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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阮媤来到位于阮府西北角的春桂苑,这是陆姨娘一房所住的院子。
走进院内,就看到一株亭亭玉立的桂花树,开着浅黄的花朵,散发出阵阵芳香。
一位少女穿着湖绿色的裙袄,正坐在花树下的石桌旁,摇着扇子在煎药。
仔细端详她,柳眉似烟,双目若星,五官端秀精巧,体态纤巧袅娜。
一阵轻风拂过,点点花瓣落在她的肩上秀发上,更显得娴静窈窕。
阮媤愣怔了一会,心想这位大概是陆姨娘的女儿,阮府的三小姐吧。
原来她长得这样漂亮,与陆姨娘有几分相似,可又明显比生母多了几分端庄典雅。
那女子闻到动静,抬头看到她,忙过来见礼,“阮婧见过大姐。”
阮媤笑道,“你在你给娘熬药吧?不知她的伤势怎么样了?”
阮婧的脸上闪过忧色,“娘服了汤药,又抹了药膏,可一天过去了,伤口也没有愈合,还有血丝流出来。”
阮媤吃了一惊,“怎么会这样?”
因为伤口的血液都会自然凝固,除非发生了某种病变,或是用药不当。
她忙走到室内,只见陆姨娘坐在榻上,正对着镜子照看。
然后将镜子愤怒地掷到地上,“看来如她的愿,我真的要毁容了!”
阮婧忙走过去,“娘,不用着急,不过一天的时间,再等等看。”
阮媤观望了一眼,果然发现陆姨娘脸上的伤痕,还如昨天那样鲜明醒目。
陆姨娘看到了她,没好气地道,“你不跟温姨娘在一起,跑到我这里来做什么?”
阮媤道,“姨娘请相信我,不是温姨娘害的你,我也对你没有任何偏见。”
然后望着阮婧,“我对药材略有研究,不知姨娘还剩下几剂药,拿给我来检查一下吧。”
陆姨娘冷哼一声,“药是大夫开的,是夫人派来的人,你有什么好怀疑的?”
阮媤平静地道,“正是这样,我今天才会来。”
陆姨娘面色一变,厉喝道,“你这丫头什么意思?不要在这里挑拔离间!”
阮婧却似乎什么都明白了,忙将两包药拿了过来,“大姐你看,剩下的药在这里。”
阮媤扒开那些药草,仔细看了看,脸色一变。
“果然药材有问题,这里面有珊瑚念珠草,红果冬青根,这是两种毒草,能阻碍血液凝固,让伤口难以愈合。”
陆姨娘面色有些苍白,颤声叫着,“这是什么药草,我们从来没有听说过,你不要胡言乱语。”
阮媤道,“这些药草曾被人用在鼠药中,老鼠服后,只要受一点皮外伤,就会血竭而亡,姨娘不知道,可是大夫知道。”
“那,那他岂不是将我当作……”陆姨娘捂着胸口,激愤得差点晕过去。
阮婧忙过扶着她,“娘,幸好发生得及时,不会贻误治伤,您不要着急。”
阮姨娘坐定身子,思索了一会,脸上涌起悲哀,“我果然被宇文晴利用了,她伤害我,嫁祸温斓。”
阮媤有些怜悯陆姨娘,她应该一直蒙在鼓中,以为宇文晴在帮助她。
她虽然伶牙利齿,争强好胜,也有点自私阴狠,却明显没有多少心机。
阮媤打量着那包药材,“其它的药草虽然没有毒性,可对治伤没有多少帮助,我给姨娘另开一副药方吧。”
陆姨娘仍然很冷淡,“我也不相信你,从今以后,我不会相信这府中任何人!”
转头对女儿道,“婧儿,你去外面的药堂,另外找个大夫给我开副药。”
她因为得知了真相,神色十分苍凉,疲惫地躺在那里。
瞥了阮媤一眼,“你走吧,今后不要再来这里,为你好,也为我好。”
阮媤默默地点头,“我明白,姨娘保重吧。”
阮媤出了门,回到芷萝苑的时候,阮婧追了上来。
“大姐,谢谢你的关心,你就给我娘开个药方吧。”
阮媤望着她,“你就不怕,我在里面加毒药吗?”
“我相信你。”阮婧目光晶亮地望着她,“其实我比娘明白,曾经以为这座府上,没有一个单纯的人,可是你让我看到了美好温暖的一面。”
阮媤笑了笑,“其实我也不是你所想的那样纯粹,每个人都有自私的一面,只是我不会因为一已之利,去伤害无辜的人。”
她走到屋内,写好了药方给她,“你亲自去抓药,亲自煎熬,不出三日,姨娘的伤就会好的。”
阮婧接过来,眼含感激,“到时我一定会来相谢的。”
晚上,陆姨娘服过药后,明显感觉伤口有变化,也更相信阮媤的话了。
她坐在灯下,满心愤慨,“宇文晴真是可恨,若不是及早发觉,我真的要容貌尽毁,你父亲也不会再看我一眼了。“
阮婧问,“那要不要将此事告知父亲?”
陆姨娘历经了这番劫难,已经变得冷静多了。
凄然道,“你父亲知道了,又能奈何她吗?阮媤那么嚣张高调,可她知道真相,也不敢揭发,还不是忌惮宇文晴的势力?”
她告诫女儿,“我们不仅不能揭发,还要当作什么都不知道,不能与她正面起冲突。”
阮婧伤感地道,“我明白,舅父在宇文暄手下为官,若是惹恼了宇文家,轻则流放,重则性命难保,我们必须要委屈求全。”
陆姨娘握着她的手,“婧儿,娘是没有能力的人,所以你要争气,将来不要嫁作妾,不要再受人欺凌。”
阮婧望向窗外,看到那株夜色下的桂花树,花瓣在清风中悠悠飘落。
她内心暗暗发誓,我一定要出人头地,变得强大无敌,让母亲过上安富尊荣的日子,让所有轻视践踏我们的人,都付出代价!
这时,大街上传来更鼓声,天近子时了。
陆姨娘望着外面,“都这么晚了,你那个不争气的弟弟,到底去哪里,还不知道回来?”
阮婧道,“宇文家每天夜宴,她跟着大哥去喝酒,乐不思蜀了。”
陆姨娘恨铁不成钢,“他倒懂得攀高枝,必定也忘了,明天是他亲娘舅的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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