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初夜

　　将剩下的红酒分到入两个杯子，酒瓶正好空了。顾一端起酒杯。“那就最后再干一杯。”
　　似乎察觉了他的意图，白泽也微笑着端起酒杯。两只酒杯发出轻轻的碰撞声。
　　顾一细嗅酒杯，感觉到红酒和花香的混合气味。窗边点缀着鲜花，窗外在是繁华的夜景。这里是位于市中心的西餐厅，价位昂贵，从今晚的饭菜来看，还是物有所值的。
　　“看你的表情，像是终于卸下了重担。”白泽微笑的说。
　　“不可否认，确实是松了口气。和你这样聪慧的女生合作，我还是很荣幸的。”
　　“我聪明？”
　　“当然，大一的学生很少能够作为辩论队的主辩，而你第一次就能做到临场应变，辩论时丝毫不落下风，我还是很惊讶的。”
　　“学长是不相信大一的学生吗？”白泽依然保持微笑。
　　“怎么会，如果不相信，我也不会力排众议让没有经验的队员挑起这么重的责任，事实证明，我没有看走眼。”
　　两人相视而笑，饮下杯中酒。
　　顾一是校辩论队的队长，同时还是学生会副会长，今日的辩论比赛，白泽虽是第一次参加，却远胜学长学姐，她的表现决定了整场比赛的胜利，顾一自然是要感谢她的。
　　“所以学长要带我去这么贵的餐厅吃饭？”
　　“有这一层原因，更重要的是希望你能够再接再厉，把自身潜力发挥到极致。”顾一一本正经的说着。
　　“哦...那可真得谢谢你了。”白泽朝他微笑，仿佛早已看穿了一切。
　　不可否认，面对白泽，顾一的确有几分动心，自己一直以来都不乏追求者，但从未有过正式回应，主要不是相貌原因，更多的是因为他不希望轻而易举获取一份感情，他渴望主动争取，渴望挑战难以搞定的女人，体会其中的成就感，也渴望兼具美貌与智慧的女生，而面前坐的这个人，正是符合他要求的完美人选，说实话，第一次见到她，自己就被白泽漂亮的容貌吸引，她的容貌就像是一种武器，能够使人放松警惕，以期达到自身目的，和她讨论课题时，也经常难以集中精力，选定辩手时也更倾向于她，自己像是落入了精心布置的陷阱般，深陷其中，无法自拔，明知不妥，但却心中暗爽，乐在其中。“可能是遇到对的人了吧！”顾一释怀道，看她对自己也有好感，想想身边的人也都成双成对，顾一决心一试。
　　“一般来这种地方就餐的，大多数是情侣，你说，旁边的人会怎样看待我们？”顾一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会把我们当成情侣？”白泽接着问。
　　顾一隔着肩膀用大拇指向后指了指，“我们可以打赌，这里的人每三个就有一个会这么想。”
　　白泽捂嘴噗嗤一笑。灯光打在她的脸上，发出耀眼的光彩。
　　见她对自己的提问并不反感，顾一决定欲擒故纵，“那会不会产生什么误会？”，逼她表态。
　　“怎么会，顾学长是很优秀的男生，人缘一定不差，跟学妹一起吃饭什么的也很正常。”白泽机灵的回答。
　　“那如果不是误会呢？”
　　似乎终于明白了他的意思，白泽的表情变得认真了，她一下坐直了身子，正视着顾一。
　　“辩论赛是结束了，但今后因为在一个部门内，我们肯定会多次见面，估计也会像今天这样一起吃饭喝酒，那是，我们的目的就不会只停留在公事上，因此，我想跟你说清楚，如果你不想接受我，希望你能明说，今后我也不会再提此事，也会注意不让你有任何顾虑。”
　　这番话是中午想好的，我喜欢你之类的话，她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但如果不坦承自己的心情，事情就不会有进展。白泽呼呼吸了一下，舔了舔嘴唇，“太让我吃惊了。”
　　“是吗？你的表情看上去并不太吃惊。”
　　“真正惊讶的时候，反而顾不上表情的变化，难道你是为让我惊讶而开的玩笑？如果真是那样，我倒应该反应剧烈些。”
　　“你是个厉害的女人。”顾一把酒杯端到嘴边，苦笑道，“这样轻松的把话题岔开，实际上脑子里在快速盘算，在这种局面下如何才能最妥当。”
　　这回轮到她苦笑了，嘴唇露出娇媚的微笑。
　　“说的我像个坏女人似的。”
　　“别误会，我恰恰喜欢你这一点，我至今依旧单身，理由只有一个，就是没有遇到聪明的女人，你的聪慧在我见过的女生中出类拔萃，而且，聪明的女人厉害，当然，看的角度不同，有可能误解你为坏女人。”
　　白泽微微歪了歪头，随后以手托腮望着他，“是在表扬我吗？或许如果我当真了，你又会蔑视我，认为这才是不折不扣的笨女人。”
　　“打岔的话到此为止，能给我一个答复吗？”顾一直视着她的眼睛。
　　白泽把托腮的手抽了回去，在膝盖上双手交叉，“你的心情我明白，真是不胜荣幸。”
　　“不胜荣幸......感觉后面会跟表示转折的词。”
　　“嗯，请允许我在后面加‘但是’，请你也站在我的角度上想想，我没有丝毫思想准备，你的心意我明白了，这层意义上我能接受，但若让我马上给出答复，就太为难了。”
　　“没有希望吗？”
　　“这种说法与你不相称。”
　　顾一也觉得不好意思了。的确如此。
　　“说实话，我有些不知所措，现在听了顾学长的告白，绝不会影响以后和你见面，但如果每次见面都要我作出答复，那就另当别论了。”
　　顾一轻声笑了，“这么说，要在一段时间内持保留态度？”
　　“嗯，这样理解也可以。”
　　“太好了！”顾一再次端起酒杯，“那我先一个人举杯庆祝吧。”
　　“你是不是觉得我是一个自大的女人。”
　　“自大？为什么？”
　　“听到大名鼎鼎的顾学长的告白，竟然没有欢天喜地，太奇怪了。”
　　顾一笑着摇了摇头，“我承认自己很自信，我也承认，很多时候甚至在旁人眼里我会显的很滑稽，但那只是在平时，遇到真正聪慧的女人，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不知如何才能抓住你的心，不瞒你说，你的冷静也在我的意料之中，我就是喜欢你的高冷，与众不同。”
　　白泽露出洁白的牙齿，押了一口红酒。