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屋外是谁

　　第一章屋外是谁
　　“滴答……滴答……滴答……”
　　静谧的夜里，指针转动的声音是如此清晰。
　　客厅里，清子默默地盯着时钟，指针已经指向了半夜一点。
　　听着手机中机械的“无人接听”，她烦躁地推开了眼前的书本。
　　“母亲……怎么还没有回来……”
　　清子是一名单亲家庭的普通高中生，而正是因为单亲家庭的缘故，清子的母亲每天要干两份工，才能承担起清子的学费以及家庭的日常开支。
　　“这么晚还没回来，该不会是出事了吧……”
　　想到最近电视里报道的女性夜间遇害的新闻，清子坐不住了。
　　她抓起一件外套，一瓶防狼喷雾，准备去母亲工作的便利店看一眼。可当她即将打开房门时，却收到了一条消息……
　　消息是清子的母亲发来的，只有短短三个字，但这三个字，却让清子疑惑了。
　　“别开门！”
　　看到这三个字后，清子的心中涌现出一阵不安，已经按在门把上的手又收了回来。
　　“怎么了妈？你怎么还没回来？”
　　清子发出的消息并没有得到回应，再次拨打电话也是无人接听的状态。
　　随着时间的推移，清子心中的不安感越来越强烈，时钟的滴答仿佛已经和她心跳的频率变为一致，压迫着她的神经。
　　就在清子的神经快要被压得崩溃的时候，她终于听见了除过指针转动外，其他的声音！
　　“嗒……嗒……嗒……”
　　这是高跟鞋的声音，清子很熟悉，以前的每个晚上，只有听见这个声音，清子才会安心，因为这就是她母亲回家的声音。
　　但今晚，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后，清子不仅没有感到安心，反而心慌起来。
　　以往，高跟鞋的声音是充满了疲惫，但也会带着一丝的轻快，可是这次，如果硬要找一个词去形容的话，就是机械！
　　是的，是机械，随着屋外的人越来越接近，清子肯定了自己的想法，这声音，让清子想起了刚刚手机中那机械的“无人接听”声，两者都是一样的毫无情感！
　　“嗒……嗒……嗒……”
　　高跟鞋的声音越来越清晰，越来越接近，终于，停在了门外！
　　寂静！死一般的寂静！
　　清子只能听见自己越来越急促地呼吸声，指针、心跳、以及高跟鞋的声音，全部消失不见！
　　但清子知道，那个人，那个穿高跟鞋的人，就在门外！
　　“妈……是你吗……？”
　　僵持了一段时间后，清子颤抖着开口了。
　　她和母亲住在一栋老式的筒子楼中，门也是老旧的木门，并没有安装猫眼，因此，清子也不能确定屋外的人到底是不是自己的母亲。
　　问题没有得到回应。
　　就在清子鼓起勇气准备再问一次时，敲门声突兀地响了起来。
　　“咚！”
　　这一声，如同砸在清子的心脏上一般，让她的心脏猛地一缩！
　　“咚！”
　　又是一声！
　　“妈！是你吗？”
　　清子的声音已经带上了哭腔，但还是无人回应，敲门声却还在继续，并且和刚才的脚步声一样的机械……
　　母亲刚刚为什么要给自己发那条别开门的消息？此时门外的人会是自己的母亲吗？如果不是，那“她”是谁！
　　清子蜷缩在椅子上，脑中闪现过许多恐怖的念头……
　　此时，她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客厅的房门上，而她没有发现的是，在客厅另一侧的窗外，一双血红色的眼睛正在死死地盯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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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询问没有得到回应后，清子只能在沙发上缩成一团，颤抖着，恐惧着，而在敲门无果后，屋外的人也暂时停了下来。
　　又是死一般的寂静！
