楼内空无一人。
东方陌听大长老说,这藏书楼中,越是重要的书,所在的楼层也高。因此东方陌直接向最后一层行去,也省的他一层一层地找了。
他先前一路畅行无阻,但直到倒数第三层,楼梯却被门关上了。
先前的楼层别说关门,连门都没有,可这里却被关起来了,想来必有玄机。
门没锁,东方陌试探性地轻轻推开一扇门,并无什么事发生。他猛然推开那扇门,同时躲到另一扇门后面。依旧没事发生。
他推开另一扇门,小心翼翼地走上楼梯,这一层跟前面几层一样,也是一片黑。东方陌摸黑走过楼梯,他觉得这一层既然关了门,那必然得有个理由。他伸出右手,凭空点火,在这一层摸索。这一层里的功法剑谱,大都算不上好,除了位置比较偏的一些勉强还算得上好。
东方陌想不明白,干脆也不想了,他上了倒数第二层。这里也有门锁着。
东方陌依旧是小心翼翼地过了门,他查阅了一遍这一层的书。这一层的剑谱功法明显比前一层好了不知道多少。有些剑谱连东方陌都忍不住想多看两眼,更有甚者,深奥晦涩,东方陌差点忍不住想行窃书之事。
好在他最终还是忍住了,他上了顶层——这一层也没有《通天避雷诀》。
东方陌上了最后一层,这里完全不同于前几层,虽然也是一片漆黑,但黑得非常虚幻,就好像什么不存在一般。
东方陌过了楼梯,一步一步缓缓向前,一道金光在他面前亮起,点亮了整个空间。待光芒暗下来,一个人出现在东方陌面前。此人就是东方陌的师父千剑痕。
东方陌之所以畅行无阻,是因为千剑痕关闭了所有机关,他知道东方陌绝对闯不过这些。
“见过师父。”东方陌忙行礼道。
“东方陌,你为何夜闯藏书楼?”
“弟子……几日听大长老说藏书楼藏书无数,因而辗转反侧,实在难眠想要来看一看。”
“来看一看,看什么?”
“这……弟子不敢欺骗师父,弟子想看的,是《通天避雷诀》。”
千剑痕凭空取出一卷卷轴,卷轴上写着五个大字:通天避雷诀。
“这《通天避雷诀》是我门镇派之宝,向来不外传,你不姓千,不能修炼。”
东方陌闻言,道:“弟子恳请师父为苍生着想,赐弟子功法。”
“不过你已拜在我门下,我岱宗千家,一向以宗门为家,不以千姓论关系。只是我千家一向只收千姓弟子,并无外姓,除了……你,你也是我的弟子,便有资格研习这功法,但你必须低调,不可让外人知道。你可明白?”
东方陌道:“弟子明白。”东方陌不仅明白这个,还明白“除了”二字后面原本要说的话:除了那个被从岱宗门志中抹除的禁忌:首阳门第一个女弟子,万氏。她也是幽云门的开山祖师。
他听庞统说过,这个人爱上了她的师父,也就是那一任首阳子。她被认为是首阳门的耻辱,因此她被从首阳门志,也就是现在的岱宗门志中抹除。
但那一任首阳子却将她的事刻在了首阳剑上。这痕迹无法抹除,因为他以骨为笔,以血为墨,这是他临死前做的最后一件事。
“不过你要记住,这《通天避雷诀》乃是一高人所赠,虽有练成者,但他们之中,也不乏渡劫而死的,且你若练不成,就会死。我活到现在,在岱宗门的历史上是绝无仅有的,在我之前,首阳子最多活不过百岁,大多数只有五六十岁。祖辈们都想要练这功法,但我不想,你明白吗?”
活到百岁的那个,就是万氏的师父。
“弟子明白,弟子有把握。”
“那就好,不过在首阳大会之前,我希望你不要修炼此法。首阳大会乃我门盛事,整个宗门都必须参加。”
“弟子明白。”
“嗯,你不曾来过,记住。”语罢,千剑痕原地消失。
《通天避雷诀》飞到东方陌身前,东方陌接过它,用力一握,它便消失不见。另外又有一本奇厚的书浮现在东方陌面前。东方陌也收下了这本书。
东方陌心中思量:师父既然这么说了,那我就待首阳大会过去再说。语罢,他瞬移到藏书楼楼顶上。。
“该走了,等等,那是谁?”
毕竟东方陌所见的到底是何人,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