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不一样的世界

　　毫无反抗之力的受伤了，这倒无所谓，夏佐就是从小被打到大的，但还是头一次被捏伤的，只不过他还从未听说过人的力量可以到达这个地步，仅凭一双肉掌差点让他成废人，哪怕是大力士和WWE选手也不行，只是瞬间就感觉不到双手的存在了，就像是被截肢似的。本来还以为这辈子完了，可更让人吃惊的是那个被他们尊称为小姐的黑斗篷，念叨着比划一下，被废掉的双手又回来了，跟原来一样就像没之前那回事。夏佐可以确定，这就是如雷贯耳的魔法，电影电视漫画小说传奇中被说烂了的魔法，魔法是什么，根据较为大众化的说法：这是生物通过自身沟通天地再用特定的仪式释放出来一种超自然力量。这种反物理现象当然是人们渴望获得不一样的力量幻想出来的，如果说以前有人告诉他这种力量是真实存在的，夏佐一定扣起板砖掀翻这人的前脸，可是这一幕就活生生发生在眼前。
　　“哎！那谁，博格大叔，这是魔法吧？这是魔法对吗？”仿佛忘了就是这人废了自己似的，小狗似的腆着脸贴上了这个看上去有些忧伤的战士
　　“小子，不恨我吗？”
　　“嘿嘿，说不恨你是假的”夏佐挠挠鸡窝头，“不过嘛，小爷心胸宽广，原谅你了，如果你实在不好意思，可以赔个百八十万的也不是不可以。”
　　“哈哈哈！小子有点意思！”博格队长开怀大笑，“没人敢对我这么说话，你是第一个！好好说说你小时候遇到的那个人。”
　　“小爷要收费的！”抠门的性子爆发了，穷的都快当裤子了，能伸手的时候绝对不放过。博格队长似乎也知道这点，痛快的从怀里掏出小布袋子扔到夏佐手中。
　　袋子不大，拉开袋子口，入眼差点被亮晶晶的金黄色闪瞎了眼，掏出一枚金币直接上嘴咬，幸福地眼泪都掉下来了，这辈子都没拿过这么大笔钱啊，掂掂重量估计有两三斤。小心揣在怀里用力按按，强忍着眩晕，刚抬头就看博格队长似笑非笑的眼神，清清嗓子开讲了
　　“想当年，我五岁的时候，在村子外滚雪球，听到南山里有轰隆隆的声音，天空上散布着密密麻麻像蜘蛛网似的雷电，小爷能被吓到吗？不能！准备去一探究竟，还没进林子呢，周围的温度就像烤炉能烧死人，要知道那可是冬天正下着雪呢！光秃秃的林子都快烧着了，紧接着听到一声大喊，那声音比天上打的雷还响，我耳朵都快震出血了！我记得他喊的是’剑刃风暴’，可这能让小爷退步吗？不能！…”吹牛谁不会，而且现在都看到魔法了，冬天打雷火山喷发有什么难的，那款风靡全球的游戏背景借过来增加真实度还是可以的，反正没人让他付版权费，本来要说的故事就是这个，只是这个牛越吹越大，没看方才还怒目相向的阿方索老巴林和那些怪人们都围过来听他说书吗
　　“原来是真的，传说原来是真的！”博格队长听着夏佐瞎白话，越听眼睛瞪的越大，其中的光芒也越来越亮，拳头越握越紧，最后更是一拳砸下，引发了小规模的地震。夏佐正吹的痛快呢，不满的看了博格队长一眼：“等会再锤，我还没说完呢”
　　好像想通了什么，博格也不理会夏佐的无礼，到正聚精会神听故事的小姐旁边，打断了故事会：“小姐，传说是真的！”
　　“博格队长，你指的是什么传说？”
　　“剑圣！这小子说的是剑圣！”
　　黑斗篷小姐略略想了下，悚然一惊，抓着博格的胳膊，急声说：“你想说的是用剑的圣者？”
　　“对对对！用剑的圣者！”博格此时也不管什么礼仪了，畅快之极的大笑
　　“真的有人成功了，规则被打破了”黑斗篷小姐来回转圈，大兜帽之下看不清楚面容，只从略微颤抖的声音里可以听得出非常兴奋。“不不不，或许一开始就没有规则！”
　　“对，一开始就没有规则”博格接过黑斗篷小姐的话茬，“谁说圣者一定是法师的？教廷还到处骗人说他们传承的圣骑士是神的恩赐，再没有人可以达到这个境界，可笑啊可笑！被骗了这么多年还信以为真”
　　“哈哈哈...”黑斗篷小姐也笑了，留下一串串银铃般的悦耳之声，“如果这位叫达舍的圣者出现在教廷那些人面前会不会说是神的恩赐呢”
　　“听这小子的描述，那位圣者绿皮肤长有獠牙，背有笙旗，当天可能正在和另一位圣者战斗，而且这位剑圣应该是赢了”
　　“是啊，这小子听到剑刃风暴，多么伟大的名字，风暴一样的剑刃，真不知道这位圣者是何等人物。”黑斗篷小姐的声音里充满了向往，“这就是说爷爷还有希望了，太好了！”
　　“喂喂喂！还要不要听故事了？”夏佐有些生气了，这两人一唱一和的边说边笑，完全不把他放在眼里