　　小小的空间内，清子不敢发出任何声音，屋外的人也悄无声息，以及，窗外那双在背后窥视清子的眼睛！
　　“开门。”
　　终于，寂静被打破，屋外的人率先开口了。
　　“妈！”
　　虽然这个声音是冷漠的，冷漠到怪异，但是清子可以确定，这就是自己母亲的声音！
　　清子冲向房门，此时她也没想太多，只想打开房门让母亲赶紧回来。
　　虽然不知道母亲为何刚才不出声，但只要能确定外面是自己的母亲，那就足够了。
　　可就在清子触摸到门锁时，一道剧烈地撞击声突然从一侧传来！
　　“咚！”
　　这一次，声音好像不是来源于客厅的门，而是，窗外？
　　清子扭头看去，然后，她看见了令她全身血液凝固的一幕！
　　窗外，一个身着血衣的人影正死命地撞击着窗户，人影的面孔被披散的头发挡住，但即使这样，还是能从头发的间隙中看到那双血色的，充满愤恨的眼睛！
　　而那道撞击声，正是人影的头颅撞击在窗户上所发出的声响！
　　只一眼，清子就如坠冰窖！要知道，这可是五楼！
　　如此，窗外的是什么东西就不言而喻！
　　清子双腿发软，不自觉地蹲在地上朝后退去，而她的手也离开了门锁，没有打开房门。
　　“哐哐哐哐哐！！！”
　　这一次的声音就在清子的身旁传来！
　　清子僵硬地转过脖子，屋外的人明显已经不耐烦起来，砸门的声音骤然响起！
　　同时，一个尖利且狰狞地声音从屋外传来！
　　“我说……开门！”
　　听到这个狰狞的声音，清子才明白，门外的人并不是自己的母亲！
　　难道？门外的和窗外的东西是一样的吗？
　　清子的脑海中闪过一个让她绝望的念头，如果真是这样，她唯一的逃生希望也破灭了。
　　“开门！！！”门外的声音近乎扭曲！
　　“不要！”
　　恐惧的清子飞快地朝着另一侧退去，直到缩至另一侧的墙角，才让她感觉到了一丝安全感。
　　可是，砸门的声音和撞击窗户的声音还在不断地传来。
　　“哐哐哐！”
　　砸门的力气是如此之大，这分明不是一个女人该有的力气，甚至，不是一个人该有的力气。
　　“咚咚咚！”
　　窗外的人影也在不停地用头颅撞击着窗户，猩红中带着一丝发黑的血液从头颅中流淌而出，又顺着窗户流下，染红了半扇窗户，但那双血红的双眼，还在死死地盯着清子！
　　伴随着越来越急促的撞击声，清子惊恐地发现，窗户已经出现了裂缝，而木门，也已经被砸的变形……
　　“救救我……救救我……救救我！”清子泪流满面地祈求，继而嘶吼，只有这样，才能稍稍排解她心中的恐惧。
　　很快，门锁就已经被砸的变形，窗户上的裂缝也越来越多。绝望的清子只能抱头痛哭，等待绝望降临的那一刻……
　　就在此时，仿佛听到了她的祈求一样，一道平稳且坚定的声音突然出现在了她的脑海中……
　　“没事的，放松，不要害怕，这只是一场梦而已。”
　　“接下来，我从三数到一时，你就会睁开眼睛，回归到现实世界。”
　　“三，屏蔽梦境中的声音，倾听现实世界的声音……”
　　“二，你的眼前出现了一扇光门，走进去！”
　　“一，你现在已经可以控制你的肌肉和思维了，清子，醒来！”
　　话音刚落，清子便猛地从诊疗椅上坐起，惊恐地打量着四周。
　　“好了，没事了，你现在已经回来了。”
　　清子的对面，穿着白大褂的秦风，安抚她道。
　　“呼！”
　　直到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诊疗室，清子这才放松下来，紧接着，全身发软的她再次躺倒在了诊疗椅上……
　　“对不起，又失败了……”许久之后，缓过神的清子对秦风抱歉地说道。
　　“这不怪你，再休息下吧。”秦风温和地冲清子笑了笑，他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平和，他的笑容也是一如既往的可靠。
　　可是，声音可以控制，表情可以掩饰，但肢体却撒不了谎。
　　在清子看不见的地方，秦风的后背已然被冷汗打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