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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黑色雕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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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个人收拾了下行装,就由多吉带路向雪山方向进发。
  肖仁的身体状态还没恢复,左臂还在隐隐作痛,所以三人走得并不快,走走停停,不知不觉远处的太阳已经顽皮地从地平线上露出了头,多吉建议大家休息下,正好可以欣赏下藏区的日出。
  肖仁是第一次看到高原上的日出。在目力所及的荒原尽头,太阳从群山后缓缓升起,从一个小小的红色亮点,变得越来越明亮,而原本高原灰暗的天空,也慢慢变得明亮和蔚蓝,远处的几个星星点点的湖泊,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成为点缀这高原荒凉土地上的宝石,光彩夺目。
  三人的心情随着日出的美景变得愉悦起来,疲惫感也缓解了许多。阿澈帮肖仁检查了下伤口,没有感染的危险,已经开始愈合。三人简单吃了点罐头作为早餐,继续向雪山进发。
  三人沿着山脊线向上行进,由于海拔的不断升高,脚下的绿色草地也慢慢的变成了荒凉的高山草甸,草木呈现出低矮枯黄的景色,大小不一的碎石随处可见,偶尔还能看到几只已经干瘪的飞鸟尸体。
  “我们还要走多久能够到达山顶啊?”肖仁喘着粗气问道。
  “现在我们大概的位置是在海拔4000米左右,冰川大概在5000米以上,按照我们现在的行进速度大概在傍晚时分能到吧。”多吉蹲下用手捻起一小撮土,放到眼前仔细看了看。
  肖仁抬头看了看眼前的高山,山顶已经完全被云雾掩住,只能远远地看到雪线的大概位置。
  这时距离不远的阿澈突然高声叫他们过去,似乎是有什么发现。
  肖仁和多吉两个人走到阿澈的近前,发现他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地面的一处凹陷看着。
  “你这聚精会神的看什么呢?发现什么了?”
  “你看这是个什么东西?”阿澈指着凹陷内的一个半圆形物体。
  肖仁看向阿澈手指的方向,那是一个大概半个西瓜大小的半圆形物体,在物体顶部有一些形状奇怪的装饰物,由于长年的风蚀,早已斑驳不堪,看不出原来的样式,物体的下半部正深深的埋在黄土中,似乎已经在这里放置了好久。三个人互相对视了一眼,阿澈开口说:“我们要不把它挖出来看看究竟是个什么东西吧”。
  肖仁有些犹豫,将目光看向了多吉。多吉并没有表示什么异议,只是注视着那个物体。肖仁也不好再开口反对,只好点点头。
  阿澈见大家都没有意见,从背包中取出便携式工兵铲,开始在圆形物体的边缘挖了起来。多吉也过来帮手,而肖仁手臂的伤势还未痊愈,只能在一边观察。
  挖了大概有半米深,肖仁才算看出点眉目。他叫停了两人,让他们过来看。阿澈放下工兵铲,转到肖仁的一侧看去,只见这个圆形物体上面有两个凹陷的浅坑,正中部分是一个竖长的凸起,下半部是一个横向细长的弧形裂缝。
  “这是一个人形雕像啊!”阿澈恍然大悟。
  “没错,这应该是一个人形雕像,”肖仁肯定了阿澈的说法,“但是具体雕的是什么我就不知道了。”他又接着说到。
  “等我们把它全部挖出来就知道了。呸!”阿澈向手掌上吐了口唾沫,又挥动工兵铲挖了起来。
  多吉在旁边观察了一会儿并没说话,就又接着跟阿澈去挖掘了。
  又过了差不多半个多小时,这个人形雕像已经基本现出了全貌。雕像大概有半米高,全身呈现黑褐色,是用石头雕刻成的。整体雕刻粗犷,面部线条较少,但表情却又显得格外清晰,两眼圆瞪,鼻孔微张,嘴角向下,严厉并愤怒的情绪清晰明确的传达出来,可见雕刻师的功底之深厚。
  雕像一手握着腰部的佩剑,一手握弓向上举起,身披动物的皮毛,而最为突出的是腰上所穿的黑色腰带。腰带的正中间部位嵌入了一块青色玉石,由于在黄土了埋藏了较长时间,玉石的外表已失去了原有的光泽,但是内部透出的玉石色彩还是在阳光的映衬下显得清晰分明。