　　“对不起对不起，您请说”这次是黑斗篷小姐说的，其他人只有比听故事时更吃惊，还有一位嘴巴张得大大的，口水都流下来了，夏佐悄悄挪挪屁股离那个人远一点，轻轻嗓子继续吹牛
　　“上回书说到那彪形大汉提着刀子站在小爷面前是大喝一声：’勿那小鬼头，愿意拜我为师吗？’爷虽说当时年幼，可长了一颗玲珑七窍的心肝，如何被这等小场面吓到…”
　　经过虚构的故事一洗脑，那些怪人对夏佐的态度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尤其是那个黑斗篷小姐，原本还冷冰冰的站她身边都要冻死人的样子现在整天找他聊天，夏佐知道这是想套话，越这样，嘴巴闭得越紧。后来看着想要点好处，想让黑斗篷小姐教他魔法，人家说什么都不答应，说什么那位大人不回答应，哪里的什么大人，小气就小气嘛，倒是扔过来一本书，夏佐转手就扔给阿方索，老子一文盲给本书，这不寒谗人么？
　　“黛安娜，你为什么要把脸遮起来呢？”嘴里咔吧咔吧的磕着松子，现在这个季节是山里收获的时候，树上的野果子到处都是没人吃，阿方索不愿意吃这个，说填不饱肚子，倒是老巴林一粒一粒往嘴里丢甚是悠闲，这十几个神秘的客人承包了所有的杂事，找吃的，扎营地，晚上还有人放哨，临出来老婆准备的黑面包灌香肠一块都没动，比在家舒坦呢，至少省了不少的口粮。
　　阿方索也是这么认为的，他和夏佐的家穷的底掉，最后的几个土豆都带出来了，原先还准备在家准备点过冬的粮食，从城里抢来的钱还剩下15银币带21个铜子，大哥说这些钱不能用，幸好过来了一趟，十多天的粮食都剩下了，每顿都吃得饱饱的，还全都是肉，这么幸福的日子以前想都不敢想，他看得清清楚楚的，那个打伤大哥的人给了他好多好多钱，巴林大叔说那是金币，想到这个阿方索又嘿嘿的傻笑，唯一不满意的是大哥每次都不够吃，还抢他的。
　　“你猜！”黑斗篷小姐叫黛安娜，仅仅知道这个名字而已，姓什么都不知道
　　“我猜是不是你师傅说第一个取下你的斗篷的男人你必须要嫁给他？”
　　“你为什么说这么奇怪的话？”
　　“这不是我说的，是个叫木婉清的小姑娘说的。”
　　…
　　就这样，一行人已经深入南山十多天了，现在所在的地方也不再是南山，应该叫黑岭森领，自从到了这里，戒备就加深了，这不仅仅是老巴林的提醒，夏佐也有一种紧张的感觉，两天前弩弦就没卸下来，这是说不上来的下意识。这种气氛持续了好几天，直到那个叫塞尔特的年轻战士去打猎再也没回来
　　“被野兽啃的”老巴林蹲在一具破破烂烂的尸体旁笃定的说，“老汉打了半辈子野牲口，还从没见过这种伤口的”说完那张本就严肃的脸更严肃了，从尸体被啃烂的脸上依稀能辨认塞尔特年轻的样子，坚硬的头盔没了一半脸也没了一半，断裂处参差不齐，有点像被咬掉一样，那张面甲应该是被扯掉了，眼睛睁的圆圆的。双腿和一只手都没了，胸腹也被掏空了，盔甲完全没起到什么作用，鲜血流的满地都是还没渗到地下，踩在地上竟然有种泥泞的感觉。
　　“麻烦伊诺克大师把尸体冻住吧，我要带回去。”博格队长声音有些沙哑，一位黑斗篷喃喃念咒，双手间喷发处浓烈的寒气，惨不忍睹的残躯被包裹在冰块，旁白早就等候的一位战士将尸体包住打了个包裹背在身上
　　“应该是魔兽，普通的野兽还不是塞尔特的对手。”博格队长沉思一会儿，对黛安娜说，“我们想的太简单了”
　　“嗯。有办法追踪吗？”好半晌，黛安娜才问。博格队长无奈地摇摇头
　　“我有办法，不过我对付不了它”老巴林沉声道，这个年轻人他也认识，挺好的一个年轻人，就这么死在跟前。
　　“麻烦你了，只要帮我找到就行”博格想都没想就道。老巴林不再言语，低头摸索着什么。作为一个猎人，整日和山林里的野兽打交道，早就有了自己的一套本事，比如说从地上的落叶，土里的洼陷，折断的灌木枝，甚至是树桩子上的气味寻找猎物的踪影，还能从蹄印的大小深浅判断猎物的种类，大小，是否受伤，就连公母都能看出来。老巴林就是靠这个本领独自一人带着村里的年轻人上山打猎而不受损伤的。
　　只是片刻，老巴林就有了方向，向后招招手，带着众人开始走。按照指示，悄无声息的，有点开枪的不要悄悄地进村的意思。压抑的气氛持续了一个多小时，这是夏佐数着心跳算出来的，前方的老巴林脚步也越来越慢，到最后完全停下来，没有说话做了个手势，身后的众人小心地围了上去，透过茂密的树林，夏佐看到了只猴子，好大的一只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