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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古往今来阳之极,晨光不觉亭晚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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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晨阳身为旁观者,亦能感受到无争此刻的不满情绪。
  老婆婆是无争的养母,可以说是对无争恩重如山。
  可是,当老婆婆得知无争是一个二次元造梦师以后,便是断然与之划清界限,断绝了母子关系。
  在无争与老婆婆之间的这种母子关系面前,无争一直都处于被动,他是一个被选择,和被抛弃的人。
  如今,老婆婆为了保护晨阳与古月这两个孩子,竟再一次主动出击,找到了如今身为罗生盟信使的无争,还要无争冒着生命危险来保护两个与之毫不相干的陌生人。
  看得出来,无争的确不是一个像他自己口中所说那样无情的人。他此刻的挣扎,正是因为他的心中有情。
  由于他心里的不满与怨愤,他紧攥着的拳头一阵青一阵白,紧咬牙关,直至牙龈出血,唇角溢出鲜血,全身一阵颤栗以后,平复良久,终于才好不容易放松了心情。
  唉!
  他神情落寞地站起身来,眼中泛着点点泪光,顾自擦去唇角的血渍,遂大步走出了小木屋。
  此间,天色已晚,月挂正中。
  他藉着月光,独自踏上了前往古月镇的路。
  眼看就要走进那片充满诡异的梦幻枫林,他的眼中立刻布满恐惧,便是立刻停下脚步,在林子外面静候晨光的到来。
  ——
  翌日!
  晨!
  晨光穿透黎明的薄雾,自那浩瀚的天空中斜洒下来。
  无争缓缓睁开双眼,这才举步穿过梦幻枫林。
  一路上,并没有遇到任何奇怪的现象。
  可眼看就要离开梦幻枫林,突然,林中传来一阵风吹落叶紧促的“沙沙”之声。
  无争面色一沉,暗自打了一个激灵,展开身形,施展出百步一现的功夫,极速冲向了古月镇——
  途中,藏身于塑魂毒灵戒中的渡渊满口鄙夷说道:“原来近几年一直在梦幻枫林里游荡的那个男人竟然是他,要是他再勇敢一点,在林子里多逗留一些时间,或许他就不会这么早早的死去了。”
  渡渊这话的意思很明显。要是无争能有机会遇到渡渊,或许能够得到渡渊能力传承的那个人,就不会是晨阳本人,而是无争了。
  “老师,听你这口气,你是对我这学生不满意么?”晨阳也是人,是人都会有这样的想法。
  “不满意,当然不满意,我真的是太不满意了!”渡渊这话明显口不对心。
  “呵呵,是么,不满意也没办法了,老师,您就将就一下吧。”
  要知道,晨阳可是古阳转世,前世乃灵州大陆历史上唯一一个抵达过帝遇级造梦师的传说级人物。能有机会收晨阳为徒,该是渡渊的荣幸才对。
  然而,他依然冷冷说道:“不要得了便宜还卖乖,不然为师哪天心情不好,随时都会把你扫地出门。”
  唉——
  晨阳无意争辩什么,只是暗暗叹息一声,摇了摇头,便是不在多说什么了。同样施展百步一现的功夫,紧追在无争的身后。
  无争的速度很快,不超过一盏茶的功夫,就已经来到了古月镇外的龙门之下。
  龙门上刻着三个盈尺大字:古月镇。
  两边的立柱之上,还各自写着一句话,左边是:“古往今来阳之极。”右边是:“晨光不觉亭晚夕。”
  无争口中振振有词,正是在默念着这两句话,似乎陷入了一阵沉思。
  从前的晨阳并不觉得这两句话有什么特别,如今看来,心里多少察觉出一丝诡异。
  就是这时,塑魂毒灵戒中传来白天使的声音,“这两句话的意思很简单,此处是1000年前那个帝遇级二次元造梦师古阳的出生地,也是他灭亡的地方。”
  古往今来阳之极,晨光不觉亭晚夕。
  这两句话中的意境,难道真如白天使所说的那般么?
  渡渊哈哈大笑道:“小白啊,没想到你这人这么搞笑,这两句话跟古阳有什么关系,你仔细瞧瞧这龙门,分明不超过两百年的历史。”
  “你!”白天使冷哼一声,“那你倒是说说,这两句话到底什么意思。”
  渡渊呵呵冷笑一声,“实话跟你说吧,当年这两句话是我那愚蠢的父亲亲手刻上去的。”
  “你父亲?”白天使立刻想起来,渡渊也曾被古月镇的造梦师公会所抛弃,于是,顿时间说不出话来。
  然!
  晨阳却并没有为他们两人的所言产生丝毫动摇之心。他仔细分析这两句话,从中可以找到好几个关键字。
  古往今来阳之极,这句话里面包含了古阳这个名字,而晨光不觉亭晚夕,当中的晨光,亦可以解读为晨阳。前面的古阳之间还夹着一个今字,或许就是前世今生的古阳与晨阳的意思。
  虽然这两句话的确不是出自古阳之手,但也可以解释为冥冥之中自有安排,是命运安排了渡渊的父亲在这副龙门之上创作出这样两句神来之笔。
  他的想法,渡渊原本是可以有清晰感受的。但此间又开始跟白天使斗嘴,竟是完全忽略了晨阳心中所想。
  唉!
  听着他们两人不停的争吵,晨阳也是禁不住暗暗叹息,无奈摇头。
  正好,无争迈开脚步,正要走上古月镇的正街之时,突然,一道黑影倏然闪过。
  “等等!”
  那突如其来的黑影,正好就是无争的母亲。
  “你!”无争看清楚来人,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愤怒说道:“原来你一直在跟踪我。”
  “别误会,我只是想确认,你是不是真的如你所说的那样无情。”老婆婆站在龙门下,一脸期待望着无争。
  无争双手负于身后,冷哼一声道:“你别以为我是来看什么晨阳和古月的,我是特意过来送信的。”
  “送信?”老婆婆吃惊道:“你这封信到底是要送给什么人,难道那个杀手一直都住在古月镇?”
  原来到现在为止,老婆婆还并不知道那个杀手就是阿胜叔。
  无争道:“这个不是你该关心的问题。”说着,他就要从老婆婆身边绕过去。
  老婆婆一把抓住他的胳膊,“等等,请再听我一句,好么。”
  无争犹豫片刻,顿下脚步,冷声问道:“你还想说什么。”
  老婆婆道:“给我一个机会,也给你自己一个机会。”
  “什么机会,我完全不懂你在说什么。”无争不再多看老婆婆一眼,他目视前方,眼中冰冷没有丝毫情感。
  老婆婆的脸上充满了无奈,但依然满目期待望着无争,缓缓开口说道:“给我们自己的良心一次赎罪的机会,如果你还愿意接受我这个母亲,我希望你跟我一起去看看那两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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