  “这家伙是谁?”阿澈脸上露出疑惑的神情。
  “这应该是雅秀念!”多吉在边上自言自语。
  “什么牙锈粘?他的牙你都看的清?”阿澈走到雕像便认真的去看他的嘴。
  “我说的是雅秀念神,是雍仲本教的十八掌雹神之一,也是被藏民成为财宝守护神!”多吉仔细的解释着。
  “雅秀念是雍仲本教中最重要的神明之一,他法力无边,为了保护藏民的财富,经常带着他的三百六十名随从行进于世界八方。我小时候听我爷爷讲过雅秀念大战巨烛阴的故事。据说在三千年前的青藏高原西北部,有一只烛阴巨蛇盘踞在昆仑山之上,它体长数百米,尾巴随便一挥就能将一个小山铲平,它还能口吐黑雾,黑雾能将世间的一切融化。过往的行人和商队都会被它吃掉,昆仑山因此也成了人们的禁地。后来雅秀念听说了此事,便带着他的随从来到了昆仑山,准备铲除这条烛阴巨蛇。可是令雅秀念意想不到的是这烛阴巨蛇的黑雾威力无比,竟连他身边的随从都被吞噬了,他自己也是惊险逃脱。最后他不得不寻求苯教圣佛的帮助,获得了雷霆圣火,在烛阴吐出黑雾时,雅秀念扔出雷霆圣火将黑雾全部烧成乌有,之后他用手中的佩剑砍下了烛阴的头颅,并将头颅做成了永不熄灭的烛灯放在了昆仑山之上,为所有路过的行人提供光明和方向。”多吉说完向着雕像跪了下来,做了一个跪拜礼。
  阿澈则仔细去看雕像腰上的那块玉石,试着用手抠了两下发现玉石镶嵌的很深,根本没有被他抠动。
  “喂,你在干嘛?这可是神像,神像的东西你也想拿?”肖仁在一边阻止。
  “我只是看看,再说这个神像要不是咱们发现,没准还要在这土里埋多少年呢,也许到时候就彻底被黄土覆盖了,就更不可能有人发现了。所以既然我们发现了它,我们就应该带一些珍贵的东西走,也算是它以另一种方式被保留了下来。”阿澈振振有词的辩解着。
  “澈老板,万万不可啊,这应该是古藏人为了祭祀而雕刻的,是神力之物,我们凡人是不应该触碰的。”多吉也上来拉住阿澈阻止道。
  阿澈根本不为所动,甩开多吉的手,“既然让我发现了我就不能留它孤独的在这被黄土埋没,这么好的东西就是要流传于世的嘛!”,说完就掏出匕首用力去撬那块青色玉石。
  撬了没几下,只听一声脆响,玉石掉入了阿澈手中,他拿在手里把玩,开心不已,没想到这次旅行还有意外之喜。他把玩了几下,意外地发现玉石外面的暗黑色表皮开始逐渐脱落,露出了里面晶莹剔透的翠绿色的原石。
  此时突然狂风大作,吹起了满地的尘土和砂石,三人很快被淹没在漫天的尘土下,还好上山前三人都带了防风镜,但能见度极低,只能看到自己眼前几十米的距离。肖仁在狂风的席卷下,艰难的站起身,却发现身边不见了阿澈和多吉的身影。他一下子慌乱起来,在这个陌生的雪山上和同伴走散无异于自杀,他想喊他们的名字,可是刚一张口就被砂土灌满,满嘴的砂石味,恶心得他止不住呕吐起来,搞的眼泪鼻涕横流,甚是狼狈。
  呕吐完,肖仁从背包里掏出水漱了漱口,见风没有丝毫要停止的意思,他只好硬着头皮向前走,希望能够找到失散的同伴。
  他顶着狂风大概走了几百米,看到右前方有一处不大的山洞,形成了一个很好的避风口,于是就摸索着走了进去。
  山洞大概有一人多高,宽度能够开进一辆越野车,但山洞后面黑漆漆的一片,根本看不清里面有多深。肖仁打开手电向里面照了照,发现山洞后面是垂直向下的,整个山洞毫无人类开凿的痕迹,应该是天然形成。
  肖仁靠在洞壁旁坐了下来,左臂还在隐隐作痛,外面的风仍然在呼呼地刮着,肖仁有些担心阿澈和多吉会不会被外面的飞石击中受伤,但就自己现在的装备和体力根本没法出去搜寻他们,只能祈祷他们安然无事了。
  肖仁吃了点东西,身体稍微暖和了一点,疲惫不堪的他在不知不觉间竟然靠着洞壁睡着了。
  肖仁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迷蒙中似乎听到耳边响着嘀嘀嘀的声音,他抬头看了下四周,发现外面的风已经停了。而嘀嘀嘀的声音竟然消失了,肖仁怀疑是自己听错了。他起来活动了下身体,发现肩膀的伤好多了,左臂的疼痛也减轻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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